凿通逸史-第10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两人重新坐下,寒狼一笑:“两位深夜到此,恐怕还没有吃饭吧。来人,上饭!”从布帘的后面出来了两个穿着羊皮袄的人,端上两盆肉,还有两袋酒。两人也不客气,抓起就吃、就喝。吃了、喝了,有人端来了一盆水,两人洗了手。寒狼这时候说话了,“你们的胆子太大了!不怕酒食里面有毒吗?”脸上带着讥笑。
侯也说:“匈奴寒狼,那是多大都是名头!怎么会使下三滥的手脚!”
寒狼没想到他这时候还捧自己一把,冷笑道:“小伙子,怪你们自己,在这么大冷天里,慌慌张张的赶来送死。说吧,你们是为什么来的,怎么找到这里的,阴山的狼群竟然没有吃了你们,也是奇迹!”
两人恍然大悟,那群狼竟然是他布置下的,他居然能够招动狼群,此人的本领恐怕远比传说还要可怕,两人不由得悚然动容。香三郎按捺住狂跳的心情,说道:“我们是偶然遇到了狼群,狼群吃了我们的马匹。没有办法,我们只得夤夜赶路,碰巧遇到了各位。”
“碰巧?那未免太巧了!”说着话,脚一点身子就没有动,已经到了香三郎身前,手已经搭在香三郎的左肩,香三郎只觉得一股奇大无比的力道从他的掌中发出,大半个身子都麻木了。侯也没想到他突然动手,而香三郎竟然根本没有来得及动手,已经受制。他大喝一声,脚一蹬整个身子像箭一样窜出,撞向寒狼,竟然拿自己的身子做了武器。寒狼也没见过如此诡异的打法,身子一侧,想要避开侯也,他的身子一动,香三郎身上的压力大减,双脚一起踢出,全部踢中了寒狼,寒狼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香三郎却也不好受,觉得自己的双腿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寒狼大怒,站稳了,左手又来抓香三郎,右手成掌却打向侯也,竟然同时攻击两人。侯也不避不躲,也是伸出右手成掌,猛然击出,竟是硬碰硬的打法。两掌相交。砰然一声。两人各退了两步。表面看双方势均力敌。侯也是出了全力,寒狼却是一心二用,很随便的出手,高下自然就看得出来了。那边香三郎在寒狼被击退之后,自然脱离了寒狼的一抓。寒狼大笑道:“好小子,竟然不弱,有两下子!来来来,我们再打。”
侯也被他激起了豪情。也是大笑,说道:“老子一肚皮的窝囊气,今日要撒在你的身上了!”扑上去左掌右拳打向寒狼,寒狼也没有如何作势,双手成掌推出,两人四只手轰然相碰,巨大的气浪震得帐幕里的烛火熄灭了大半,侯也噔噔噔退了三步,寒狼只是身子摇晃了一下。香三郎偷眼看去,帐幕里面多了十几个人。看来那三个小帐幕的人到起来了。飞狼还是装模作样的坐着,只是他的琴音已经有了杂音。已经不那么从容了。香三郎知道,如果没有特别的办法,他们两人要搁到这儿了!他急速的盘算着,侯也却已经再次扑出,双手成掌,要跟对方对掌。寒狼仍然双手成掌,稳稳推出,侯也的手掌到了近前,寒狼却是一愣,侯也双掌竟然没有任何力道,他的双掌推出,一股大力,把侯也震得好像大风中的树叶一般飘了起来,浮在空中!寒狼还没有反应过来,侯也已然在空中翻身,跃入布帘的后面。寒狼又惊又怒,狂吼跟着扑出,想要拦截住侯也,怎奈侯也远在一丈开外,他是鞭长莫及了!
香三郎跟着出手,他这个时候才真正得到了出手的机会,他的身上忽然出现了一层淡淡的红雾,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不会发现的。寒狼的十几个手下已经堵住了香三郎的后路,只等一声令下,就上前拿人,他们都是匈奴精锐中的精锐,都是百里挑一的勇士,眼前这个有些瘦弱的汉人根本就没有被他们看在眼里,他们盯着侯也与寒狼对掌,看到寒狼稳占上风,心里轻松得很,见到侯也借机脱逃,都是跟着寒狼怒喝,他们闻到了一种极细腻的香气,很舒服的香气,好像单于庭西番酒铺女子身上的熟悉的香气,在这里忽然闻到了这股甜香,仿佛又回到了单于庭,有了伏在西番女子的身上的感觉。他们深深的嗅着,寻找香气的来处,眼睛模糊的看到那个汉人轻轻地笑。
却说侯也,他借助寒狼的掌力纵身脱出战围,侥幸在寒狼发觉之前进入了布帘的后面,给香三郎创造了出手的机会。他来不及多想,放眼看去,布帘后面已经没有了人,那几个奴仆不知已经到了何处,只剩下一些坛坛罐罐,不知里面是些什么。他刚想上前查看,一股猛烈至极的掌风袭来,他知道寒狼真的怒了,这股掌力他绝对无法接下,只好合身前扑,只听得身后坛坛罐罐碎裂的声音,奇异的酒香扑鼻而来,那些坛坛罐罐里面盛的竟然都是酒。侯也来不及起身,寒狼带着怒吼的掌风再次攻到,他只能在地上翻滚躲开了,然后是更多的坛罐破裂了。寒狼稍一犹豫,这些酒都是西番胡人酿制的好酒,如此的暴殄天物,真是罪过。侯也在他犹豫的当儿,已经站了起来,手里多了一把宝剑,扑向另一个帘子的后面。寒狼不再犹豫,大踏步踢开了挡住路的东西,踢起的坛子呼啸着飞向侯也的身后,侯也只得躲避,已经被寒狼追上了。寒狼的大手探出,击向侯也的后背。这一下侯也再也躲不过去了,忽然他整个身子像折断了一样,又像被寒狼一掌打折了一般,他的头抵住了地,上半身没有了,只有腰以下,寒狼看的心中一凛,这个人总是有些出乎意料的打法。他还没有看清楚,一股冰凉的剑气已经及体,寒狼只觉得腿上一凉,一阵痛彻骨髓的疼,他狠命的一掌拍在侯也的腰上,侯也的身子被他打出去一丈多远,口喷鲜血,伏在地上不动了。寒狼一阵惨嚎才发了出来,他的一条腿已经没有了!被侯也生生切掉了。这也是寒狼托大,觉得侯也不敢跟他硬拼,他也的确功夫胜过侯也,只是他这些年一直在暗中修炼,已经多年没有跟人动手,更不要说拼命了,所以对于侯也拼命的打法就吃亏了。侯也也是侥幸得很,看出寒狼的本领在自己之上,硬拼只有死路一条。先是对掌示弱。打不赢就跑。给对方一错觉,让他以为自己不敢打了;接着一直逃避跟对方的打斗,使对手进一步放松警惕;在寒狼以为他无法躲避,被打中后背的时候,一个大折身,这是他拿手的双叠翠,好像被对方打中,其实要害已经避过了;最后。上身在下,终于找到了出手的机会,手中的剑从下面击出,横切,他的剑是宝剑,又携着全身的劲力,一下重创对手!
侯也在地上伏了一会,缓缓爬起,提着剑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剑,剑几次要脱手掉下。他知道想要给寒狼致命一击是做不到了,寒狼那一掌几乎震散了自己的真气。如果不能赶快聚拢了,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伸个指头打倒他。他不再勉强,坐在地上,旁边正好有一个酒坛,已经破了,流了一地,他趴在坛上喝了起来。寒狼倒在了一边,血流的到处都是,他点穴想要止住,如何能够?急盼自己的手下过来帮忙,却没有一个人影。
香三郎第一次施毒,就毒倒了十几个人,他多年研究香粉,也自然接触到大量的毒物,只是一直不屑于用毒,觉得使毒有点胜之不武。只是他也不是一个冥顽不灵的人,身上也总是带着一些毒物,这一次没想到就派上了用场,建了大功。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见证自己的胜果,一个人已经到了自己的跟前,他根本没有看到对方是如何到的,浑身就已经被对方的掌力笼罩,他知道一定是飞狼出手了。寒狼也曾经制住过他,也是一招,但是现在的感受又不同,他觉得呼吸都困难得很。飞狼没想到战况急转直下,香三郎没有出手就使得一群勇士受制,他虽然放心寒狼能够解决得了侯也,也不得不亲自出手制住香三郎。他虽然不知道香三郎是如何施毒的,知道古怪一定在他的身上,所以上前就用强大的内力罩住了香三郎,一个无形的内力圈使得香三郎的所有一切都逃不出,哪怕是他无声无息的毒雾!香三郎想要反击,那一重气罩其刚无比,任何反击都好像击到了钢板上,他颓丧的放弃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香三郎觉得奇怪,飞狼为什么不赶快结果了自己,身上的压力仍在,只是维持原状,没有进一步的更大的压力,他转动眼珠,看到飞狼一脸的疑惑,好像不能相信自己。他不知道飞狼真的觉得恐怖至极,飞狼轻松的一招就制住了香三郎,他很想一下子就把香三郎压碎了,香三郎身上自然的反抗,对他来说不过是苟延残喘。但是,奇怪的事发生了,他无法继续聚力,加在香三郎身上的力道不能再大了,这是前所未有的事,他的劲力竟然出现了后继乏力的现象!这是二十年来都没有过的。
几个人出现在帐幕里,一个女子怀里抱着孩子,身后是几个穿着老羊皮袄的人,手里拿着刀枪棍棒,对着飞狼怒目而视。飞狼叹息了一声,他听到了寒狼的惨嚎,还没有意识到情势的危急,现在看到了这些人的出现,才知道自己这一次是大败亏输了。抱孩子的女子正是难容。
她被一伙人劫持了,在单于庭换了几个地方,对方是什么人?要干什么,她完全不清楚,而且每天和她接触的人都不多说话,只是给了她所有的饮食之后就走了,她就是拉住了对方,要求对方说话,对方只是摇头,匆匆离去。然后她被对方带出了单于庭,一路往南,走了五天。到了这里之后,就有几个奴仆每天伺候她们母女了,她试着和对方说话,他们只是惊恐的躲开了,一天、两天、三天,终于,一个奴仆给她送来了饮食之后,在她温柔的话语中,停了下来,他张开了嘴,里面没有舌头!
难容心里难过,这些人太过可怜,他们不光被人剥夺了自由,成了人家的奴仆,还被剥夺了说话的权利!统治他们的人心狠手辣,根本就没有把他们当人。她愤怒了,因为有一段时间,她和他们一样,被人剥夺了所有的权利,她发誓,一定帮助他们获得自由。她不管他们会不会说话,总是在他们来的时候,轻声细语的诉说自己的经历,自己的家人如何遭受了不幸。自己如何成了别人的奴隶。自己如何获得了自由身。渐渐地。奴仆们不愿意匆匆离开了,他们虽然还不能说话,但是,他们用手比划着,眼里流下来泪水。难容不懂他们的遭遇,但是知道他们肯定遭受了巨大的不幸和痛苦,而且现在仍然遭受着痛苦,因为每天都有人身上、脸上带着伤痕走进来。难容给他们擦去了泪水。擦净了伤口。
今天,她听到了飞狼跟寒狼唱歌、弹琴,看到了奴仆们眼睛里的愤怒与不安,还有惊恐,从他们的琴声、歌声里面,难容也听出了一丝的惶惑,她觉得奇怪,飞狼、寒狼两人,她见过几次,都是很笃定的样子。好像天下没有他们解决不了的问题,他们的眼睛瞟到哪个奴仆。那个人就浑身筛糠也似的,吓破了胆,那些跟着他们的武士,也都是激昂慷慨的样子,颐指气使的,每天都在练功,他们的功夫也都很惊人,难容觉得自己是挨不了任何一个人一下的。武士们也有些紧张,练功时在窃窃私语,难容隐隐听得好像是有什么人要来。她心头兴奋,以为是卫长风找来了。没想到一个白天都没有人出现,天黑的时候,听到了狗叫,接着就没有动静了。她知道有人来了,奴仆们的脸上也是充满了期待。又等了半夜,来人还没有到,她以为来人可能中了埋伏,或者已经被飞狼他们在外面截住了。直到半夜,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香气,有一点点失望,还有一点点窃喜,更多的是担心,她知道香三郎和侯也虽然本领不错,但是对方人太多了,而且都是高手。结果证明了她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两人连寒狼都打不过,听到寒狼得意的笑,她的心头好像被刀子扎一般的难受。
正在她为香三郎两人着急的时候,一个人拉住了她的手,她一看,一双明亮的眼睛,里面是关怀,还有安慰,也有焦急,她听一个武士喊他灰豚,知道是个侮辱的名字,她只是喊他花哥,因为他的脸上一朵黑色的花,是被人用火炭烫的,恰好是个五瓣,他满意的答应了。花哥拉着她,往帘子的后面走去,奴仆们都在,她见过的奴仆有二十三人,在这里的一段时间,有四个人失踪了,她听到了他们的惨呼,知道他们被打死了。现在还有十九人,手里拿着不知从哪里找到的兵器,刀枪棍棒的,正等着她。难容看着他们激情勃勃,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怯懦,取而代之的是豪情、是勇气。难容知道他们本来就是各个部族的勇士,不知什么原因成了奴仆,被人奴役,今天是他们重获自由的大好时机,也是他们展示自己勇士本色的时机。只是,她怎么忍心让他们去送死,他们的勇气在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