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俏医妃-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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蘅芷苦笑,道:“有点,她的样子看起来太惨了!”
“太子妃,您是只看到了表面罢了,有些事情,恐怕您还没看见!”紫苏摇头,觉得薛林氏并不值得同情。
蘅芷诧异地问:“什么事?”
“薛林氏和薛飞之间,本没有什么深情厚谊,她的丧夫之痛,也不是真的!”紫苏道。
蘅芷皱眉,问:“不是真的?这是什么意思?她看起来的确很痛苦!”
紫苏见这边不是说话的地方,便悄悄道:“您随我来!”
紫苏将蘅芷领到了薛家的后门去了。
蘅芷诧异地问:“紫苏,你要带我去哪里?”
“您不是想知道那薛林氏到底是不是真悲伤嘛,咱们进去一看便知了!”紫苏道。
蘅芷摇头,道:“进去?还是不要了吧,虽然说你有本事带我进去,但到底人家死了丈夫,我们都是男装扮相,这样进去了,岂不是败坏人家的名声吗?”
蘅芷不愿意节外生枝了。
紫苏冷笑,道:“不用我们败坏,她自己就先败坏了!”
“这是什么意思?”蘅芷不解。
紫苏道:“薛林氏早就有了相好的,他们夫妻俩是同床异梦多年,薛飞和那胭脂好了,薛林氏自己也在外面有个男人!”
“不会吧?”蘅芷非常震惊,这可是古代啊,女子不是最重视名节吗?怎么还敢背着夫君在外乱来的?
紫苏道:“怎么不会了,这事儿我可是亲眼所见呢!”
“你亲眼所见?你怎么会见得着?”蘅芷问。
“殿下决定要利用薛飞和柳青之间的矛盾时,曾派我来薛家偷偷观察过他们夫妻,我便知道了!”紫苏回道。
蘅芷点头,道:“原来是这样,不过薛飞在外面流连烟花地,薛林氏有此一举也不算离奇了,夫妻二人想必早就貌合神离,只是迫于现实才不得不继续当夫妻!”
紫苏道:“那也不能这样啊,如今薛飞死了,她倒是装出一副心碎欲死的样子来,欺骗世人!”
蘅芷有些茫然,道:“这我也就不清楚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也许是迫于世人的眼光,不得不如此吧?如果自己的夫君被人杀了,她还无动于衷,岂不是让人戳脊梁骨骂她?”
“那倒是,不过这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吧,太子妃也不必同情她,各人有各人的造化!”紫苏劝道。
蘅芷点头,道:“罢了,走吧!”
两人又回了素问堂,没成想,过了不过半个多时辰,薛家竟然派人来素问堂请大夫了。
薛家请医()
来人着急得很,对着蘅芷道:“大夫,快去救命吧!”
“怎么了,这么急呢?”蘅芷问。
“怎么不急啊,人都快不行了,快跟我走吧,诊金我们付双倍,您行行好,就听说素问堂的大夫医术高明,特意求来的!”
蘅芷听了,便道:“您稍安勿躁,我马上就去,你是哪个府上的?”
“薛府!”
蘅芷微微一愣,道:“哪个薛府?”
“就是王都州府的薛府,这还不知道么?”来人对蘅芷这种问法似乎不满地很。
蘅芷点头,道:“知道,知道好,这就去!”
蘅芷收拾了一下东西,便带着紫苏去了薛家。
原来是薛家的小儿子病了,人都烧糊涂了,薛林氏正在那儿哭呢。
“夫人请先别哭,我来替公子诊脉!”蘅芷道。
薛林氏看到大夫来了,勉强止住了哭声,眼泪却一直往下掉,捂着嘴,点头,也说不出话来。
倒是薛家的姑娘,年纪虽不大,却很懂礼数,让了蘅芷,道:“有劳大夫了!”
蘅芷去给薛家小儿子诊脉,发现只是受了寒,又没有好好治疗,才拖得这样严重。
“感染了风寒,怎么不早些吃药呢?”蘅芷问。
薛家姑娘道:“不瞒大夫说,这几日为了先父的事儿,母亲已经是心力交瘁,顾不上弟弟了,我又不懂,只胡乱请了个大夫,药吃了两剂,竟越来越坏了!”
“原来如此,我给你们开个方子,照方子吃两服药便能好了,要仔细养着,吃食要清淡一些,注意不要再着凉了!”蘅芷叮嘱道。
薛家姑娘感激道:“多谢大夫了!”
蘅芷却写方子,没想到薛林氏竟然身子一软,昏厥了过去,惊得一屋子人都手忙脚乱起来。
薛姑娘去扶了她母亲起来,眼儿红红的,流着眼泪道:“娘,您可不能再倒下了,要是您有个好歹,我和弟弟该依靠谁去呢?”
薛林氏此时已经人事不省了。
蘅芷过来给她切了脉,又掐了人中,才堪堪将人弄醒了。
“扶到软榻上躺下,薛夫人这是伤心过度,这几日怕是寝食难安吧?身子太虚了!”蘅芷心头微微有些震动,紫苏说她不是真的伤心,可蘅芷却觉得这伤心是装不出来的。
薛林氏悠悠醒来,眼神却木木的,看着房梁,一言不发,只顾流泪。
“娘,您喝口水吧,已经几日了,您这样折磨自己,女儿看了心都要碎了!”薛姑娘哽咽劝道。
蘅芷也道:“薛夫人,要保重身子啊,遭逢此难,已是心力交瘁,若是再自己折磨自己,您这一双儿女,该如何是好呢?”
蘅芷心想,薛家小儿怕也是因为薛林氏太伤心,疏忽了照顾,才拖得病重了。
薛林氏听了,仍是不理会,薛姑娘递上来的水也不肯喝,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房梁,像是心死如灰的样子。
蘅芷实在不解,她刚刚还在外面把柳家父子骂得狗血淋头,这会儿怎么开始自暴自弃了呢?
薛姑娘心疼地哭了起来,道:“娘,你这样,叫女儿怎么好受呢?弟弟又病了,你又这样,爹没了,难道我们都不活了吗?”
“不活了,都不活了!”薛林氏竟然这样回。
薛姑娘呜呜地哭了起来,道:“既然都不活了,索性大家一切拿绳子去柳家上吊算了!”
“你说的对,我们就去柳家上吊去,我们都死了,王上或许就会惩治柳家,还你爹一个公道!”薛林氏冷笑着。
薛姑娘哭得泣不成声。
蘅芷见了,也于心不忍,道:“薛夫人,按理说,我一个外人,不该多嘴,可看着你们孤儿寡母这样,即便是不相干的人,也难免要动恻隐之心,请容我多句嘴吧!”
薛林氏看了一眼蘅芷,道:“你也想劝我想开点儿?怎么想开点儿?柳家杀了我夫君,王上却答应免了那混账死罪,还装模作样跑来给我们请罪,请的什么罪呢?杀夫之仇也能轻易原谅的嘛?”
蘅芷摇头,道:“我不是劝你想开点儿,而是劝你要坚强一点儿,你这样寻死觅活,作践自己,难道就能为你夫君讨个公道了?”
“那我还能怎样呢?柳家势大,宫里有人,王上还偏袒他们,我夫君死了,怕也是白白丢了一条性命!”薛林氏已经是万念俱灰了。
蘅芷劝道:“事情还尚未有定论呢,不瞒您说,刚刚我也在您家门口看见了,您骂柳家那些话我也听着了,骂得倒是痛快,怎么一转眼,回到自家就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呢?”
“我已经没有余力再争再骂了,何况骂了又怎样?争了又如何?到底形势比人强,想想,还不如死了清静,死了就能去和他团聚了,也不必再受人摆布欺凌!”
薛林氏微微闭上眼睛,眼泪从眼角滑过。
蘅芷道:“既然夫人对薛大人如此深情,就更不该寻死觅活了,你们还有一双儿女要抚养成人,死者已矣,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我们离了他,还如何能活下去呢?”薛林氏问。
薛林氏摇摇头,又接着道:“你不明白,他们都要逼死我们,不把我们孤儿寡母逼死了,他们是不会罢休的!”
“他们?他们是谁?柳家吗?柳家竟还要逼死你们?这也太无法无天了吧?”蘅芷惊讶地问。
薛林氏道:“不只是柳家,不只是柳家啊”
蘅芷微微一愣,问:“还有谁?”
“罢了,罢了说给你一个大夫听有什么用,我也是糊涂了,竟对你说这些话,你走吧,开完方子就走吧!”薛林氏摆摆手,不愿意继续说了。
蘅芷也不好继续说什么,只慢慢地写方子去了,也顺便给薛林氏写了一个调养身子的药方。
蘅芷拿给薛姑娘,嘱咐道:“这是给你弟弟的,这是你娘的,不要弄混了,若有什么便去素问堂再找我们的坐堂大夫,多劝你娘一些,身子要紧!”
“多谢大夫,您真是个好人!”薛姑娘感激道。
蘅芷摇头,道:“帮不上什么忙,唯有治病救人而已,可医病难医心,你娘的心病啊,还得你们自己来治!”
死一百次也不够()
薛姑娘又再三谢了,还将蘅芷送出了门。
蘅芷和紫苏出了薛家之后,天色也渐渐晚了,她们直接换了衣裳回了东宫。
蘅芷洗漱吃罢了晚饭,才让紫苏去把宋君戍给请来了。
宋君戍见她神色黯然,以为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了,便问:“蘅儿,怎么了?在外受委屈了?”
“不是,今儿我去了薛家!”蘅芷看了一眼宋君戍。
宋君戍蹙眉,问:“怎么还去薛家了?”
“薛大人的儿子病了,到医馆来请大夫,我便去看了,索性不是什么大毛病,只是”蘅芷有些为难地看着宋君戍。
“只是什么?”宋君戍又问。
蘅芷道:“薛飞的妻子看着叫人不忍心,一副快要活不下去的样子了!”
宋君戍听了,沉默了一会儿,问:“你是觉得孤算计了薛飞,害了她们?”
蘅芷没有回答,却算是默认了。
宋君戍想要对付柳家,却把薛飞的一条命搭进去了,如今人家孤儿寡母无所依靠,宋君戍总是要负责任的吧?
蘅芷看着那一家母子三人的凄惨样子,心里实在难安。
宋君戍见她低头不语,便知她在想什么了。
“你是不忍心看到她母子三人的落魄样子?”宋君戍问。
蘅芷点头,道:“殿下是没看见,看见了,怕也是于心不忍的!”
宋君戍道:“我不用看,也可以想象得出!”
“那殿下当初做决定的时候,就没有丝毫想过那母子三人吗?”蘅芷问。
宋君戍回道:“想过了,但仍旧要这么做!”
看宋君戍如此理直气壮,毫无悔意,蘅芷很是不解,宋君戍不像是那么心狠的人。
“殿下,您”蘅芷不知该说什么好。
宋君戍微微露出讥诮的笑容,问:“你是不是说孤没心没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蘅芷道:“本不想这样说,可殿下这一次,的确有些不择手段了,且有些狠毒,算计柳家难道没有更好的方法吗?非得要牺牲一条命?”
“蘅儿,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善良,善良是好的,可有时候善良会变成阻力,会让你看不清事实真相!”宋君戍道。
蘅芷问:“那事实是怎样的?薛家人不值得同情吗?薛飞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非死不可呢?”
宋君戍抿着唇,一把拉起蘅芷。
“你做什么?”蘅芷问。
宋君戍道:“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薛飞非死不可吗?我带你去看看真相!”
蘅芷被宋君戍硬抱着离开了东宫。
宋君戍带着蘅芷来到了王都西南角,这里是贫民住的地方,都是寒屋陋舍,破旧杂乱。
蘅芷也是第一次来,远远的就有一股难闻的气味传来,让人皱眉。
“殿下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蘅芷问。
宋君戍道:“看看真相,看看为何薛飞不得不死!”
宋君戍拉着蘅芷,一路朝里面走。直到最里面一处低矮的草屋前,才停了下来。
宋君戍带着蘅芷站在草屋的窗户外,立面只点了一盏油灯,光线极为昏暗。
屋子就一间,立面乱糟糟的,也没个正经床铺,地上的草垛搭了个铺子,上面铺着又脏又破的床褥。
油灯下坐着一个老妪,手里还在做针线活,满面的皱纹,又瘦又干巴。
“这是谁?”蘅芷问。
“一个老妇人,一个可怜的老妇人!”宋君戍回道。
蘅芷问:“她就一个人吗?这么晚竟然还在绣花,光线这么暗,也不怕眼睛伤了?”
宋君戍道:“她要活下去,唯有靠着替人做针线活挣一点口粮!”
“她没有子女,没有情人吗?”蘅芷问,这么老的老人,孤苦无依,实在可怜得很。
宋君戍道:“从前有的,儿女双全,美满幸福!”
“那怎么会变成这样?”蘅芷不解,“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