凿通逸史-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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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大鹏的击打而大呼小叫。
但是,大鹏虽然神力,勇武却绝不暴虐,它只是在需要的时候才会击杀一头猛兽吃掉,绝不会没来由的随便屠杀猛兽。今天,它也有点失态了,打杀了数十条虎狼就已经超出了它半年的食量了,突然间见到了这么多的猛兽,一时间激动也是有的,渐渐地,它向后退却了。孔几近紧张起来,伊一也心生恐惧了,两人爬上了绳梯,孔几近低声说道:“你注意周围,看有没有什么人。”伊一听了,抬头四顾,左边山峰上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影引起了他的注意,开始还觉得是眼花了,或者那是个大树或者石头,定了定心神,确定那就是一个人,因为那人手中还挥动着一面黑旗,在这黑夜里如果不是他的眼力过人,根本不会有人相信。
他仔细观瞧,看那人的旗子挥动的紧了猛兽就追击的紧,挥动的缓了,就停一停,缓一缓,更加确定对方是指挥着猛兽来的!这个发现可是让他惊喜交加,惊的是这人指挥野兽的本领好像不在孔几近之下;喜的是,世间竟然还有这么好玩的事,这么好玩的人,竟然一天遇见了两个!见他喜得抓耳挠腮,孔几近奇怪至极,问道:“怎么?我让你看有没有什么人,你怎么在这里跳了起来?”
伊一笑道:“我找到了那人。”指着山顶让他看,孔几近仔细看了,也没有看出来有人,伊一气道:“你小子一会儿中用,一会怎么那么笨!我要是能飞,就上去把那小子抓下来,给你看看!”孔几近一笑,“你以为我跟你一样神通广大啊!我只是能驯驯鸟兽,没有别的本事。”
“呵呵!你老人家谦虚了。”这时候一个孩子叫起来:“看!大鹏!”
两人急忙注目看去,大鹏已经退到了峭壁前,面前十几头虎、熊围着,张牙舞爪的咆哮着,孔几近从来没有见到大鹏露出了怯色。心头一震茫然若失。伊一叫道:“你不是会驯兽吗?难道只会驯鸟,不会驯熊虎吗?”
一句话提醒了孔几近,抖抖索索的拿出了一根笛子,伊一看了,不是日间所见的竹笛,好像是骨头的,他把笛子放到嘴边。“呜”的吹出。然后无数的音飞动。清洌冷峭,众人不知所以然,那一群猛兽却渐渐地安静了下来,随着孔几近吹动,有不少猛兽聚到了他们脚下的峭壁前,抬头看着上面,眼睛里面没有了暴戾之气,都温驯的好像猫儿般。使人不能相信它们片刻前还呲牙咧嘴的想要择人而噬。
那些女人都恭恭敬敬的跪下来,不停地叩首念着什么,呜呜浓浓的伊一也听不清楚,不过想来还是颂神的谀辞,心中感慨,这孔几近是个什么人呢?他仅次一套就可以通行天下,不管是巨商富贾还是诸侯王公,都会拜倒在他的脚前的,他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可以在王国里风光的,反而一个人栖栖遑遑的到处逃命!这真是守着宝山乞讨了!
伊一一边感慨。丝毫没有放松对山顶那人的监视,只见那人不停地挥舞旗子。好像气急败坏的样子,然而猛兽却已经看不到他的旗帜了,它们已经沉浸在孔几近的笛声里了。孔几近笛声一转,音调从平缓转为低昂,那些猛兽竟然奇怪的列成了队形,虎啊、豹啊、狼啊,各自成队,缓缓顺着山谷退出!众人睁大了眼,脸上露出了极震惊和敬服的神气。孔几近踢了伊一一脚,伊一刚想瞪眼,他的脚在山洞的地上画着什么,伊一一愣,马上明白了他是用脚写字,看了却是:“赶快过去,把那人拿住!”
伊一抖擞精神,冲了下去。他跟在兽群的后面,本想猛兽会不利于他,没想到它们对他视而不见。他知道它们仍然被孔几近的笛声控制着,大为放心,抬头看去,山顶那人已经消失了。他发足狂奔,奔过了兽群前面,来到了谷口外面,看到处都是大石,还有几棵大树,遂跳上了一棵最靠近谷口的大树,凝心屏息,和大树融为了一体,现在,就是有人仔细观瞧,也不会发现树上有人的。
过了半晌,一个人出现在谷口外面,探头探脑的看看,往树上瞧瞧,跳上一块大石看看,伊一暗笑,这家伙倒是谨慎小心得很。那群猛兽出了山谷,失了孔几近的控制,散开了一些,还有些好像敌视,想要赶开对手,或者干脆扑杀了对手,虎啊、狼啊的叫声此起彼伏,在这山谷中回声隐隐,胆小的早就吓躺了!那个人却不管不顾的走进了兽群,那些刚刚还威风凛凛的老虎豹子,竟然吓得哆嗦起来,伊一看得不可思议,不知这人是怎么做到的。那些猛兽呜呜的退后,不敢靠近那人,那人也不计较,只是搜寻可能隐藏的敌人。那人浑身黑色衣袍,脸上也涂着黑色,无声无息的来去,显然是个不错的好手。
他终于舒了口气,放心了,手中突然多了一条鞭子,打向离他最近的一头豹子,那豹子可怜巴巴的看着鞭子飞来,竟然不敢动一动,被鞭子正正击中,那条漂亮的豹子只是惨嚎了一声,就飞向半空跌向了崖壁,支离破碎的散落一地,崖壁上留下了清晰的巨大血印!别的猛兽既不敢跑,也不敢叫,只是乖乖的原地打转。伊一见他用的手段残酷,远非孔几近的儒雅温驯,不由得心中气恼,看他慢慢的走近了身下大树,在他二次举起鞭子时,无声无息的从树上窜下来,搂住了那人的脖子。那人大惊之下,手脚晃动了一会,挣扎不起,被伊一胳膊用力,勒得没了气息,才放下了,找了半天,想起了那死去的豹子,上前把零碎的皮子揭下了,捆住了那人的手脚。猛兽们在一旁呆呆地看着,不知道它们心里是怎么想的。
这时候,一声清唳,孔几近乘大鹏飞了过来,手中仍然拿着那只笛子,大鹏缓缓落下,孔几近爬了下来,笑道:“伊兄,有什么收获吗?”
伊一踢了踢脚边的人,笑道:“果然如你所料,这家伙跑了来,把气撒到了这些可爱的大兽身上了,让我得便抓住了。”那人“哼咛”了一声,睁开了眼,不知所以的看着两人一鸟,那群猛兽却慢慢逼近了那人,发出了骇人的嚎叫,显然对那人是怒极,想要趁机报复。孔几近吹动骨笛,那群猛兽渐渐地才平静下来,最后慢慢的散开了。伊一大为可惜,叫道:“孔兄,把它们留在这里,我们自己玩!”
孔几近一笑:“只要它们还在山中,就随时可以找伊兄来玩的。”伊一闻言大喜,知道他会教自己驯服鸟兽的法门的了。
孔几近看着那人,上前擦去了他脸上的黑泥,一个苍白的脸呈现出来,眼角的皱纹密布,眼睛却还是明亮,口角分明,如果不是躺倒地上,被人困住了手脚,分明是个美姿仪的老帅哥!不由大生好感,问道:“阁下是哪个?为什么要来袭击我们?”
那人气急败坏了,骂道:“滚你妈的淡!老子袭击你们?这里是老子的家,你们不言不语的霸占了,反倒倒打一耙,说什么老子偷袭你们!”两人大吃一惊,这人的汉话说的流畅地道,一口的中原官话!
狼群绕身熊鼓掌, 猛虎衔花自可赏;不及大鹏击风起,嫣然山中侠骨香!(未完待续。。)
第一一五回 狮奴丧身为狮虎 唏女游荒引群禽
搏虎弄狮金殿中,偎红倚翠大君宠;都道其中恩遇足,嘘呼身惹乱箭攻!
孔几近让伊一放开了他,那人还想动手,不过看看两人一鸟,他也不知深浅,也就颓然放弃了动手的打算。伊一冷眼看着他,这人站起来能有八尺长短,虽然看起来年纪不轻了,却仍然身材挺拔,一身的黑衣,衬着白净的面庞,却也是相当的有风采,不由得暗自纳罕,这人看起来不像是歹毒之人,为什么要暗算咱们,而且对猛兽出手那么狠?
孔几近拱手道:“在下孔几近,这位伊兄。刚刚多有得罪,我们两个都是来自大汉的。阁下自然也是汉人,却不知怎么到的这里?阁下尊姓大名不知能否见告?”
那人见他恭谨客气,也不敢过于托大,只得回礼,说道:“哪里!两位的大名是久仰了。我是北郭黑木,两位自然是没有听说过的。我是被人掠过来的,路上自己逃了出来,那时候还小,只有七八岁吧,也记不得了。算算差不多将近五十年了,一个人在这草原上、山野间找生路,遇见了一个单于的狮奴,快要死了,被我救下了,教给了我驯兽的本领,才有了活路。那是哪一年?啊,大概是汉公主来的那一年吧,记不得了。就这样在山里待了好多年。”两人见他有点糊里糊涂的,虽不知什么原因,想来可能是接触不到人群,才慢慢的思绪没有了条理的,伊一本来对他没有好感的,这时候也心生恻隐。想起来自己也差不多与世隔绝很长时间。再见到外面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了;孔几近自不必说。他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独自的,就是有时候有伴,也是不多几人,与人交流也是极少,总是觉得与人颇难沟通,如今见了北郭黑木,不由得就想到了自己一个人在东北夷大山里面的往昔,心中有点难受。
伊一问道:“你师傅既然是单于的狮奴。你为什么不到单于庭去给单于啊那些贵人做事啊?”
“嗯,什么?”
他的耳朵显然并不好使,伊一又说了一遍,他才恍然大悟一般,“哦!我师傅,我师傅?你说的是那个狮奴吗?他可不是我师傅。我没有师傅。”
伊一两人虽然并不是太看重师道尊严这些,不过听他公然否认狮奴是他的师傅,也是颇为震惊和不以为然的,孔几近愠道:“你刚刚不是说他教了你如何驯兽的吗?怎么他就不是你师傅了?他不是哪个是?”
“哈!你们真的可笑!难道他教了我,我就要尊他为师了吗?那些老虎、狮子还教会了我怎么捕猎的。怎么,我还要尊它们为师吗?”
两人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讲究。两人默然了,他们两人的生命里,也有不少这样的人,他们也没有在心中把对方当做师傅的。“再者说了,是我先救了他的命,然后他才能教我的。如果不是我救了他性命,他成了个死人,他怎么教我?哦,呵呵呵!”他大为得意的笑了,他说话也比开始时流畅多了。伊一骂道:“滚你妈的蛋!就是你救了人,人教了你本领,你也应该尊之为师的。就算你心中怎么想的,起码应该说道时尊为师傅吧!”
“反正他早就死了。我尊或者不尊,有什么关系?”
“嗯,你再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孔几近说。
“唉,你个糊涂小子!怎么就跟你们说不明白了!那一年,我到了匈奴,不知道有多久了,反正天慢慢的冷了,冷极了!我自己都快要死了。钻进了一个狐狸洞里,不敢出来。这时候听到了有人呼喊,我也不管了。那些人不停地呼喊,马蹄在冻裂的地上不停的打转。有人说:‘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天又这么冷,他就是死不了,也活不下去!我们走吧。’马蹄声慢慢的走远了,我听到了有人呻吟的声音,然后听到了狼的嚎叫,以为那人的血把狼引来了,心中怕极,害怕狼闻到了生人的气息,把我从洞里拖出去吃掉!正在我簌簌发抖的时候,听到有人说话,大为惊奇,那人说道:‘你们、咳咳咳,你们这些咳咳、狼崽子,咳咳’……”伊一道:“你不用学得这么像了!只要说出来就是了。”
北郭黑木怒视了他一眼,伊一不说话了。“他说‘你们,咳咳、狼崽子,给我找些吃的、喝的!咳咳,咳咳’然后我听到了野兔的嘶叫声,还有野羊的哀鸣!我那时候耳朵好使得很,不管多远,都能听到。然后,又听到了那人说话,当然了他说的话是匈奴话,你们知道吗?匈奴话。‘唉,这让我怎么吃啊!你们这些东西真的是畜生,枉我对你们好。’然后我听到有人吧唧嘴吸食什么的声响,显然他难过极了。我一时好奇,钻了出来,眼前的景象使我大吃一惊:只见一群狼环伺周围,有十几只!我吓得一缩头,想要再钻进去,已经来不及了!一头大狼咬住了我的腿!我心里一凉,知道完了!没想到那人喝了一声,大狼乖乖的把我拉到了那人跟前,竟然没有咬死我。我才心头大定。然后见到了那人,再次大惊失色了,只见那人满脸的血,也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野羊的,还是别人的,满脸浓髯虬张,眼睛圆睁,眼窝深陷,手瘦骨嶙峋的,青筋暴起,却异常的白净。我自然知道他是西番胡人,不过如此近距离的看,仍然心头惴惴,不知他是不是要吃我。那人一笑,说‘你是谁?怎么钻进了狐狸洞里了?’我见他没有恶意,才慢慢的镇定下来,说了自己是哪个。他听了,半晌不语,最后说道:‘唉,看来也是缘分!就是你了。’我不知他什么意思,什么‘就是我’了。他指着附近说道:‘我时日无多了,你用心听我说。能够得到多少。就看你的运气了。’他一指附近。我才又是吃惊不小,到处是死人和死去的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