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霸天下-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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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326年,赢驷称王,并在龙门集会,龙门是在黄河上游的神圣之地,两岸峭壁对峙,形如阙门,相传龙门之地是为大禹治水时所开凿,意义非凡。
卫峥称王,集会之地当然也要选一个不弱于龙门的神圣之地,便选中了太行。
太行之地的疆土卫国、韩国、赵国都占据了一部分,居太行之巅的山西省东南部,其地形之高,素来便有与天为党之称,故因此称之为上党,韩国的上党郡也在太行之地。
卫峥选择在太行称王有太多的寓意,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积淀了华夏一族无尽文化的内涵,从古至今华夏一族的先祖便在太行一代开荒创世,繁衍生息,从此创造了璀璨夺目的文明。
从旧石器时代、新石器时代,万年之前华夏的祖先便在此地繁衍,太行山之地见证着这个古老文明的诞生与兴起,无数的神话传说均出自于太行山上,譬如《山海经》、《淮南子》等典籍中出现的“精卫填海”、“女娲补天”、“羿射九日”、“神农尝百草”等诸多上古传说便是起源于雄奇壮美的太行之地,并由此世代相传。
卫峥此举亦且意欲非凡。
按照秦王赢驷龙门称王,以及齐、魏彭城相王的先例,卫峥太行称王集会,首先便是“邀请”韩、魏之君入卫国朝见,推崇尊卫峥为王,而同时卫峥承认三晋韩、魏的王号,只不过互王之后魏国自贬为侯便会紧随其后,这是无法改变的结果。
卫峥并没有立刻让魏襄王自贬,毕竟让一个王牵马和一个侯是有天然之别的。
太行称王,此次璟仓、陈轸出使三晋韩魏两国,主要目的便是要让此二君主在称王大典之上当场为卫国国君驭马驾车,如同当年齐魏彭城相王、秦国会龙门一样,“乘夏车,称夏王”。
……
今日的朝歌城空前热闹,偌大的城池也加派了重兵巡防,城内巡逻的兵士,城外守备的甲士,兵力出动了往常十倍的之数,毕竟今日来到朝歌的都是各路群雄,卫峥可不想让这帮人在自己地盘上出事情,否则也是很头疼的事情。
今日的朝歌城可谓天下侧目,列国之宾尽入朝歌朝见,恭贺卫国称王,七雄战国或是国君亲自莅临,或是派出一国之相邦前来恭贺,赵王、韩王、魏王、宋王,四国之主亲自莅临,而齐国齐王虽然没有来,但也派出了齐国之相孟尝君田文来贺,楚国楚王也派出了左徒芈原来贺,即便是刚刚与秦国打了一场恶战,赢驷也不得不派出了张仪以秦国之相邦代表秦王来贺,并且把扣下的那三万多匹良驹借此机会一并送来。
秦国这种举动司空见惯了,不可能一交恶就老死不相往来,账本要是这么算,那么七雄战国各自的恩恩怨怨简直无休无止,打了之后便要坐下来好好谈谈是战国群雄公认的“基本法”。
除了七雄战国,各路诸侯小国莫不来朝,滕国、鲁国等中原小国的君主皆来贺,周天子也派出了昭文君来贺,此外更有十一路戎狄之君来贺,卫国行胡服骑射与各路戎狄的关系颇为和睦,其中便有义渠王留下的第二子,代表的是义渠国,而卫峥却承认以其身份来贺。
显然,秦国看到义渠王的第二子以这样的身份出现在太行集会上,秦王赢驷要是知道怕是会被膈应的不轻。
城南驰道之上,一列刻录“韩”字的国旗迎风飞舞,在这支颇为浩荡的队伍之中,最前头是一辆奢华的轺车,由五匹马拉架,天子驾六,诸侯驾五,车内坐着的只能是韩王了。
不过,此刻的韩王并未在轺车,而是正在亲自驾车而行。
韩相公仲顶着烈日追步赶上了马车,一边小跑着又面向驾车的韩王急忙的说道:“大王,还请入车歇息吧,曜日火辣,以免伤身啊!”
“寡人还没上手呢,再练一会儿!这卫国的驰道的确好走,一路都不带颠簸,奇——!”韩王如是说道,眼看朝歌在望,韩王准备临城楼之下收手。
“大王啊,卫国称王大典之上,为卫王驭马劳驾只是一个形式,比划一下就行了,无需如此啊大王。”公仲无奈的说道。
“不可!”曜日之下韩王皱眉而避火辣的阳光,却依旧牵动着马绳策马驾车前行着,韩王说道:“太行集会,中原群雄与戎狄之君,公仲你可知十八路诸侯尽会集中原,寡人可是代表韩国,随便比划几下,要是惹恼了卫王,不值当!”
“卫国如此要求,大王不觉得有辱一国体面、有失韩国尊严吗?”公仲欲哭无泪的说道,怎么感觉自家大王为他国之主而驭,都上瘾了?
“龙门集会之际,寡人便为秦王驭,而今再给卫王驭驾一次有何不可?尊严何用?能换来什么?寡人丢一次脸能换来与邻和睦,划算着呢!”韩王说着又补充道:“再说了,旬日与那卫特使璟仓说好了与卫国交好,韩国也总有所诚意吧!”
“列国邦交不过是权宜之计,又有哪国会真心交好的呢?”公仲说着又道:“大王听老臣一言,入车歇息吧!王上——!”
“正因所谓邦交盟好从无永恒、亦无善终,寡人才要更加小心谨慎呐,不能给卫国逮着了机会和借口喽,你看看魏梁国的下场,这卫国的铁骑入我韩境如入无人之境,寡人要是一不小心而得罪了卫王,到时候如那魏梁国一般被揍满地找牙,嘿……不划算啊!”
“我的王啊,账本不能这么算啊!”听到韩王此论,公仲只得心中苦笑一叹,看到韩王一脸决然之色也不再劝导了。看来我王对当时卫国的铁骑纵贯国境如入无人之境的事情给吓的不轻。
“唉呀,这就是朝歌名都哇?”马车之上的韩王遥看前方的城楼,目下已然临至城下,韩王看着城门牌匾上刻录着“地坤”二字,不禁望之而言:“朝歌名都以伏羲八卦阵而改建,寡人早有耳闻。依此有分八门,即地坤、山艮、水坎、风巽、天乾、泽兑、火离、雷震为八门之名,此城果然比新郑宏伟,朝歌不愧是千年古都!”
末了,一个随从侍女为韩王擦干了额头的汗液,韩王整饰一番礼服便下了轺车,一马当先而去。
“韩王驾到——!”
“恭迎韩王——!”
……
第052章:着十二纹章夏衣,集会孟门。()
——
行腊祭祀大典是春秋战国时代举国同行的活动,卫国称王与行腊同时举行,可谓举国欢腾,国人皆参与其中,男女集齐,行腊大典之日国人皆不务农,惟欢庆。
自从卫峥决议称王,卫改王制之后,剧辛着手大办以来,为了这场行腊称王大典,卫国已经准备了长达半年多的时间,阳山大战还未爆发之际,剧辛便开始着手准备。
对于称王之事,便是剧辛也忙的不亦乐乎,卫国的臣子没有人不高兴的,卫国改换王制从此称王,绝不是仅仅一个虚名这么简单。
称王大典的地址在都城朝歌以西的太行之地,确切的来说是“孟门古地”,孟门是大禹治水时的天下黄河第一门,古籍叙述:龙门未辟,吕梁未凿,河出孟门之上,名曰洪水,大禹疏通,谓之孟门。
相传在大禹治水之前,孟门之地西南有一名曰“蛟龙壁”将黄河两岸的石山连成了一个天然的黄河大石坝,挡住了黄河的去路,由此形成了湖海,谓之“定湖”,若遇淫雨,则是洪水滔天。
大禹治水期间,便在孟门西南劈开了蛟龙石壁,河水顺流而下,疏通了黄河之上的第一个洪水出口,故而因此素有“天下黄河第一门”之称,得名“孟门”。
朝歌,盘龙宫。
此时此刻,宫中侍从正在给卫峥着章服玄冕,卫峥此刻身着夏服玄冕十二纹章,其寓意以日、月、星辰、山、龙、华虫、宗彝、藻、火、粉米、黼、黻为王者冕服十二章。
盖闻有虞氏之时,画衣冠异章服以为,而民不犯。何则?至治也。诸如此前卫峥着七章冕服,可以见得,章服冕制是一中权力等级制度的体现,章服制度始于虞夏、殷商,至周天下已经逐步完善。
冕服十二纹章,其日、月、星辰取其临照之意;山取其稳重之意;龙取其应变之意;华虫取其文丽之意;宗彝取其忠孝之意;藻(水草)取其洁净之意;火取其光明之意;粉米(白米)取其滋养之意;黼(斧形)取其决断之意;黻取其明辨之意。
十二纹章制源起于华夏部族部落时代的图腾崇拜,随着儒家一派的诞生,儒家的士子们对此倒是尤为热衷,对十二纹章制的内核不断进行阐释,把服装的审美意念和象征意念与儒家的政治伦理观念及神学观念融为一体。
十二纹章制是一种严格的等级制度,冕服十二章只有最高统治着,即为王者才能采用十二纹章着冕服,而以下各级别的官员都会按照级别的差异递减纹样,而普天之下,万民心中的“十二章纹”成为了权力的代名词,具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威仪的含义,并逐渐得到人们的认同,成为共同遵守的约定,这使得那些纹样在虚拟的情感依附之下又有了实在的意义——变得高高在上,成为人们畏惧和顶礼的礼器。
原本“十二章纹”只有天下的共主周天子一人所有,但自周室衰微,从魏国称王之后,身在洛阳的周天子不过是一个吉祥物了,没人敢动周天子,却也没有人鸟周天子。
之所以没人敢动,是因为周立天下之初便有占卜,周立天下有八百年,反正没人在乎周天子,也犯不着去动。
此刻,卫峥身着玄衣就是冕服中的玄色上衣;衮衣即画卷龙于衣的衮服;裳即冕服中下身穿着的裙子;赤是指衮冕中的蔽膝。由此可见,冕服在此时已经包括了冕冠、玄衣、裳、赤舄等从头到脚的全套衣服,除此之外还有大带、革带、佩绶、十二纹章等主要配饰。
玄衣、裳“玄衣裳”是冕服的形制为上衣下裳,通常情况下,上衣玄色,下裳色,即青黑色的上衣和赤黄色的裙子,分别象征天地的颜色。上衣下裳又配饰十二种纹饰,成为冕服一个非常醒目的特点。玄衣是交领右衽,这种设计后来逐渐成为汉服标准的领口式样,具体是指领子系向身体右边,方向不可以相反。
而一些异族的服装则向左掩,因此“左衽”泛指受异族统治的人。玄衣是大袖垂垂,袖口(古称袂)有装饰性缘边。上衣与下裳连接处以大带、革带相连。下裳色,前有黼(蔽膝,即为从腰带垂下的衣物,因为用于遮蔽膝盖而得名)。
裳下有裙裾。上衣与下裳无论从色彩、纹饰,意寓富丽、喜庆、大气的意境。
下还有冠,冠有卷有纽,纽中贯以玉笄,笄端垂以朱绂。在两耳的位置左右各垂一颗玉珠,名“纩”,又叫“充耳”,用以提醒戴冠冕者勿轻信谗言。
周礼云:天子之冕,朱绿藻,十有二旒,诸侯九,上大夫七,下大夫五,士三,此以文为贵也。天子每一旒通常又是由五彩丝绳串起的十二颗玉石做成,以藻穿玉,所以又叫玉藻。卫峥此刻却没有“十有二旒之冠”,因为这顶王者之冠将会从东周洛阳,从周天子那里讨来。
着夏衣、乘夏车、称夏王。
这个时候左宫监来到了殿中,躬身一拜便说道:“君上,驭驾以至,即时已到,群臣已在殿外候命。”
“各路诸侯有什么消息?”卫峥点点头便随口问了一句。
“据探马来报,各路诸侯皆至孟门地而往,不日将至,到是韩王来的挺快的,目下正在朝歌呢。据说韩王来时,还在揣摩如何为君上驾车,哪般姿态方能省劲,以免登场之际闹出笑话。”左宫监回禀道。
一旁刚刚给国君着夏衣的玖儿忍不住的“噗嗤”一笑,卫峥也不由的一乐,道:“韩王做王做到这个地步,也算一绝,看来昔日寡人兵踏韩境给韩王留下了不少的阴影啊,呵呵……就凭韩王这份‘诚意’,姑且好生接待,万不能怠慢了韩王。”
“诺——!”
卫峥朗声一笑便走出了盘龙宫,宫外,卫国的群臣已然等候多时,剧辛、苏代、璟仓、陈轸、公孙衍等皆俱至,包括卫国的宗室贵胄,狐殷赫然在列,绫妫也在,手里还牵着公子驭。
此外,一辆奢华的轺车静候而立,车前是五匹白马拉驾,天子驾六,诸侯驾五,但这不是夏车,称夏车要在孟门大典之际,更要韩魏之君主牵马劳驾以贺称王。
一支骑兵部队在前,身后是一支精锐步卒战阵,军队阵仗中的刻录着“衛”字的旗帜正在迎风飞舞。
国君一出盘龙宫,所有人皆长身一躬,齐声而道:“恭迎君上——!”
“诸卿免礼——!”
“谢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