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风流-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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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景春冷冷地道:“你不知道吗?那么我就来告诉你好了。”沐小姐用手向一边的白鹏举一指,讲道:“这白鹏举与西门兴本来就是表兄弟,西门兴的母亲正是白鹏举的亲姑姑,他们兄弟狼狈为奸,做起了什么九龙会,父亲正是牵连到这件事情当中,才丢了性命。”
堂下众人听了这话都是吃惊不小,扬州城的百姓都知道他们的父母大人与九龙会的白会主走得很近,但是他们还是这么近的亲戚却是谁也没有听说过,堂下便是一阵的混杂。
西门兴怒道:“一派胡言。我与白鹏举无亲无故,便是同在扬州一城也只是相识罢了,并没有什么深交,白鹏举现在人就在这里,李大人问他好了。”
李大人示意大家安静,沐小姐又来讲道:“这些事情当时我本不清楚,自然是到了西门老贼身边后探听出来的。大人顺着我为你扒出来的藤摸下去,不怕找不到证据。”
李大人暗暗点头,这沐小姐嫁了西门兴可能是出于无奈,但是也并不是没有目的的。现在讲到的头绪是越来越多了,李大人把话题又问到了关键的地方,道:“沐小姐讲沐大人是冤死的,想必你一定有什么证据才这样讲的吧?”
沐小姐点了头道:“父亲死后,我与母亲靠着父亲留下的一些家产相依为命。母亲也是大家小姐出身,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并没有什么管家的经验,我们的日子也是过得一天不如一天。母亲身体本来就虚弱,想念着去世的父亲,加上心里还装着一件天大的事情,她再也抗不住了,终于也病倒了,在她病重的时候她老人家才告诉了我,原来父亲是知道了西门老贼的一个隐秘,收到了证据准备要到京里去告发他的时候,突然去世的。母亲对我讲,父亲说西门老贼可能对他的行动已经有了察觉,所以父亲也做下了准备,他将自己收来的证据又手抄了一份,悄悄地将这份藏进来了,另外准备带到京里去的那份,却没了踪影,父亲去世以后,根本就没有人提起他身边还有这份东西,母亲对我讲,东西一定是被西门老贼收去了。当时我就想,如果事情真是这样,我们的处境就相当的危 3ǔωω。cōm险了,母亲正是在这种巨大的压力下不堪重负,撒手西去的。”
李大人问道:“你母亲当日有没有对你讲过令尊大人收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沐小姐点了点头,道:“是几本帐。”
李大人惊道:“帐?什么帐?”
“这西门兴做了知府还不心足,每日想得便是溶化富贵,恰巧这时候白鹏举到了他这里,这时候白贼已经学到了一身的功夫,两人商量几天,便一拍而合,在扬州成立了一个九龙会出来。可是当日的白鹏举自己还是身无分文,成立九龙会是要大把的银子的,这事情自然就是西门兴来想主意,于是西门兴便大起胆子,将朝廷拨下来的河防银子给挪用了。我父亲由于也是管着河防的,他当日的不安正是因为找到了老贼挪用河防银子的帐目。”
西门兴哈哈大笑,道:“河防的财目还用他费了心思去找?现在都在衙门里整整齐齐地放着,有谁不放心只管去查好了。”
沐小姐冷笑了道:“九龙会壮大起来之后,你们已经是金山银山在那里,原来挪用了的银子早就归了回去,这点把戏自然难不住你,可是当日里你们确实是用过朝廷的银子的,这一切在我父亲的帐里记得清清楚楚。”
李大人点了头问道:“令堂大人一定把帐目收藏的地点对你讲了吧?”
沐小姐点了点头道:“地点是讲了,只是这几年老贼对我看管得甚紧,我出大门机会都没有,也不知道那东西是不是还藏在那里。”
李大人望了面色苍白的西门兴道:“西门大人也不必发怒,过得一会儿我们一起让沐小姐带我们去把帐找来,清的自清浊的自浊,事情自然会有结果。”
西门兴冷哼了一声,并没有答话。
李大人又问道:“沐小姐父母双亡就应该去找同族的亲戚相帮,你怎么又做了西门大人的小妾的?”
沐景春冷笑了道:“父亲虽然已经去世,可是老贼并没有就此放过我们。不是我在这里猜想,如果我与母亲当日离开这扬州一步,只是也会是横尸荒效的下场。因此母亲在下世的时候便嘱咐我,让我想办法留在这里不走,一来是怕被人伤害,二来就是要等着机会,为父报仇。没想到的是,老贼竟然以老朋友的身份常常上门来看望我,他这样做自然是来探听消息的。为了不引起他的怀疑,我没办法拒绝他,只能是想着法子与他周旋。没想到,有一天我陪着他喝了几口茶便迷糊起来,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身边睡着的就是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李大人问了西门兴道:“西门大人,事情真的是这样的么?”
西门兴尴尬地干咳两声,道:“那一天我酒也喝得多了,胡里糊涂就做下了错事。不过这几年我一直在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如果景春你因为这件事还在记恨着我,怎样来对我都是应该的,可是你自己编了这么一个故事出来又有什么用?事情都过去许多年了,又有谁会相信你的胡话?”
沐景春冷笑两声,道:“大人,就是现在家父收起来的证据被老贼得了去,他也休想能逍遥法外,这几年他的所作所为都被我看在了眼里,我知道得清清楚楚。”
西门兴与白鹏举脸上更白,李大人却是难掩兴奋之情,‘哦’了一声,问道:“你都看到了些什么?”
“看到得太多了,我一时也讲不明白,大人让人去从老贼身上找过他的那一串钥匙来,我带你们去一个所在,自然便什么都会明白了。”
西门兴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抓起桌案上的惊堂木便要向堂下的沐景春打去,却被李大人把按住了胳膊。两边便上来几个差人将西门兴两臂扭住了。这时候门帘一挑,堂后的钦差汪大人走了出来,道:“既然案情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西门大人,只怕我们只有公事公办了。大家都跟了沐小姐走一趟吧。”
第二卷 立足江南 第十二章 九龙俯道19
李大人吩咐了衙役们将白鹏举父子与林青云、闻胜四个带到大牢里看管,自己跟了汪大人、西门兴由沐小姐带着来到了沐家先前住过的大院。这处院子就是沐夫人与小姐日子最困难的时候也没有舍得出手,今天看来是有深意在里面的,直到沐小姐嫁给了西门兴,这里便成了她的陪嫁也归到西门兴的门下,但是西门兴安排了下人们来看门,自己从来没有光顾过这里。沐小姐带了众人一直来到后院一间屋子前,门上上着锁,看样子已经很久没人住过了,沐小姐道:“就是这里了。”
钦差汪大人吩咐差人把锁砸开,众人跟了沐小姐到了屋里,屋子不大,已是尘灰遍地,但是这样正好保持了它的原貌,原来这便是当日沐大人的书房。沐小姐抬起泪眼望向正面的墙上,那里还挂了当年的一副旧画,却是一个中年男子站立在一处庭门前沉想。沐小姐对着画像跪倒,抽泣着道:“父亲,苍天有眼,您老人家的冤屈就要大白于天下了,还请您老人家再助不孝儿一臂之力吧。”跟来的人中有的是认识沐大人的,其它第一次来到这里的众人也都猜到一些,原来画里的人便是沐大人。
沐小姐亲自去墙上把画摘下来,带在身上,对几位大人道:“当日母亲对我讲,父亲把他藏了东西的地方就写进了这副画里,我带你们过去吧。”
原来这画里是有文章的,可惜刚才大家心思不在这里,并没有对画细看。沐小姐带了画领了大家来对后院进后花院的那处庭门前,有的人对这里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仔细一起便明白了,这里就是画上沐大人站着的地方。沐小姐来到这里停了下来,将画打开,现在离得很近,众人也都看得很清楚,原来画上还是提了诗的,却是一首七言:“南来北往二三树,东去西归四五家,寂寞无聊庭外望,顿见邻家遍地春。”
正人众人仔细琢磨的时候,沐小姐道:“家母当日对我讲,这诗里第一句的‘树’应该作‘数’讲,第二句里的‘家’应该是‘加’字,这样由我们现在站着的地方开始,从南向北走二三的六步停住,再来由东向西走上四加五的九步,我们去那里看一下。”
李大人不等衙役们动手,自己亲自按着沐小姐说过的法子去试着走了,当他由南到北,又由东到西走完了步数停下来的时候,自己不由的抬了头一看,这里正是北面的正房与东房几乎要相接的地方,在两房之间有一条很狭窄的空当,人们到了这里,视线被两面的房子全挡了去,目光只能从这条空隙里望出去,外面便是一处人家,站在这里便能看到那家的后花院里遍地的花草。李大人与跟来的众人不由得为沐大人当年的苦心所折服。李大人又换了几个角度,却只有这里是能见到墙外的花草的,其它的地方都不行。沐小姐指了李大人刚才找到的地方,道:“东西应该就是这里。”
汪大人对后面众人道:“你们还不动手?!”
便有几个差人拿了工具来起砖,李大人忙着吩咐道:“你们小心着些。”差人轻手轻脚地将砖起了起来,下面并没有什么东西,差人又开始向下挖土,等到挖下去将近三尺的地方,居然真的挖到一只铁箱,本来十分紧张的沐小姐眼泪刷地一下淌了下来,望着手中父亲亲笔画了的画像,轻声唤到:“爹爹!”
李大人亲手把拿上来的箱子打开,箱子里是一个布袋装着的一包东西,让李大人奇怪地是,那个布袋是朝廷驿店用的邮袋,上面还有‘六百里加急’的批号及‘洪武二十六年’的时间。李大人抬了头,拿了布袋给汪大人看,把自己的疑惑也讲了出来:“大人,按理讲这是驿站专用的邮袋,应该与里面的信件一起存档的,为什么沐大人要用了它来装东西?”
汪大人想了一想,吩咐道:“把在这县里与沐大人一起共事的差人找来几个。”
钦差到了一个小县,县里的人自然都在左右听候差遣,马上便有人去找了几个上了些年季的差人过来,汪大人问道:“你们谁还记得三年前沐大人做县令的时候,县里是不是少过一只这样的邮袋?”
当年管着这份差事的人是叫纪德清,他想一想,(炫)恍(书)然(网)大悟的样子,忙来上前报道:“大人,当年驿站的事情便是小人管着,时间过去的并不很久,小人记得很清楚,这个邮袋过来以后是沐大人亲自打开的,可是后来他对我讲,说是他把邮袋给丢了,为了好让我交差,他还亲自打了张条子放在了我那里,现在到县里去找,应该还能找到沐大人的那张条子。”
汪大人点了点头,吩咐县里马上派人去找沐大人当年的条子,回了身来对李大人道:“这沐大人却是个有心呀,难得他想出来这么一个办法。”
李大人点了点头,他心下明白,当年这个丢失的邮袋是在县里有据可查的,沐大人用它来装了东西,便是要后来的人们知道,这包东西埋到这里大约的时间,真可谓用心良苦了。
李大人让跟来的仵作认真地将邮袋查看了仔细,这才让人小心地将邮袋来打开,里面果然就是沐小姐讲过的,全是沐大人手抄了的帐目。李大人与汪大人一起随手翻了翻,不光是来往的帐目记得很清楚,就是当日事情由谁经手办理,帐目出于谁的手笔都是记得清清楚楚,到了帐本的最后,便是沐大人自己把他当日发现事情的来龙去脉记在那里,汪大人与李大人心中一喜,这真是天助大明除此一害,有了这本帐目在,那怕事情察不明白?
汪大人回了身对西门兴冷笑了道:“西门兴,你与九龙会的勾结本钦差早已是心知肚明,只是为了让白鹏举因为你尚逍遥法外心存希望,也是为了让你自己出来暴露自己,我们才把动你的想法放在了下一步,可是你坏事做绝,苍天也容不得你几天,现在铁证在这里,你难逃王法的制裁了。来人,给我拿下。”
自从从扬州出来,西门兴身边就没有少了人‘照顾’,现在听了钦差大人的吩咐,他身后的人马上便将西门兴双臂反绑,带到了一边。对现在这个结局西门兴自己心里有数,他也并没有表示什么。
汪大人转身对一旁的沐小姐道:“沐小姐,这里还有什么是与本案有关的?我们都要带了去做为证据。”
沐小姐摇了摇头。汪大人便吩咐道:“将西门兴身上的东西全拿出来,一件也不能留下。”
差人们马上便对西门兴来了个大搜身,所为的东西全交到了钦差大人的面前。汪大人从那里面拿了串钥匙出来,对沐小姐道:“你说的是这串钥匙吗?”
沐小姐又点了点头,道:“那个地方在老贼扬州的家里。”
汪大人吩咐了大家回扬州西门兴家,这里的事情便告一段落了,来的人都是兴奋不已。
大家来赶到扬州西门兴的家里,那里早就被人看守起来,只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