蒸唐-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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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着冲天发辫,瘦弱的小脸蛋映出两团咸鸭蛋上的淡红,监督着哥哥嚼着难啃的干瘪柳条,神气十足地抱着小胳膊。
只是这种神气在门被撞开的一瞬间就随着白色风尘消失得一干而尽,听到催促的怒吼声,药彩灵急快扑到哥哥的怀里,将脑袋深深埋入哥哥的衣怀中。
“交不起税就拿东西抵押,看看看看,真是的穷成什么样了?”
“马村正,马村正,就那么一点粮食啊,不要、啊!”
一阵瓢盆纷飞的翻滚响动。。。
梦醒了!
药彩灵从下铺坐起来,脑袋撞在床底板,发出咚的打响和嘶呀木板老化的摩擦声音,惊得正在秉烛夜缝旗帜的小爱回头望来。
视线交汇。
“还在绣公主出征的旗帜?”
“嗯!”
药彩灵下床,瞥见对面空荡的床铺,心中有些感慨,十年,又回到了原来居住的地方,不过,凌霏雨带着儿女留在了剑南,战乱波及不到的地方。
定了定心神,药彩灵将散乱的头发用皮箍束成马尾,加入了小爱的工作行列。
第210章 初战()
从一分为二,回鹘铁骑兵训练有素,各自跟随两面大勇士往左右奔驰,没有任何一人掉队,也没有任何一人出现混乱。
轻骑兵也发动了冲锋,自幼生长在马背上,颠簸早已经不成问题。
数百丈的距离犹如咫尺,三股狂潮分别从三个方向奔涌,朝着黑甲军暴掠而来,像三把刺开西瓜的锋利长刀。
左右各千人,中间也是两千人,密密麻麻的马蹄踏击声响起,九落户猛烈地用双腿夹击马腹部,单手擒长弓,搭出三支红色羽箭,指着天空射出。
三支利箭飙出,在空中划出三道优美的弧度,径直朝着黑色剑盾兵的上方落去,带来的是一阵漫天箭雨。
“横盾!上举!靠拢!”
方善身的猛喝在剑盾兵的中间响起,所有的剑盾兵横过盾牌,整齐地顶在脑袋上方,当当当的金属碰撞声就像雨点一般,偶尔有箭刃擦过剑盾兵的脚背,带出一道暴动的火花。
位于轻骑兵前方的九落户见到此状,泥巴色的脸上呼出一个狰狞笑容,再次举弓,搭上三支红羽利箭,这次是平射,上方垂射只是为了下面的平射做出铺垫。
没有任何的发号示令,所有的军士只看统帅者放出的利箭,紧跟着红色飞箭,朝着黑甲军来一阵贴近平射。
空档间,立六齐也看准了这个时机,下令所有的弓弩手预备,等到回鹘铁骑靠近的时候,突然下令放箭。
对方瞄准这个空档,立六齐也瞄准这个空档,盾牌上举,意味着视线更好,所有蓄势待发的强弩箭槽飞出短羽箭,平射而去。
红羽利箭磨动着空气,与一支短羽利箭碰撞一声,双双掉落在草地上,砸烂了一朵孤独的野花,两波箭雨交错,黑甲军第一排剑盾兵皆被利箭射中。
胸口中箭并没有被穿透,因此避开了死亡的洗礼,但是有些是脖颈中箭却无法再站立,举着的盾牌掉落,人也失去重心,这样的倒霉鬼占据了整个前排的一半。
尽管如此,剑盾兵防御了上方第一波箭雨,方善身立刻注意到前方中箭而倒的军士,立刻下令让人补上缺口并且竖盾前顶。
这时候,方善身和立六齐两人眼神交汇,彼此点头,弓弩兵立刻撤离剑盾兵的间位,朝着后方移去,剑盾兵开始背起盾牌,拔出锋利的钢剑,组成一列盾兵,一列刀兵的阵型,一切训练有素,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回鹘轻骑兵遭到弓弩射来的短羽利箭,前方一排基本中箭倒地身亡,就连马匹也遭到箭雨的袭杀,横倒躺在草地上痛苦挣扎着。
后面一排鲜有中箭者,不过这一轮对射,九落户并不满意,原本以为对方会在两千箭雨下损失两排剑盾兵,结果只有一半倒地失去战力,那些乌黑的盔甲比想象的还要坚固,至少这一轮齐射发现了对方的特性。
回鹘轻骑继续往前冲锋,他们收起了弯弓,拔出了腰间的弯刀,接近战开始。
九落户认为,弓弩兵藏在剑盾兵之中,只要他们冲破了盾牌阵型,就是杀戮时间。
武月绫冷冷地看着前方的局势,双方齐射并没有造成多大的伤亡,只是简单的比试,而回鹘的那些轻骑也打算以身试验剑盾的强度,只不过这样的做法是错误的,甚至有些愚蠢。
所有的弓弩手跑步撤到剑盾兵后方三十丈处,快速集结,他们并没有乘马,原本这些弓弩兵每人都配置了一匹战马,现在马儿皆不在胯下。
在武月绫举着红色旌旗的竖盾旁边,一千弓弩手按照一定的间隔排列宽广的阵型,立六齐跑步到大白虎前敬礼,立刻又跑到阵营中开始指挥。
武月绫将所有情况看在眼里,立六齐和方善身的联合指挥没有任何的断开,一切都是按照他们对现场情况判断做出的决断,倒是让她一时间空余起来,根本没有留给她任何补充指挥的机会。
在这边交战的一瞬间,左右两边回鹘铁骑分两边接近而来,似乎打算从中间切断分割。
发觉到这一点的武月绫举起了红旗,左右悬停摇晃着,朝着后面五十丈距离的阵营发出了号令。
而在左边率领着回鹘重骑兵冲锋的石拓木突然感到一阵心悸,越是靠近对方阵型中间薄弱部位,这种不安愈发地沉重,石拓木立刻勒住了马头,可是身后的回鹘勇士们露着炙热的杀戮目光冲刺。
一匹马不小心擦过石拓木胯下的战马,引起数声马儿的啸鸣,其余的马儿都知道绕开前方。
努尔赤一勇当先,率领着两千多勇士接近处于黑甲军阵营中间指挥的武月绫和一千弓弩手。
彼此距离不足百丈,两道火光划过了天空,分别落在了武月绫左右两侧冲来的铁骑前。
泥土草屑纷飞,最前方的马匹受到了惊吓,豁然悬踢,往旁侧奔驰而去,却被后方疾驰而来的战马撞个正面,马和人都飞起来摔落于草地,又被后方的铁蹄淹没。
石拓木并不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但是立刻下令调转冲锋队伍,迂回要退出刚刚发生爆响的位置,不能再前进了。
但是努尔赤却是进入了疯狂状态,只想冲锋向前,争功之心急切浮于脸上,完全踏入了爆炸的范围。
紧接着,数声轰鸣的动静在炮营阵地响起,犹如雷鸣颤栗,带着火焰的圆形球体从努尔赤的头顶落下,砸在一闪而逝的残影上,击中了跟着大勇士冲锋的回鹘铁骑身上。
人与火球被砸落地,一共带着火焰滚出数米远,陷入了纷乱的蹄踏中。
那火球滚动着,受到阻力静止在乱糟糟的泥草里,并没有发生爆炸,又被后面纷至沓来的马蹄踹飞。
紧接着数十名回鹘铁骑遭到火球的袭击,与火球一同砸落于地面。
但是其他的火球刚刚落地就发生了爆炸,烈焰将马匹掀起,一阵人仰马翻,轰响也惊得努尔赤一个激灵,回头一看,遍地烈焰和焦坑,还有马匹和手脚不齐的勇士呜咽地躺在里崩溃着,这一切发生得太突兀了,突兀到没办法做出任何的应对。
数个冒着火焰的焦坑占据着草地,一朵摇曳将倾的黄色野花坚强伫立着,不过很快就被马蹄践踏,残缺的花瓣飞舞在空中,冲锋还在继续。
第211章 血战()
随着炮响,牵一发而动全身,刀枪兵排列冲阵,朝着队形已经散乱的努尔赤所率骑兵冲去,长长尖尖的枪头顶在最前方。
大刀军士拖着锋利的刚刀从旁边包围而去,两人分工合作,一名将惊慌逃窜出来的战马齐腿斩断,一名拖刀迎上挥斩而去,将人从马背上斩下,鲜血四溅,将绿油油的草地狠狠抹了一把狰狞的猩红。
枪兵举着长枪直刺,将一排铁骑勇士刺翻,有的战马刹不住,撞入了黑甲枪兵的长枪怀抱,带着鲜血洒落着撞倒数名黑甲枪兵,有的马失去主人后立刻往旁奔逃,根本不敢直撼其锋。
而人从马上翻下来也罢,还是被长枪刺下来,无不被贯穿至死,穿着的铁盔甲就如薄衣布般轻易被破开。
努尔赤自认为以一敌十,挥着弯刀朝两名拖斩而来的大刀军士拼命,却不料马腿被砍断,整只马向前扑倒,人也要被甩飞出去,只是在这一瞬间,用力蹬马镫,腾空避开挥斩来锋利的乌黑大刀,手握弯刀顺势抹过保持着横拖姿势的黑甲兵脖梗,血溅面庞,带着一丝温热,让努尔赤更加嗜血了。
中刀的军士身体失去支撑倒地如虾般蜷动身躯,很快就死去了。
另外一名黑甲军暴吼着,大刀没有退却,朝着这名身手矫健的敌人砍杀而去,横扫又劈,刮过对方的盔甲,带出一道深陷的红色凿痕,也在对方弯刀上留下了几个大缺口,直逼得对方倒退。
看到同伴躺在血泊里,谢一亩凶红了眼睛,脸色涨红,悲愤的脸上划过疯狂,但并没有失去理智,保持距离后又冲刺,横刀拖砍,回刀下劈,横过刀杆挡住弯刀砍杀,却被一脚踹了一个结实,身形倒飞,手中的大刀也脱落,身手与这名回鹘勇士还是差距颇大。
这时,数名枪兵过来帮营长,统一步调,长枪分两批齐刺,逼得努尔赤只能躲闪逃避,稍有不慎,就会被捅出无数的窟窿。
在对面停滞观望着地面上焦黑的数排大坑,石拓木咬咬牙,知道事情有些严重了,而且前方数百丈处便是正在遭受重创的回鹘铁骑,地面也是这般焦黑的大坑,是从黑甲军后方阵营中飞射出来的火球造成的。
他也明白了这一点,为什么黑甲军中间故意露出破绽,后面的阵营却派遣着重兵守卫,对方要的便是这种出其不意的效果。
石拓木咬牙切齿地看着驾驶着大白虎朝着努尔赤冲去的红衣女子,口中冷喝,“撤退!”
“这。。。”
不少回鹘勇士发出迟疑的声音。
“全军撤退!”
石拓木反复下令,立刻领着不解的回鹘勇士们后撤焦坑线,这种不知名的新型武器能够像弓箭一样远距离打击,但根据第一发的位置来看,恐怕是有限制距离的,不由地感叹敢挡在这里的人确实不凡,或者形容这种新兵器为丢天雷的投石机也不错,石拓木决定了撤退,不管如何在不能理解敌人的武器配备情况下,贸然与之为敌只能徒增伤亡。
在另一边,盾兵挡住了冲撞而来的战马,也有不少人被撞飞了出去,不幸的则是盾落身亡。剑兵开始与骑兵对砍,先攻下,将敌人的马腿斩断,让坐在马背上挥动弯刀的回鹘勇士们失去重心摔落地上,再聚而砍之,至于那些漏网之鱼皆被处于后方的弓弩手射中。
前方为剑盾兵,后方为补位的弓弩兵,两者配合间密无缝,让回鹘轻骑兵立刻就吃到了苦头。
九落户看着回鹘铁骑被阻挡砍翻,对唐军一触即溃的看法产生了动摇,这还是唐人的军队吗,简直就是草原上的恶鬼,大唐的军队配备如何这么强悍,光光一把长剑就能斩断马腿,每一名军士都是练过家子的吗?
在九落户紧握弯刀不敢置信时,牛角螺声响起,这是撤退的信号,仔细听来,是石拓木大勇士发出的号令,那边先前传来剧烈的响动,他清晰的记得那几团耀眼的火花,就像是天雷降落时的惩罚一样。
听到角号声,武月绫不管那么多,驾驶大白虎回来,立刻拔起插在草地上的红旗,指挥守卫在炮阵旁侧的一千骑兵追击,同时向炮兵发令,让他们弓弩兵让出来的马,支援步骑兵,这才再次驱使着大白虎朝着努尔赤冲去。
这时候的努尔赤已经和数十名黑甲军斗得不分上下,身体上的盔甲也裂开一块,重重喘气着,听到撤退的号角,理智也慢慢恢复,冷静的分析也随之在脑海中铺卷。
这支黑甲军和其他的唐军不同,首先是兵器盔甲,他用的弯刀竟然没办法切开对方的胸甲,只能在上面凿出一道白色惨淡的痕迹。
对方的兵器,不管是长枪还是大刀,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剧烈的抽痛从腹部传来,刚才遭受了枪刺,整个腰部有些难受,根本没办法止住鲜血和体能的流失。
兵器的碰撞声始终没有停息,在这苍茫的大河谷中,一声震动山谷的虎啸响起,一只大白虎高高跃起,将马背上的一名回鹘勇士撕咬拖下重砸于地,一虎掌将其头盔拍扁。
横拽着尸体朝着旁边的回鹘铁骑甩去,把数名冲来的铁骑撞得七荤八素,有得摔落马背,被围上来的黑甲枪兵刺死。
武月绫拔出左轮,朝着回鹘铁骑开枪,硝烟的痕迹随着大白虎的雀跃变得捉摸不定,而云丹汉剑也配合着大白虎的动作,斩击在敌人的后背,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