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俏医妃-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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蘅芷愁着那袁思长忽然不在席上坐着,而是悄悄离开了,她本以为对方是去方便的,没想到过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人回来。
蘅芷便有心去寻他,找了个借口就带着紫苏往袁思长离开的方向走。
没过一会儿,就看到袁思长站在行馆一处池塘边,唉声叹息,似有无限惆怅萦绕心间。
举头看着天上一轮弯月,又是深深一叹,道:“什么世道啊,什么世道!”
蘅芷听了,微微挑眉,故意站在远处应了一句:“问月亮有什么用!”
袁思长转过头,诧异地看着蘅芷,一开始大概是喝的有些迷糊,所以没认出来,略定睛一看,才认出是太子妃。
袁思长赶紧俯身拜下,道:“微臣见过太子妃!”
蘅芷抬手,道:“袁大人不必客气!”
“太子妃识得微臣?”袁思长倒是很惊讶了。
蘅芷点头,道:“方才听刘夫人提到了袁大人!”
袁思长露出一抹苦笑,道:“八成是没什么好话了!”
蘅芷也不瞒他,道:“的确没有好话,我只是好奇,青崖县的百姓还在被瘟疫折磨,死了那么多人,袁大人还有心情在这里对月酌饮!”
蘅芷的话,让袁思长立刻露出了愤怒之色。
“你以为我愿意来吗?你以为我不痛心不着急吗?可有什么用?有什么用?为了给太子殿下接驾,谁敢说一个不字?丢官罢职倒也干净,可那些还在水深火热中的百姓谁来管?”
袁思长一阵怒吼,连谦称都忘了,双目染怒,将酒壶随手就砸在了面前。
蘅芷被他惊了一下,紫苏立刻愤愤斥责:“大胆,敢对太子妃不敬!”
袁思长被紫苏一吼,像是清醒了一点,赶紧道:“微臣该死,微臣不是有意要惊吓太子妃,实在是憋着满腔的愤懑,快将臣给憋疯了!”
袁思长痛苦地抱着脑袋。
蘅芷拉着紫苏,然后走向了袁思长,才道:“袁大人是真心想要挽救青崖县的百姓?”
袁思长抬头,迷茫地看着蘅芷,问:“太子妃是什么意思?”
“我观察接风宴上,其余一众大小官员皆若无其事,欢欣鼓舞,好像太子来不是为了赈灾,而是来给他们奖赏的,唯有你和一位冯司马面露哀愁,郁郁不乐!”
蘅芷看着袁思长。
“我很好奇,你们是为了什么怏怏不乐,又为何不去给太子敬酒,不去溜须拍马,反而独坐角落里喝闷酒?”蘅芷又问。
袁思长借着几分醉意,也不像平常那么拘束,直接道:“不瞒太子妃,我和冯司马就是不想来赴宴,就是不想溜须拍马,就是不高兴有这么一场铺张浪费,毫无意义的接风宴!”
“太子怎么了?太子是来赈灾的,还是来享乐的?就算太子远道而来,需要接风洗尘,可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淇州五个县,就有四个县受了灾,其中我青崖县和相邻的两个县又被瘟疫笼罩,每天都在大量的死人,这样的惨况,太子竟然还有心思饮酒作乐?”
袁思长不仅敢于直言,竟还对蘅芷露出了深深的痛恨之情,好像蘅芷也是和他们一丘之貉。
蘅芷对此并不介意,反而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总算不是所有的淇州官员都是一丘之貉,也有如袁大人和冯司马这样不甘同流合污的!”蘅芷欣慰道。
袁思长错愕地看着蘅芷,似乎不太明白她什么意思。
“太子妃竟对我出言不逊大加褒奖?难道不应该当即斥责微臣轻狂孟浪,口出狂言,然后再让太子治我的罪吗?”袁思长问。
蘅芷问:“为何要治你的罪?你所言那一句有假?在百姓蒙受苦难的时候,身为储君和父母官,这些人却歌舞升平,饮酒作乐,若无其事,难道不该骂吗?”
袁思长是彻底被蘅芷弄蒙了,她难道和太子不是一心?
“您您怎么也说这样的话?”袁思长问。
他是借酒发疯,发泄不满,可没想到太子妃竟也和他一块儿骂太子和那些当官的。
蘅芷笑道:“不仅是我会说这样的话,太子心中也是这样想的,可你要明白,太子也有太子的难处,他若拒绝这接风宴,拒绝和他们饮酒作乐,那接下来会怎样?”
“淇州上下官员都会防备太子,拒绝太子,甚至从中作梗,阻碍太子办差,我说的对不对?”
蘅芷看着袁思长。
袁思长甩甩头,然后对蘅芷道:“抱歉,太子妃,容我去洗把脸,微臣现在脑子有些发晕!”
蘅芷点头,让他去了。
袁思长转身跑到池边,撩起水就往脸上扑,最后索性将头埋到了水里。
紫苏不禁对蘅芷道:“这个袁大人脑子好像不太好使!”
“别乱说,他喝了酒,醉了而已!”蘅芷道。
不一会儿,袁思长就用衣袖擦干了脸,重新跑回来,郑重对蘅芷道:“微臣刚刚因醉失态,请太子妃恕罪!”
蘅芷摇头,道:“袁大人不必介怀,我也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反而很欣赏袁大人敢于说真话的精神!”
袁思长苦叹一声,道:“敢于说真话有什么用?如我这等芝麻小官,一般情况下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真话假话有什么区别?”
她要的感情()
蘅芷道:“你刚刚不就有机会对我把真话说出来了?”
袁思长愕然,继而憨憨一笑,道:“刚刚是借着酒劲儿撒疯呢,请太子妃见谅!”
“那我希望你的疯劲儿能够维持下去,千万别收起来,我现在不便与你详谈,等宴会结束以后,麻烦你帮着留下冯司马,殿下要接见你们,到时候在殿下面前,有一说一,不可虚夸,也不可隐瞒,你能做到吗?”
蘅芷看着袁思长,她不希望袁思长是个胆小如鼠的,那样也派不上用场。
袁思长问:“太子殿下要接见微臣和冯司马?”
“嗯,你们不要忘了,殿下是来办差的,不是来玩乐的,他心中从未有一刻忘记自己的使命,忘记正在受苦的淇州百姓!”蘅芷郑重道。
袁思长眼里闪现一抹希冀之光,然后道:“既如此,微臣定不负太子妃所托,请太子妃相信,微臣纵人微言轻,但绝不敢欺瞒太子!”
蘅芷点头,道:“那就这样吧,袁大人早点回席,别独自在这喝闷酒了!”
蘅芷说完,又带着紫苏回去了。
袁思长不久之后也回到了席上,依然是和冯冀坐在角落里,也不过去敬酒,也不多说什么。
一场宴会结束,也已经快接近亥时了,众人都喝得醉醺醺,刘安命人都一一送出了行馆。
宋君戍和蘅芷也回到了住处。
蘅芷将自己和袁思长说的话转达给了宋君戍。
“孤也注意到了他们,正打算明日召他们见一面,没想到你先替孤把人留下了!”宋君戍笑道。
蘅芷道:“担心殿下忙着应付那帮官员,无暇顾及此事,才多管了一次闲事!”
“这可不是多管闲事,你做得很好,这次有你跟在孤身边,孤是如虎添翼,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去做,辛苦你了!”宋君戍由衷道。
蘅芷微笑,摇头,道:“殿下不必客气,我虽然是一介女流,但也不是不知轻重,不懂体恤民间疾苦,那些百姓虽然与我素不相识,但佛语有云,众生平等,我总不想看着他们死于非命!”
宋君戍心想,这就是蘅芷和其他女人的区别了,那些生于贵族世家的小姐,哪里会懂百姓的疾苦呢?
她们养尊处优,锦衣玉食,奴仆众多,不会有机会看到这么凄惨的情状,更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悲剧。
“蘅儿有一颗慈悲之心,实在难得!”宋君戍忍不住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手里轻轻揉着,大约是酒兴所致,竟一时难以自控。
蘅芷一惊,抽回了自己的手,道:“殿下,先喝杯茶吧,想必待会儿袁县令和冯司马就该到了,您先醒醒酒!”
“孤没醉!”宋君戍握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心也仿佛空了许多,没有着落。
蘅芷还是一样,对他充满了疏离和戒备。
宋君戍明白她心中所想,可就是因为这样,才倍感失落和懊丧,无解的惆怅,最令人心烦。
蘅芷掩饰内心的尴尬,给宋君戍倒了杯茶,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装作喝茶,不去看宋君戍。
宋君戍偏不喝茶,就盯着蘅芷看,他想不明白,明明他知道自己不能给蘅芷感情上的回馈,却偏偏又很介意她对自己这样戒备和疏远。
他们不是夫妻吗?
外界还都传言,太子和太子妃伉俪情深,佳偶天成。
可事实却是如此,可不叫人丧气?
宋君戍烦躁地想,为何局面变成了这样?
他本该高兴蘅芷的识时务,懂进退,他应该很喜欢这种距离,不过分接近,不必哄她,不必敷衍她,像朋友一样,也像上下级一般。
这样不是很轻松吗?这样不是不会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吗?
可宋君戍就是高兴不起来,反而越来越不满这种状况,总想改变些什么,却根本无从下手。
“蘅儿”宋君戍喊了蘅芷一声,“你真的对孤没有丝毫情意吗?”
蘅芷诧异地看着他,满脸惊愕和迷惑,他怎么突然问出这样的话?
蘅芷以为,上次之后,他们之间应该是达成共识,只保持这样的关系。
宋君戍直勾勾地看着她,并无意收回疑问,要等蘅芷回答。
“殿下,您今晚应该喝多了吧?”蘅芷强行转移话题。
宋君戍摇头,又点头,道:“你就当孤喝多了吧,回答我的问题!”
蘅芷抿嘴,这样的问题让人怎么回答呢?明显是为难她嘛。
说没有情意,看宋君戍这样子,八成会生气。
说有,怎么能说有呢?说了,就会打破现在的平衡和默契,让彼此陷入尴尬的境地。
况且,蘅芷觉得,自己并没有答案。
有或者没有,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蘅芷淡淡地道:“殿下,何必纠结这个问题,你明明知道,你我之间不该牵扯那些儿女情长!”
“我们是夫妻,名正言顺的夫妻,不是吗?”宋君戍感到内心一阵痛苦涌上来,为什么不能牵扯儿女情长?
他既明白,又不甘心。
蘅芷叹息一声,道:“因为殿下给不了蘅芷想要的感情,从我嫁到东宫开始,我就深刻地明白这一点!”
“你要的是什么样的感情?”宋君戍问。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我要的是全心全意只爱我一个人,也只要我一个人的男子。殿下做得到吗?”
蘅芷看着宋君戍,她虽然提出了问题,可自己心里也有了答案。
宋君戍做不到的,别说现在和将来了,他在蘅芷之前,早已拥有了太多女人。
东宫那二十几个美人,各个都是宋君戍所有。
蘅芷如今可以不介意,是因为她并未把宋君戍当成自己倾心相恋的对象。
不爱,才可以不介意。
宋君戍张了张嘴,眼神复归黯然。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宋君戍只能空叹一句,他真的做不到,因为早在蘅芷之前,他的心就已经住进了另一个人。
虽然她不在身边,但宋君戍明白,自己是不可能将兰若从心底剜去的。
少年时期的那段感情,早已刻骨铭心,融入他的生命里,无法割舍,无法忘记。
“抱歉,是孤让你为难了!”宋君戍清醒了过来,他不该为难蘅芷,也不该背弃兰若。
惨烈的疫情()
蘅芷没有说什么,沉默在彼此间拉开,显得特别尴尬。
好在此时昆仑进来了,道:“殿下,外面有两个人来了,说是太子妃叫他们过来见殿下的!”
蘅芷立刻道:“肯定是冯冀和袁思长!”
宋君戍道:“让他们进来吧!”
昆仑转身出去,喊了一嗓子,袁思长和冯冀都走了进来,两人都显得有些拘束。
冯冀虽然是司马,但也只是个六品官,至于袁思长这个县令,品级就更低了,从七品。
他们这样的官员,是鲜少有机会能够和太子直接对话的,感到惶恐也是正常。
一进来,两人就跪下行礼了。
宋君戍忙起身,道:“二位大人不必多礼,请坐下说话!”
听宋君戍这样客气,袁思长和冯冀对视一眼,都感到有些心安了。
冯冀本来是不愿意来的,因为他觉得宋君戍和从前来此赈灾的另外两位皇子没什么区别,说是来办差,多半时间都在吃喝玩乐。
临走的时候,总要带走大批银钱和贵重礼品,哪里是来赈灾,简直是来游玩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