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残刀-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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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霜夫人脸色冰寒,将袖—挥,身子已离开座位,脚不沾地地飘飘而行,越过跪地的使女们,来到银莲叟的面前。兰雯雯、兰叹、怪面兽、百媚生也跟上站在夫人身后。而白不死、冰良臣、安子英三人已分别站在夫人两侧。他们对面,三丈处便是丐邦邦主银莲叟,七袋长老蛇行者和五袋长老苦蟾乞,以及十几名丐帮二流高手。个个手提兵刃,一脸怒容。
两军对垒,一场恶战在即。
“帮主不请自来,意欲何为?”兰霜夫人目射寒芒,巳大有动手之意。
“昔日玉兰仙子,今朝兰霜夫人,难道放着幽静、舒闲的日子不过,又涉江湖,赶这趟浑水?”银莲叟功高无惧,对面前数位高手视若不见,仍然是一脸嘻笑憨态。
“兰霜别墅不欢迎外人来,邦主此刻退出还来得及。”
“老要饭的行千日程,吃百家饭,从无人邀请过,统统是不请自到!兰霜别墅也不能破了老要饭的惯例。”
“这么说邦主此来不是善而是恶?”
“这要看夫人的意思了。”
“此话怎讲?”
“老要饭的大了夫人一倍年纪,说句没轻重的话,煞刀客已成武林众矢之的。小小兰霜别墅挡不住武林千军万马。这次江南分院遭到如此惨杀,老要饭的立志非报此仇不可,而煞刀客正是报仇的钓饵!今日夫人若将煞刀客交给老要饭的,待引出凶手,报过仇后,老要饭的定将煞刀客无损一毛一发还于夫人,决不沾染海公宝物半指。这个主意,不知夫人可愿答应?”
“邦主说得好轻飘,借了再还,恐怕不至此意吧?这些且不说它,本夫人想问的是,帮主又如何知道煞刀客在兰霜别墅?”
“姑苏、锡城、宜兴等地如今没有人不晓此讯的。令千金还未将煞刀客运至兰霜别墅,老要饭的便赶到了,可见夫人办事尚欠密。不过,即使保得了今天,明天呢?后天呢?丐派数万之众天下都可去得,还探不出兰霜别墅的小秘?”
一旁的昆仑掌门活魔白不死怒极出声:“老花子别逞嘴能!想要煞刀客不难,只要胜得过老夫双掌就行!”
此话一出口,白不死就觉不妥,但银莲叟已经拾了过去:“哈哈,掌门人愿为兰霜一战,不知兰霜夫人可愿掌门人代她一战?”
客代主战,又没征得主人同意。要是主人一摇头,这个面子可丢大了。白不死回头望着心上人,心中只求她好歹点个头。银莲叟也知道兰霜夫人武功非凡,今日丐派虽有众多好手在,也怕讨不了好去,假如能以一决代百战,凭自己的功力说什么也不会输给白不死。借白不死话有漏洞她立即紧抓不放。此刻也只盼兰霜夫人能点头,所以两眼直直地盯着对面的美妇人。
除了白不死、银莲叟外,其余人也都望着夫人。似乎都在等待判决。
兰霜夫人呢?先是皱眉,后又舒颜,莞尔一笑道:“主随客便。兰霜别墅有掌门这样的挚友,兰梦夜深感欣慰。白掌门尽管出手,后果一律由兰梦夜负责。”
这无疑是火上加油。白不死一腔热血已被燃成大火,他深情地望了夫人一眼,猛回首,扬起一片狂笑道:“来来来!老花子,今日白某与你一战,不死不散!”大有士为红粉知己者死的慷慨。
两人来到院中,左右站立,众人分站其后。一场生死激战就待开始了,他们之间谁能站着而不躺倒呢?命运呵!
银莲叟一甲子功力也不敢大意,碧绿竹杖斜斜扬起,这是打狗杖法中的以不变应万变的起手式。他知道站在对面是人称活魔的昆仑掌门,天心内功威力之大,摧峰倒柱,和自己的莲座神功同出阳刚之炉。两者较量决没有半点讨巧之处,全凭一天天、一年年苦苦栽培的内罡真元,谁强一分就胜一成。碧绿的杖体由于内力的催动,闪耀出圈圈凝重的寒光,流灿回旋,恍若月芒幻映。
活魔白不死天心内功鼓荡全身,青衫无风自动,鼓得圆圆的,右手缓缓从腰际解下一条银白的长条。一抖,居然是柄叹剑。剑体指般宽,无锋无刃却冷冷的光华吞吐,宛似一条欲飞的灵蛇。此战他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尽管出道江湖从没遇到过对手,但是今日对面的老花子决非平庸之辈,而是领袖数万之众的丐邦邦主!为了身后的心中人,哪怕是天下第一人今日也要拼,别说一邦之主了。他拿出了平日从不用的兵器——灵蛇剑,以赌生死。
“掌门人请!”
“请!”
请字刚落音,活魔出手了,宛如一条鬼影,寒光一闪,对方七大穴已罩在尖锐凄厉的剑气中。银莲叟不退反进,碧光重重推进,左掌猝然发出降龙掌力。二条人影交叉越过,半空中只听叮叮爆响,一瞬间双方已攻守二十余招。落地,疾转。众人眼中,白不死左肩青衫破碎,显见中了竹杖。银莲叟右腿划开一条尺长口子,鲜血渗出,缓缓淌下。
“呔!”他爆喝巨吼,锋利的灵蛇剑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挟风劈出!碧绿杖横划,浑如一道决堤洪流,巨力山岳般封拦。
“叮!”寒芒猝闪猝敛。银莲叟闷哼一声,斜退一步,右臂又出现一缕细窄的血痕!就在斜退之时,碧绿杖爆长,一溜冷电电胸射到!活魔竭力后仰,回剑自救,无奈碧绿杖第一节中又兆出一尺长的一小截,并且是锋利的尖刃。刮地声响,活魔胸前青衫飞碎,皮肉翻卷,已戳出一个不小的深洞,血水四溅。白不死狂吼一声,胸肌一紧,死死挟住入体的碧绿竹仗!
灵蛇剑—道白莹死芒暴刺对手侧腋。银莲叟右手兵器被制,只能左掌回扫,狂风猛力企图推斜来剑。不料灵蛇剑应势斜跳,剑头弯由地扎进银莲叟的后腰,并且往横里一带。
这一招痛得银莲叟目眦口裂,他右手碧绿杖咬牙猛挑,呼电挑起碗大一块鲜肉,飞上半空,自己也被带得踉跄跌出。
活魔白不死连看也不看胸口的伤口和奔涌而出的鲜血,厉叫着鬼影般跟进,灵蛇剑一抹虹气凌空射到。
银莲叟腰际欲断,见剑刃斜到,吼一声:“好狠!”拗肩扭体,倏滑几步,手中竹仗再次后击。
碧光寒影,暴射回旋,恍若日芒月晕,处处是犀利诡异的死气!
来去又是数十招,两人已成一双血体,各自伤口不下十处却仍然咬牙猛斗。蓦地,白魔脸上腾起一片红潮,手中灵蛇剑数颤,怒矢般飞刺对方左肩,碧绿杖一斜迎到。就在剑杖相撞的一瞬间,灵蛇剑宛如一根银绳软软地缠绞住碧绿杖,猛地一抽。银莲叟不防此招,只觉手中一轻,兵器已射回天空。一急之下,断叱一声,双掌十二成功力推出——灵蛇剑就在此刻又挟着鬼泣般的尖啸横削而到……
七袋长老蛇行者巨吼—声,向剑体扑来。这边玉面书生右手一挥,三片黑光朝蛇行者如影随形般跟到。
“啊!”数声惨叫。
人影分处,胜负立判。地上落着一对巨掌,鲜血染红了每一寸皮肉,看去宛如一堆模糊血肉。这是银莲叟的手掌。是被灵蛇剑削断的,令人毛发悚然地齐腕而截。银莲叟退在二丈外,直瞪瞪地望着断腕,象是发了呆一般。
活魔白不死似乎更惨,他恰好倒在兰霜夫人的脚边,胸膛下塌,胸骨全碎,口中大口大口地吐出血浆。敌手手掌虽断,但是劈出的掌力依然实实在在地击在他的胸口。他完了,内腑全然破碎,此刻只在垂亡之时。他的双眼还睁得很大,一眼不眨地望着心上人,象有许多话要说又说不出。
蛇行者的掌力稍后一点推开了灵蛇剑。灵蛇剑被震得飞入半空。然后他情急之中忘了防备,被一枚铁扇骨刺中左臂。不幸的是,玉面书生的扇骨恰好是淬有剧毒的暗器。他脸色铁青地跌坐在地上,企图功运周天*出毒气。
可是来不及了。白不死的死大大刺激了兰霜夫人,只听她雌吼一声“杀!”张开的衣裙宛如一道巨大无比的魅光罩向对手。
杀!怪面兽嚎叫着冲入丐帮人群,咔嚓一声已扭断了一人的脖子。杀!五袋长老苦蟾乞立即反击,腰畔拔出—根虬须纠结象老树根一样的拐,舞得呼呼直响和怪面兽斗在一起。可惜实力相差太大了。一边是断腕的银莲叟,中毒的蛇行者和苦斗的苦蟾者,余下的都是二三流角色。而另一边除了兰霜夫人外,还有冰良臣、玉面书生、怪面兽、百媚生、兰雯雯和兰叹。这一场拼斗似乎胜负已定了。
只一个招面兰霜夫人就掌劈了银莲叟。
只轻轻一指,玉面书生已杀了蛇行者!
只十几趟来回,百媚生和兰叹已将各要饭花子杀得一个不剩!
血流成河,尸体如山。
苦蟾乞心知完了,斗志顿减,狂叫一声,眼角进出血水,一拐劈向怪面兽。怪面兽斜跃避开。苦蟾乞身形倏掠而起,凌空一边将怪拐飞射兰霜夫人,一边穿过粉墙,顿时逃得芜影无踪。
兰霜夫人一袖扇落怪拐,一脚将之踏入方砖地中。刚想跃身追击,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煞刀客没有啦!”
众人齐回头,一个个目瞪口呆。被制了软穴的燕无心真的消失了,象气、象雾一般消失了。冰良臣匆匆赶到厅内,仔仔细细观察了一堆麻袋许久许久,才指着麻袋中的一片水迹叹道:“煞刀客死了!”
“煞刀客死了?人呢?”
“被定时化骨丹化了。”
兰霜夫人美脸顿变,恨恨地说:“万窍这只老狐狸!”
正 文 第11…20章
第十一章血色魔宫
传说西施的耳朵生得较小,便请匠人制作了一副碧玉耳环。她戴上耳环后,沉重的玉石拉长了耳轮,弥补了她耳小的缺陷。王昭君脚生得较大,于是请裁缝裁制了很长很长的裙子,长裙垂地,袅娜多姿,谁也见不到她那双大脚了。汉末的貂婵天香国色,光彩照人,但她身上却有一股难闻的异味,令人烦恼。她命丫环从花园之中采集了许多鲜花,制成香料拭擦周身,顿时体溢清雅芬芳,更使人迷恋了。“回头一笑百媚生”酌杨贵妃,曾使“六宫粉黛无颜色”。可是令人遗憾的是杨玉环步履沉重,鞋声咯咯使人生厌。她想出了一个好主意,在身上佩戴许多金铃、玉器,姗姗行来金玉相撞,叮叮当当,别有一番风韵。刺耳的步履声便也由此消失在悦耳动听的佩铃声中了。
人总不是十全十美的,关健在于怎样用巧思妙想来化丑为美。这里想介绍的一位美人,既没有西施的小耳、昭君的大脚,也无貂婵的异味、贵妃的沉履,似乎是天生的十全十美。
她婀娜多姿的体态简直无法用词汇形容,多一分嫌胖,少一分便瘦,长一寸嫌高,短一寸便矮。月芽似的细眉穗下,明眸中晃动着如梦似幻的光芒。长着梦一般眼睛的女人能不迷死男人?加上挺直的琼鼻,又薄又弯红嘟嘟的小嘴,真是美艳中又添妩媚。不过如此美貌的女人也有缺点,这缺点就是她洁白似玉的脸上没有表情。没有笑、没有怒、没有愁、没有恨,什么也没有,就象一张白色的纸。其实稍稍内行之辈便能看出,这一缺点是人为的,也就是说一张没有表情的脸是由她自己造成的。
她戴着薄如蝉翼的人皮假面具。
你可以清楚地看到,她胴体大胆地裸露着的部分的真实,也能明显地感觉到薄纱般的衣衫内耸动的乳峰。可是你无论如何也看不到她的喜怒哀乐。不使自己的容貌暴露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见不得人!为什么见不得人?诸君不访猜猜。
此刻这位美人正斜倚在挂满流苏的软椅上,目光落在窗外的一棵银杏树上。树上绿叶婆娑什么也没有呀?不,在她的眼里正有一场好戏在精彩地表演。
树叉中有片厚厚的蛛网,网中央蹲着一只肚子很大的黑色母蜘蛛。一只灰黄、细小的雄蜘蛛小心翼翼地爬近网心,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末日,却又万分无奈。因此脚步是那么沉重、缓慢。终于,它爬到了母蜘蛛的前面,缩成一团,一动不动了。黑色的母蜘蛛蓦地张开大口,一口将雄蜘蛛吞了下去,圆圆的肚子一阵蠕动,随即屁股上飞起一根很细的丝来沾在蜘蛛网上。它脚爪一松,肥大的躯体就这么悬挂在空间,荡来荡去。是为了消化食物而体育锻炼吧。它吃了自己的老公还得意浑身轻松……
美人纤指轻弹着软椅的木把。象是在得意,又象是赞赏。这时,门帘一动,一个体形健硕的半百老者偷偷地溜进房来,挨近软椅,耸肩缩头地站在一边,轻声说:“殿主,老奴来了。”
被称为殿主的美人缓缓回过头来,淡淡地望了一眼弓腰曲背、一副奴才相的老者,冷冷地说:“你来啦?”
“来了,老奴来了。”
“来了就快把衣服脱了!”
“是,是。”
老者很快将金色的绸袍脱了,又继续脱去内衫、内裤,倾刻便精赤条条,全身裸露。他强健的肌肉布满全身,同时布满全身的还有数不清的疤痕,新伤老疤重重叠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