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俏医妃-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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蘅芷掩嘴笑,笑得陆离越发不自在了,耳根子似乎都有些发红。
宋君戍见状也忍不住笑。
三个人难得相处这么融洽。
蘅芷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殿下离开王都,王都谁来坐镇?”
“自然是属下坐镇!”陆离道,“属下绝不会让殿下留下后顾之忧!”
蘅芷点头,道:“那就有劳陆先生了!”
宋君戍道:“蘅儿就放心吧,陆先生在,王都不会有事的!”
蘅芷点头,但愿如此吧。
以宋襄王父子几人的阴暗,说不定会在宋君戍远在淇河的时候,动什么手脚,好让宋君戍回不来。
宋君戍带着昆仑,蘅芷带上了紫苏,四个人并一些暗中守卫。
加上宋襄王派下来的御医,以及负责押送赈灾银两的官兵一行浩浩荡荡地往淇河出发了。
宋君戍为了能早日到达受灾严重的淇州,命令队伍日夜兼程。
尽管如此,他们也花了二十多天才到达了淇州。
蘅芷一路被颠簸得头晕眼花,不得不感叹古代的交通实在落后。
这点儿路程,要在现代,那是半日就能抵达,可他们却硬生生花了二十多天。
难怪受灾会成为大难题,因为救灾实在太不及时了。
淇州牧刘安在淇州城外带领淇州的大小官员恭迎宋君戍。
拜见过后,刘安道:“微臣已经在府里设宴,替太子殿下接风洗尘!”
蘅芷看到这些大小官员一个个都面带微笑,丝毫不像是受灾的样子,很有些诧异。
不过蘅芷没有名言,宋君戍也并未提半句。
和刘安虚与委蛇了一会儿之后,刘安就和一众官员簇拥着将宋君戍送往了行馆下榻。
到了行馆,刘安便道:“殿下稍事休息,微臣已经安排了接风宴,请殿下放心,淇州城里很安全!”
宋君戍看着刘安,笑道:“刘州牧果然很能干,孤一路走来,的确半个灾民都没看见,能做到这种程度,刘州牧肯定费了不少心思吧?”
刘安并未听出宋君戍话外之音,反而谦虚道:“多谢太子殿下赞赏,微臣听说太子殿下亲自前来淇州,怎敢不尽心?更何况这也是微臣的本分!”
“嗯,很好,那孤就先稍事休整,咱们晚上再叙?”宋君戍问。
刘安立刻道:“是,那微臣就不打扰太子和太子妃休息了,微臣告退!”
“刘州牧慢走!”宋君戍道。
刘安很得意地退下了,觉得自己今儿这马屁拍的不错。
可他不知道,自己一走,宋君戍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冷若冰霜。
蘅芷看了一眼宋君戍,道:“我还以为殿下真没看出任何问题呢!”
宋君戍声音沉沉的,几乎咬着牙道:“孤掌握的情报都声称淇州灾情最为严重,受灾百姓至少也有三四万,疫情也是从淇州辖区的花溪村先爆发的,整个村子,几乎都死绝了!”
“可是你看看这里的官员,你看看那刘安,他们何曾右半点儿愧疚和痛心?到了此时还想着遮掩,想着溜须拍马,简直可恶至极!”
宋君戍说到最后,重重地一拳砸在桌子上,桌子都被他砸散了架。
蘅芷惊讶于宋君戍的怪力,又为他这样愤怒而揪心。
“殿下还是别太激动了,这种情况来之前,您不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了吗?否则又如何能如此淡定地和刘安虚与委蛇呢?”蘅芷道。
宋君戍哼了一声,道:“孤是有心理准备,可没想到现实比孤想象的还要不堪!那些灾民哪里去了?淇州城里为何这样平静?大小官员怎么就没一个为此着急的?”
一连串的疑问在宋君戍的心底盘旋,让他愤怒又痛心。
蘅芷道:“我们才刚来,许多事还要慢慢来,殿下不必太心急了!”
“孤知道,只是难以平息这心头的怒罢了!”宋君戍也只是发泄一下。
蘅芷也点头,道:“晚宴的时候,殿下打算怎么做?”
“自然是该吃吃,该喝喝,孤倒要看看,他们能无耻到什么程度!”宋君戍冷着脸道。
蘅芷问:“您就不怕您才来就接受如此款待的事儿传回王都?要是王上以此为柄,记你一笔怎么办?”
“孤在他那里,就是一笔黑账,早已算不清楚了,又何必怕多这一条?”宋君戍带着自嘲道。
蘅芷笑道:“也是,左右不管殿下怎么做,王上也不会对您改观了!”
宋君戍默认了蘅芷的话。
蘅芷伸了个懒腰,道:“殿下,要不要去歇一会儿?我是真的有些累了!”
这一路走来,也没睡过一个好觉,他们几乎没有在驿馆停留过,每次都是换了马,备好供给之后,就赶紧上路,歇息也是在途中露营。
常常蘅芷就只能睡在马车里,加上白天太辛苦,晚上睡觉也睡不踏实。
接风宴()
宋君戍道:“嗯,孤也去歇一会儿,晚上还得费神应付那帮混账!”
蘅芷笑道:“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兴许里面就有几个好官呢?”
“拭目以待吧!”宋君戍道。
两人各自歇下,等天黑之后,行馆就热闹起来了。
说这里是行馆,其实此前是淇州首富的一处私宅,后宋君傲来此赈灾,觉得原本的行馆太简陋,淇州牧就征用了人家的私宅。
那首富也是个明白人,索性将此捐出来,就送给淇州牧用来接待“贵宾”。
行馆是一座五进大的宅子,设计精巧,处处都独具匠心,听说打造这座宅子,耗费何止不下数十万银子。
蘅芷才来时也没细看,这会儿休息好了,仔细一看,才看出些门道。
这里很有些像苏州园林的风格,精巧别致。
宋君戍和蘅芷梳洗更衣之后,便被刘安派来的仆人引到了花园里,此处已经摆下了桌案。
蘅芷一看,发现几乎坐满了人,官员甚至携带了家眷一起来参加,其中还有不少正当好年华的少女。
蘅芷挑眉一笑,悄悄对宋君戍道:“看到没?说不定殿下来这里赈灾,还能收获不少艳福呢!”
宋君戍白了一眼蘅芷,道:“又胡说!”
“是不是我胡说,你心里清楚!”蘅芷道。
宋君戍道:“就算他们想,孤也不乐意,你当孤真是来者不拒啊?”
“殿下连我这样的都收了,我看这些水淋淋,娇滴滴的小姑娘,可各个都不比我差呢!”蘅芷故意贬低自己。
宋君戍不悦道:“不许这样说自己!”
蘅芷吐舌,狡黠一笑,道:“说着玩儿呢!”
“那也不行,你贬低自己,就是在侮辱孤!”宋君戍捏了捏她的手,以示惩罚。
“好好好,不说了,殿下最伟大,最高贵,最不可侵犯!”蘅芷调皮地道。
宋君戍原本沉重的心情,因为蘅芷打岔而放松了许多,他才知道,蘅芷应该是故意为之,好让他看起来不那么“严肃”。
宋君戍不止一次在心底感慨,幸好宋君傲眼瞎,错把珍珠当鱼目,否则他就要错过蘅芷了。
二人坐定,其他人都起来,给他们磕了头。
宋君戍大手一挥,道:“诸位都不必多礼了,今日孤高兴,希望与尔等同乐,皆无需拘礼!”
听宋君戍这样说,众官员俱松了一口气,然后展露笑容,齐声谢过宋君戍。
刘安带头道:“太子殿下,太子妃,诸位同仁,容我说几句话!”
“刘大人请说!”宋君戍伸手致意。
刘安举着酒杯,道:“今日我等都是三生有幸,才能在此宴请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这第一杯酒,请诸位共同举杯,敬太子和太子妃,祝太子和太子妃共享千秋!”
刘安说完,就带头饮尽杯中酒。
其他人自然纷纷效法。
宋君戍和蘅芷对视一眼,也喝了酒。
宋君戍也牵着蘅芷的手站起来,重新举杯,道:“孤初来乍到,许多事还要仰仗诸位鼎力相助,孤不多言,先饮为敬,希望诸位能够不遗余力协助孤办好差事!”
“我等定当尽心竭力,为太子殿下效犬马之劳!”刘安谄媚道。
宋君戍冲他举了举杯,然后喝了酒。
场面一时其乐融融,若不知道的,都当这是太平盛世,而不是受了重灾的灾区。
蘅芷喝着酒,都感觉内心充满了寒凉。
当官的若各个都是这样,百姓该有多苦啊?
生活在这样的时代,这样的国家,人命竟如草芥一般不值一提。
死了那么多人,还有那么多人正面临着生死考验,他们仰仗的父母官,却还在此举杯豪饮,歌舞升平。
可蘅芷也不能说什么,即便是宋君戍,也不会在此时发难,因为他们都明白,宋君戍来此赈灾,若先得罪了这帮人,接下来的事儿就越发难办了。
宋君戍隐忍怒气,无非就是为了在这里摸清当地官员的虚实,和他们虚与委蛇,也是为了接下来更好地操控他们。
几个淇州的重要官员都一一来给宋君戍敬酒,每个人口中都在歌功颂德,脸上挂着谄媚的笑,酒一杯接着一杯喝。
可蘅芷却注意到,在角落里,有两个人却没有过来,脸色不好地喝闷酒,像是满腹心事。
蘅芷对这两个官员产生了兴趣。
不过蘅芷并未直接去找他们,而是和来向她敬酒的官家夫人聊了起来。
带头的自然是刘安的夫人。
刘夫人和刘安一样,是个八面玲珑的人,说气话来一套一套的,不愧是淇州的“第一夫人”。
“太子妃真是好福气,太子殿下来办公差,也不忘将太子妃带在身边,可见太子殿下多么爱重太子妃!”刘夫人夸人也会夸。
若是蘅芷不明白自己来的目的,也要为此沾沾自喜了。
“哪里是好福气,太子殿下来办的是苦差事,带着我,是来受苦的呢,这一路可把我累坏了!”蘅芷也做出一副娇滴滴的样子来,叹着气道。
刘夫人笑道:“太子妃一路辛苦,但到了就好了,您在淇州这段日子,吃穿住行,都由臣妇负责,包您满意!”
蘅芷心想,刘安连这个都安排好了,果然是拍马屁的高手。
若是宋君戍也是来“享福”的,肯定要被他们的迷魂汤灌得神志不清,什么正事也做不了。
蘅芷道:“多谢刘夫人了,可我这个人啊,天生劳碌命,怕是享受不了。况且我们殿下也离不得我,总要我在身边照顾着呢!”
蘅芷故意说得暧昧不明。
柳夫人和其他官夫人一副心知肚明的笑。
蘅芷忽然看向了那两个喝闷酒的官员,然后问刘夫人:“刘夫人,那两位是哪两位大人啊,怎么就顾着喝闷酒,似乎有心事呢?”
刘夫人猛然回头,看到那两人,脸色顿时拉了下来。
转过头又恢复了笑容,道:“太子妃别介意,这两个就是咱们淇州最不通事理的,穿靛色常服的是冯司马冯冀,穿织锦灰色常服的是青崖县县令袁思长。这二人啊,一向都桀骜不驯地很!”
蘅芷听了,便明白,这两人的官位都不高,而且可能不愿意与其他人同流合污,所以不被刘安所喜。
不过这两个人的官职都不高,应该也不得志地很。
青崖县,蘅芷猛然想起,这不就是疫情爆发最严重的那个县吗?
县里都出了这样的事儿,那袁思长怎么会跑来饮宴?
袁思长的醉话()
蘅芷又问:“青崖县县令,听说青崖县疫情挺严重的,是不是啊?”
蘅芷故意问得轻描淡写,像打听小道消息那种神情。
刘夫人没有引起戒心,很随意地就回道:“是啊,听说死了不少人呢,要不你看那袁思长怎么拉长着脸,他啊,是预感到自己乌纱不保了!”
蘅芷微微点头,像是有所了解的样子。
刘夫人被身旁一位年轻点儿的夫人戳了一下胳膊,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紧转移了话题,又和蘅芷开始讨论灾情之外的蜚短流长。
蘅芷也没有死揪着灾情不放,照旧和她聊得很“投机”。
一众来敬酒的官夫人对蘅芷的表现似乎也很满意,都热情地邀请蘅芷在淇州这段日子去他们家做客。
蘅芷也只当客气,一一应付过去。
转眼间,宴会已经过去大半时间,众人都喝得有些醉醺醺了,场面开始变得散乱起来。
虽然蘅芷和宋君戍依然是焦点,但也不再被一大群人围着,他们自己私下里也开始互相敬酒聊天。
蘅芷愁着那袁思长忽然不在席上坐着,而是悄悄离开了,她本以为对方是去方便的,没想到过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人回来。
蘅芷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