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枪-第26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直到铁头朝着他走过来,陈怀民这才警觉起来。
铁头站在他面前,说道:“嗳,你又是什么路数?”
陈怀民镇定的说道:“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那现在认识一下呗,我叫铁头。”铁头脸上带着十足的挑衅。
陈怀民担心继续争执下去,会引起曲麻子的注意,他站起身准备离开,避一避这个好斗的家伙。
铁头一伸手,说道:“想走?哪有那么容易!”
陈怀民怒火渐渐被点燃,说道:“滚开!”
铁头眉毛一挑,说道:“对嘛,这才像个男人的样子!”
陈怀民蓦然伸手去抓他的肩头,铁头闪身躲过,笑道:“小擒拿手?还真有两下子……”
他躲过上面,没提防陈怀民一个扫堂腿,‘扑通!’一声,铁头摔倒在地上。
陈怀民好整以暇的拍了拍手,冷笑道:“我会的可不止两下子!”
说完这句话,他走出茶摊,示意旁边的特务继续监视,他准备先离开一会,避免打草惊蛇,让曲麻子察觉到危险。
铁头一骨碌身爬起来,恶狠狠的盯着陈怀民背影,忽然怪叫了一声,低着头直冲了过去。
陈怀民听到身后有动静,迅速转身双掌下压,他打算压住铁头的头,再兜心给他一脚。
想不到对方的铁头功还真是不赖,竟然没压住,被铁头撞了一个七晕八素,仰面朝天摔倒在地上。
铁头嘿嘿笑道:“老子名字叫铁头,铁头功是我的看家……”
他话还没说完,猛然后背重重挨了一脚,他踉跄着抢了几步,险些跌倒。
铁头回身怒骂道:“哪个王八蛋偷袭老子!”
一支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特务喝道:“别动!”
另一个特务过去扶起陈怀民。
陈怀民揉了揉腰,自言自语的说道:“这家伙的头还真硬……怎么回事?谁让你们过来的?目标呢?”
他们再去找曲麻子,已经失去了踪迹。
按照徐正勇的计划,监视跟踪三两天,如果没什么线索,就直接逮捕曲麻子。这要是被他逃了,陈怀民的责任可不小。
他立刻跑过去,老蛤蟆伸手刚要拦阻,陈怀民掏出手枪对着他,厉声问道:“曲麻子呢?”
“走了……”老蛤蟆光棍不吃眼前亏,立刻把手举过头顶。
第495章 以和为贵()
高非心里很清楚,正常方式通知曲麻子离开,肯定不行,到处都是眼睛,很容易让事情变得更糟。
让鲍水根这种菜鸟去盯梢,被曲麻子察觉是大概率的事,凭他在九宫殿混迹这么多年,一定会有脱身的办法。
至于能不能顺利逃走,是一半一半的机会,他跑了,皆大欢喜。万一他跑不了,高非也只好对不起他了。
他已经通知了肖文虎,趁着曲麻子还没有被逮捕,派出枪手准备除掉他!当然这是下下策,这么严密监视下,枪手杀了人,有可能自己也无法脱身。
…………
保密局上海站,情报处处长办公室。
徐正勇霍然起身,说道:“跑了?”
陈怀民垂头丧气的说道:“是。”
徐正勇气得直拍桌子,说道:“三个人盯不住一个?”
陈怀民:“这家伙很狡猾,找人帮着打掩护,他趁乱跑了。”
“白痴!饭桶!”
“是!”
徐正勇知道,既然曲麻子跑了,几乎可以肯定买枪的事和共党有关,而且很有可能从他身上找到突破口!
陈怀民:“处长,现场抓回来的几个人,怎么处置?”
“都是些什么人?”
“有两个是九宫殿的打手,就是他们掩护曲麻子逃走,另外一个……他自己说是咱们的线人。”
“谁的线人?”
“高处长的线人。”
徐正勇心里一动,说道:“他们在哪?”
“暂时关押在审讯室。”
“带我去看看。”
审讯室内,铁头、老蛤蟆、鲍水根,都关在监牢里。
徐正勇:“哪个是保密局的线人?”
陈怀民指了一下鲍水根,说道:“就是他。”
“把他带出来。”
“是。”
一名特务走过去,打开监牢铁栅栏门,喊道:“鲍水根,出来!”
鲍水根站起身,迈步走出了监牢。
徐正勇打量了他几眼,说道:“你叫鲍水根?”
“是。”
“哪里人?”
“江苏淮安。”
“你是谁的线人?”
“高处长的线人。”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九宫殿?”
“……我要求见高处长。”
“你不把话说清楚,谁也不能见!”
“我是……去监视曲麻子。”
“监视曲麻子?……”
哗啦一声,审讯室的铁门打开,高非从外面走进来,他看了看鲍水根,又看了看徐正勇,说道:“徐处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正勇:“我在审讯犯人,有什么问题吗?”
高非:“鲍水根是我的线人!”
陈怀民凑过来,说道:“高处长,昨天晚上,鲍水根出现在九宫殿,然后曲麻子就跑了,我们是因为这个审他……”
高非冷冷的说道:“上司说话,谁允许你插嘴了,还有没有点规矩!”
陈怀民碰了一鼻子灰,讪讪的退到一边。
徐正勇:“鲍水根说,是你派他去监视曲麻子,有这回事吗?”
高非:“没错,是我派去的。”
徐正勇:“监视曲麻子有情报处的人,你为什么还要派人?”
高非:“徐处长是在审讯我?”
徐正勇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不敢,不敢,就是随便聊聊。”
高非:“对不起了,公务繁忙,恕不奉陪了!鲍水根,跟我走!”
鲍水根有了仗恃,跟着高非就往外走,陈怀民看了徐正勇一眼,见后者没有任何表示,只好眼睁睁看着他们走出审讯室。
徐正勇在老满油坊事件中,因为窃听了高非办公室,还担着通风报信的嫌疑,这个把柄一直在高非手里攥着。
要是真捅到上面,就保密局“宁杀错,不放过”的原则,徐正勇很有可能受到处分,或者是降职使用。
出于这方面考虑,徐正勇对高非多少有些忌惮,他不敢把两个人关系搞的太僵。
韩三从楼下来,迎面正遇见高非和鲍水根,他连忙打着招呼:“处长。”
高非:“韩三,你带他到我办公室等着,哪也不准去!”
韩三:“是。”
高非上转身来到站长室,伸手敲门,“笃笃,笃笃。”
屋内传来王芳雄的声音:“进来。”
高非推门走了进去,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怒气冲冲,然后还要装着隐隐不发的样子。
王芳雄正在看报纸,等了几秒钟,没听见动静,他抬头看了一眼,问道:“怎么了这是?”
高非:“站长,徐处长太过分了吧?”
王芳雄放下手里的报纸,说道:“别着急,有什么话坐下慢慢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高非没有坐下,站在王芳雄办公桌对面,说道:“我派人监视曲麻子,是担心情报处有疏忽的地方,我这边也能有人补上。谁曾想,因为曲麻子逃走,徐处长竟然审讯我的线人!他有什么权利审讯我的人?”
王芳雄:“……徐处长审讯你的线人,或许是出于工作方面的考虑,你不要太多心了。”
高非:“站长,我觉得他还是在暗地里调查我!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请您允许我,把老满油坊的案子上报总部,请毛局长断一个忠奸!”
王芳雄站起身,笑着说道:“高非,别想的太多,没有那么严重。”
高非:“我也想和徐处长和睦相处,可是他一而再再而三步步紧逼,我要是还一味忍让,是不是觉得我高非好欺负?站长,我心向党国,对上司忠心耿耿,什么都不怕,最怕自己人在背后放冷枪!”
王芳雄点点头,说道:“是啊,任何一个团体,最怕的就是内讧……这样吧,你先回去,回头我跟徐处长说一说。”
高非:“站长,我丑话说在前头,他这是第二次,如果再有第三次,我是绝不会再容忍退让!”
说完这句话,高非转身走了出去。
十几分钟后,徐正勇被王芳雄叫来站长室。
“站长,我真的不是在调查他,他平白无故的派人去监视曲麻子,赶巧昨晚曲麻子逃了,我审一审还有错吗?”
“派人监视曲麻子这件事,他已经解释过了,他是担心你的人办事不力……好像也被他说中了!窃听器的事,你确实做的过了头,现在又审讯他的线人,他能不多心吗?”
“那您说我该怎么办?难道跟高处长沾边的人,以后我连查都不能查了?”
“方式方法,我早就跟你说过,要注意方式方法!就比如这个鲍什么?……”
“鲍水根。”
“哦,对,鲍水根。你可以暗地里调查他嘛,有什么必要一定要大张旗鼓的审讯?你和高非是我的左膀右臂,是上海站的支柱,你们要是矛盾不断,站里还怎么开展工作?”
“……我听您的。”
“正勇,永远记住一句话,对待自己人要以和为贵!”
“是!”
“不是说还抓了两个人吗?加紧审讯,说不定在他们身上也能找出线索。”
“我这就去……”
第496章 抗命()
入夜,一辆黄包车停在路边,车夫戴着草帽蹲坐在车把上,星星点点的抽着香烟。
十几分钟后,曲麻子拎着一只皮箱匆匆出现,他四处看了看,招手叫道:“黄包车!”
车夫拉着车跑过来,哑着嗓子说道:“去哪?”
曲麻子:“邮船码头。”
车夫放下车把,曲麻子上了车,说道:“快一点,我赶十点钟的船。”
车夫没吭声,拉着车快步疾走。
曲麻子现在也想明白了,保密局的人找上他,一定是那三十支毛瑟手枪出了问题,他只知道肖文虎不在缉私处了,但是并不知道他是共党。
他心里思忖着,这次恐怕是要躲上很长一段时间,等到风声彻底过了,才能回到上海,弄不好三年五载也说不定。
道路越走越偏僻,曲麻子拍了拍车把,说道:“拉车的,你走错路了吧?我去邮船码头!”
车夫:“走近路。”
“近路?”曲麻子疑惑的打量着四周,他在上海居住二十多年,对一些主要道路很熟悉,这条路绝对不可能通向邮船码头!
曲麻子心里有些发慌,连声说道:“停车,停车!”
路边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车夫在轿车后面停下,他放下车把,回转身摘下草帽呲牙一笑,说道:“你不让我停车,也到地方了。”
曲麻子吃惊的看着对方,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是肖、肖……”
车夫——肖文虎随手把草帽扔在一边,说道:“对,是我。咱们交易的时候,你老兄还装着不认识我,真有你的。”
曲麻子从车上走下来,说道:“肖老弟,这一点还请你谅解,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我也不是故意装着不认识你。”
肖文虎也不跟他计较,淡淡的说道:“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曲麻子:“听说肖老弟不在缉私处干了,不知道现在在哪高就?”
肖文虎:“我也不瞒你,我是在替共产党做事!”
曲麻子吓了一跳,连连摆手说道:“肖老弟,你也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没听见。”
肖文虎笑道:“共产党又不吃人,至于吓成这样吗?”
曲麻子胆战心惊的回头看了看,四周漆黑一片,连路灯都没有,要说肖文虎有心杀他灭口,这地方实在是太适合了。
他回转身,立刻发现肖文虎手里多了一把手枪,咔哒一声,子弹上膛的声音。
曲麻子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说道:“肖老弟,求求你,别杀我,我好歹也算帮过你,咱们都是混江湖讲义气,可不好就这么过河拆桥啊。”
肖文虎叹了口气,说道:“我本来确实想杀你,可是你运气好,有人要放你一条生路。”
曲麻子惊喜的说道:“谢谢,谢谢。”
肖文虎:“走吧,我送你出城。”
曲麻子站起身,说道:“我船票都买好了,就不麻烦肖老弟。”
肖文虎:“船票撕了吧。”
“为、为什么?”
“为什么?你贩卖枪械,本身就是重罪,而且把枪卖给我们共产党,更是罪上加罪!犯了这么大的事,你以为保密局能让你轻轻松松离开上海?”
“你的意思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