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风流谈笑间-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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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凤姿咯咯笑道:“同样是一派宗主,实力相差可大哩,强的能在逍遥哥哥剑下走过十几招,弱的连兵刃都没拔出来就给打翻,笑得我连肚子都痛啦。”
众女相顾莞尔,水芙蓉秀眸闪亮,淡淡道:“我看呀,高良美雪分明是危言耸听,就盼着我们能让雾隐示现流能加入到这不费吹灰之力的便宜差事里来。”
任逍遥眼中闪过前所未有的精芒,缓缓道:“你错了,高良宗主说的句句都是实话,这些天来被我赶跑的忍者最少有六成不是在打美奈的主意,而是借机试探我们的深浅,顺带示以瀛弱,让我们放松警惕,方便他们日后的行动。所以自始至终我一直包办所有战斗,而且从未拿出过真功夫。”
真宫寺美奈接口道:“嗯,目前找上门来的的确都是些名不见经传的小流派,我想过不几日,真正有威胁的对手便会接踵……”
没得“而至”二字出口,窗外倏地传来一声长啸,“倒底是真宫寺龙炫的女儿,还算有点见识,可惜我们不是过几日来,而是现在便到。”
众人皆自一惊,齐齐朝窗口望去,但见不远处站着名腰挂长刀,体型健硕的中年忍者,他年纪不过四十长发披肩,皮肤黝黑,体型均匀完美,满脸须髯,轮廓清晰突出,英伟古朴,浑身散发迫人的霸气,冷冰冰如刀刃的一对眼睛,赋予其冷酷无情,无论什么事都敢亡命去干,勇于冒险的性格。
任逍遥霍地站起,纵身跳到窗外,目光灼灼的看着这位惊扰他们谈话的不速之客,好整以暇的笑问道:“阁下何人 ?'…'”
中年忍者嘴角飘出一丝冷笑,淡淡道:“仕通青木流上忍坂田银时。”
他无论说话动作一副傲慢的神态,彷似不把任何人放在眼内,目空一切。
任逍遥毫不在意,仍是那么潇洒闲逸,随口道:“你是来劫美奈的?”
忍坂田银双目神光电射,以不可一世的神态语调冷然道:“哼,看见你我早想动手了,可惜宗主交托的任务是送战书。”
言毕,袖袍微拂,一柄手里剑立时朝任逍遥飞来,尾部似还沾连着信笺之类的物事。
手里剑是忍者最常用的三大工具,名字虽然好听,充其量就是柄弯曲的匕首,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加上飞行的速度不快,任逍遥也没多想,伸手便要去接。
骤听身旁邓磊一声大喝:“闪开,暗器有鬼!”
话尤未落,手里剑的刀刃犹如风车一般展开,瞬间变为四片之多,漫天尽是森森寒光,呼啸着轧向毫无防备的任逍遥。
第九章 强敌环伺
惊变乍起,任逍遥措手不及,勉强使出摄空幻影的身法,堪堪避开。
眼见手里剑擦着他额角飞过,众人皆自松了口气,谁曾想就在任逍遥止步立定的刹那,手里剑倏地一分为四,刮着凛冽的劲风,直袭任逍遥四肢关节。
任逍遥大惊失色,体内的先天无上罡气瞬间迸发,左手五指箕张,以少林绝学龙抓手斜向抄出,右手使出浑圆无极,一圈一带,立时将其中两柄荡开,左足点地,右腿盘膝横扫,将第三柄击落,接着运起飞仙化羽,强自将身形拔高丈许,总算在间不容发之际,躲过最后一柄手里剑的袭击。
水芙蓉恼怒斥道:“坂田银时,你好……”
“卑鄙”两字尚未出口,窗外的坂田银时早走得无影无踪,只有他充满傲气的声言遥遥传来:“我道是什么绝顶高手,原来不过尔尔。鄙派宗主仲井和哉亲率徒众在城东七里坡迎候,若然自认不敌,就乖乖交出真宫寺美奈,免得本大爷动手伤人。”
龙菲芸忿忿道:“好嚣张的家伙,暗施偷袭不说,竟然敢如此狂妄。”
任逍遥回到厅内,伸手拭抹额角汗水,犹有余悸的道:“此人确有嚣张的资本,方才若非邓先生及时提醒,我早着了道儿。好家伙,随手轻轻一挥,逼得我连出绝招方保无恙,虽说攻其不备,技法手段却摆在那,厉害,着实厉害。”
真宫寺美奈柔声道:“他用得是仕通青木流独门秘技——影风车手里剑,就算爹爹撞见亦要头痛,何况是对此闻所未闻的你。”
邓磊动容道:“好、好一个影风车手里剑!离手后仍能做出两次变化,力量、角度更掌握的分毫不差。我看他的暗器功夫纵不及唐云鹤,也不会在唐门四大护法之下,以此推之那仲井和哉岂非……”
真宫寺美奈香肩微挨任逍遥,幽幽道:“仲井和哉胆小怕事、碌碌无为,仕通青木流第一高手该是坂田银时。”
任逍遥抑制不住现出讶色,愕然道:“不会吧,若仲井和哉的性格如你所说,以坂田银时如此狂傲的脾气秉性,岂肯甘心听他调遣。”
真宫寺美奈解释道:“仲井和哉乃庸才,他爹仲井寿却是不折不扣的大英雄,当年以一手‘如雨露千针’威震关西,是赫赫有名的大坂五忍之一,为人慷慨豪迈、义薄云天。昔日为救大坂富商坂田守志一家,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大战二十七场,最终舍却一臂,在扶桑武林传为佳话。”
任逍遥追问道:“这么说来坂田银时是坂田守志的……”
真宫寺美奈接口道:“父亲!仲井寿救下坂田家大小几十口,坂田守志感恩戴德,逼着七个儿子发下毒誓,终生为仕通青木流效力。仲井寿死后,长子仲井和哉继承宗主之位,他天性软弱、碌碌无为,没几年派中高手走得走、死得死,当初威震关西的仕通青木流落得个颓废破败、几近消亡,好在坂田银时和他几兄弟恪守信诺,不惜捐出全部家产,这才坚持到现在。”
林毓秀娇声道:“如此说来,只要拿下坂田七兄弟,就能击退仕通青木流?”
真宫寺美奈无可无不可的笑道:“这个嘛……应该是吧。”
龙菲芸插言道:“坂田银时算是一流高手,不知……”
真宫寺美冰雪聪明,哪能不知道龙菲芸想问什么,双手一摊苦笑道:“唉,我可不比姐姐您,对中原各地的武林轶事、江湖掌故了然于胸。各忍术流派的情况若听爹爹平时说起过,自是记得些,至于其他嘛……”
桌脚的黑崎正良忽然接口道:“坂田七兄弟各有所长,或精于算计,或擅长理财,或交游广阔,唯有坂田银时和他两个弟弟坂田光志、坂田雅航专注武道。好在他俩只是中忍级别,实力并不足惧,真正需要提防的倒是美奈姐姐口中的庸才仲井和哉——其实他的武功得仲井寿真传,决不在坂田银时之下,只因胆小怕事、性格懦弱这才被人看扁,真要交起手来需得多加提防。”
林毓秀娇憨地道:“好歹是个大男人,怎地这般胆小,传出去真叫人笑话。”
黑崎正良随口道:“好像是他小时候受过刺激,所以……”
话刚出口,南宫凤姿忽然“噗哧”失笑,宛如鲜花胜放般灿烂,看得众人皆自愕然,满脸得诧异向她望去。南宫凤姿定了定神,以罕有出现在她脸上、令人恨得牙痒痒的挪揄神态笑嘻嘻的道:“你们还不知道吧,逍遥哥哥小时候隔三叉岔五的就给孟姑娘痛揍,日子一长便产生了心理阴影,武林大会上的情形你们都还记得吧,逍遥啊见到她师姐就像老鼠见到猫,那低三下四、唯唯诺诺的样子能把你们乐得肚子痛。”
这话一出,南宫凤仪、水芙蓉、林毓秀都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苏涵碧、龙菲芸、真宫寺美奈则缠着她们问这问那,诺大的厅堂内霎时充满娇喘轻笑、莺声燕语,因坂田银时那计‘影风车手里剑’险些伤及任逍遥而造成的紧张气氛不经意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强敌环伺、危机四伏,任逍遥自然牢记以逸代劳的宗旨。
酒足饭饱后,众人找了间客栈稍加休憩,待养足精神方才出发。
来到七里坡,但见漫山古木、野草委萎,苍松、翠柏、冷杉、白杨等葱葱郁郁,天然景致美不胜收,阵阵秋风吹来,百鸟和鸣,清新之气沁人心脾。
想到即将来临的大战,任逍遥不禁摇头苦叹,如此难得一见的美景不能尽情欣赏,反要出手破坏,未免有些暴殄天物的感觉。
倒底真宫寺美奈口中的“大英雄”仲井寿调教出的弟子,仕通青木流所有徒众约三十七八人尽数集中在一处小丘上,周围并未设置任何机关,两侧的树林内也没有任何埋伏。任逍遥目光敏锐,隔着几十丈远便将丘顶局势尽收眼底,居中坐着的当时仕通青木流宗主仲井和哉,他年纪在四十许间,身材修长,相貌不俗,无论宽肩健壮厚胛,胸部凸起的线条俱撑挺了他紧身贴体的黑色劲服,若非真宫寺美奈咬定仲井寿胆小怕事、碌碌无为,任逍遥真不敢相信眼前虎背熊腰、雄伟如山的壮汉会是个连女人都不屑一顾的懦夫。
站在仲井和哉左侧的正是坂田银时,比起几个时辰前在料理店外看到的那身便装,身穿漆黑武士服,背着素蓝色披风的他愈显孤傲,腰间的寇刀早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左右双手各握着的一把油纸伞。眼见秋高气爽、风清云淡,稍微有些见识的人都能猜到他必用油纸伞作为兵刃,且其中定暗藏玄机。身后左右护持着仲井和哉的两位和仲井和哉的容貌有几分相似,该是他那专注武道的弟弟。
任逍遥大步走上前去,仰天大了个哈哈,拱手道:“俗事繁杂,耽搁行程,劳诸位在此久候,逍遥好生过意不去,先给仲井宗主陪个不是。”
说罢,“郑重其事”的朝仲井和哉打拱作揖,欲待观查他的反应。
仲井和哉急忙站起,受宠若惊的还礼道:“哪里、哪里,任教主依约而至,是我仕通青木流的荣幸。”
这话说的不卑不亢,只是语调舒缓、尾音胧长,断无一派宗主该有的豪迈风范,加上他声音尖细,和虎背雄腰的体态大不相称,南宫凤姿、水芙蓉、林毓秀早乐得笑出声来。
坂田银时面色一沉,低斥道:“大胆,宗主面前,岂容放肆。”
林毓秀怔了一怔,旋即现出没好气的神色,刚要反唇相讥,却见仲井和哉拉住坂田银时,涩然道:“无妨,几个小姑娘,爱笑就让她们笑吧。”
接着转向任逍遥,肃容问道:“任教主此来是否已经想好,打算将真宫寺姑娘交给我们。”
第十章 窝囊掌门
任逍遥怔了一怔,旋即哈哈大笑,犹如隆隆雷震,贯透云霄。众人相顾愕然,只听这笑声中气沛然,似欲抒尽胸中千万事,声震四野之余,更显出他内功精纯深厚,天下无双。易天寒、付龙渊、孟飞、邓磊均各捋须轻笑,暗道任逍遥修为又有精进;坂田银时则现出骇异神情,始知在料理店外任逍遥未尽全力;众仕通青木流弟子个个惊得面无血色;仲井和哉更是身子一软,摊坐回椅背,不能置信的呆瞪前方,牙关不住打颤,一副心惊胆战、失魂落魄的样子。
任逍遥有遏云裂石之势的笑声刚罢,环目扫过丘顶,赫然冷锐如剑,神情遽变,闲适颓唐之态尽去,转眼间重拾绝顶高手的英雄气概,更流露一股洋洋自得的傲气,虎目射出凌厉的神光,渊亭狱峙的傲然挺立,淡然自若地微笑道:“美奈是我的未婚妻子,诸位想想我会把恋人拱手交给你们吗。”
他虎目灼灼,狠狠盯着仲井和哉,吓得后者猛一哆嗦,答非所问的道:“任教主……任教主若肯交人,伊贺谷开出的两万暗花鄙派……鄙派愿奉上一半。”
见任逍遥不为所动,连忙补充道,“若是嫌少,愿……愿奉一万五千两。”
堂堂仕通青木流宗主说出这等言语,惶论坂田银时等门人徒众脸上挂不过去,连见多识广的任逍遥、龙菲芸亦相顾愕然,仲井和哉不是什么天性软弱、胆小如鼠,根本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难怪坂田银时脸上始终挂着股傲气,敢情是在派里终年对着个懦夫宗主生生给憋出来的。
任逍遥微微一笑,提高声音,字字铿锵有力的道:“难不成在宗主眼里,自己的爱妻就值一万五千两黄金……哈哈哈,我们中原有句话叫‘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我任逍遥这就得把‘郎’换成‘妻’,女人、尤其是我喜欢的女人,就是搬来金山银山也休想换走。哼哼,谁要是敢恃强硬抢,我要他好看!”
仲井和哉倒抽口凉气,脸色变得更为难看,扯过坂田银时低声道:“坂田老弟,今要不……要不就算了,这人内功深厚,咱们惹不起啊。”
坂田银时沉声道:“没有打过,怎么知道,让我试试吧。”
仲井和哉的脸登时胀红,嗫嚅道:“不……不要了吧,你看看对方都是高手,真要动起手来搞不好得吃大亏,还是……还是让开道路,放他们过去的好。”
坂田银时皱眉道:“那怎么成,弟兄们千里迢迢的从长野赶来,岂能说走就走,何况若是拿不到两万暗花,派里的各项支出……唉!”
仲井和哉犹豫片晌,低声道:“算了吧,赚银子的办法多得是,别把弟兄们性命给陪上。”
两人声音虽小,但任逍遥、易天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