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帝女-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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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娇生惯养惯了的小姐、公子们纷纷被小宫人们唤了起来,一个个揉着宿酒后隐隐作疼的额头,不明所以,昨夜醉的蹊跷,今晨又起的糊涂。
“贵妃娘娘有旨,请各位公子小姐们去给绮罗公主请安、道喜。”小内监扯起嗓子,不带任何感情的干巴巴的宣布了紫鸾殿的命令。
有着七窍玲珑心的贵子贵女们却瞬间嗅出来这道懿旨背后不同寻常的气息来,一个个从迷糊中惊醒,各怀心思,并不多问,却抖擞了精神,跟随小宫人向着耀宫偏僻处走去。
陆陆续续的,昨晚夜宴上的公子小姐们都汇集到了残破的临离馆前,在大家或期待或忐忑的目光中,鸾贵妃乘着明黄色的七宝步辇缓缓登场了,一阵阵微醺的异香洒落在清晨的微风里,飘扬在在场各位公子小姐的眼眸里。
紫鸾殿意外的慌乱虽然最后确认了最后是有惊无险,但是鸾贵妃躺在自己的寝宫大床上还是一夜的转转反侧,心头总隐隐的有股子不安,一夜未睡,鸾贵妃拖着孱弱的身子,早早的就起了身,打发人去挨个唤起夜宿宫中的贵子贵女们。
鸾贵妃则在春红的伺候下,洗漱完毕,厚厚的扑了粉,细细的掩盖了夙夜未睡的憔悴,大妆之后,收拾稳妥,乘了香车驾临偏僻的临离馆,亲自主持这场捉奸捉双的大戏。
昨夜紫鸾殿一时的慌乱过后,春红马上派人来监视住了临离馆,确认临离馆一夜没有人离开,而望柔台那边有鸾七亲自守着,也没见什么异常。穆宛清也曾经说过那万物抢春的特殊与霸道,吃了此药地人没有一夜的缠绵是不会罢休的。
一路上细思着昨晚的种种,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一夜不踏实的鸾贵妃恢复了一份从容的笃定。
明黄色的七宝香车稳稳的停在残破的临离馆前,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反差,鸾贵妃浑然不觉,她扫视了一圈面色各异的公子小姐们,却没有发现穆宛清主仆的踪迹,那对主仆可是为这出大戏出了不少力的,这个时候怎么能好少了她们呢?鸾贵妃心中不耐,一蹙眉峰微,眼神中含着责问的瞥向一旁侍侯着的春兰。
春兰发现穆宛清主仆没有在场,也是一脸焦急的疑惑,她惶恐的跪倒在地,忙不迭的说,“奴婢已经派了人去请穆小姐了,想是翡翠宫路远,又或者穆小姐昨夜……”春兰在鸾贵妃刀子般的眼神里,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干脆以头触地,“奴婢这就亲自去请。”
“嗯,快去快回,这里有穆家小姐出的一份力,不好越了人家过去的。”鸾贵妃鼻子里哼了一声,打发了春兰快去。
在各位贵子贵女们眼巴巴地目光中,足足等了又一盏茶的功夫,还不见穆宛清主仆的身影,鸾贵妃心中那份莫名的不安又蠢蠢欲动起来,她扫视了一圈开始窃窃私语的贵女小姐们,随后死死盯着临离馆紧闭的大门,心中不耐起来,沉声吩咐说,“不等她了,上前叫门吧。”
听到娘娘不耐的吩咐,春红亲自上前,装模作样的轻叩门扉。半晌,无人应答,春红心中明了,手下用力,只听吱嘎一阵钝响,临离馆破旧腐朽的木门应声大开了。
一时间,贵女们停止了议论,眼睛齐刷刷的望向大门内。
可是,临离馆大门虽然洞开,但是院中还是寂静无声,仿佛里面根本没有人一般,通过洞开的大门,只见院中惟有凤尾竹林在晨风中摇曳,间或一两片竹叶离了枝头, 打着旋飞舞着,肆意飘落。
众人看过之后,各自揣测了起来,纷纷无言的把疑惑的目光悄悄地投向了一大清早就兴师动众的鸾贵妃
事到如今,戏自然要继续唱下去,鸾贵妃稳一稳心神,扶着小宫人的手缓缓下了步辇,仪态万方的迈进了临离馆,却并不进内屋,她稳稳的走到竹林小径中间停住了脚步,含了笑扬声问到,“大皇子殿下,昨夜休息的可好?是本宫招呼不周,让贵客宿在了这样破落的宫殿之中。”
穆宛清确实没有说错,辰宫秘制的万物抢春果然霸道的很,月知文昨夜确实整整地折腾了一夜,饶是他从下秘密习武,练就了一副好身板,一夜下来也是浑身酸痛,双腿发软。天色将亮之时,药力终于过去,他才闭上眼睛睡了起来。
清晨好眠,酣睡之际,月知文猛然惊醒,临离馆外悉悉索索的人声清晰的传入了他的耳中。
月知文心知肚明,他凤目未睁,耳朵却竖了起来,凝神细听,及至鸾贵妃在院中试探性的问询,他才抻了个懒腰坐起身来,用还带着靡靡之色的慵懒声调漫不经心的道谢,“多谢贵妃娘娘的成全,孤满意的很。”
鸾贵妃听到月知文如此混不在意的做派,眼皮一跳,心中莫名的不安又不自觉的升了起来,她稍微一顿,稳下心神,还是硬起头皮,继续含笑说道,“我们的绮罗公主初经人事,大殿下可有体恤啊?”
此时,月知文已经完全明白了昨晚夜宴的真实目的,他心中冷笑不已,口中却故作迷茫的说:“绮罗公主?昨晚夜宴一山之隔,孤未曾有幸得见芳容啊。不过,”月知文故意拖着长长的尾音,成功的听到一阵清晰的吸气声之后,他转了语气,用染了春色的满足的桑音说到,“昨夜贵妃娘娘成全了孤和宛儿,孤日后定当厚谢,穆姑娘也不会忘了娘娘的妥善安排的。”
卷二 深山奇遇 第一四五章 捉奸捉双一场空
第一四五章 捉奸捉双一场空
“宛儿?穆姑娘?”鸾贵妃心头乱跳,忍不住轻喃出声,明明是亲眼看着绮罗那个小孽种喝下了药酒,春红眼瞅着把人押着送了来的,而且还亲耳听到他们柔情蜜意的的上了床,成了好事,怎么会突然换成了穆宛清呢?
鸾贵妃百思不得其解,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他们在屋内,自己在院中,只闻其声,未见其人,若是月知文有意蒙骗,故意摆摆满不在乎的样子混淆视听,她岂不是这么容易的就被骗了么?
鸾秋盈想得分明,心中通透起来,她悠悠的上前一步,嫣然巧笑,笃定的说:“这种事情,大殿下还是莫要开玩笑的好,我耀国上上下下都在等着给四公主道这和鸾之喜呢,还请绮罗公主现身相见。”说到最后,鸾秋盈略略提高了声调,直接对着屋内喊了起来。
无声,依旧无声,上百人的临离馆内死一般的寂静着。
许久,月知文打破了沉静,他慵懒的脸上挂起了似有若无的笑容,“贵妃娘娘真是说笑了,孤怎会不识枕边之人呢。”月知文轻巧的说着,随便披了件还算完整的外袍推门走了出来,一点也不掩饰昨夜的疯狂。
月知文出门之后,细心的转身,轻轻掩上房门,这才对着笃定的鸾贵妃,轻扬凤目,邪魅的浅笑,“贵妃娘娘太客气,既然执意要道喜,孤也不好拂了娘娘的好意,只是宛儿昨夜劳累,还在睡着呢,还请娘娘小声些,莫要搅了她。”
月知文的声音刻意的放柔了许多,仿佛怜香惜玉的公子,体贴着春风一度的美人。说着,他的左手往后一伸,对着鸾贵妃点点头,做了个邀请入内,随意参观的姿势。
月知文随意的推门出来,虽然状似细致的掩了门扉,但是透过那开而复合的木门,鸾贵妃还是看到了一些黄绸布的女衫凌乱的扔的地上到处都是,只不过衣衫尽碎已不能分辨出式样,偏偏昨夜绮罗那个小孽种和穆宛清都是一身黄衣,看着月知文大方的邀请,鸾贵妃内心笃定的底气突然一泄,不再确定,脸色也明明灭灭的晦涩不明起来。
正在鸾贵妃心思不定,进退为难之时,哐档一声,临离馆的大门被撞开了,春兰带着一个衣衫凌乱的小丫头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小丫头甫一进门,就扑倒在地,匍匐着膝行到鸾贵妃脚边,哭着喊到,“我家小姐,小姐,被,被贼人挟持不见了,丢了小姐,奴婢回,回去会被活活打死的,请鸾贵妃娘娘为奴婢做主哇~~~~”
鸾贵妃闻言,心猛地沉了下去,一直沉到了谷底,随即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稳一稳心神,厉声说道:“抬起头来,细说”
小丫头闻言吓得猛地一个激灵,仰起了沾满着枯草和露水的小脸,赫然就是穆宛清贴身的丫环小燕,只见她发髻凌乱,衣服鞋子上也满是泥土草屑,眼泪顺着脸颊直淌,冲刷着她脸上沾着的枯草败叶,形成一道道黑白分明的沟壑。
听到鸾贵妃喝问,小燕勉强止住了哭声,抽抽搭搭的说:“昨晚,昨夜我们被人带到了这处临离馆,然后奴婢就晕倒了,小姐,小姐就不见了……”
见小燕惊吓过度,说得不清不楚,一旁的春兰赶紧补充道,“奴婢是在翡翠宫不远处的乱草丛里找到她的,奴婢找到她时才给她解了穴道,等她清醒过来,一问却什么也不知道,就知道哭着说她家小姐被带到了临离馆。”
“被人带来的?”鸾贵妃脸色阴沉似水,回身在随行的宫娥中搜寻昨天她自己指定的带路之人,扫了一圈,都没看到她要找的人,她心中不安扩大,脸色更加阴沉了起来。
春秀见状,赶紧碎步上前,小声禀报说:“启禀娘娘,今天早晨,紫鸾殿的小宫娥花松被人发现死在御花园角落里,浑身僵硬,已经死去多时了。”
闻言,鸾贵妃一下子心如死灰,她知道不用再进去细看了,月知文没有骗她,里面之人就是穆宛清无疑了,她精心策划布置之局,不仅白忙一场徒劳无功,还差点失了蝶房之物,如今为人作了嫁衣,得到的就是这么个结果,这个穆宛清真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轻狂之辈。
心中暗骂穆宛清愚蠢,鸾贵妃脸色一白,身子明显的晃了几晃,她看也不看月知文一眼,疲惫的摆摆手,哑声吩咐:“回宫。”
小燕听了这话,一把抱住鸾贵妃的腿,哭求道,“求娘娘帮助奴婢找找我家小姐吧。”
鸾贵妃恨恨的一脚踢开她,尖声刻薄的说到,“你家小姐乐得逍遥自在,关本宫什么事?你们月国乱七八糟的的风流韵事,本宫也懒得理会,回宫” 说完她不再理会这临离馆内外所有的人,甩开小宫人们上前搀扶的手,自己踉跄着向临离馆大门外走去。
不大一会儿,随着鸾贵妃的离开,耀国的贵子贵女们也一个个的各怀心思走了个干干净净,残破偏僻的临离馆又安静了下来。
小燕被踹的一个轱辘滚出去好几丈远,半晌没有动静,临离馆内外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她才缓过神来,急忙爬起身子,对着鸾贵妃的背影,伸长了脖子,绝望的大喊,“贵妃娘娘……”
月知文被鸾贵妃晾到一旁,却毫不在意,他含着嘲讽的浅笑目送着耀国各怀心思的贵子贵女们陆续离开。
听到小燕绝望的呼喊,他微微的一挑凤目,闲闲的吩咐,“不要嚎了,你家小姐没丢。在这儿踏实的等着吧,需要的时候,你家主子自会叫你的。”说完,他不再管一脸怔愣、大梦初醒的小燕,转身又返回了屋内。
小燕听着月知文笃定的吩咐,又透过门缝看了看里面凌乱的衣服和低垂的幔帐,再联想到鸾贵妃临走时撂下的话,心中隐隐约约的明白了什么,她紧紧地闭上了嘴巴,抹一把脸上的眼泪,呆呆的杵在了院子里,不知想起了什么心事。
打发了鸾贵妃和耀国上下诸人,还顺便安抚了小燕,月知文才慢条斯理的走进内室,对着静悄悄、毫无声息的幔帐内,徐徐说道,“外人都已经走了,你可以出来了。”
其实,早在鸾贵妃出声挑衅,月知文披衣而出的时候,穆宛清就已经醒了,但是她装做还在熟睡,一动不动,一来是她确实是浑身酸痛根本无法动弹,最重要的是她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面对鸾贵妃,前两天还自信满满的一起谋划布局,笑等鱼儿上钩,而现在却是自己堕入彀中,搭上了自家的清白,白白坏了一局好棋。
现在的穆宛清如同吃了黄连的哑巴,有苦难言,只能鸵鸟般的躲着不出声,心中暗暗祈祷鸾贵妃千万不要硬闯进来,不要让她这样衣不蔽体的出现在耀国众人面前。听到鸾贵妃终于离开,穆宛清悬着的一颗心终于稍微放下了一点。
再次听到月知文的声音出现在帐子外,隔着薄薄的纱帐,面对着一夜抵足缠绵的男人,穆宛清没却有旖旎的初经人事的少女羞涩,反而是满心酸涩,苦苦地说道,“大殿下好手段啊。”
昨夜,领略过万物抢春的霸道之后,月知文内心也有了丝后怕,对穆宛清的狠毒又多了几分认识,听到穆宛清哀怨的声音,他脸上荡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未来的二皇子妃也好谋算哪,这次如果不是孤早有防备,今日满盘皆输的就是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