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殿-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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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轻声道:“为什么不追上去?她这么晚出来一定有事,今晚这四周充满了杀气。”
于江山摇头,极坚定地摇头,他摇头的一刹那眼神已经收回不再看马车不再看格格而去看剑,他的眼神将要去看剑的时候他已经在拔剑,然后他出剑,一道如黑暗般空虚而寂寞如苍山般伟岸而森严的剑气直劈船身,透底而出,船下便传出一声轻微的闷哼。于江山一出剑,阿米就扶了赵天纵身上岸,他们尚未踏上岸石的时候,小舟两头的水下突然分刺出一枝铁矛,分逼赵天和米口袋的后腰,铁矛刺到半路,‘狂风’和‘暴雪’两人各出一剑,在矛上一点,那矛立时被震飞,他们紧跟着赵天和米口袋踏上岸去。他们四人的脚步才刚落实,那小舟就碎了,爆炸般碎裂开来。那小舟甫一爆裂,于江山就出剑,他左手将船夫托送上岸,右手使出一剑,象彩虹般绚丽而奇幻象夜空般深沉而辽阔的一剑,所有来自……水下的攻击便在他这一剑中被化解怠尽。
于江山退上岸来的时候,忽然看见阿米手中拿了一面镜子照着水面,那是一面青铜磨制的古意盎然的镜子。
赵天笑道:“真是扫兴,这么好的夜色不让我们乘舟夜游,这些人一点风雅也不懂。”说罢由怀中掏了一块银子赔给船家。
阿米正要将镜子收入怀中的时候,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正是格格的马车所去的方向,于江山的脸色变了变,米口袋脸色沉重地道:“好象是格格。”
于江山皱了皱眉,道:“我没听得太真。”
米口袋向赵天望了一眼,赵天便道:“大不了咱们把家当都输光,我们该去看个究竟。”
于江山望向赵天,他在赵天鼓励的目光中纵身而前,于江山没入巷子深处的时候,赵天他们四人赶到巷口,他们一到巷口就听见巷中传出了几声惨烈的呼喊。他们四人立时冲入巷中,巷中的幽暗使他们眼前突然一黑,阿米立时取镜,他右手食指、大拇指屈成半圆托住镜子,左手在镜上一抹,那镜子立时射出一道强烈的光芒将巷中照得如同白昼,只见巷中于江山持剑而立,左手垂下,手上分明有一滴滴的鲜血滴落,于江山对面的地上躺了七个人,而于江山却盯视着对面的三个人,一个与他相距两丈远近面对面而立,这人身材颀长面色漆黑,正是雷小小,雷小小身后左边五步远处依墙坐了个胡子花白脸上纵一道横一道满是伤痕的老人,老者的面前放了个菜担子,担中摆满了青菜、萝卜之类的菜蔬,雷小小身后右边十步远的地方有一个乞丐样的老者,斜倚在墙边,那人虽没胡子,但头发大半都已白了,脸上一点一点的绿豆大小的胎记密密麻麻好象马蜂窝。
赵天走近于江山的时候,于江山轻声道:“你们向后退开些,那后边两位是江南霹雳堂的雷千和雷万,是‘千军万马’的当家人,他们一来,‘千军万马’必然布置在左近,如果势态不对你们立刻走,不要管我。”
于江山脸涩然一笑好象一道千年的苍桑,他道;“雷小小对他的功夫隐藏了许多,他比我想象中的要高出许多,这点伤没什么,刚才太大意了。他自己也没讨得好去。”
听了他的话,赵天忙转眼望向雷小小,终于发现雷小小的右脚跟的地上也殷殷地有一小滩血迹。
雷小小起左手向后一挥,只见巷子两边的墙上忽然插满了一只只红彤彤的灯笼。他不知米口袋手中拿着的镜子究竟是何物所制,竟能放出如此强光,既然不能在暗中取胜,索性就堂堂正正地来一次较量。
便在这时,于江山深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身上衣袍被真气逼得鼓胀起来,而阿米却是双手食、拇二指合圈托住那面镜子,那镜中射出的光登时一黯,却隐隐地显出一团蒙胧的绿气。
雷千雷万相对一笑,非常难看地一笑,然后两人做了个动作,那花白胡子满脸伤痕的是雷千,他的动作是拍,他坐在墙下,回手双掌在身后墙上一拍,那墙便碎了,整片墙都碎了,碎砖多是拳头大小,由左路向于江山等人如冰雹般袭来,那满面麻子的乞丐老者是雷万,他斜倚着墙,所以他的动作是靠,他一靠,那堵墙就移动起来,是挤压式的移动,整堵墙立时象一座山般地向于江山他们压了过来,于江山淡淡地道:“这才是真正的‘万千雷震万千雨’。”
雷千雷万一动作,米口袋就跨上了一步,与于江山并肩而立,然后于江山出剑迎向那堵象风雹袭来的墙,而米口袋双手抱镜向后微微一缩,那堵山一般的墙就袭来,那墙一到,米口袋双手抱镜向外一推,而赵天也正好将双手分别按在于江山和米口袋的腰上,便在此时,米口袋向外推出的镜中突然射出七点白色星光,七点星光划出弧线幻化成一只白色老虎,那白虎如一道旋风卷向那堵如山一般的墙,那堵墙的前冲之势被阻,墙在白虎的迷幻的光影中沉没。而于江山手中的那柄剑展动开来剑尖上生出一尺多长的剑芒,连着剑身在他身前织成一张大网,所有袭来的雹点般的砖块全部粉碎、激回,这招震今烁古的‘万千雷震万千雨’便在于江山和米口袋的合力回击中被瓦解,攻势一瓦解,雷千雷万便立时踏步上前,站到雷小小的身后。
而此时于江山的脸上闪过一丝惶恐之意,因为他和他身后的人都看到,那两堵墙之后站满了人,那些人一排一排站得甚是整齐,全身红衣,头裹红布,手中各自高高举着一只用竹竿挑着的大红灯笼。于江山低沉地而又是有些自责地道;“我错了,刚才那次攻击只是‘万千雨’,现在这次攻击才是‘万千雷震’,那些灯笼全部可以爆裂,炸力甚强,他们一出手,我们只能退。”
突然,街两边红衣‘千军万马’之后一阵骚乱,有两队黑衣人手执铁弩隐在墙角、屋后、树上,雷小小见那些黑衣人头上都有一顶虎皮帽便冷笑道;“不知明月王府的小虎队又为何来赶这趟浑水|Qī…shu…网|,难道我雷家得罪了你们小虎队了吗?”他的话音闪出三人正是‘闪电虎’小联,‘三脚虎’刘风和‘喵喵虎’丁松,只听‘三脚虎’刘风道:“听我们家丁报说雷家‘千军万马’出手要伏击我们家郡主,因而奉王爷之命前来迎接郡主,雷三爷,我家郡主现在在何处?被你们掠去何处?”
雷小小脸上青气一闪道:“你们说这些话可要有真凭实据,不然,姓雷的可不答应。”
‘闪电虎’小联冷笑道;“不答应又怎么样。”话音一落,一闪身,已然到了雷千的面前,左拳一撩,右掌已然拍向雷万胸口,雷万见小联来势这等迅捷,也不敢怠慢,当下含胸拔背,左拳疾冲而出冲向小联的右掌,‘闪电虎’小联知道雷千雷万的‘霹雳劲’甚是雄浑霸道,不愿硬拚,右掌一缩,起左脚踹向雷万小腹,刘风和丁松一见他们动上了手,立时抢攻而上,不几合,雷千雷万已然左支右拙了,他二人虽然练成了‘万千雷震万千雨’的‘雷劲’,但拳脚功夫比之雷惊天雷动地自是要差得很多。
赵天他们正不知该当速速退去还是留下看个究竟时,雷小小已然动了动手,他只是身子闪了闪,左手食指分别在小联、刘风、丁松三人的右手虎口抹了一下,这三下如行云流水,身手之高比之白天在城外与‘青梅竹马’相斗时简直判如两人。
那两人各受了一指后,立时退后,小联和刘风的右臂垂了下来,他俩立时深深地吸气,直换了三次气,手臂上所受的雷劲这才消去,而丁松却是左掌右拳,神态自若。雷小小深深地一笑道;“‘喵喵虎’倒底是‘喵喵虎’,能在一呼一吸之间就化解掉我的雷劲。”
丁松很腼腆地一笑将左手一举,那些黑衣人立时将手中的铁弩瞄准了雷家的‘千军万马’,雷家的人也将灯笼挑得顶高,作势要扔出。
于江山望了赵天一眼,正待要退,只听街那边马蹄杂沓之声传来,俄顷,只见一队队铁甲军缓缓驰来,然后分成三队,一队居中,另两队分别将街两旁朱、雷两家的队伍给隔开,这些铁甲军坐骑都配了铁甲,所有马上士兵都身披黑甲,手执明晃晃的长刀,长刀高举。只见当先一名军官来到众人面前,跳下马来,走到赵天身前拱手一礼道;“启禀赵大人,张大帅听说苏州城中有人要不利于大人,特派卑职前来相助。大人有何吩咐就请下令。”
赵天淡淡地一笑,雷小小心里却打了个突,听那军官所言,这赵天还是什么朝廷命官,那么今天这事可就闹大了,并且,以后再要想争夺‘金山玉牌’可就难了。
那军官回身,对雷小小和小虎队三人道:“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你们两家还是请回吧。”说毕,转回身道;“赵大人,张大帅刚刚由南京赶到苏州府,现在正在府衙中等待大人,我们这就去吧。”赵天含笑点头应道;“世叔已到了吗?我怎么不知道,人都到齐了吗?我们这就去吧!”说着,牵了米口袋和于江山的手当先走去,那军官紧随其后,他的坐骑自有属下士兵牵了跟上。雷小小见眼下情势,只是冷笑一声,双手一背,自顾去了,雷千雷万当下也领了人撤去。
这一夜躁动和深沉,这一夜有无尽的失眠。
那小将领了几人出了观前街,赵天忙让米口袋扶了于江山先行回去,自己和那军官迳奔府衙而来。待到府衙所在的正街上,遥遥地但见府衙前有一簇人,旁边停了一乘大轿,那小将见已到了地方,便吩咐副手领了铁甲军先回军营,自己与赵天缓步而前。来到近前,见张经正送一人出来,但见那人白净净一张面皮上依稀生了几个黄豆大的麻子,一双浑黄的眼中满是笑意,长长的身躯微微弓曲,来到门口,他抓住张经的手来回晃着道:“张大人,江南平倭大事,圣上甚是牵挂,此次特派兄弟前来督办,你我两下携手,谅那小小几个倭寇不会再张狂起来了。”
张经连连点头道:“是是,这苏州府内明月王与‘江南霹雳堂’雷家都有不小的实力,但两家一直有隔阂,兄弟于个中调停数次未见大功,这次就要有劳赵大人多多挂心了。”
这白脸麻子正是刚由京中下来的钦差大臣赵文华,朝中皆知此人是首辅严嵩的亲信。这次受严嵩指使特来江南实是另有所图。
张经送走赵文华,回头见到赵天站在门口,满是倦意的脸上终于现出一丝笑意,他上来牵了赵天的手道:“天儿来了,我正有几件事要和你商量。”
赵天忙道:“世叔,那赵文华突然到来,想是朝里那人要插手东南之事了?”
张经轻轻叹了口气道:“是啊,圣上关注江南平倭大计,特派我居中指挥,可是忽然又来了这么个人,自是那人觊觎江南军政大权了,他刚才极力催促我出兵剿倭,可是我们的人手还没到齐,几支西南边军也未能赶到,不战则已,战则必败,瞧赵文华的意思,他是想一来就先见一功,可以在皇上面前请赏了。”
两人说着来到厅上,但见屏风后缓缓走出一人,这人全身黑衣,头上更戴了蒙纱的斗笠,面目只能依稀分辨。赵天向那人微微点了点头这才对张经道:“倒是要防备赵文华把事情搅乱了,目前苏州城中形势甚乱,就在刚才,雷家、朱家和我们差点动上手。”
张经指着护送赵天过来的那小将道:“是啊,我一听铁头说雷家在调兵就知道可能是冲你们去的,雷家这两年势道趋微,而明月王府中却是广揽高手,难怪雷小小常常心浮心燥。”
正说着,门外一个家仆端了茶盘上来,见厅上红烛高烧,一旁的兵器架上更是明晃晃皆是杀人的利器,不禁低下头来,他缓步上前,将两杯茶放下,缓缓收回茶盘,他收回茶盘时似乎是不经意手滑了滑,那茶盘顺势‘呼’的一声拍向张经的‘太阳穴’。一听风声赵天就知那茶盘是镔铁所制。张经愕然地抬头看那仆人时,站在第经身后的那个黑衣人忽然动了动,他一动,眼中就射出杀气沉沉的光芒,虽然隔了面纱也能让人感受到的杀气,然后那仆人的身子就飞了出去,重重摔在一丈开外,这时门外忽又冲入一人,铁头一见不好忙抽出配刀抢上,只交手一合,配刀就被震飞,身子也被震得向后倒下,对手随即跟上扬起手中‘青铜苍龙穿’就要结束铁头性命,但见那黑衣人工智能身子一旋已然越过张经和赵天,他身子一落下就如渊停岳峙一般挡在铁头身前,那人被黑衣人的气垫所逼,身子一滞却见黑衣人右手又挥了挥,那人哼也未哼一声就软倒在地,赵天看得分明,上来偷袭的两人都身中两剑,一剑透心而过,一剑由下颌向上直刺入大脑。
铁头一翻身出子大厅,见外边死了好几名军校,忙喊了人来收拾,恰在这时,又上来一个军校在张经耳边说了几句话,张经忙向赵天道:“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