凿通逸史-第16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四条腿高挺,却健壮得很,四个碗口般的蹄子翻滚,落下抬起都像是带着风雷。他们本来相距有一箭之地,前一个的箭刚刚到,他的马也到了。铖乙脑筋急转,木棍突然点地,人借势腾空而起,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双脚连环踢出,那人大惊,长刀挥动,寒光闪闪,想要砍中铖乙,起码也要阻住他的进攻。谁知铖乙的双腿是个虚招,他的手挥出,轻轻地打在那人的头上,一个硕大的躯体落于马下。铖乙手一招,接住了马缰,马突然身上一轻,接着又是一重,心里不愿意,四蹄翻腾,想要把铖乙摔到马下。铖乙双脚用力,夹住马肚子,手中缰绳提起,马人立起来,铖乙稳稳地伏与马背,纹丝不动。
短暂的惊乱之后,那一群骑士不干了,有人上冲,有人发箭。铖乙一边要制住胯下捣乱的马,还要躲避射来的箭,还要防备有人攻击,一时间有点手忙脚乱起来。好个铖乙,正所谓艺高人胆大,双腿牢牢夹住了马,犹如大山一般的固定住了马,手中的木棍挥动,指点着攻击过来的骑士;另一只手丢开了马缰,眼睛余光瞟去,伸手接住了飞来的羽箭,随手甩出,就有人翻身落马。这下子好看了,只见中间一人一马,好像靶子一样不动。周围骑士不停地轮番上前攻击。抽冷子有人在远处放箭。却只有攻击的人不停地落马,没了主人的空马“嗒嗒嗒”的跑开去了。眼瞅着围攻的人越来越少了,为首的骑士发出了高亢的啸声,隐隐的铖乙听得有奔雷一般的马蹄声远远地响起,知道对方要对他大动干戈了。心中觉得奇怪,也有一丝的恐惧,还隐约有一点幸灾乐祸的感觉,乌丹太子。你不是不见我吗,现在人家杀到了你的眼前,看你怎么办!
这时候天空已经放亮了,远处黑压压的兵马呼啸而来,狂风一般的冲击着拦挡在路上的一切,不管前面是人,是马,是帐幕,都碾压而过。其气势排山倒海,其阵容摧垮一起。铖乙纵然胆大包天。这时候也是不由得寒意遍体了。围攻的人马停了下来,缓缓地退开了。他的身边空旷无比。
大军风卷残云一般的掠过,铖乙眼见就要被潮水样的铁骑冲走,他的身后响起了震天的号角声,铖乙回头看去,乌丹的大帐“哗啦啦”的掀开了,乌丹骑着他的五彩螭龙驹,顶盔掼甲,手中握着一柄开山斧,身上挂着他的匈奴宝弓,身边是无数的兵将,一个个盔明甲亮,刀出鞘,弓上弦。有人叫道:“铖乙,快来!”声音清脆,却是黎幹公主米叶尔,她仍然没有穿戴戎服,还是寻常的装束。铖乙缓缓地控马退进了大军中间,心中是五味杂陈。显然乌丹已经有了应变之策,自己还蒙在鼓里,差点死于乱军之中。自己对他忠心耿耿,却落得这样的下场,还是米叶尔在这时候喊了自己一声。他偷眼看去,乌丹面色凝重,米叶尔关切的注视着他,根本没有注意别人。心里凉透了,不知如何是好。
对方的大军只是瞬间就到了,刘虎金王子头戴蟠龙攒珠金盔,身披千层连环索子金甲,手中拿着铁杆嵌宝大戟,胯下琉璃金晶兽,越众上前,高声叫道:“所有人等,快快回到自己部族,不要听信坏人的鼓动,叛变谋逆!我乃大凶奴王子刘虎金殿下,大单于亲封我为大凶奴新大单于的!还不快快下马跪拜!”
乌丹也越众而出,冷笑道:“你倒是急不可耐了!大单于亲封!大单于在什么时候亲封了?谁听到了?你竟然敢刺杀大单于,还到处杀人放火,把单于庭搞得是乌烟瘴气!还敢到处招摇,岂不是找死?快快下马受缚,在大单于的灵前受死!”
一个人在刘虎金的后面说话了:“大单于死的时候,我恰好在场。已故大单于就是授予刘虎金为匈奴大单于的。乌丹,你还不赶快向新单于叩首?”正是已故军臣大单于的遗孀小贺兰氏,乌丹母亲大贺兰氏的亲妹子。
乌丹的人马悚然动容,人群中响起了嘈杂的声音。乌丹知道贺兰氏的话起了作用,如果不能找到反击的办法,很可能会大败亏输的。他心头急思反击之策,急切间却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人群中的嘈杂声越来越大,乌丹的后背在冰冷的天气里,仍然冒出了汗。他看到刘虎金脸上得意的笑容,贺兰氏冷冰冰的脸,眼睛里却满是笑意。
却说铖乙心如死灰,虽然勉强镇定,心中汤沸,耳畔听得人声汹汹,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胯下马失了主人,在他强力镇压下,还能强自镇定,这时候他没了心气,嗒然若失,马也骚动起来。开始的时候和不敢放肆,只是跟左近的马匹挤挤挨挨的,张口撕咬。马都吓得纷纷躲开了,马的主人不愿意了,又见他魂不守舍的,有人促狭,挥刀斫在马屁股上。若在往常,马不会吃亏,铖乙也不会让人斫中的,只是今日在大众之中,马无处可躲,人心不在焉,马屁股挨了一下子。这马狂暴不已,猛地往前窜出,周围的人都注视着,纷纷让开了,一人一马就冲到了阵前。宇侣之心中一动,手中弓箭发射了出去,口中大叫:“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杀呀!”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前面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见有人窜出,又听有人发箭,手中的弓弦搬动,一时间箭如雨下,射向了刘虎金。
刘虎金猝不及防,被箭雨弄得手足无措,差点成了刺猬,多亏了他的马是匹绝世良驹,自己掉头就跑。后面铖乙的马跟着冲来。刘虎金的阵型一下子大乱。乌丹见状,手中大斧举起一挥,人马跃然而起,冲杀了过来。
刘虎金回到自己的阵中,喘息未定,只听得耳畔大乱,失了神,就想落荒而逃。那贺兰氏却是见机得快,一见有人杀来,催动身边武士冲上去接阵厮杀。这边一阵急雨般的飞箭射出,射住了乌丹冲杀过来的人马。双方大战了起来。
铖乙的马见前面也有羽箭飞来,不敢上前,斜刺里泼喇喇跑开了,双方打的起劲,也没有人有功夫管他了。
这一战双方只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从早至晚,又从晚上杀到天明。一会儿乌丹的人马占了上风,杀到了刘虎金的跟前;一会儿刘虎金的大军得了势,杀得乌丹的人马步步后退。开始的时候人们还趾高气昂的喊叫着什么,到了后来就裹在人群里闷头冲杀了。不停地有人死去,到处是濒死的哀嚎,空马抽空子窜出去,一去就没了影子。单于庭本来就乱得一锅粥相似,这下子更是死伤遍野,血流成河了。
兵气悲凉天地昏,王子争雄斗纷纷;恨无双翅飞天去,辗转沟壑暂栖身。(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回 兄弟相争兄胜弟 叔侄争雄侄谋叔
又见龙庭起悲风,刀剑争鸣挽雕弓;狂歌一曲腾云去,不堪王公泣泪声。
大战仍在继续,天空中厚厚的乌云遮盖了太阳和月亮,躲在角落里正在庆幸的人心头黯然,有人悄声说道:“今年的雪特别的多、特别的大,已经饿死了无数的牛羊了,人吃人的事都出现了!唉,这是十年来最寒冷的冬天了!”
就在这时,空中起了一阵大风,一只巨大的鸟儿在半空中盘旋,有一个声音从上面传来:“刘虎金!你个大逆不道的家伙,逆子!你亲手用西番波斯国的袖弩射死了我,还敢栽赃陷害他人,到处招摇撞骗说什么我亲封你是匈奴新的大单于!贺兰氏,你和刘虎金沆瀣一气,害死了我,还想再害了别人吗?你难道要把匈奴搞得大乱不成?”声音正是军臣大单于的。刘虎金和贺兰氏听到这个声音已经无数次了,自是熟悉之至,两人脸色大变,刘虎金面似土灰,贺兰氏脸上汗珠滚落。双方的军兵却是哗然,乌丹一边的人马欢声雷动,纷纷责骂两人;刘虎金的兵马却是骚动起来,有人已经调转马头,想要离开了。
刘虎金本来已经占了上风了,他围住了乌丹,包围圈越来越小;四下里的人马都看到了胜负,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刘虎金一方,想要打落水狗,趁机大捞一把。没想到现在奇峰突起,有人,不,是有神在半空中发摘了刘虎金和贺兰氏的奸谋。欢呼声越来越大,许多人放下了手中的刀枪,滚下马来。向天膜拜。刘虎金手中的宝弓拉圆了射向了半空中。他身边的死党也纷纷拉弦发箭。想要射下空中的大鸟。那大鸟的巨翅轻轻一扇,劲箭好似落叶般飘落下来,哪里能够接近分毫?人们眼见得大鸟的神异,更加的相信上面所说的事情了。刘虎金气急败坏,命人挥刀屠杀跪下磕头的人群。但是,越来越多的人放下了武器,跪倒地上。
那个声音在继续:“刘虎金,你这个逆子!还要负隅顽抗吗?快快跪下了。纳命来!”声音凄楚之极,熟悉大单于的人再无可疑,那就是大单于的声音。刘虎金的兵马躁动起来,他的将军不停地杀掉想要跑开的人,却怎么能够阻止住群情汹汹?有人喊道:“我们不愿跟着乱臣贼子叛乱!杀了这个叛贼!”一呼百应,有人马向着刘虎金的方向冲杀过来。乌丹见势有利,挥动大斧,人们这时候信心大增,呼哨上马,冲杀了过来。刘虎金的人已经没有了斗志。纷纷四散逃开了,任由敌人杀到跟前。
刘虎金眼见大势已去。顾不得贺兰氏了,挥动大戟,就想逃跑。他的卫士拼命保护着他往人少的地方杀去,不停地有人落马,他们没命价的奔逃,身后是飞蝗般的箭射来。刘虎金越跑越慢了,只觉得浑身散了架一样,没有一点力气,身边的人也越来越少,他只想滚下马来,好好的喝点马奶,喝点酒,润一润干涩至极的喉咙。他暗自后悔,好没来由的去争什么大单于的宝座,弄得自己现在要逃命。在开始的时候,如果有人跟他说是这样的后果,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兴起暗算大单于,攻打乌丹的念头的。
终于,听不到后面的人喊马嘶的声音,他停了下来,艰难的滚鞍下马,觉得屁股都磨出了血了,粘糊糊的,已经麻木了,没有知觉了。一扭头,身边却没有一个人,眼睛到处,一片黑暗,只有远处隐隐的有火光,还有隐晦的喊声。不知自己置身何处,只觉得天地之大,却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处,心中的悲苦无以名状,不由得瑟瑟发抖,坐于地上,抱住膀子痛哭失声了。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他思虑再三,还是壮着胆子叫道:“我是刘虎金王子。你们是哪个?”听到了欢呼声,有人奔跑过来,手中的火把照耀着,长刀雪亮,围住了他。他一阵急火攻心,失去了知觉。
刘虎金听到有人说话,声音慈蔼,也很熟悉:“他的身体没有什么大毛病了?好好照顾他,不要让他激动,也不要让他伤心。他一会儿醒过来了,要些什么,只管拿给他,不要再问我了。”他睁开了眼,看到了一个热切的脸,还有眼里的关心,心头一热,泪水流了出来。“阿叔!”正是匈奴左谷蠡王伊雉邪。
伊雉邪微笑着擦去了他脸上的泪水,说道:“你醒啦。这样就好,年轻人,不要想不开,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失去了的,还可以再夺回来!”
刘虎金摇头,经此一役大败亏输,他已经没有了心气了,他没有看到伊雉邪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光芒,是鄙夷也是可怜,还有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在里面。“年轻人谁没有经历过失败?没有失败过的男人,很难有大成的!你经过这次惨败,应该更加坚强的,才无愧于大单于的高贵血统,无愧于冒顿的子孙!我们匈奴人是狼的后代,谁见过狼在失败之后垂头丧气的?匈奴人千百年来被中原官家欺辱,僻居一隅,在这蛮荒苦寒之地生存、繁衍,到如今已经千年。哪一个灰心丧气,逃避,装孬种啦!你一定要振作起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何况你还有不少的支持者!”刘虎金听了他的话,眼睛里又冒出了光芒。是呀,他还没有完全输掉,起码他自己在大战中毫发未伤,还有这样一位德高望重、实力强大的王爷愿意帮助他,他大可以重新崛起的。他不由得挺起了胸膛,摸了摸身边,糟糕,他的宝剑没有了,那是他花了重金,从中原得到的,据说是非常著名的中原古剑,是中原的一个什么霸主曾经使过的,用来争霸中原的,他觉得是个好兆头。才不惜重金买了来。
伊雉邪好像知道他的意思。轻轻拍了下手。一个人悄悄地走了过来,手中捧着一把宝剑,剑鞘古色古香的,走近了,鼻中就闻到了一股极淡雅的香气。伊雉邪从侍从的手中取过宝剑,宝剑连鞘有四尺来长,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鼍皮已经发绿。被人磨得油光光的,好像积了很多的汗水,上面镶嵌的宝石和美玉,已经不知换过几茬了。伊雉邪压下吞口,“嗤”的拔出了宝剑,室内暗淡的烛光一下子完全失去了光彩,刘虎金只觉得一股奇异的寒意袭体,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剑长三尺三寸,本是一个汉官家藏的,呵呵。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