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危大秦-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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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不会让作祟之辈得逞”。
扶苏便作揖道“甚好”。
第5章 姻亲王家()
扶苏走后,冯氏二人并没有各自去处理自己的政事,又返回屋内
冯去疾问冯劫:“今日扶苏公子所言,你觉得他意欲何为?”
“他今日前来应是为了示好我们,他没有去找李斯,而是来到我们冯家,应是政见与李斯相左而与父亲相合。”
冯去疾接道:“不错,公子扶苏自幼在秦法家环境下长大,后又从师与儒生淳于越,务实性格之下亦有仁爱之心,只是不知为何,公子扶苏看似平静,但是眼神还是有一丝急切,到底在急切什么呢?”
“是不是因为后日便要去上郡,所以想尽快吐出心中之策,留待朝中落实?”
“不然,扶苏公子所急为何我不知,或为离开中枢,不能参与咸阳之事,或是因为急于赶赴上郡,但是,今日前来,说出富国三策,是为了表明自己政见之意,虽然含蓄怕与皇帝有悖,但字里行间还是在暗示与我政见相符,他我双方,可互利。等公子赶赴上郡,你我与之保持书信联系。”
冯劫说到:“这三策等廷议时,我代为公子扶苏提出。”
扶苏离开之后,并未回宫,而是转道去了姻亲王贲的府上,六国统一的最后一次国战正是名将王翦六十万兵攻楚,杀楚柱国之将项燕。
最后灭齐攻占临淄并未发生大战,便进入了这座当时世界上最繁华的都市。
扶苏年幼之时,始皇帝便已经给他喝王翦的孙女定了亲,现在扶苏要去拜访这位跟他父亲王翦一样打仗稳如磐石的将军王贲。那位“夷六国,当是时,翦为宿将,始皇师之,然不能辅秦建德”的已经故去,不跟战神白起一般“料敌合变,出奇无穷,声震天下,然不能救患於应侯”不能善终,王翦确是完整的走完了他的一生。
扶苏此去一是接回儿子子婴,二是与王贲商榷北上之后咸阳事宜,扶苏主要是担心如历史般不能接手始皇帝手中的印玺,一旦兵事爆发,王葭和子婴会成为羁绊,到时候可以利用王贲的政治关系,从中撖旋。
毕竟姻亲关系纽带所在,比仅靠利益的关系要牢固一些。
扶去的时候子婴正在跟王贲讨论军法,看到扶苏过来,子婴起身行礼,扶苏对王贲行礼过后,三人便跪坐了下来。
扶苏便问到:“子婴怎么还对行军之事感兴趣?”
子婴不假思索道:“自然是日后随父北征匈奴,扬我大秦军威。”
扶苏莞尔,看着子婴说:“兵者,国之大事,可以修学,但是比兵法更重要的是上层的安稳,战争是政治的延伸,政局不稳,虽兵精将勇,然则必败。明主鉴兹,必内修文德,外治武备,你懂了么。”
子婴若有所思道:“父亲,子婴明悟。”
这时王贲也在揣摩扶苏刚才所言,听到扶苏刚才短短数语,引用到了《孙子》《吴子》两部兵法,不禁赞道:“扶苏此言,深谙为政御兵之道,本觉得你久居咸阳,不谙军事,现在看来,你的坚毅与智略,北去上郡,必能立功。”
这时王葭也走了过来,坐在了子婴和扶苏中间,微笑着说:“君子刚从御史大人府上回来么?”
扶苏也笑着说道:“嗯,跟御史和御史丞商讨了一些事情,两位大人在下次廷议会把我的想法拿出来讨论。”
王贲点了点头,“扶苏公子临走还在心系国事,大秦幸甚。”
扶苏走到子婴刚才的位置坐下,子婴便站立在旁,“扶苏此次前来,正是想请教姻伯一些事情。”
王贲笑道:“哦,何事?”
“我观君上欲有再次东巡之意,秦人尚远行,加上君上想巩固帝国基业,自是不好劝谏君上留咸阳,以安国本。扶苏此去上郡,对咸阳之局将鞭长莫及,君上离咸阳,秦无储君,则咸阳空,万一事急,恐生变故。”
王贲也凝重道:“君上已经巡行四次,除了在博浪沙遭奸人袭击不中,其他几次都无甚大事,咸阳政局与天下形势也都安稳,倒是不会有什么大的变故发生吧?”
王贲顿了一顿,接着说到:“君上东巡,护卫甚严,博浪沙情形不会再次上演。再则,从上郡至咸阳,驰道两日可至,有事便可抽调长城大军与蜀中驻军,倒是无需太过担忧。”
扶苏也不好直接点出始皇帝将死于接下来的东巡,然后我也要死于那时候,天下接下来因为强压之下的安宁,也会骤然反弹,诸侯并起,再次陷入混乱割据状态。
扶苏也知道现在谁也不可能想到天下会因始皇帝的死而骤然混乱,便继续道:“祸乱危险如今并不在外,居安则思危,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虽已收天下之兵于咸阳,但是这并不是根除弭乱的方法,民心聚则天下安,民心散则天下乱。”
王葭在一旁连连点头,“听君子议政,便知道君子仁爱且贤明,天下黔首必然拥戴君子。”
扶苏苦笑了一下,“如今君上迟迟不立储君,实在是大秦最大的危机所在,非是我想做帝国掌舵者,纵然君上立其他公子,我亦会竭力相助以强大秦,然而现在君上心思已经难以揣摩。”
王贲这时接话道:“扶苏公子不必担心,皇帝心中继任人选必是你,其他皇子过于庸碌,你自幼在秦法环境下长大,又随淳于越修儒家之道,正是皇帝让你兼揉并济,统一六国思想文化,这才是大秦安定的基石。”
扶苏并未因为这些话高兴起来,除了他没人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如今我已被君上遣去上郡监蒙恬军,君上又跟六国博士对抗,这实在不是好的政治讯号,朝中可能已经人心惶惶,现在已经无人敢言君上之过,飓风过岗,蛰伏为上大概是如今大部分官员的态度。”
王贲这时便不以为然的笑了起来,“公子此言便不知真正朝局之势了,你觉得百官人心惶惶,想站队其他公子,却是不必忧虑。”
“哦,为何呀父亲?”一旁的王葭不解的问道。
“朝中其他官员不必特别在意,左相李斯,御史冯劫,御史丞冯去疾,太尉虽有其职,但形同虚设,皇帝要紧抓军权,不会放任给其他人,公子要关注的只是这几位跟九卿的态度,虽然老夫心中不痛快,却不得不承认,蒙家大娃子确实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文可柱国,武可安邦,政略方面都要强于李斯,军事方面就更不必说了,却匈奴大军于阴山之外,当真是威风赫赫。”
扶苏听了王贲的点拨,也明白了过来,便也顺便拍了一记马屁“将军当年所向披靡,南征北战,敌人不敢竖旗相对,颇有王老将军风范。”
王葭和王贲都笑了起来,王贲这时也不禁豪情万丈了起来,“哈哈哈,那都是往事了,如今年纪大了,已经不中用了。”
子婴在一旁说到:“外祖威震天下,敌人闻名而怯,老当益壮,子婴心神往之。”
这时轮到扶苏王葭和王贲一起大笑了。
王葭嗔道:“年纪不大,马屁拍的倒是跟你君父一样。”
。
第6章 北赴上郡()
扶苏跟王葭离开时已经到了傍晚,出来王府,子婴要在王府留宿,不肯回宫,扶苏跟王葭便相伴离开。
明日午饭后将赴上郡,但是扶苏还有很多未尽之事,天下将要生变,绝不仅仅是胡亥更加残暴所致。
始皇帝死后,人心浮动,必然天下大乱。此时,扶苏最需要的便是时间,便是力量和人才,以应天下之变。
“如果时间足够,真是想把韩信给带走,韩信现在应该还在被嫌弃蹭饭吧,张良这个要刺杀始皇帝的人,如此仇秦,肯定不会为我所用,萧何现在是秦吏,倒是可以征调,但是时间紧迫,又无征调的理由,唉,汉初三杰不好挖呀。”
晨光破晓,扶苏一大早醒来就在收拾要带去的东西,妻子王葭和其他宫侍都在一起搬弄着,衣物不多,主要是一些书籍。
“君子此去,不知何时可以被召回,北地更加风烈严寒,务必照顾好身体”。王葭说着说着便怎么也止不住眼里的泪水。
扶苏转过身来,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安慰道:“以往也不是没随军出征过,你不必担心,我倒是担心你们母子”。
王葭抬起头来不解的问:“我们在咸阳,不会出什么事,我也会注意宫中情况”
扶苏拉着王葭坐下,认真叮嘱道:“我观君上气色很差,又欲有东巡之意,我又不在咸阳,恐生变故,到时有风吹草动,若我回咸阳,则一切好说,如若不然,我会立刻接你们来上郡,你一定要警戒。”
王葭一惊:“嗯,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会跟父亲沟通商讨对策,君子不必太过担心。”
扶苏盯着王葭,,认真说到:“君上威严现在自然无人敢侵犯,但是秦国昔年四代乱政,都是在权利交接的时候,君上一旦有意外,秦朝政局必然不稳,六国之人必生变,我不便与别人多说,君上撑不了多久,现在正是我最危险的时候,我被调离君上身边,若有人政变,我实在被动,这话咽在心里,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说起。”
王葭这时表情已经十分凝重与惶恐,惶恐的是听到扶苏说始皇帝命不久矣。凝重的是她出身王家,自然对政治不是无知,加上受爷爷王翦和父亲王贲的影响,也形成了求稳的性格,听扶苏这么说,她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扶苏接着道:“我已经与蒙毅和你父沟通过,在咸阳期间,有事可与王将军商议,我不好多说于他,你找机会陈述一下。天下若有变,我必立刻接你,你做好应急准备”。
王葭听罢点了点头,“我会关注咸阳城内情况,你在上郡万勿多加挂念”。
吃过午饭,扶苏去宫中报备之后,带着50护卫,踏上了北上之路。
上郡虽两日可及咸阳,但那说的是连日连夜,现在却不必如此着急,沿咸阳到云中郡的直道,途径肤施正好路途半数。
扶苏等人打算在肤施修整一日,再赶赴上郡北。
一行人走的很快,不到天黑便已至云阳,入城补给完喝的水,便匆匆上马继续赶路。
当到达上郡南边界时,天色已晚,在一山村外,扎好营帐,今夜便在此地过夜,未曾入村内扰民。
第二天发生了件事,还是耽误了扶苏的行程。
扶苏等人收拾妥当正欲离开时,在村子外面远远看到一群人聚集在一起,一个身材粗壮的汉子,跪在一个破旧的破草衫旁边,似乎在想那群人乞求着什么。
这引起的扶苏的注意,扶苏带着四人下马过去,其余人严阵以待。
靠近人群时,扶苏也看到了,人群所围的一位壮汉身边,已经一位老妇死去,用白布掩盖。
这时有人向扶苏一行人看来,一位年纪大的老者开口问道:“来人是谁?”
左侧扶苏的护卫大声呵斥道:“放肆,此乃大秦长公子扶苏,你们还不。。。”
扶苏摆了摆手,制止了护卫的斥责,对人群说到:“我确是扶苏,今路过时看到此处人群聚集,便过来一探究竟,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老人听到真的是公子,便要下拜,扶苏赶忙拉住老人,“老丈年事已高,不必如此,大家不必慌张,我问明情况便离开。”
老人便开口解释道:“唉,并无大事,是铭家老母死去了,这几年战争频繁,天下安定后,又要修筑长城,皇帝也在征调大量民力营造宫殿,税赋实在是重,铭家老母去世,铭想为老母做副棺材,奈何家中积蓄已经不足以支持丧葬费用,这不全里民众都来帮一把手,大家也都不富裕,没多有少,总归让人可以安静的走。”
老人说完,一直唏嘘不已,其他围观群众也是面露悲戚之色,都在小声议论。
扶苏前世便是穷苦人家,自然知道穷苦人家的不易,风雨飘摇的家庭毫无安全保障,一个人生个病,就可能让一个家庭支离破碎。
所以前世扶苏进入官场之后,一直不忘自己所经历的生活,竭诚为民,不敢忘却。
看着面如菜色的朝坨里民众,扶苏心生共鸣,慢慢环视一圈眼前的人,扶苏开口:“秦自孝公变法,迅速强大,兵锋所指,战无不胜,奈何国家强大,黔首之民却依旧在水深火热之中。”
看到所有人都在看自己讲话,扶苏定了定,继续道:“天下之兴乱,不在一姓之兴亡,而在万民之忧乐。大秦民众为秦付出多矣,秦无诸位,无以至今日;诸位在秦,理当终余年!”
说完这句话,殊不知在人群远处,在离人群不远之处,一位黑衫年轻男子定定的看着扶苏,男子身着的衣衫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