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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我在红楼当天师-第37部分

小说: 我在红楼当天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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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元帝看过太医呈上的脉案,沉默许久,才淡淡道:“摆驾长宁宫。”

    戴权躬身应诺,悄悄使了个眼色,马上有小太监一溜烟跑出去传令。

    秋日的晴空一碧如洗,暖阳和煦;却无法照入圣元帝的心中。

    再次踏进太上皇的长宁宫;他竟产生恍如隔世之感。

    当初他登基;为太上皇择长宁宫而居,未尝没有就此息事宁人的意思。他只愿一切就此了结;得以长宁。

    年幼时;太上皇也曾视他为继承人;付出真心疼爱。只是随着安氏进宫;一切渐渐就变了。太上皇日渐昏聩,对安氏唯命是从。

    他已经记不清年幼时的事,只恍惚残留一个画面,父皇搂着他,环抱于膝上,教他习字。竟也不知是真实发生;还是年少时光中;无数个对父爱求而不得的夜晚里产生的梦呓。

    他发动宫变时心肠冷硬;展现了雷霆手段,登基后站到胜利者的制高点上,不禁狂妄自大,开始念及这点父子亲情,直到太子薨逝,才让他彻底清醒。

    谋害太子,结党营私,截留赈灾银粮,一桩桩、一件件,太上皇始终没有放弃反扑。

    太上皇老迈,他夺回江山要做什么?

    圣元帝想到了西北的安氏。

    秋渐渐深了,长宁宫的宫道上落满了枯黄树叶,风拂来,轻轻打着卷。

    圣元帝目光缓缓扫过这冷清寥落的画面,却想起旧时的自己。

    那些一度淹没于记忆中,年少时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卷土重来,渐渐变得清晰。他的心也变得愈发坚硬。

    正殿内的宫女、太监困死在长宁宫多年,见圣元帝亲临,哆哆嗦嗦地跪了一地:“拜见陛下。”

    圣元帝恍若未闻,直直步入太上皇寝宫。太上皇正躺在病榻上,两窝深陷,一张脸干枯而死气沉沉。

    听到声响,他浑浊的眼珠缓慢转动,木然地落到圣元帝身上。忽然,他身体轻轻一颤,表情霎时变得非常古怪。

    而后,他望向虚空,露出一个如同孩子般开心的笑容,急切道:“常儿,你快过来。”

    圣元帝怔住了。

    常是圣元帝的名讳,早已数十年无人敢直呼过。

    他对上那双失去焦距的眼睛,仿佛被迷惑了一般,无意识地上前几步,走到了榻前。

    太上皇的眼角溢出了泪水,喃喃道:“常儿父皇,父皇对不起你。”

    圣元帝一动不动,眼睛一点点瞪大。

    他眼睛慢慢湿了。年少时,他盼望这样一句话,不知盼望了多久。

    直到父子相残,彼此怨恨入骨。

    戴权见此情景,骇得魂飞魄散,连忙领着屋里的宫人、侍卫退的干干净净,将空间留给了这对父子。

    寝宫里的摆设简单,显得极为空荡,两人相对无言,徒留一室寂静。

    太上皇的眼中闪过一道暗光,他闭了闭眼,语气更加软和:“常儿,父皇命不久矣了,你能原谅父皇吗?”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圣元帝心下戚戚,不由再度向前,眼见两人离得越来越近,他的影子被光影拉长,落在了太上皇的榻上。

    见圣元帝面上似有挣扎,太上皇脸上慢慢露出一抹不同寻常的诡笑,目光转到他的影子上。

    “哈哈哈哈哈,孽子受死!”

    太上皇纵声大笑,闪电般地伸出手去,竟生生拽住了圣元帝影子。

    圣元帝感到一阵剧痛袭来,身形摇晃,几乎站立不稳,仿佛被拽住的不是他的影子,而是他的三魂七魄。

    大门哐当一声,无风自闭。

    太上皇脸上满是得逞的笑意,但不过几息,他的笑就僵住了,圣元帝的影子竟发出道道金光,将他的手彻底灼烧成灰烬。

    手臂被烧掉半截,太上皇霎时发出凄厉的惨叫。

    惨叫渐渐微弱,太上皇挣扎着,渐渐没了动静。

    他的脸因疼痛扭曲到极致,双目圆瞪,死不瞑目。

    一阵清凉之意直涌头脑,圣元帝清醒过来,忙抽身后退。

    一阵后怕袭来,他若有所觉,从怀中掏出张真人予他的黄符。

    黄符还在发着热,微微烫手。

    自从九年前凤梧殿上空天降异象,圣元帝就笃信张真人必有真本事。但未料到,他法力竟如此高强,一道黄符就能挡住邪祟攻击。他稍微安心,开始唤人:“来人,护驾!”

    外面毫无动静。

    自门被关上,寝宫中已完全变了模样,仿佛置身于尸山血海。

    一阵黑气从太上皇身上冒出,太上皇的身体如急速脱水一般,变得漆黑腐朽。

    一道冷冷的女音从黑气中发出:“没想到,你身边竟有这样的高手”

    圣元帝年少受尽磨难,又登基多年,早已练就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即使面对如此诡异场景,仍能临危不乱。

    他冷冷地看向黑气,问道:“你是什么人,对太上皇做了什么?”

    女音发出诡笑:“太上皇虽不中用,好歹曾身具龙气,又与你血脉相连,是咒杀你的最佳媒介啊。”

    话落,寝宫的地面上无数血色的影子纷纷站起,一下子就出现了十几个人,将圣元帝团团围住。

    圣元帝一阵头晕目眩,他攥紧黄符,力持镇定问:“你是谁的人?”

    “我当然不会告诉你,别妄想拖延时间了。”

    圣元帝闻言不再迟疑,遵照张真人事前吩咐,咬破指尖,迅速将血液滴在黄符上。黄符爆发出剧烈的光亮,那些血影四下奔跑,却仍被绞杀的干干净净。

    有了龙气加持,黄符的威力竟又翻了几倍。

    整个室内的阴邪之气,在光亮中仿佛遇到克星,渐渐沉寂下来。

    那团黑气中猖狂的笑声一顿,震惊道:“这是哪里来的净化之力?!”

    轰——

    仿佛爆炸一般,困阵被黄符冲破,引起剧烈震荡,牢牢关闭的寝宫大门更是炸飞了出去。

    禁制破了。

    寝宫门外,长宁宫的宫女、太监正在殷勤伺候戴权。太上皇眼看要不行了,他们都想趁机搭上戴权,以求调到好些的宫里。

    戴权是五年前升任太监总管的。在此之前,圣元帝身边的位置被谷满楼牢牢把持着,无人敢僭越。

    谷满楼是圣元帝的大伴,自小陪伴圣元帝,情分非比寻常。但他比圣元帝年长几岁,已年过六旬,腰腿渐渐就不行了。他荣养后,戴权才显出来。

    戴权也是个妙人,他不过四十许,看着最斯文和气不过,心肠却比谁都硬。但他贪财,要他办事,只有银子足够,没有他办不成的,且他重信,一旦答应,从不失言。

    戴权状似老神在在地听着奉承,注意力却不敢稍离太上皇寝宫。两刻钟过去了,屋中却依旧没有动静,他不禁心生疑窦。

    他一辈子都在揣摩圣元帝的心思,并不认为他与太上皇之间还有父子之情存在。

    正在戴权惊疑不定时,一声巨响传来,寝宫门被击飞出去。

    戴权一边疾步冲进屋里,一边回想寝宫门何时关闭的,不由一阵心惊肉跳。

    这门,竟是关得神不知鬼不觉。

    太上皇的寝宫恍惚化作废墟,桌椅尽碎,床铺坍塌,鲜血更涂满了地面,圣元帝独自站在屋中央,面色僵冷,却毫发无伤。

    戴权扑通跪倒在地,吓得瑟瑟发抖。

    圣元帝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众人,冷冷吩咐道:“去宣张真人。”

    张真人从入定中清醒,望着窗台上不知何时已悄悄盛开的兰花,微微一笑。

    兰花仿佛感应到他的情绪,舒展着枝叶,在晨光中愈发显得清幽雅致。

    自从因缘际会结识谢嘉树,张真人的修为大有进益,丹田内的灵气随着时间日积月累,加上搜罗来的宝物加持,与十年前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圣元帝的推崇,更是让他在权贵中取得超然地位。

    唯独画符太过艰深,他天赋不足,画出的黄符威力竟难以达到谢嘉树的十分之一,只能厚着脸皮向谢嘉树求取。

    他轻震袍袖,维持着仙风道骨的模样,走到铜镜前,仔细查看着自己因修为进境,慢慢恢复年轻俊逸的面庞。

    虽称不上鹤发童颜,也相去不远了。

    张真人满意地微笑起来。

    这时,一个小道童急匆匆进来,伫立在门口道:“真人,戴总管来了,他说陛下有事宣召您。”

    张真人揽镜自照的身形一僵,不动声色地挺直背脊,率先走出房间,一派风度翩翩:“我们去看看,戴权又有什么事。”161

第47章() 
天色极好;将碧瓦飞甍的皇宫笼罩在一片金光中。

    张真人一边在宫道走着;一边对于被贴身小道童撞见对镜自照难以释怀,他生怕小道童多心;不由解释道:“小新啊,我刚刚只是在看自己的面相,卜算吉凶。”

    小道童懵懵懂懂地挠了挠头,虽不明就里,口中却真心恭维道:“真人本事高强;相面之术更是登峰造极,真是令吾等佩服。”

    张真人满意地微笑,正要勉励几句;忽觉不对。

    刚刚他光顾着欣赏自己的容色,却忽略了仿佛有一丝黑气罩顶而来。

    他亦不太确定,不由细细回想,越想越觉得自己隐隐有霉星沾身之相。

    毁形象如要他性命,但失去性命;哪还有形象可言?

    他顿住脚步;运指掐算;果然显示此行伴随血光之灾。以他如今的功力竟还伴随危机,究竟是何方神圣?

    张真人再重新迈步,已是忧心忡忡。

    戴权那总是一团和气的面庞上还隐约残留着一丝惊惧;见到张真人;声音透着急迫:“圣上急着召见您;真人这就随我走一趟吧。”

    张真人知他贪财;塞了个封红给他,微笑道:“我已有感应,此事干系重大,恐怕还需请贫道的徒儿从旁协助。”

    戴权听他已有感应,心中惊疑不定。

    未知而神秘的力量总是令人畏惧。

    他不由连声道:“真人哪里话,我和您可不是一般的交情,更何况靖安侯府忠君爱国,靖安侯世子更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圣上极信任的。”

    他将封红递还予张真人,满面笑意道:“您这样,可就折煞我了。”

    张真人有些意外,从未听说戴权有不敢收的银子,更何况他一向眼高于顶,除了圣元帝,谁也不放在眼里。

    戴权却转身命人去告知谢嘉树,然后躬身道:“真人请。”

    谢嘉树自从闭门读书,更觉春秋一书字字针砭,艰深难懂,每日上下朝见了林如海,都有几分忐忑。

    林如海却极喜欢谢嘉树,一见到他清风朗月般的面孔,就觉得赏心悦目。

    更难得的是,他年少得志,却不骄不躁。既有读书人的温雅,又不乏勋贵子弟的气度,让人见之忘俗。

    这一日,谢嘉树辞别林如海,回身就见骆冰朝自己走来。

    他自从败于谢嘉树手中,就沉默了许多。

    众金吾卫见状纷纷侧目,牢牢盯住两人。

    骆冰一向自视甚高,但如今,他真正觉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直直立在谢嘉树身前,然后躬身抱拳,认认真真地行了个属下之礼:“属下骆冰,参见右武卫大人。”

    他的脊背弯下,一动不动,等待着谢嘉树的回答,脸上带了些期待,以及紧张。

    周围鸦雀无声。

    谢嘉树微微一笑,握住了他的手。

    周围的人松了口气,纷纷笑起来,有人起哄道:“好久没有一起出去了,今天下职后去天香楼,不醉不归!”

    气氛霎时热烈起来。

    这时,一名内侍疾步走来,向谢嘉树行礼:“右武卫大人,陛下有请。”

    长宁宫已加强守卫,封禁起来。

    宫人们未料到青天白日,竟发生如此灵异之事,尽管尽忠职守地守在御前,却胆寒不已。

    见张真人来了,所有人不由精神一振。

    圣元帝已移驾正殿歇息,手中攥着黄符,心神紧绷,见了张真人皎皎如仙的风姿,也不由心神一松。

    张真人拜见了圣元帝,听明事情原委,才独自步入太上皇的寝宫查看情况。

    一跨入室内,就有一股猛烈寒气袭来,让人遍体发凉。

    张真人运转功法护身,继续往内走去,就见满地血渍,涂满整片地面。

    他面色霎时凝重起来。

    张真人手执七星剑,凝神戒备,他想起刚刚的卜算,谢嘉树未到之前,他并不敢贸然做什么,只是仔细观察。

    太上皇干瘪的尸体埋在倒塌的床铺里,黑气缭绕,正是阵法核心所在。

    若要破阵,只能从尸身下手。

    只是这尸体,恐怕还有玄机。

    张真人吁了口气,缓缓走回正殿。圣元帝见他眉头紧拧,心中跟着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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