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枪-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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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万廷:“站在外面很不方便,请到家里说话。”
高非也不客气,迈步就往里走。
萧万廷回身对警卫说道:“你们回去吧,明天七点钟准时来接我。”
“是!”
萧宁宁拖在最后,拉住萧万廷衣襟,低声说道:“爸爸,您知道他是什么人吗?连名字都不问,就往家里请?”
萧万廷:“他是干什么的?不是你的朋友吗?”
萧宁宁:“不是,他是,嗳,怎么说算了,算了,不管了!”
听见外面门响,萧太太迎了出来,她有些惊讶的看了看高非,又看了看丈夫:“这位先生是?”
萧宁宁抢着回答:“他叫高非,是一个坏人。”
萧太太:“宁宁,怎么说话呢?高先生快请进。”
听到‘高非’这个名字,萧万廷心里一片雪亮,他几乎可以肯定,眼前这个人就是军统上海铁血锄奸队的队长!虽然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宁宁能够知道他的真名。
“高先生,快请坐。梁妈,泡茶,要最好的碧螺春。”萧太太热情的招呼着。
凭着一个母亲的直觉,她感觉到了女儿对这个高非似乎有些不一样的情愫。
——男女之间的朋友,不怕女人说你是坏人,就怕她一直夸你是一个好人。
落座之后,萧万廷说道:“听口音,高先生不像是上海人?”
高非:“我是北方人,老家天津。”
萧万廷:“天津卫可是一个好地方,拱卫京师,皇城的门户,住在那的人都带有天生贵气。”
萧宁宁:“离皇帝近就有贵气?爸爸,你这种思想真是很腐朽。”
萧太太歉然的说道:“高先生,宁宁都让我们给宠坏了,说话没大没小,让你见笑了。”
“妈妈,你为什么总是喜欢在外人面前说我?”萧宁宁跺着脚,气鼓鼓的做坐在沙发上。
萧万廷:“高先生去过夜巴黎吗?”
高非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要验证一下自己的身份:“半年前去过一次,和一位丁先生谈了谈黄雀的事情。”
萧太太张罗着往上端瓜果点心,并没有注意到他们在谈论什么,萧宁宁听的一头雾水:“什么夜巴黎黄雀?高非,你喜欢养鸟吗?”
萧万廷站起身:“哦,我最近也正想养几只鸟,想请教一下高先生这方面的知识,咱们到书房详谈如何?”
“好。”高非站起身,跟着萧万廷走进他的书房。
萧宁宁讶然的说道:“妈,我爸爸要养鸟?”
萧太太从厨房端来一个果盘放在茶几上:“养鸟?我才不会让他养那东西,一天到晚叽叽喳喳,吵死人了!”
书房里。
高非:“戴局长特意来电嘱咐我,让我有机会转达他对‘黄雀’的敬意!”
萧万廷:“这可不敢当,我对戴局长一直心存仰慕,只盼着有机会能当面聆听教诲。”
“只要把日本人赶走了,这种机会多的很。萧局长,其实我今天来,纯属巧合,并非是特意来见你。”
“哦,那也不要紧。我正有一个情况想要向上面汇报,从你这传达也是一样。”
“什么情况?”
“这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我也是最近两天才探听到一点风声。大概是半年前,丁默邨抓了一个共党的大干部,奇怪的是,他既没有把人交给日本宪兵队,也没有在我们内部张扬,而是一直秘密关押!”
高非沉思着:“共党的大干部,行踪都十分隐秘,这么轻易被捕的还真是很少听说难道是他们内部有叛徒出卖?”
“据说是诱捕,丁默邨通过中间人联系共党,假意说要谈一谈投诚的问题。指名要见上海共党的地高官,结果那名地高官一露面,即刻遭到逮捕!”
“抓了人,总是要审讯的吧?那必然会惊动很多人,这种情况下,对内对外能把消息封锁的这么严密,丁默邨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这件案子根本没有经过审讯的程序,直接以政治犯名义关进监狱,没有他的手令不许放人。此外,他严令参与抓捕的几个人守口如瓶,只要消息泄露,就连坐处罚!”
高非点点头,丁默邨这一招果然厉害,‘连坐’这种古老野蛮的刑罚,等于是把这几个人变成串在一根线上的蚂蚱。
不过这件事也确实透着奇怪,他抓了这么重要的人物,既不审,也不杀,反而秘密关押起来?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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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七嘴八舌()
? 虽然萧太太一再挽留,希望女儿的‘朋友’能留下一起吃晚饭,但是高非还是客气的拒绝了。【阅读。】他不想和萧家扯上其他联系,尤其是那个刁蛮任性的萧大小姐,只想躲的越远越好。
对于萧万廷提供的情报,因为跟丁默邨有很大的关系,高非还是先到合顺祥布行,让胡国华把这个情况汇报上去,等待总部进一步的指令。
临走时,胡国华又追出来,趴在他的车门低声说道:“险些忘了,总部已经同意你推荐的外勤人选,按照程序办理就可以了。”
高非点点头:“嗯,知道了。”
从联络点离开,他开着车前往铁帽子街。高非向总部推荐的外勤人选,其实就是韩三。这几年来,韩三经过了时间的考验,眼看着胜利在望,不能亏了这些奋战在敌后的无名英雄们!
铁帽子街街边,一个腰上别着旱烟袋,三四十岁,面皮黝黑的鞋匠正在收拾摊子,看样子是准备要收工回家。
高非将车停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四处观察着并无异常,这才来到韩三家的门外,那个鞋匠挑着担子从他身侧经过,看来也是住在这里面。
“笃笃!”
“谁呀?”
“是我。”
屋门打开,露出韩三惊喜的一张脸:“高先生,您怎么来了?”
高非走进屋子,见桌子上摆着两个馒头,加上一碟酱菜,就是韩三的晚餐。
“你平时就吃这个?每月给你的钱也不少,你自己拉车还赚钱,这么节省干嘛?”
韩三不好意思的搓着手:“高先生,都说小鬼子要完蛋了,我心想真有那一天,我回到北平,怎么也得攒点钱不是?要不然街坊邻居一问,三儿,在上海混这些年,一个大子也没赚着?我还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你要回北平?”
“小鬼子要是打跑了,您还要我这线人有什么用?留在上海我也是拉一辈子的黄包车,还不如回到北平做点什么小生意,家乡总是能容易一点。”
“我要是说,即使打跑了小鬼子,还让你继续跟着我干,你还走不走?”
“瞧您这话儿说的,您只要能用得着我,我当然继续跟您干。”
高非从怀里掏出一张表格,放在桌子上:“你把这个填写一下,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军统正式的外勤人员。”
“正式?……是不是说,我以后就是政府的人了?”
“没错!”
“这,这,我这怎么感谢您才好,高先生,我……”韩三激动的连连作揖。
“韩三,你不必谢我。这份差事,不是我赏给你的,是你自己赚来的!”
“不不不,我心里透明白,我一个臭拉车的,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懂,要是没有高先生您的提携,谁会多看我一眼?”
高非把钢笔递给他:“行了,赶紧把表格填好,我要马上拿走。”
韩三:“高先生,要不然您替我写得了,我这狗爬子字,我写完了自己都不认识。”
高非坐在凳子上:“你说我写。”
“成。”
“姓名韩三……你大名就叫韩三?”
“我其实是大山的山,大家叫顺嘴了,三儿,三儿的叫着,我自己也习惯了,随他们怎么叫都成。”
“哦……”
高非填写完表格,折叠好揣进怀里,说道:“韩三,成为正式外勤,你还需要进行培训。”
“去哪培训?”
“总部会统一安排,估计不在重庆就在湖南。你要记住一点,在军统做事,多听,少问。”
“高先生,我懂了。您放心,您指哪吗,我大哪,绝不多嘴多舌。”
高非迈步要外走,想了想又停住脚步:“这条巷子的十几家住户的身份背景,我都暗中调查过……什么时候搬来一个鞋匠?”
“鞋匠?没有啊……哦,您是说街口修鞋的小江西吧?他住在后面的巷子,不住这里。”
“住在后面的巷子?为什么要从这经过?”
“您……怀疑他有问题?”
高非沉思着:“我只是有些奇怪,一个人回家需要绕路回去,这是什么习惯……”
…………
鞋匠小江西挑着担子回到自己家里,闩上屋门,在床上坐了一会,迈步来到厨房,挪开一捆靠墙角堆放的劈柴,后面是贴着旧报纸的墙壁。
“笃笃,笃笃笃,笃。”
随着小江西有节奏的敲击声,几分钟后,伴着“轱辘辘”一声沉闷的声响,墙壁从里面被推开,露出一个一米见方的暗门。络腮胡从里面探出脑袋,低声说道:“今天怎么样?”
小江西:“进去说。”
他低头弯腰从暗门钻过去,络腮胡带着他穿过一间厨房,来到里间屋。屋子里围坐着七八个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他们都是冯一凡的下属。
“怎么样?今天接上头了吗?”其中一个焦急的问道。
小江西摇摇头:“没有。还是没人来找我接头。”
靠在床头的一个汉子用力拍着大腿:“大半年都过去了,上面怎么还不派下来新领导?这让咱们怎么开展工作嘛!”
络腮胡:“要不然……用电台再催问一下上级?”
另一个声音斩钉截铁的说道:“不行!上级已经答复的很明确了,静默潜伏,等待命令!”
一个声音喃喃着:“潜伏潜伏,咱们这可真是潜伏,每天躲在屋子里,连门都不敢出。”
络腮胡:“问题是还要等多久?再拖下去,一凡书记可怎么办?咱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
小江西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袋:“不看着还能怎么样?咱们连一凡书记关在哪都不知道……”
“就是知道关在哪,又有什么用?丁默邨一定是派人重点看守,凭咱们这十几个人,难道还能去监狱抢人?”
“佘山不是还有吕洞宾的游击队吗?听说现在都发展到五六十人……”
“你们指望他?这家伙的脑袋就是一根筋,只听一凡书记的命令,咱们去传话,他根本不信,理都不理你。”
屋子里的声音此起彼伏,众人七嘴八舌争论着,每一句提议都会被另一个声音否决,然后不断有人提出新的建议。
络腮胡沉默了一会,说道:“要不然……请高先生帮忙找一找一凡书记的下落?”
“高先生?哪个高先生?”
另一个声音说道:“他说的是军统锄奸队那位高先生。”
“找军统的人帮忙?组织上能同意吗?”
“一凡书记被捕前也帮过他,组织上也没反对,国共合作嘛,都是一家人……”
“屁!谁跟他们国民。党是一家人!”
“姓高的据说神通广大,找他没准还真行……”
“问题是,上海这么大,找他不比找一凡书记容易多少。”
屋子里又陷入一片沉寂。
第248章 棋子()
? 一周后。
高非驾车从大丰纱厂出来,刚刚行驶到洋泾浜桥,从马路边忽然冲过来一个人,一边跟着车跑,一边拍打着车窗:“高先生!高先生!停一停!”
高非一脚刹车,仔细一看,原来是冯一凡手下那个络腮胡。他拉开车门坐进来:“高先生,谢天谢地,我终于找到你了!”
高非看了看四周,好在没人注意到他们,说道:“如果附近有敌人,你这样当街拦车,我们两个都有可能被监视、被跟踪,甚至暴露身份!”
络腮胡连声道歉:“对不起,高先生,是我太激动……我在这已经在这等了你十几天。”
“等我十几天?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在这出现?”
“您忘了?我第一次跟踪你,就是在洋泾浜桥。所以,我想你或许还会在这出现。”
“你们共党找人的办法,还真是特别。”
“这也是逼出来的办法……”
“找我什么事?”
“一凡先生被捕了!”
“被捕了?……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大概七个月前。”
高非在心里一计算,七个月前,刚好是自己和冯一凡在福源茶馆分开的时间。怪不得他这么久毫无音讯,按说这么久了,不管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