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第三帝国-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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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候体弱多病,阿翁希望我将来身体强壮一些,便取名‘彪’,但又不希望我未来鲁莽,故取字景玉。”刘彪略带尴尬的说道。
华佗抚掌道:“景玉兄弟这字取的好!”
刘曜接着话头问道:“元化为何取名‘佗’呢?”
“佗者,托也!祖父希望我未来可以多承担一些,取厚德载物之意。”华佗解释道。
刘曜赞许道:“古先贤曾言‘医者,易也!’想必元化的祖父大人也是位易学大家吧?”
华佗闻言,心中不由得对刘曜高看了几眼,他虽然不知道是哪位先贤说了“医者,易也”这句话,但刘曜能说出来,至少对医与易理有所了解。
“不错,刘兄果然聪明!我华家祖辈行医,以《内经》、《易经》为从医之基,更有‘不得两经之要,不得习医’的祖训!”
华佗提到自己家的祖训,脸上满是得意。
刘曜点点头表示认同,随即又问道:“元化志向为何?”
用二十一世纪的眼光来看,他们都是大龄少年人,但放在东汉,他们便算是热血青年,正是最喜欢议论志向的年龄段!
当然,真正有城府的人,一般不会轻易在他不认同的人面前表露自己的志向。
华佗认可了刘曜,自然不会拒绝回答对方的问题。
“实不相瞒,成为名医并非我的志向。而且,我认为那些得病的人,一个个都是咎由自取!”
刘曜见华佗说话时非常认真,并非故意为之,显然是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至于刘彪,已经被华佗的话吓到了,吓得张大了嘴巴,半天才合上。
“大汗之后用冷水洗身,岂能不感染风寒?嗜好肉食者多有积食之症,贪睡者气虚乏力,贪动易伤筋动骨!”
“总之饮食无节制者、作息无规律者,迟早会遭病惹疾!此等种种,岂非患病者之故哉!?”
“世人多愚痴,故患病者多也!”
华佗一口气把积压在心头数年的想法说完,觉得浑身上下都很畅快,而且头脑愈发的清明。
刘曜淡定的问道:“那么,元化的志向是想让世人变得聪明些喽?”
华佗浑身一震,呆呆的看着刘曜,好像活见鬼一样,暗忖道:“这家伙似乎总能看穿我的心思!”
他并不知道刘曜的感知力至少是寻常人的两倍,当然能从到旁人细微的情绪和表情变化,以及前后言语的逻辑里,推测出事情的大概。
“先贤的教化可转愚昧变聪慧,故秦以前百家鼎盛,机械、铸造、冶炼、水渠、道路等各有建树,故秦王集百家之长,行模具铸造小件而后装配之法,使得秦弩犀利,铁甲无双,而一统六国。”
“我之志,不在于庙堂,不在于江湖,而在这集市街坊之中。刘兄可猜的一二?”
华佗说到这里,向刘曜投去了挑衅的目光,暗忖道:“我不信这样你还能猜出来。”
“元化莫非是打算广开医馆,广收学徒,抛开门户之见,宣扬医道医理,使民获知养身护命之法,从而开启民智,实现教化之目的?”
刘曜在华佗惊讶的目光下缓缓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华佗喃喃自语道:“这不可能!你如何猜得出来,你怎么就能猜得出来?”
刘彪感觉头脑发晕,可能是不知不觉酒喝多了的缘故,也可能是自己的堂兄与华医师的对话让他听得头晕。
刘曜心道:“如果连这也联想不出来,那我这个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岂不浪得虚名?”嘴上却道:“可惜啊可惜,你的这个志向怕是永远也实现不了!”
“为什么?”年轻的华佗很不服气,似一只战斗的公鸡,昂首挺立的质问道。
刘曜不答反问:“就广收学徒这一条,请问谁支持你?你阿翁若知道你要把医术传给外姓之人,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听了这个解释,华佗仿佛变成了斗败的公鸡,刚才昂扬的斗志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过,你若能得到一个人的支持,那么,你的志向必定可以实现!”
就在华佗的志向之火即将熄灭的那一刻,刘曜却恰到好处的在那火上添了一碗油。
“此人是谁?”华佗迫不及待的问道。
刘曜利索的答道:“这还用问,自然是受命于天的天子!若得天子支持,任谁也不敢阻挡!”
华佗坚定的道:“那不可能!”
“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刘曜玩味的笑道。
华佗闻言,心头大震,浑身颤抖,手中竹筷落地竟不自知。
“你、你、你——”
刘曜哈哈一笑,打断了华佗的话,道:“我说什么了吗?我好像没说什么呀!来来来,我们继续喝酒!”
第5章 九真郡灾民()
大多时候,聊天喝酒是能让人感到快乐的。
而快乐的时间却总是短暂的。
不知不觉,刘曜三人就从中午边吃边聊到了下午。
他们喝得开心,以至于都醉醺醺的。
刘曜回到住处后,倒在榻上埋头就睡。
当他被窗外乱哄哄的声音给吵醒的时候,已经是次日凌晨四点左右。
“什么情况?”
刘曜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也不去打水洗脸,直接凑近窗子,侧耳倾听。
外面大街上有小孩子的哭声,有成年人的骂声,有砰砰乓乓木头与木头的撞击声,还有嘶声裂肺的狗吠,以及其他乱七八糟的声音。
他洗了把脸,然后推开门,到隔壁房间叫醒了刘彪。
“快整理一下衣衫,跟我出去瞧瞧!”
刘彪不情愿的加快洗涑速度,然后简单理了理衣衫,喊上两个随从,尾随刘曜下了二楼。
益州乃是东汉的西南地区,各种夷族混居,尤其以滇人居多。
益州郡乃是益州刺史部治下的一个郡,其治所在滇池,滇池县令就是益州郡的太守,朝廷为了保证对益州的统治,所以往往会让郡守管理整个郡的军政。
刘曜穿越之前,刘表之所以到滇池来,主要原因是为了寻找于吉求药,顺便也能见识下西南夷族的风土人情,顺便为老百姓做点事情给自己“刷声望”,不负其老师王畅之名。
而汉夷混居之地,自然少不得各类矛盾和冲突,所以华佗才会被衙役拱卫,刘表会带两名仆从护卫。
四人刚到一楼,就发现客栈的大门已经打开了,而客栈老板以及三个小斯都守在门口,一个个表情肃穆,好像在等待什么大人物。
“发生了什么事?”刘彪问道。
客栈老板认识刘曜兄弟俩,知道他们二位都是出门游历的士子,不敢有所隐瞒,而且也瞒不住。
于是,老板点点头,一个聪明的小斯立刻向刘曜二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个大概。
原来,在今年四月,也就是三个月前(本月是润六月),九真郡百姓因居风县令贪暴无度,遂在朱达的领导下与当地蛮夷一同造反,杀了居风县令,聚众五、六千人,进攻九真郡治所胥浦县,杀了郡太守儿式。
朝廷命九真都尉魏郎进剿,大破叛军,斩首二千级。
可是叛军虽败,蛮夷首领仍率据日南郡与朝廷对抗。
九真郡因叛乱被灭之故,逃逸的叛军乱窜各县,因此而遭受余殃的百姓高达数万。
尤其是益州郡治下的富裕之县,如滇池县,与九真郡搭界,最是那些叛军喜欢流窜的地方。
这里不仅多山,水系也发达,往往是官府接到民众举报,这边刚派兵出发,那边流窜的叛军就已经跑了。
昨天早上有人向官府举报,发现一伙叛军下山后乔装打扮,混入了城中。
官府为了捉拿这些叛军,获知消息后,第一时间封锁了城门,并派人秘密通知所有客栈,监督有无可疑的人留宿,若有则立刻上报。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就在昨天夜里三更之时,城外聚集了两千多名从九真各县逃难的灾民。
这些灾民里面有的乃是走南闯北的客商,不仅不缺钱,而且有人声誉还不错。
若是仅有一些有钱有名望的大客商倒也不值得官府半夜就打开城门,关键是灾民里有一个家伙自称跟当今天子是亲戚,自报家门时有鼻子有眼。
谎冒皇亲国戚可是重罪,没有人会拿这个开玩笑。
当地官府吓得赶紧打开城门,要迎这位皇亲国戚进城,可这位爷要求必须让其他灾民也跟他一起入城。
官府自然答应,但前提是许进不许出,一切等天亮之后再另做打算。
“这不,来回折腾半宿,眼看着天将要亮,那两千多灾民才全部进了城。两位客官想来是被灾民乱哄哄的声音给吵醒了,怪我们客栈临街太近,还望多多海涵!”
客栈老板用一句话给小斯的叙述做了个收尾,并拱手向刘曜与刘彪讲了两句客套话。
刘彪到无所谓,自打记事以来,他就经常听说某某县又发生了叛乱,只不过没有这次的波及范围广就是了。
可“九真、朱达、造反”这三个关键词对刘曜来说,简直就是一道可以把人耳震聋的晴天霹雳!
二十一世纪的中国大学生不知道“朱达起义”很正常,但因为对三国人物感兴趣而翻过《三国志》、《后汉书》等相关历史书籍,并且参加过三次国考的人还不清楚“朱达造反”意味着什么话,那就绝对是个政治白痴!
朱达起义是官逼民反,是典型的中国古代农民起义的正面教材!
新中国是无产阶级革命的胜利果实,想搞政治却不清楚历史上一些典型的农民起义案例,那就离谱了。
刘曜当然记得朱达起义,不过在现在的朝廷眼里,起义只能算是造反。
他除了记得三国前后的特别重大的政治性历史事件,比如东汉桓帝卖官卖爵,东汉灵帝党锢之祸等发生的大概时间与相关人物之外,其他的如虎牢关之战等与政治关系不大的事件的细节并不清楚。
刘曜吸收了刘表的灵魂后,身体的各项机能至少是常人的两倍,记忆力也远超一般人。
当他听到“九真、朱达、叛乱”这三个关键词的时候,大脑自然而然的就联想到了记忆中与之相关的历史信息。
朱达起义发生在公元157年,具体几月几日他不记得,刘彪告诉他今年是东汉永寿三年,也是当今陛下在位的第十一年。
刘曜大概记得汉桓帝在位二十年左右,至于一共用了几个年号,他并不清楚。
原历史上,汉桓帝在位二十二年,用了七个年号,永寿是他用的第五个年号,只用了三年。
也就是说,刘曜此刻身处于公元157年的东汉桓帝中期。
当然,现在的汉桓帝只能叫天子,孝桓帝是他死后的谥号。
谁若是敢在大街上称呼当今天子为孝桓帝,绝对活不过三天,因为官府会以咒骂天子为由把此人给砍了!
刘曜记得,汉桓帝中后期朝廷开始了卖官鬻爵,而桓帝末期发生了东汉史上第一次党锢之祸。
在桓帝驾崩灵帝继位后不久,紧接着朝堂就发生了第二次党锢之祸。
貌似,原历史轨迹当中,刘表就是第二次党锢之祸的受害者。
第一次党锢之祸为第二次的爆发埋下了伏笔,而第二次党锢之祸彻底动摇了汉帝国之根基,直接导致十多年之后的黄巾起义爆发,以至天下大乱。
刘曜记得,再过三五年,整个官场上将会盛行卖官售爵之风。
到时候,会有大量的人仗着钱多名望大,用钱上位,成为县令、太守或刺史,然后鱼肉百姓,不断挖空这个庞大帝国的根基。
“大兄,你怎么了?”
刘彪见刘曜望着大街上吵闹的人群,脸色一会白一会青,便凑上前关切的问道。
他是真怕自己的堂兄没有彻底痊愈,万一刘曜出了事,他必定会遭到来自刘家的可怕惩罚。
“国朝史上有无未满二十岁就做县令的先例?”
刘曜没有回答刘彪的问题,而是深吸一口气,待平息了内心的愤怒与担忧后,问了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不仅仅是问刘彪,也是问客栈的掌柜以及现场的其他人。
“这个太多了,现在只要有钱和声望,不满二十岁的郡太守都有!”客栈掌柜酸溜溜的说道。
他干这一行,平日里接触的客商不少,通过来往各地的客商,自然晓得周边各郡发生的大事件。
若非出身低微,不是士族中人,没有名望,他也想拿钱买个小官当当。
“善!”
刘曜紧握双拳,叫了一声。
就在刚才,他做一个极其大胆的决定——留在滇池,积累财富,拿钱买官,主宰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