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残刀-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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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淑女摇头道:“我父亲知道为这部心法,武林已死伤无数,为绝众人想头,便自埋地雷火炮,寻到两具死尸放入内室,和我母亲点火引爆,从此远离天山,到达此地建成迷宫石堡。一晃一十八载,我就生在石堡之中。谁知三年前印度光明教主路过此地,发觉乱石堆得奇巧,便默思三日,觅径破堡,见了我父亲大惊!原来他三进中国,就是为找我父亲寻觅阳刚正气心法。当下两下便交手拼杀。我父亲早练成阳刚正气心法。这心法中以指代剑,这神仙剑法最为厉害,十指十剑,克敌制胜。他假作认输,我父亲便提酒宴请。岂料教主暗下剧毒,将我父母毒倒,并擒我威胁道,不交出心法立即以九毒琵琶手杀我。我父亲已知死期到临,将毕生动力集于食指,以神仙剑法第八式‘壶中日月’遥刺教主。教主哪能抵挡?当下重伤跌倒,临死之前一掌伤我。至此,我父母双亡。我孤灯独影,坐以待毙,喜逢壮士,当请壮士施展心法用‘驳脉法’治我。”
白一梦听罢,不觉为难,面红耳赤。治经脉百穴之伤,非贴肤运气不可,可眼下幽堡孤影,男女有别,怎能贴肤运气呢?唐淑女也知要治好自己乱脉之症非男子不可。宽衣解带,透肌露肤,怎不叫她心跳如鹿,脸红似桃呢?既然要性命,这羞字只好抛在一旁。因此,见白一梦犹豫便羞红脸恳求道:“为救小女性命,还望壮士能抛却清规戒律,成全于我。”白一梦三思之下,也觉自己过于迂腐,当下点头答应。
唐淑女转身进了另一间石屋,俄顷复出,此时裙衫已除,只有轻纱一幅遮羞。她姗姗来到白一梦身边,浅浅一笑,背身盘膝坐下。白一梦心如处子,丹田之气清灵十分,双指少商穴轻搭唐淑女左右双峰穴,凝神运气,神思随气而透肤进体,将唐淑女体内震乱的任督诸脉顺理调合。唐淑女只觉两股暖融融、热烘烘的真气渗入体内。先是麻痒,渐次舒畅异常。那一股股通穴而连的清气慢慢储集丹田,又由丹田升起冲荡诸经全脉,全身有心旷神怡之感。
三个时辰后,白一梦汗如雨下,双手颤抖。见唐淑女面色红润,神清意奋,自己却颓然倒卧,力不能支。
唐淑女轻轻说:“谢壮士对小女有再造之恩,请安心暂息。这鬼石城中的一切足够,你住上十年了。十年之中若壮士不死,我自会来救你。”
白一梦闻言大惊,问:“唐姑娘,此话怎讲?”
唐淑女道:“实不相瞒,我这病乃脱阳所至,阴力太盛,武功全失,非有修成阳刚正气心法者才能治之。家父为抢夺阳刚正气心法,绞尽脑汁。最后书到手,人却死了。我一个弱女子只能躲在这荒山穷林之中,暗度光阴,想不到老天有眼,给我送来了一位有上好武功根底的年轻男子。我自然不会放弃这等机会,救你、劝你习阳刚正气心法,再由你治愈我的顽疾。如今我已获了你全部内功修为,成了当代高手,而你却枯萎无望,只有等死了。”
白一梦听罢,长叹一声道:“唐姑娘救我,害我,也算公平,去吧,朗朗乾坤等着你呢?”
唐淑女果然一转身出门而去,没有半点留恋。
正 文 第31…40章
第三十一章恨天师太
锡城惠山妙圣庵地处惠山之畔,是个风景优美之处。几百株亭亭玉立的丈高珍柏,环抱着几幢飞檐犄角的佛殿经楼。那珍柏绿针如织,层层叠叠恰似朵朵碧云伞状展开,在冬季依然绿得玲珑,绿得可爱,可见珍柏的好处了。庵前一条四骑阔的驶道,直通庵门。庵后一弯清水泛波而去,庵门匾额之上扬扬洒洒三个镏金大字“妙圣庵”。
这日庵前走来一位脸色苍白的年轻人。他抬头看了看“妙圣庵”三个大字,想了想,随即又摇摇头,长叹一声,过门不入,徐步朝西行去。没走几步,正好迎面碰上两位身穿锦袍的青年公子,各人腰挎武器,神彩飞扬地大步而来。来者一见脸色苍白的年轻人不由大笑道:“林兄,这不是乾坤袖叶寒士吗?”
脸色苍白的年轻人正是乾坤袖叶寒士。他被抛在莽林边缘一日一夜后才缓缓醒来。醒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找苗女金环。可是林莽深深,杂草丛丛,到哪里去寻找在大自然间显得何等渺小的一个人呢?他呼呀喊呀,足足找了三日三夜,终于失望了。饥食野果,渴饮溪水的日子使他整个人的形象也大变。原来胖乎乎的圆脸显得瘦多了,双目也变得很大,一脸焦虑、烦恼之色使他显得越发象个病人。又是几日几夜的跋涉,他回到了江南,来到锡城惠山下。
他很想进入妙圣庵找个地方睁好吃一顿,美美睡一觉。可是他没有入庵。什么原因?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也许对恨天师太的不相信吧。恨天师太乃江南武林一个亦正亦邪的人物。虽说平时没什么恶迹,但是她是参加阻杀燕无心的主要人物之一。对此,作为煞刀客的妹妹燕无双的朋友,当然有所顾虑了。
他想离开,可是却走不掉了。
迎面而来的两个年轻人,一个叫烛影摇红蔡振,是少林俗家弟子,武功出身正宗,当然自认不凡。另一位称花非花林巴人,是武当俗家弟子,手中三尺莹锋有相当造诣。此两人一个叫烛影摇红,一个叫花非花,听名字便是怜香惜玉的花花公子。作为惠山妙圣庵众尼的入幕之宾,当然名符之实了。神雕殿早巳将燕无心、燕无双、叶寒士等人的画形图容描绘给四处分坛,八方帮手。所以今日这两人一见叶寒士便一眼认出了。
烛影摇红蔡振道:“林兄,天送你我奇功一件。你看那叶小子脚都站不稳,还不是手到擒来。”
花非花林巴人长得十分俊俏、乃是妙圣庵恨天师太的宠人儿。往日眼高过顶,对脸色憔悴,衣衫破烂的叶寒士一百个瞧不起,所以只冷哼一声,道:“蔡兄,此功就送给你了。”
烛影摇红大喝—声,“金钟撞元”少林绝招已出,双拳挟风而到。叶寒士尽管心中一百个不愿意打,但也非打不可了。他人形微则,右袖虚晃,左袖似蛟龙出海,一篷劲风直袭对方下盘。也是烛影摇红活该倒霉,他双掌落空,又觉劲风*人,心知不妙,急步后退,脚后恰好有一圆石一绊,身子怎么也站不住,直挺挺地朝后摔倒。也就在此刻,叶寒士的虚显右袖出实,如重锤般击在蔡振前胸。烛影摇红大叫一声,仰天喷出一口血雨!
一旁花非花林巴人一缕寒电已朝叶寒士背后射来。晃身、移步、出神,一气哈成,两人顷刻已斗成一团。花非花不愧武当弟子。剑法卓绝,三尺秋鸿,寒光一片,将叶寒士团团围住。乾坤袖空手应战也并不慌张,忽拂忽挪,疾抽疾拍,以内力将剑尖硬*过数寸。两人一来一往已过百招。林巴人想,就此下去虽占兵器便宜,但总难战胜对手,不如用出看家杀手罢了!于是剑花一掠,银剑突然短了三分,又缓缓伸出,就似毒蛇吐出的蛇信,倏然一化十,十化百,象数百条毒蛇伸着寒森森的芯舌朝叶寒士舔去。这剑法是从武当“百蛇剑”法中演化而成的“百蛇吐芯剑”,一共十二招,是林巴人精心苦练十余载的心血,杀人从不失手。
乾坤袖叶寒士忽见对方怪弄剑招狠毒十分,不由大怒,双袖一层,施展出“鹰拂”神技。
只见两片衣袖一上一下,一左一右似神鹰双翅拍击长空,袖花劲风射得满空都是。这鹰蛇原是对头斗在一处更是精彩。又是百招,蛇剑阴险毒辣已略占上风,其势缓而狠,一伸一缩夹有万般变化。乾坤袖久斗不下,心中暗暗叫苦,若是时间一长,过往人等有一二是神雕殿方的人,自己恐难逃脱性命。见对手脚踏八卦缓缓而移,心中不由一动,自己和他正面强斗占不得便宜,为何不引他步伐错乱,再从左、右、后三侧进攻呢?想到这里,他双袖暴长,待对方以剑口撩时,飞足往他胸间踢去。林巴人剑一收,胸微缩化了这招,可是对面已不见人影!刚在疑惑,身后拳风袭到,急转身相迎又扑了个空。乾坤袖利用自己的飘絮步,左腾右挪,上窜下跳绕着林巴人打,不多时便占了上风。林巴人渐渐挡架不住,不由心烦性急,一剑落空不及收回又转身横扫。岂知叶寒士右手双指顺势夹住剑叶,左袖猛击林巴人“天门穴”。林巴人身在旋转之中,脚下无根。叶寒士这招出手奇快,他无法防御,心想这下定然毙命,便闭目以待……叶寒士双指拔剑,一声龙吟,长剑已飞上半空,左手已近对方“天门穴”。心里正想废了这牛鼻子,忽听一声“住手!”一条人影飞掠而来。
叶寒士正想袖伤林巴人,忽见一条人影飞至而来,不知用何手法二指已轻叼自己手腕,只一送便觉奇力压来,人不由踉跄而退。待定睛细看,不觉一怔,眼前是花枝招展的一名美尼姑,身穿浅妃色僧服,领口袖边镶满闪着银光的叶片,叫人眼花缭乱。只听她娇叱道:“妙圣庵前谁敢大胆伤人!”
乾坤袖叶寒士细一看,不觉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千不遇万不遇,偏偏遇上这个女魔星。
这时倒在地上的烛影摇红已在大叫:“恨天师太,快杀了这叶小子!”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妙圣庵主持恨天师太。恨天今年已有四十出头年纪,但她驻颜有方,细看仅是三十不到的少妇一个。这恨天师太是十年前才到妙圣庵的,她俗家芳名叫银叶。银叶出身平平,七岁那年在街头看花灯被一丑婆拐走,丑婆正是崆峒派高手白眉邪妇冯鲜。闻其名知其人,这冯鲜不但长有异相,一对白眉足有三寸垂于两腮。发怒起来白眉根根直竖,形恶貌凶,而且身怀奇术,一手暗器好生了得。二寸见长的白猪毛由她抛出好似钢针银剑,点穴取命百发百中。此人性情十分乖僻,对人对事心狠手辣。崆峒派虽是武林正宗望门,掌门人铁竹真人德高望重,武功绝世,可仍然管束冯鲜不得。江湖上狠她邪恶,便称她白眉邪妇。一日冯鲜扮成乞婆乘花灯闹市尽情游乐,忽然不备之中被人在腿上扎了一针。低头一看,是个眉目俊秀的小女孩手捏着一根寸把长的小针,一味在人堆里挤来挤去,东扎一针西扎一针。开始,冯鲜见她手法灵利,还以为是哪位高手的弟子胆大妄为,后来细看这女孩,没有丁点武功底子,扎人大腿只为好玩,见人呼痛她反倒嘻嘻笑着就此溜走。这番乖僻模样大大吊起冯鲜胃口,心想天下还有这等和我一般邪恶的人,居然还是个孩子。她不由得悄悄跟在女孩身后,到了僻静处伸手抓来,施展上乘轻功,不一会儿就将女孩带至荒郊野林之中,一把将女孩丢在大树根旁嘻嘻怪笑着。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白猪毛推开手心,问女孩:“这是什么?”
“这是毛毛呀。”小女孩一点不害怕,伸手来抓白猪毛。
冯鲜轻轻一吹,将猪毛满满地钉在女孩的衣襟上。女孩高兴得大叫:“好玩,真好玩。”
“你想学这玩法?”
女孩一歪头答:“想!真想!婆婆你教我吧。”
白眉邪妇哈哈大笑。从此女孩就成了她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徒弟,取名银叶。这一老一少性情乖僻的女人躲在深山老林修功练武,为试异术常无端捉个村人到山洞试玩。一晃十五年,银叶已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虽是双眸微露煞气,却也貌美惊人。这天白眉邪妇将徒弟唤到跟前说:“徒儿呀,你成人艺精,可以到世上去玩耍啦。只是师父看你还有一处欠短。”
银叶问:“不知何处尚短,望师父指教。”
白眉邪妇说:“你明斗有柳叶刀,暗算有柳叶镖,内功、轻功也可以横行江湖,如今世上唯峨嵋、武当、天山、少林、崆峒、终南为五大武派。这之中也只是第一流高手、掌门人才能胜你。可是你毕竟是个女人,女人就是短处,每每情怀一开,想了男人,就任男人玩了。
天下男人是最为可恶之辈,吃喝玩乐、争名夺利,哪件恶事不是男人干的?徒儿呀,你要不被男人所服、所欺,只有斩了这‘情感’两字的魔根,将天下男人视为仇敌,方能补了这短处,不然……嘿嘿。”
银叶顿足道:“师父,你看徒儿下山杀一百个男人给你看看。”
白眉邪妇冷笑道:“去吧!去杀男人!去玩儿吧。”
当日银叶便下山。他没走几十里,果然有两个不知死活的粗汉在路上拦住调戏她,银叶心想,师父所言不差,天下男人都是无耻之徒,便假意害怕,逃入路边桑林。待两粗人追入,即返身疾点“麻劲穴”,当下两粗人哪能挣扎,被银叶一一捆在树上。然后捡起两块泥团打在两人下身,转身离去。等第二天有人发现尸身,一看都惊呆了,原来这两人都是被击碎阴器而死。一路上这类尸身不下几十,均被银叶用同样手段处死。这之间不乏也有几个是武林中的人。顿时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