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唐-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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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月绫骑在大白虎的背上,望向山道中疾驰的黑马和青年,眼角瞥到其背上负着的一把长剑,不由地拽了腰间的这把老剑。
“公主,是否让俺将其拦下!”
马大哈勒马而来,向着武月绫请愿,对于那名疾驰而来的黑马有些戒备。
“不用,来人我好像认识,似乎是当年的一个小孩!”
武月绫挥手示意马大哈退下,同时骑着白虎迎了上去。
黑马急停翻踢着马蹄,有些畏惧这匹高它一个头的大白虎。
青年跳马下来,朝着坐在大白虎上面的护国公主跪拜行礼。
武月绫看着这名青年,脑海中已经想起了对方的名字,这是公输家的小伙子,当年从摩尼教手中将其救了出来。
公输家和墨家父子俩在研究炼钢和制造热气球方面贡献十分的大,只是可惜,当年公输运图和其子公输战有相当大的矛盾,并没有跟随着一起前往剑南。
至于墨千斤和墨定坤,墨定坤那家伙娶了好几个媳妇,生了一窝崽,在剑南过着不错的生活,其中有个小儿子还是武月绫取的名字。
“是公输机玄吗?”,武月绫开口问道。
“是,机玄见过公主!”
公输机玄始终低着头,神情有些悲伤和肃然,片刻后,擦去眼眶边缘的泪花,站了起来,如今的机玄,已经是个男子汉了。
“公主,机玄此时前来,是为了献剑,祖父公输运图花十载光阴替公主铸成一剑,希望公主能凭此剑披荆斩棘,击败叛军,卫我大唐长安!”
将胸前的带子解开,将背上负着的汉剑取下来,捧在怀中,带着一股缅怀和不舍的神情将汉剑云丹浏览在眼中。
“此剑名为云丹汉剑,是按照公主所言,打造材料是公输家祖传的天外陨铁,剑身中心处有一朵血云,因此祖父命名为云丹!机玄斗胆请公主下马接剑!”
公输机玄缓缓将剑拔出,用手掌心捧着,说完后跪地举剑没过头顶。
武月绫看着听着,最终应声跃下白虎,稳落于地,腰间悬挂着的两把黑色蔷薇左轮和老剑随着主人身姿而晃动着。
“原来是公输运图打制的汉剑,云丹,这个名字很不错,剑也很不错,那你的祖父呢?”
感受着剑身凛冽的寒光,伸出手缓缓触摸着云纹娟美的剑身,就像是触碰少女的柔荑,唯一不同的感觉便是指间的冰凉透肤。
“祖父会永远的在山上看着公主,会一直看着公主凯旋而归,会看着长安永远的繁盛,他在山上守望着大唐!”
听到此言,武月绫缓缓呼出一口重气,抬头望向骊山的方向,她明白公输机玄的意思,守望着长安吗?真是了不起的家伙,再回头看向宽广高耸的长安城,身前是十万多数的敌人,就算用尽仓库的武器也不可能挡得住,身后是百万数的黎民百姓,能切实体会到一种背负生命的沉重责任感,这种压得心口不得喘气的感觉,太沉重了。
但是,现在的心中没有迟疑。
“我接受这把云丹汉剑,这将是一个新的起点,由我来领导,一切都由我来背负!”
武月绫从公输机玄的手里接过剑,握立在身前,锋利的剑刃刺肤微痛,倒映出一张少女的脸庞,这是她此刻的容颜,一个沉入历史洪流中的少女,虽然没法倾国倾城,至少让敌人记住这道坚韧的英姿吧!
“汉剑我确实收到了,你和你祖父的意志也确实收到了,之后都交给我吧,就算千军万马,我也守给你们看!我是大唐的护国公主!护卫国家本就是我的责任和义务!”
承诺后,武月绫飞身上虎,举着寒光闪闪的云丹汉剑,向着阵列整齐的黑甲军发号施令。
“黑甲军,随我前进!”
喝!高昂激情地回应着公主的命令,这是一支充满灵魂的队伍,就如武月绫手中的云丹汉剑般锋利,他们背负的是长安百万民众的希望!
红色的旌旗随风招展,一面绣着武字,一面绣着唐字,迎着明媚的阳光,挥挥洒洒地朝着山野的尽头行去,直到消失在公输机玄的视野,他才收回目光,手里拿着公主交给他来修缮的一把锈迹长剑,怀念地摸了摸剑柄,耳边响起了祖父打铁时咚咚的声响。
“祖父,剑已送到,您已经没有任何的遗憾了,这长安与公主,孙儿替你守望着!”
经过数天的行进,到达了樊川前方的山谷中,黑甲军开始了布置,而武月绫也将还住在樊川准备投诚的员外侯爵们一并抓起来,交给梁子心带走,并且将其家中的粮食尽数抄走,不留一粒。
至于金贵之物,由梁子心同侯爵员外的府中之人一并运回长安,以后再发落。
一天后,呼啸的回鹘铁骑出现在了山谷的那头。
第209章 试探()
阴沉的天空像是坍塌的悬崖,不断地崩裂陷落,风呼呼从河谷始原地吹来,卷得旌旗嗖嗖鼓动作响,阴冷的气氛围绕着整支黑甲军,武月绫抓着缰绳,认真地望着停滞在前方百丈远地处的回鹘铁骑。
草地湿润荣盛,一直延续到河谷滩的石坡地上,露珠挂着草尖,刺耀着凛冽剑刃寒光,寥寥几朵野花孤寂地绽放在两军之间的平野里。
风呼呼地从左右两边袭来,带着山谷的呼啸从静立的回鹘铁骑那边吹来,在每一名黑甲军士的耳边烦躁地作响。
武月绫看着正在转换阵型的回鹘铁骑,按住了腰间的云丹汉剑,腰间的左轮手枪也被拔出了枪套,冰冷漆黑的枪口指着地面。
这时候,回鹘铁骑已经完成了阵型转换,轻骑兵出列缓缓向前,组成两排长长的阵型,朝着黑甲军这边缓缓勒马前行,似乎还不准备发起冲锋。
武月绫拿起了望远镜,朝着前方的阵型看去,似乎只是简单的排列阵,而且每一名骑兵手中拿着长弓,腰后别着一把弯刀。
按照梁子心的情报,这是回鹘铁骑的轻骑兵,而他们的作用,只是发起冲锋前进行实力的试探,也是通过一轮齐射来寻找对方的弱点,这是回鹘铁骑的基本战术。
而轻骑兵的后面,便是穿戴严整的重骑兵,不仅仅是人穿上了盔甲,而且马也备好了铁甲革履,他们只为了冲阵而存在,在敌人的阵营里撕裂口子出来,将敌人的阵型彻底击得溃烂。
武月绫也开始了指挥,对着正在拿着单筒望远镜下令。剑盾兵从左右两边移动到前方,立着人高的盾牌挡在队伍的最前方,弩骑兵来到每一名剑盾兵的身后,撑着剑盾兵的肩膀,架起了连弩。
马大哈统领着一千骑兵来到最后方的炮营阵地左侧,而刀枪兵也奔跑到最后方的阵地,守卫着炮营的右侧。
回鹘铁骑突然奔袭出来数十骑冲向黑甲军的阵前,快要进入弓弩射程的时候,轻骑兵们都悬挂在马的背侧,马儿突然迂回将另一面露给黑甲军,趁着黑甲军弓弩手失去目标的时候往回撤,达到侦查的目的。
另外还有慢慢从周围接近的数十骑回鹘铁骑,似乎是在等待时机,等待着黑甲军弓弩手放箭,趁着那个空档进行深入的侦查,前方第一波冲来的回鹘铁骑只是诱饵,不知道对方的领军者是否会中计,这只是回鹘轻骑兵的一名小伍长想出来的办法,而领着轻骑兵的勇士九落户也乐于见到手下耍着小把戏来糊弄这些怪异黑甲军。
赶羊出身的立六齐朝着地上吐出嚼碎的草叶,从地上拔起一株不知名的青草,将沾满潮湿泥土的根部折断丢在地上,含着苦涩香味散漫的断部,啧啧地吸吮着,用以排解心中的不安和躁动。
“营长,我瞄准了躲在马身侧的那个骑兵,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就能射爆他的脑袋!”
立六齐看着数十骑不要命的骑兵冲上阵前来,不爽地扯掉口中草线,准备下令的时候,耳侧里响起了羊的咩叫。
“咩放羊营长,快下令吧,射穿他们的马,将他们尽数杀死!敢到黑甲军的阵前撒野!让他们见识见识蔑视我们的后果。”
立六齐粗糙的巴掌打在少倾林脑门乌黑质亮的盔甲上,用眼神将其凶一顿,收回手上的弩,闭着眼睛回忆起了放羊赶羊时的场景,突然母羊护子朝着野狼冲去的一幕浮现在立六齐的眼前,猛然醒悟后皱起眉头拿起单筒望远镜看向轻骑兵后面蓄势待发慢慢迫近的轻骑兵。
“不要放箭,按兵不动!我知道他们的目的了,可别小瞧了本大爷,我可是从小就喝羊奶长大的!”
立六齐用单筒望远镜观察着对面轻骑兵的动静,似乎看到一名头目一样人正在队伍的后头,转动镜面,旁边还有一个人,看其恭顺着那名头目的样子,可以判断其为下级部下。
回鹘轻骑兵看似嚣张的迂回之后,立刻离开了黑甲军的射程,往回奔回。
观察了许久,处于轻骑兵队列后的九落户摇头失望起来,传令轻骑兵回整阵型,按兵不动,令部下盘岩回到重骑兵大勇士石拓木那边进行情况的汇报和请求。
“盘岩,你回来做什么?怎么还不让轻骑兵开始第一轮环圈箭射!先下破他们的胆子!”
盘岩勒住马头,深深地回头看一眼严阵以待的黑甲军,面无表情地磨了磨牙齿。
“两位大勇士,这些黑甲军士给人一种很不安祥的感觉,我的鼻子很灵,能闻到他们身上汗水的味道,狂暴自信沉着,和我们勇猛善战的铁骑相差无几!而且九落户勇士说,对方并不蠢,耍小聪明是没用的,只有一次吓破胆才能彻底击溃他们!而且两位大勇士应该能看清楚,领军者是一名红衣女子,胯下坐骑乃是一只大猛虎!领帅尚如此,这支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甲队伍更需要我们严肃对待!”
六目相对,彼此深以为然,首先最为惊异的便是女子统兵,一般而言,哪有男儿愿意臣服区区女流之辈,确实很蹊跷。
“能御使猛虎,统领千军,旗帜上还绣着唐字,这支部队定然就是唐人军队,只是不清楚何时大唐有这样的队伍啊!”
石拓木粗犷的声音响起,勒住缰绳慢慢朝前驾马,绕到河谷滩边碎石高地,观望着黑甲军的阵列,说完美也说不上,盾兵在前,弓弩手在盾牌后面,刀枪兵在最后一个看不清的阵列左侧,而骑兵也绕到后面去了,这是为什么?
细细琢磨着,打定了主意,这次他们领命协助叛军,快速突进长安也只是为了拿到自己的利益,希望在唐王的宫宇中收刮一番,好回到草原上向可汗和王子炫耀。
“努尔赤,我们各领一半重骑兵,趁着他们阵势还未调整,从左右夹击冲锋,将他们的阵营冲溃,活捉虎背上的红衣女子,到时候你我兄弟共享如何?”
“那是自然,到了长安,先抓几个漂亮的女人回去献给可汗!”
在一瞬间,河谷那边的回鹘重骑兵开始分成两拨夹击而来,在最前方的轻骑兵也正面侧着冲来,各个精壮的回鹘汉子弯弓拉箭,随时放出一波箭雨。
武月绫也骑着大白虎走进盾墙庇护之中,同时举起旌旗杆摇晃着绣上武唐二字的红色旗帜,向炮兵营发出号令。
药彩灵来拜年了!()
梦
十七年前,某个早晨。
“阿哥,起床了,你又赖床!”
小女孩模样的药彩灵站起来,拉扯着正在床上睡觉的药子昂。
“啊,不要吵我睡觉,不起来。。。”
药彩灵看着哥哥还不起来,气呼呼地甩着哥哥的胳膊,气嘟嘟鼓着小脸蛋,哇地一声扑上了床。
“喵喵喵,叫起床了!”
小巧的药彩灵拿着手猛抓,对着赖床不起的药子昂一阵猛挠。
“哈!哈哈。。。别。。。我起来。。。”
药彩灵就像一只可爱的猫咪,不断地挠着哥哥,将其逼起床。
冷光倾洒着,透过木质的格子窗照耀在简陋的床榻上,泥石铸成的墙壁因为打闹磕碰还会掉落黄仆仆的干燥沙尘。
药彩灵把哥哥叫醒起床,立刻就闻到了一股热粥的香味,这是母亲的手艺。
欢腾地闹着,没多久就传来母亲虚弱的责怪声。
石头堆砌成的食案上摆着三只缺口不一的瓦碗,碗面冒着热气,碗中的白水比较清晰,白色的肿胀米粒清楚可见。
木门随着风哐当哐当地发出嘶哑声,但并不能破坏小屋中的和睦气氛。
药彩灵乖乖地跪坐在石头小桌子旁喝粥,同时将干瘪柳条挪到哥哥的碗边,不希望哥哥总是不漱口吃早饭。
“不准!”
药彩灵拿起筷子打药子昂伸出未碰到缺角土色瓦碗的手,嘟起沾着粘糯米粒的嘴巴,破破的衣领边缝着一个方形的灰色大补丁。
扎着冲天发辫,瘦弱的小脸蛋映出两团咸鸭蛋上的淡红,监督着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