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沃轩辕-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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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太子之事件中。黄得功上疏。认为那个太子未必是假冒的,诸臣谄徇者多,抗颜者少,即使认识,也未必敢说出真相自取其祸。而黄得功却接连几次,坚持自己的意见,认为“皇太子”必是真的无疑!
这样性格的人。若是对他遮遮掩掩,他如何肯以心事相告?
果然,黄得功一听就站了起来,对着李德看了半天,这才坐了下来,又愣在那半晌,说道:“李将军,这种机密的事情。你也能这么对我说?万一。万一我要去通风报信了,那岂不是让你们功亏一篑?”
李德笑了起来:“此乃武英王所亲自交代,他只言我江南之地文武官员。素来与人坦诚相待,又何须处处防范?况且,靖南侯乃我大明忠直之士,就算不肯助我,也必不会做那么做,因此说与靖南侯应丝毫也不用担心什么。”
“知我者,武英王。”黄得功发出了一声长长叹息:“既然武英王以心腹之事相托,我安肯做出那种无耻之举。若武英王要铲除三镇,今黄得功特献上一计!”
原来,南京朝廷当初以黄得功驻庐州,以刘泽清驻淮北,以刘良佐驻临淮,以高杰驻泗州,四镇互为犄角之势,拱卫南京。一地若是有难,其余三地俱可及时救援。
在黄得功看来,若是对三镇强行攻击,虽然以江南军地战斗力,必定可以取胜,然伤亡必大,不如以自己地名字设下一宴,邀请三镇前来赴宴,商议日后如何协作之事,而后于席间擒之。
李德频频点头,但随即又不无担心地说道:“依靖南侯之见此三人可会前来?”
“高杰必不敢来!”黄得功毫不迟疑地说道:“他与我有仇,虽勉强同为四镇,然互相提防,都唯恐对方害了自己。那刘良佐与高杰交好,来与不来我说不好,可刘泽清必来。此人辽东大将出身,素以朝廷重臣自居,安能想到会有什么变化?”
顿了下,又说道:“况且,他与我往日素无什么矛盾,还多有钱粮来往。这次来到我处,我先以言语试之,若他肯交出军权,请李将军看我面上放了他一条生路;若是不肯之时,那便任凭李将军发落,黄得功绝无二言!”
“靖南侯此计大妙。”李德大喜而道:“纵然刘良佐与高杰二人不来,先翦除了刘泽清,靖南侯又忠心为国,刘高二人失去左右屏障,犹如断去二臂膀,到时江南军与靖南侯一起出动,谅此二人如何能阻挡我军锋锐!”
“我非为武英王,实为大明江山。”黄得功叹息了一声:“要能使我大明一统,江山重振,纵然留下身后骂名,我也顾不得许多了……”
李德却笑着道:“靖南侯多虑了,此为侯爷第一大功,将来侯爷必为大明股?之臣,南定张贼,北击金虏,想来我家王爷都少不得靖南侯之助!”
……
果然,就如黄得功所判断地那样,接到黄得功的邀请,高杰心中疑虑,只想着其中必然有诈,断然不肯前来,连口信也不带一个!
刘良佐见高杰不去,自己自然也不肯去,只推说忽然生病云云。
只有那刘泽清,自恃是朝廷重臣,又拥立弘光帝有功,况且与黄得功素无私怨,哪里会起疑心,况且他也想着,的确要就目前朝廷政局与黄得功商议,接到信后欣然应允,当日便启程往天平府而来。
不两日来到太平府,黄得功早设下酒宴款待,两人寒暄一番,说了些不相干的小事,黄得功为他斟满了酒,忽然就问他道:
“东平伯以为武英王此人如何?”
刘泽清大大咧咧地道:“谅此黄毛小子,又能懂些什么?不过是仗着身份特殊,又运气奇好,这才升到王爷之位。若是他日与我在战场上相遇,必然要他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精锐之师!”
见他死到临头还是如此狂妄,黄得功心中叹息,以言语挑明而道:“不敢相瞒于东平伯,我素来仰慕武英王为人,今先帝新亡,江山不稳,我欲以麾下将士投效江南军,协助王爷鼎定天下,以立不世之功,请东平伯助我!”
刘泽清闻言大惊,站起身后退两步,按住腰间宝剑:“黄得功,你这次叫我前来太平府,究竟心中打得是什么主意?”
“特来取你性命!”黄得功尚未说话,一边闪出江南军大将李德。
这时外面猛然响起了刀枪撞击的声音,接着刘泽清亲兵的惨呼,一声声在他耳边响起,刘泽清心中胆寒,正想夺路而逃,旋即便有几十名士兵冲进,将他团团围住。
“刘泽清拥兵自重,祸乱朝廷,今我奉武英王之命除之!”
一声厉吼声中,几十把刀剑同时落下,那刘泽清为官一生,只因不认天时,为人骄横无比,终于死在了这太平府中。
而随着黄得功地归顺,以及刘泽清之死,对其余两镇的征讨也只在眼前,这一系列的举动表明,江南军对于各地军阀的镇压,已经在这时候开始了!
第三部大地风云 二百八十二 新皇的安排()
得功的归顺,刘泽清的被诛,使得原本浑然一体,互镇已失其二,这时刘良佐和高杰部左右两翼洞开,江南军已经具备了彻底歼灭二镇的能力!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刘良佐与高杰二人惊慌不已,当他们派出使者,询问投降的条件时,李德毫不犹豫的告诉他们,只有在他们交出全部军队的前提下,江南军才不会发起攻击,并且将确保他们的生命安全。
这绝对不是刘高二人所愿意的,在这乱世之中,有了军队才有了一切。既然投降已经变成了不可能的事情,二人频繁派出使者互通声讯,整点军队,以图做最后的抵抗。
这其中还发生了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情,南京的高弘图,派出了自己的得意门生,居然来到江南军军中,劝说李德不要向二镇发起攻击,说什么大家都是朝廷的军队等等之类。
李德很客气,很有礼貌地回绝了高弘图的使者,并且明确地告诉他,江南军的攻击即将开始,二镇除了无条件地向江南军投降,没有其它任何地选择!
本来高弘图希望,通过这次调解,如果江南军放弃攻击,那么二镇一定会对自己心存感激,这样自己的手里,就拥有了两支可以随时调动的武装。
被现实无情粉碎了美梦的高弘图,气急败坏地找到了黄溪,怒气冲冲地说道:“大家同是朝廷的军队,为何相互攻击?请黄老弟速速让他们停止!”
“不可能。”黄溪很快就断然拒绝了他:“江南军一旦准备战斗。除了武英王外,没有任何人能够命令他们停止,高大人还是请回吧!”
高弘图咬牙切齿地道:“江南军,武英王,难道这天下是你们地吗?难道武英王的命令,就是圣旨吗?”
“是圣旨,高大人说对了。”谁想黄溪出人意料地说道:“但不是武英王的圣旨,而是陛下下达的圣旨。大明天子的圣旨!”
高弘图一下就怔在了那里。喃喃地道:“哪个陛下?”
黄溪站起了身。看着高弘图缓缓地道:
“我忘记告诉高大人了,崇祯十七年六月二十日,永王朱慈火召在北京即帝位,年号景平,又晋武英王朱由斌为‘义烈忠勇护国武英王’,节制天下兵马,一应朝廷大事。皆由武英王独断专行!”
像一道霹雳砸在头上一般,让高弘图几乎昏厥。自己和东林党人还在这煞费苦心的想着如何安排潞王登基,可北京那边已经先称帝另外。那永王朱慈火召乃是崇祯嫡亲的儿子,又有江南军的支持,无论在情理还是在实力上,他们已经没有任何翻盘地机会了……
他开始渐渐明白了一些事情,也许,这里发生地一切是朱由斌早就算计好地。自己和同伴们。像个小丑一般的上蹿下跳。可只在一转眼间,就已经天翻地覆,这大明变成了景平帝。不,变成他“义烈忠勇护国武英王”朱由斌朱大王爷的了!
他木然地站在那里,却听黄溪在一边说道:
“高大人,我是提前告知你一声,北京方面的邸报,很快就会送到南京,高大人,这江山已经换了颜色了!”
是的,这江山已经换了颜色,这江山是白色,江南军将士那白色的衣衫;这大明是红色,江南军无数将士用鲜血染成的红色……
……
大明崇祯十七年六月六日,北京。
“江南军凯旋啦!江南军凯旋啦!”
“捷报!捷报!江南军大捷,生擒贼首李自成!”
“大捷!大捷!武英王克定中原!”
清脆地声音,伴随着马蹄声在清晨的北京城忽然响起。
几十匹快马,驮载着几十名江南军的士兵,飞一般的奔驰进北京城。京师里的人起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士兵们清脆响亮的声音,却告诉了他们中原战场发生的一切!
闯贼攻破京师,十几名誓死不肯从贼的明朝大臣,在留守北京地岳谨元,和新到京师地张、史可法带领下。匆匆来到了西直门外,岳谨元叫住一名士兵,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你刚才在说什么,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那士兵大声说道:
“大明崇祯十七年六月三日,我江南军将士,浴血奋战,大破闯贼,生擒贼首李自成、刘宗敏、刘芳亮等八十九人,从此中原太平!”
“天那,天那,这就胜了,这就胜了吗?”那些大臣们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一个喃喃地说道。
忽然,史可法“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早已流泪满面:
“先帝爷,先帝爷!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我们胜啦,胜啦!江南军为你报仇了,武英王为你报仇了,咱们大明重整山河有望了啊!”
无数的军民都随着他一起跪了下来,哭声在西直门响成了一片,那些思念着崇祯,忠于这些朝廷地大明子民们,有的甚至将头咚咚地朝地上乱磕,那鲜血止不住地就流了下来。可他们却好像根本不在乎一样……
崇祯十七年六月十日,江南军凯旋归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骑着战马的士兵,雄壮的骏马,威武的士兵,让天上的太阳也为之失去光彩;跟在他们后面出现的,是一匹白色的战马,当马上的那人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十余万欢迎江南军凯旋的军民一齐跪了下去:
“武英王功盖山河!江南军百战百胜!”
“武英王功盖山河!江南军百战百胜!”
随后缓缓进入北京的,是一辆辆的囚车,这些被老牛拖着地囚车上。
些曾经使大明朝廷为之破碎的贼首们;最前面一辆囚竭力想要保持镇静威严,但散乱的头发,浑身的血迹和污泥却使他看起来是如此的狼狈:
――李自成!
看到这个让京师遭受的无尽苦难,让百姓承受了无数痛苦的闯贼出现,咒骂声很快响起。李自成却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一样,他地眼睛向周围打量着,这是他第二次来北京了。可上一次是以征服者地身份出现。这一次。却是一个囚犯……
……
“恭喜武英王,贺喜武英王!”
当盛大地欢迎仪式过去,在北京的临时王府里,岳谨元春风满面地说道:“这次武英王克尽功成,一举击溃闯贼,从此后大明就太平了……”
“太平?”朱斌摇了摇头:“还早呢,在四川还有反贼张献忠部。在关外还有金虏。我已命郑天瑞火速向四川进军,进剿张献忠贼部。”
正在这个时候,黎风快步走了进来,见岳谨元也在一边,愣了下,朱斌示意他但说无妨,黎风这才说道:
“刚从南京方面来的急报,保国公朱国弼谋反。攻入南京皇宫。弘光帝朱由遇难,不过目前南京局势不乱,都在我江南军掌控之中。”
朱斌淡淡的哦了一声。什么表情也都没有。边上岳谨元本来大吃一惊,可见了朱斌无动于衷的样子,很快便明白了什么。他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样的话:
“王爷,短短数月之间,我大明先后有两个皇帝遇难,这实在是我大明之痛,臣民之痛,请王爷千万节哀……”
朱斌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声:“朱由,他算什么皇帝!”
岳谨元笑了一下:“依下官看来,国不可一日无君,现在人心惶惶,最要紧的是如何收拾,若再被一个别有用心地人抢先立了皇帝,那咱们就被动了,因此,下官恳请王爷尽管选定新皇的人选!”
“我也是这么想的。”朱斌若有所思地道:“这次我们找到了定王、永王,在你看来,立谁为好?”
“立谁其实都是一样的,关键要看哪个对王爷有利。”岳谨元不慌不忙地道:“定王年长,太子现在生死不明,按理说应该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