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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并不遥远的往事-第5部分

小说: 并不遥远的往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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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方为了表示诚挚欢迎,特意做了一番精心准备。那天的热烈气氛就不必说了。视察了一番校园,接见了一番教职员工,发表了一番演讲,之外,校方还安排了由学生们演出的文艺节目。

    那时能在这样的学府里念书的孩子,家里多多少少都有俩钱儿,家居生活上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这样的孩子衣食无忧,除了求知是人天生的本性之外,还有不少事儿是与天生的本性有关,其中一项那就是找异性朋友。新文化运动,学习西方这些个事儿都在一定程度上助长了找异性朋友的热情。男学生们中有个说法,说是为他们的鸟儿找窝。有的学生,那些个生性就不灵活的自不必说了,而那些灵活一些个的一进校门就开始捕捉意中人,很快就捕捉到了。于是,一些个鸟找到了窝,也让一些个窝有了鸟。除此之外,还有些个不太灵活或者虽然灵活却没有逮着机缘的,就一直在意中人问题上还没有着落。陈果属于灵活一类,但她却在这时还被归到没有着落的那帮子人里面。纠其原因,大概还是机缘没到。还有一点与同类不同的是,陈果并没有下力气去捕捉,究其原因,大概还是没有碰到意中人,如果真碰到了,想来,陈果是会不遗余力地去捕捉的。当然,想在她身上下功夫的,或者真真儿就在她身上下了功夫的那是大大的有。

    大元帅来视察,给陈果带来了机缘。

    那一天,荆志国象往常一样梳洗捯饬了一番。荆志国是个干净利落的人,更何况,他是大帅的参谋,那整天跟着大帅,这一趟那一趟的,不精神神儿的那哪成!本来就个子大,长样儿俊武,一收拾就更亮堂了,再加上跟在大帅身边,呼呼啦啦地,格外引人注目。那人们看完大帅,当然接下来就得看看跟随大帅的那帮子人啦!大帅发表演讲是在学校的大礼堂,校方安排的演出节目也是在大礼堂。这个大礼堂用处可大了,各类会议、演讲、学术报告,各类文艺演出,各类活动,都可在这个大礼堂举行,甚至有些个时候处理特殊情况,象接待访问团组啥的也会用到这个大礼堂。大帅到时,那大礼堂已经人山人海。啥大一的,大二的,大三的,啥各系各专业的学生都来了。大帅演讲时,校长副校长啥的都陪着大帅坐在台上,等到演出节目时,大帅和一应校方的头头脑脑就都下到台下的前排就座。大帅一行人等下到台下,刚刚在前排坐下,礼堂里刚刚平息下来的嘈杂声复又升腾起来。荆志国随着大帅的眼神儿往礼堂大门那儿一看,门口进来一帮子男生,有二十来个,个个个头匀称,小头儿都梳得挺有型,亮亮的,估计是抹了发蜡之类的东西。接着进来的是一帮子女生,也有三十来个。这女生虽说个头儿不像男生那样整齐,有高有矮,但个个靓丽,肥瘦得宜。这女生最突出的特点是在那精神头儿上,个个飒爽英姿,把荆志国看得都有点儿傻了,估计这时的大帅也难免会有点儿傻。校方在准备接待大帅视察这个事儿上是下了功夫的,大帅一行人均为行伍,想来对柔弱的女子不会感啥兴趣。再细看那些个女学生,毕竟是文化人,虽说飒爽英姿,却并无粗野俗艳之气。再看这时的荆志国,完全忘记了自个儿的身分,脖子抻得明显比刚才要长,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门口。

    大礼堂那宽大的门口刚走进一个女生。

    这女生身着一身深蓝色的制服,棕色长发微微卷着波浪泼到肩上,白净脸儿,柳叶眉,杏眼小口,整个一古典加现代的美人儿。只见她微微含着头,目光微垂,荆志国看得见她那长长的眼睫毛忽闪忽闪地张合着。看来,不光是荆志国僵在了那儿,这时的礼堂似乎整个儿都僵在了那儿。后来,荆志国曾问过陈果,咋那一忽儿整个礼堂都静下来了呢?陈果说,没有,可能是你当时太专注着啥,就啥也看不见啥也听不见了。荆志国不信。

    荆志国和陈果是大帅给做的媒。是荆志国找的大帅,就在大帅视察北京大学校的第二天。

    古往今来,人们向往纯真的爱情,希望纯真的爱情能够进一步升华为婚姻,于是,就有了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样的俗语,这带有浓厚寄托色彩的俗语还成了人们耳熟能详的口头禅。可现实生活中,真正相爱的人不一定就能走到一起,走到一起了也不一定就能长相厮守,这倒是事实。如果真心相爱了,走到一起了,又长相厮守了,就人生的意义来说,那才真正称得上完美。但完美无疑是一种极致。中国有一句哲学意味很浓的成语,叫做物极必反,说的是事物发展到极致就要走向它的反面。按照这一成语所表达的理念,在大千世界里,芸芸众生间,完美是不存在的。即使存在了,也会一闪而过,就男女情爱而论,爱到极致了,就会转化,甚至会走向爱的反面,走向恨。这不免让那些个在爱的坎坷长途上奋力前行的男男女女们心生一些个疑惑。既然物极必反,咱们追求到了也是无用,受伤是迟早的事儿,那咱们还没命地追求爱,有啥意义呢?这是单就情爱来说,那要是无限制地推演开去,完美不存在,是不是啥事儿差不多就得啦!就可以啦?这不是让人得过且过嘛!扯得远一点儿,这跟中国哲学中的一个概念是相通的,那就是中庸。但人们可能有所不知,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注定它在对世间万物的生发演化走势上有其独到的正确性。物极必反这句成语对不对咱先不说,但在古今中国,是由这成语演化出的,还是这成语来源于对诸多生活现象其本质的归纳,总之,物极必反的例子那可是不胜枚举的。比如,在中国民间,古已有之,两个相爱的人可以互称冤家,人们也可以把两个相爱的人称为一对冤家。啥是冤家?冤家就是死对头。回过头来想,也对,为啥?从男女性别来说,一阳一阴,一公一母,就是事物相反的两面。说了半天,当然,也可以这样理解,哲学不就是玄学吗?定理归定理,特殊情况还是有的。

    荆志国真心爱陈果,陈果也真心爱荆志国。俩人儿爱得是刻骨铭心,以至于双方都可以为了所爱的另一方而牺牲一切。牺牲就是奉献,当然包括奉献生命,面对死亡。他们真心相爱,将来可能还要开花结果,是可能相守一生的,真正到达完美境界。这样一来,荆志国陈果完美的爱似乎就同那物极必反的说法有些个相忤,相忤就意味着不和谐,不和谐就意味着风险。荆志国陈果的文化修养达到了一定境界,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已经深入到他们的骨髓,潜意识不时地在向他们发出警示。两人在相亲缠绵之时,陈果时常会问荆志国,咱们是不是太完美了?荆志国每每都用紧紧而深沉的拥抱来回答。实际上,他们双方中的任何一方都已经意识到这样完美的爱必然孕育着某种风险,这难道会是一种宿命吗?同时,他们也相信,爱是可以战胜一切的,可以战胜宿命,也可以战胜风险。

第八章 生疑() 
当听到陈果说出自个儿去了东甸这句话,荆志国就觉得心里咯噔一下子。眼前的这个陈果真真儿是让他越来越琢磨不透了。

    陈果是大家闺秀。

    陈果的祖上是大清朝汉军八旗将领,曾经为大清朝南征西讨立下过赫赫战功。生活在这样的世家,受到良好的家庭教育熏陶,再加上念了多年的书,陈果为人清正,聪慧而淳厚。陈果从北京大学校毕业后,到北京的一家报馆做了见习记者,没过多久,就和荆志国结了婚,又没过多久,就同荆志国到了奉天。那一年,荆志国同东北军一样开始走上了下坡路。荆志国是东北陆军讲武堂毕业,是科班的军人,学的是术科,啥骑马击剑擒拿格斗射击,样样精通。按说,风华正茂,本应一展宏图,可谁曾想,荆志国回到奉天,身上是带着伤的。那一年的夏天,大帅由于战事失利,不得不宣布退出北京,当载着大帅的专列走到奉天西边的皇姑屯的时候,发生了爆炸。那天的场面真真儿是震人心魄!两声巨大的爆炸声响,整个专列都被掀起来了,有的车厢被炸得粉碎,铁轨都被炸得扭歪着。等到荆志国拖着被炸伤的腿爬上已经炸豁了的大帅坐着的那节车厢的时候,大帅人事不醒,脖子上有个挺深的洞在呼呼地往外冒血。大帅被一帮子人用车送回到奉天的大帅府没几个钟头,就命赴黄泉了。荆志国腿上受了伤,所幸并无大碍,但也在医院躺了两三个月。伤好后,荆志国以身体已不适应军旅的爬冰卧雪需要为由,请少帅举荐,到奉天省警察厅督察官室做了一名副主任,第二年调到特务科做了副科长。

    荆志国陈果两人相亲相爱,有了这一样儿,就啥都挡住了。俩人儿还是你恩我爱和和美美。但不是有那么一句歌词儿嘛!叫好景不常在,好花儿不常开。日本人在奉天的柳条湖开了枪,朝北大营开了炮。没过几天,也不知为啥,东北军成建制地撤出了东北。荆志国已经不是东北军的人了,也没法儿跟着东北军撤到关内了。要说,那不能跟着东北军走,自个儿不一样可以走吗?荆志国没有。眼看着自个儿国家的地儿成了日本人的天下,荆志国和陈果心中的愤懑差点要了他们的命。日本人来了之后,又过了一段日子,大约也就五六个月的样子,荆志国由特务科副科长升迁为特务科科长。日本人来了,荆志国留在省警察厅,陈果没有啥太多的想法,可荆志国在这么一段儿也就半年的时间里,竟然还能当上省警察厅特务科的科长,这让陈果百思不得其解。日本人占了奉天后,对那省警察厅也是进行了筛查清洗的,能留下来保住原窝儿,陈果已经就有些个庆幸了,这咋还能升官?这时的省警察厅是个啥地儿?那不就是个狼窝吗?你荆志国居然还能在日本人来了没几天就得到了重用,显然你荆志国是真真儿认日本人做了干爹,要不然,日本人咋会把这么重要的差事儿给了你呢?陈果是个有文化的人,她知道,有一种说法,叫投名状,说白了,也就是你要想得到个啥位子,或者啥东西,或者办成啥事儿,你得先做出点贡献,先亮亮你的本事,看你配不配,看你是不是真心,这叫纳投名状。这是就一般意义上来说的。给日本人纳投名状,那也只有给日本人做了啥被日本人认为是好事儿的事儿啦!那也就只有祸祸人啦!

    陈果想起来了,就在几天前的奉天日报上曾经刊登过,日本人又破获了一个共产党在奉天的交通站,但没有说抓了多少人。陈果想到这,心里一下子凉了个透,真真儿是巴凉巴凉的!她知道,共产党和国民党是水火不容的,国民党没少祸祸共产党,但荆志国已经不是东北军的人啦!难不成,荆志国在这个时候还在帮国民党出这个头吗?国难当头,应该一致应敌才对呀!如果不是为国民党出头,那可就是为日本人啦!

    陈果对荆志国起了疑心,这疑心对陈果的打击那简直就是致命的。陈果足足在家歇了一个礼拜,没说是有病,跟学校请的是事假。陈果那次是真的病了,浑身发烧,一个礼拜下来,瘦了足足有七八斤。人要是消瘦过快,就难免有点儿脱相,再上班,学校里的那些个老师学生都吓了一跳。陈果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她在荆志国面前并没有啥异样,荆志国也没把她的病看得有多重,陈果的身体状况他是了解的。他以为小病小灾在所难免,让她去医院,她又不肯。荆志国想,这个时候,就是谁也难免要生病的,是凡有点儿心的人,有点儿血性的人,你要是没病没灾,整天乐乐和和的,那恐怕只有那些个日本人和汉奸了。确实是小病小灾,一个礼拜一过,陈果的病真就好了,就又各忙各的了。陈果身上的病好了,心里的病并没有好,她把对荆志国的疑问存在了心里。她之所以没有跟荆志国声张,是因为她认为,荆志国是绝不可能干出这种事儿来的,就是打死她,她也不相信荆志国能干出这种事儿来。但你说不是荆志国干的,荆志国确实在这事儿之后不长的时间里就当上了特务科的科长!她自个儿可能并没有意识到,她没有把她的疑问告诉荆志国,而是一个人存在了心里,这实际上已经表明,她从那个时候起,对荆志国已经不可能再象以前那样信任了。不信任了那还有爱吗?

    陈果觉得自个儿对荆志国象往常一样,没啥变化,可荆志国却感觉到这陈果自从那次病了几天之后,有啥东西不太对劲儿了,尤其是在两人缠绵的时候。尽管陈果还象以前一样热情洋溢,可身体不再象以前那么柔软协调。荆志国想,可能是陈果病了一个来礼拜初愈,过一段儿就好了。可是,过了一段儿,并没有好。时间一长,荆志国的这种感觉也就慢慢地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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