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月-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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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道寒光便是水君寒发出的银针,这银针细如发丝,迷天魂虽眼力甚强,也绝难瞧得清刚才那快如闪电的一击。
正当迷天魂惊魂甫定之际,那老者突然开口道:“不要脸,比武需当光明正大,你竟然暗暗偷袭,武林之中有你这样的败类,我都替你感到汗颜!”
迷天魂被她这么一说,手上青筋暴起,喝道:“哪儿来的疯婆子,竟然在此胡说八道!”
那老者脸上并无表情,但此刻说道:“你刚才难道没有偷袭,你的右掌已经伸出有一尺有余。
若不是我机智手快,钟掌门此刻恐怕便要丧在你手里了!钟掌门,你说是也不是?”
钟天池刚才也隐隐觉得身后有异样,却不知是迷天魂偷袭,此刻经老者提醒,当即明白。
便道:“不错。若不是前辈出手迅猛,今日钟某便难逃一死。
钟某在此先感谢前辈相救之恩,待会定设宴款待二位。
但强敌当前,钟某需将此人请出玄武宫,才能安安静静地和前辈畅叙。”
第一百三十二章 冷艳如霜针如丝(下)
他这一句话便高明之极,他话中已经说出要请这二人在玄武宫盘垣。
但玄武宫此刻大敌当前,既然二人已经成了客人,那么她们二人必然也要与武夷派一同对付迷天魂。
这是江湖中的礼术,钟天池刚才这番话,便是要将二人拉下水,也好让己方多一分胜算。
那老者道:“钟掌门摆宴就不必了,今日,我们二人前来并不是来助架的,而是来向你武夷派讨个公道!”
此话说罢,众人心头都一阵,难道武夷派竟和这二人有仇?
但平日里来玄武宫的人并没有这两人在内,她们又为何要向武夷派讨个公道?
难道武夷派和她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众人心头猜测不定。
而钟天池更是疑惑重重,他自担任武夷派掌门以来,从来都是兢兢业业,没有得罪过一个人,难道自己先前在办事的时候无意中得罪了她们?
但她们与自己毫不熟悉,又怎会有仇恨?难道是以前武夷派的某位掌门得罪了她们?
瞧这前辈的年龄,便已七十有余了,难道师父竟然和这位前辈有何过节?
但师父已先逝多年,她不在师父有生之年前来寻仇,却在师父逝世之后前来,这有点不合逻辑。
又难道是武夷派弟子中有人得罪了这位前辈?
但武林之中,晚辈无意之中得罪前辈,这是常有的事,这位前辈难道胸襟狭窄,无法释怀?
钟天池再瞥见少女的眼睛,似乎隐隐觉察到了什么,突然,他明白了。
难道自己手下有人对这位姑娘做了不轨之事?
这位前辈和这少女定然关系密切,前辈帮少女前来讨回公道,这似乎便是最合理的解释。
钟天池想到这儿,不禁心中生出了一股怒意。
他最恨的就是手下做这种坏事,在他执掌武夷派的数十年里,虽然从未发生过这种事情,但今日终于发生了。
钟天池岂能不怒?
但此刻他不能发怒,他只能将怒意暂时压在心里,因为此刻迷天魂还在,他不能因为自己徒弟的事情,而扰乱了大局,他需要镇静。
这少女便是先前在九曲潭中洗浴的白玉霞,而这老者便是销声匿迹数十年的苍穹客水君寒。
白玉霞昨晚在九曲潭中洗浴,却不料遇到武夷派的四个弟子,他们对她企图非礼,最终白玉霞用银针功夫将四人射死于潭中。
回到神秘谷,白玉霞便将此事告知水君寒,水君寒听到此事,当即大怒,要当夜前往玄武宫,找钟天池讨个公道。
水君寒虽然人如其名,一脸冰寒,平日里不苟言笑,但对白玉霞的感情,是真实的。
她们相处十余年,一切尽在不言之中,而白玉霞遭到如此大辱,水君寒岂能不怒?
白玉霞百般劝阻,要等到明天才去,到时迷天魂定然到来,她虽不知迷天魂是何人,但知道明日必来玄武宫闹事。
这是她从四人口中得知的,到时只要等到迷天魂将武夷派闹得鸡犬不宁,武夷派人心惶惶之际,再前去讨个公道。
水君寒被白玉霞说动了,何况那时已经深夜了,二人便沉沉睡去。
到得第二日,水君寒和白玉霞便早早地隐伏在玄武宫外。
自迷天魂举着巨鼎进来起,这一切的一切,她们二人都瞧在眼中,她们知道了迷天魂是武林之中的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于是便仔细地观察迷天魂的一招一式,水君寒见迷天魂的每一招每一式竟然都是滴水不漏,心中暗暗惊讶,世间竟然有此高手!
可惜此人是江湖人人痛恨的魔头,倘若他不是魔头,水君寒便要好好和他切磋一番了。
到得后来钟天池和迷天魂相斗之时,她们二人便飞到了屋顶之上,毕竟这是当世两大高手在比武,如此盛大的场面,她们岂能错过?
钟天池和迷天魂的每招每式,二人都看在眼里。
然而众人当时只专注于钟天池和迷天魂的打斗,于屋顶之上竟然奇迹般地站着二人毫无所知。
陆先其等四大弟子不知,钟天池也不知,连迷天池也竟然一无所知。
钟天池道:“前辈,不知我派哪个弟子得罪了这位姑娘?钟某定然饶不了他!
钟某要以本派派规严惩此人!
究竟是谁?还请前辈明示。”
说罢,恭身行礼。
水君寒道:“错了,不是一人,应该是四人!”
话音刚落,钟天池心中大震。
他想不到自己手下会犯如此严重的错误,他更想不到这还不是一人,而且是四人。
钟天池已经要气炸了,他恨不得要将这四人一把揪出,让他们尝遍门规!
但他毕竟是一派之主,不能失了风范,故强忍怒气,道:“请前辈说出这四人的名字,让钟某还姑娘一个公道!”
水君寒道:“还处置什么?那四人已经被我的好徒儿杀死了!”
钟天池大惊,道:“什么……他们……被……姑娘……杀死了?”
钟天池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自己派出去寻找迷天魂下落的四个弟子,难道这位前辈所说的四人便是他们几个?
钟天池心头一阵酸痛,他痛的不是他们死了,而是平日里他见这四人始终刻苦练功,看不出他们有何坏心。
可竟然对这姑娘做了做了如此之事,他为四人感到惋惜,同时也觉得他们死了倒好。
水君寒道:“不错,就死在了九曲潭中,当时霞儿在九曲潭中洗浴,本来平安无事。
可你们武夷派这四个不要脸的徒子徒孙,竟然对霞儿动了邪念。
所以霞儿将他们杀了,尸首就在潭中,不信你们可以去看!”
钟天池道:“罢了罢了,他们四人死了活该,姑娘清白之身,岂能容我武夷派弟子随意玷污?
姑娘就算不杀他们,我若知道此事,定然也饶不了他们!
尸体不看也罢,就让他们给恶狼吃了。
我叫他们寻查迷天魂的下落,他们竟然做了如此错事,真是我武夷派的耻辱!”
迷天魂在旁听二人言语,也明白了这件事,他在心中暗暗窃喜。
迷天魂心道:“看来武夷派也不是什么好派,竟然手下出了这样的人,嘿嘿,日后若是传扬出去,在江湖之上,我看你武夷派怎样立足?”
水君寒道:“既然事情已说明白了,那再好不过了,钟掌门,你自废一只手臂,这件事便算了了!”
众人听到此言,尽皆骇然,他们万料不到此人竟然如此心狠手辣,罪魁祸首已经死了,她却又要钟天池自废一只手臂。
陆先其等人齐声惊呼道:“师父……万万不可……”
钟天池听到水君寒的话,心头大震,不由得后退几步,身子摇摇晃晃,险些站立不稳。
勉强站定身子,脸上一阵煞白。
水君寒续道:“钟掌门教导手下不严,竟然让他们干了如此之事,难道钟掌门就没有责任吗。
俗语有云:教不严,师之堕。
你这师父当得不好,以你一条手臂作为代价,这已算是最轻的了,难道钟掌门不肯?
难道钟掌门要置武夷派数百年来的声名于不顾?
难道钟掌门忍心要让这等丑闻传扬于江湖,让全天下都知道武夷派出了这等人?”
钟天池定了定心神,道:“我若断了左臂,前辈是否永远将这件事情埋在心里?”
水君寒脸上毫无表情,淡淡道:“不错。”
钟天池道:“那好,为了武夷派的名声,钟某愿意自断左臂,给前辈一个交代。”
众人齐呼,陆先其等人尽皆叫道:“师父,不能断手臂,断了手臂,师父的武夷十三剑便不能发挥威力了,武夷派不能没有师父啊……”
钟天池挥手示意让大家安静,众人只能安静。
钟天池道:“钟某愿意自断手臂,但眼下强敌在前,迷天魂要灭我武夷派,钟某必须先将迷天魂杀退,方能断臂,不知前辈可否容钟某片刻?”
钟天池果真是武夷派掌门,在此时刻,他还不忘武夷派生死存亡,即便是断臂,也不忘要将迷天魂解决。
钟天池始终保持着沉着冷静的心态,果然有掌门风范。武夷派群豪尽皆肃然起敬……
第一百三十三章 暗器之王苍穹客(上)
水君寒听罢,道:“钟掌门无须亲自动手,迷天魂便由小徒对付便可,钟掌门可要守信用,待霞儿击退迷天魂,钟掌门便须自断左臂。”
钟天池心道:“只要能够保全武夷派的名声,我钟天池就算死了,也是值了。
更何况,瞧这位前辈,定然武功高强,她教出来的徒弟也必定有独特的武功,刚才她令迷天魂偷袭未成,便知此人武功着实高强。
迷天魂和我相斗已数百回合,我在这数百回合之中,却未能伤他一根寒毛,实在是惭愧之极。
不如让这位姑娘一试,说不定便能制一制迷天魂。”
于是,钟天池道:“钟某本不该劳烦前辈,既然前辈要帮钟某赶走此人,钟某也不是毫不识趣之人。钟某在此先谢过前辈了。”
说罢,便躬身行礼,水君寒道:“钟掌门只需信守承诺便可。”
钟天池道:“这个自然,钟某一向说话算话,从不食言,若有半句虚言,钟某便遭上天惩罚!”
水君寒侧头向白玉霞道:“霞儿,待会你就用为师教你的银针绝技和迷天魂相斗。”
白玉霞点点头,师徒二人便从屋顶缓缓飞下,犹如两只翩跹起舞的蝴蝶,众人的眼光都聚焦在二人的身上。
二人缓缓落地,众人的心也似乎跟着落到了地上。
水君寒和白玉霞师徒二人便像燕子一般落地,她们二人在空中飞下的过程便如同一段美丽的风景一般。
这道风景,最美丽的便是白玉霞,这不仅是因为她的容貌,她的冰霜一般的容貌,更重要的便是白玉霞的气质,冷傲的气质。
白玉霞似乎是千年不化的冰霜一般,从众人见到她的那一刻起,直到现在,她的脸色似乎根本没有变。
她的脸像冰一样冷,似乎没有血液,似乎毫无表情。
白玉霞此刻轻飘落地,和水君寒同时落地。
水君寒对着迷天魂道:“迷天魂,你的功夫也可称得上是武林一绝了,但你杀业太重,现在又来武夷山惹事生非。
今日便由小徒与你一斗,你若输了,便赶快离开这里;倘若霞儿输了,你却还要再斗一次,钟掌门是不会认输的。”
回头瞧着钟天池,钟天池明白她的话意,便道:“不错,倘若这位姑娘输了,钟某便要再和你斗一次。
这位姑娘非我武夷派人,与你相斗,只是切磋武功而已,武夷派跟你的过节,钟某便要亲自了断。
迷天魂,你待会可要小心了,别让小姑娘打败了,那你的名声便不好了。”
迷天魂在心中暗自揣摩,心道:“这人不知是什么来历,竟然派她的徒弟与我相斗,难道她对自己的功夫甚为自信?
这姑娘最多也不过二十,功力定然不深,岂能和我数十年功力相抗衡?
难道此人真是世外高人?她有着不一样的练功法门?
待会与那小姑娘相斗,我可要留意了,绝不能被她看出破绽!”
迷天魂倒不是怕这个二十岁的白玉霞,他怕的是这个满头白发的老者。
他不知道此人究竟有何种武功,刚才水君寒的那一手功夫,便让迷天魂惊叹不已。
他从未遇到过具有如此快身手的人,迷天魂此刻听到她根本不愿自己出手,就好像她的徒弟一定能打败迷天魂一样。
迷天魂感到一股说不出的惧怕,他从所未有的惧怕,迷天魂不知道白玉霞的功夫究竟如何,也不知道水君寒为何不亲自出手?
迷天魂思索良久,道:“好。我迷天魂天不怕,地不怕,此生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