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遥远的往事-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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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儿是要人命!诶?费伟,那你看,这个事儿在俺这河山街上是都传开了呢还是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或者就一两个人知道?啧!这个事儿,要是依俺看,应该是已经传得差不多了!股长,俺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你说你说!这个事儿,那街上已经就传得有鼻子有眼儿了,这要是让日本人听了去,容不得日本人不信!可日本人要真就信了,那可就麻烦了!金银饰品本身就是钱,但俺想这个事儿,恐怕还有比那金银饰品要命的事儿哪!你想想,俺股里那些个弟兄就那样让日本人白白打死了七八个,这个时候又出了这么一宗案子,日本人弄不好就得把这个事儿往啥报复的事儿上想。日本人可不管那个,弄不好,俺活着的这些个弟兄的命能不能保住可就都是个事儿了!俺没干那事儿俺知道,但日本人不知道,他要是真就整俺一下子,那俺可是有嘴也说不清啊!这个事儿,得及早做点儿准备才是!
蓝野没有再说出啥来!过了会儿,蓝野瞅了瞅费伟说道,费伟,你也早点儿睡一会儿吧!再不睡,过一会儿天儿就亮了!这个事儿,俺知道了,俺心里有数!你就放心吧!那么的,明儿个,你手头要是没啥太急的事儿,你就再琢磨琢磨,这个事儿从哪儿整出来的,散布这些个事儿的人到底是啥意思,尽可能地让你那个眼线在他们那些个人中帮着给说一说,俺这些个人那哪是干这事儿的材料!在俺这河山,是人家日本人说了算,这个俺还不知道嘛!说俺特务股干这事儿,那纯属就是扯淡!
费伟回到了自个儿的办公室。费伟知道,今儿个的事儿已经办完了,还算说得过去!下一步,那就是让瞎熊那些个人咋样把县警察局和正街派出所盯紧喽!还是那句话,专盯这两下的异动!到了这会儿,费伟还有些个奇怪,蓝野真也能沉得住气!蓝野并没有问他那个眼线是个啥人,也没有问他那个眼线是从啥人的嘴里听到了这么些个事儿!就从今儿个这一应的事儿上看,蓝野还真就是每临大事有静气的那种人,这种人应该是能干点儿事儿的人!
其实,还有让费伟更没有想到的哪!蓝野琢磨,这么说来,今儿个这费伟请俺和恭为喝酒,那就不是平白无故的啦!听费伟说出的话,同费伟说出那么些个话的人应该是对实际情况已经就有了相当的了解,说不定,是有人就在案发现场!蓝野首先想到的,就是他们这几个参与的人会不会出现啥意外,说白了,就是这几个人有没有那种可能,就是故意的或者非故意地把这案子的整个过程说了出去?蓝野经过认真回忆思考,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或者说干脆没有!如果不存在这种情况,那就是有的人在案发现场亲眼看到了他们这些个人咋样进出以及咋样把东西藏匿于正街派出所。他们实施抢劫时,店里并无顾客,他们是在那个女顾客走出了店门才动的手。店外倒应该是存在有这种目击者的可能!看到了他们几个人进出这家店,而且就一直跟在了他们几个人的后头。这要是只有那跟着他们的一个人知道这么个情况,他们倒是可能采取啥行动,让那人闭嘴!但现在看,已经把消息都传到这儿来了,让人闭嘴的做法显然是不能奏效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一夜难熬()
在蓝野的心目中,费伟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警察。平素,费伟给人留下的印象是有些个沉闷,不太爱吱声,总象心事重重似的。这一段儿,因为日本人误杀了特务股七八个人,特务股还活着的,也别说特务股还活着的,就是整个县警察局的人也都是相当沉闷。费伟也不例外,原本就有些个沉闷,这回就愈加沉闷。因为有了这么一种情况,因此,下班时,费伟过来说要请蓝野喝酒,蓝野开始并没有想去,但一想到这一段儿的这么一种特殊的情况,就改变了主意,答应了。特务股七八个弟兄一下子说没就没了,搁啥人身上也难免有些个情绪低落。你想情绪激愤那也不行啊!现时是日本人说了算,人家误杀了你几个弟兄,你能咋?可这个事儿要是倒过来,是县警察局误杀了七八个日本人,你再看看,那得是咋样的一种局面!啥也别说了,事儿已经就是这么个事儿了,那就得往前走着看了!
但今儿个这个事儿,看来,费伟说的应该是有些个源头。这个事儿真就可能是个啥人当时就在那正街的案发现场,要不,不会说得如此真切。蓝野预感到这个事儿要麻烦!这样想着,蓝野就把手伸向了桌子上的电话机。可伸到了半路,却停住了!蓝野在这一忽儿就觉得,费伟今儿个的一应表现尽管看上去挺自然,但多少还是有点儿让人觉得异常。尤其是费伟说这个事儿时的表情神态,让人觉得那双本不是很大的眼睛有点儿象是在盯人似的。看样子,街上传的那些个话,起码儿,费伟多少是有些个相信了。这也难怪,费伟不是说了嘛,那街上传得是有鼻子有眼儿!
接下来咋办呢?理儿还真就是那么个理儿!一旦刮了风,那是不是接下来就要下雨,这可就说不准了!一旦刮了风,任啥人都会感觉得到。早晚至说,日本人也会感觉得到,这是肯定的!所谓麻烦也就在这里!
电话是打不得的!自打特务股的七八个人被日本人误杀,日本人一定会担心县警察局不会就此罢手,说不定,县警察局就得采取点儿啥报复措施,即使县警察局作为一个整体不一定敢,但也说不定县警察局的某个人或某几个人就有这种胆量!由于有了这么一种想法,日本人就会对县警察局,也别说县警察局啦,就是全县警察系统进行监控,这是完全有可能的!那这个电话是不是都被日本人时刻监听着,也就是难说的事儿了!再者,这会儿,这楼里除了楼下传达室里的那个值班儿警察,就他和费伟了,想来,不会再有其他的啥人。但这时的费伟是不是在睡觉也未可知,是不是还在那儿睁着一双耳朵听着啥动静儿也未可知!现在,需要把费伟刚才说的那些个话让恭为知道!但这个时候,无论是打电话还是采取啥措施,都是不行的,起码儿,眼下是不行!就得天亮以后再说了!蓝野想到,天亮以后,这个事儿不但得马上让恭为知道,最主要的还是得赶紧让田胜左知道!
正街金银饰品店抢劫案后续的事儿都弄利索了之后,蓝野曾经要把这一应的过程向田胜左作以报告。在田胜左的办公室,蓝野刚把要向田胜左报告的话说出口,田胜左就打断了蓝野的话头儿。田胜左瞅也不瞅蓝野,说道,蓝野,俺不是跟你说过嘛,你自个儿做主,咋?俺的话你听不明白呀?俺话说得也没啥不好理解的呀!当时,由于事儿办得顺溜儿,蓝野心情好,听了田胜左的话,也就没太在意,从田胜左的办公室就出来了。这个事儿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啥人提过。原本以为,这个事儿就算成了,那些个东西就先那么放着,到了啥时,说不定会有大用场的!可如今,出现了这么一种情况,真真儿就是始料不及!这按照老百姓的话说,就是露馅儿了!这个事儿要是只有那么一两个局外人知道,那就得不惜采用极端手段了!可现在看,河山街上的那些个人要说都知道了那倒不一定,但也是得有相当数量的人已经就是知道了!居然还知道那些个东西就藏在了正街派出所!真他妈……整得够准诚的!
蓝野手头本来是有着事儿的,连家都没回。这回,那手上的事儿也得放放了,任啥事儿也得往后靠靠了!咋办呢?案子已经作下了,那些个抢来的东西也不可能再退回去。就是能退回去,案子已经作下了,那到了啥时也是难脱干系!现在,寄希望于日本人不会知道的想法儿,那可就只能是幻想了!日本人迟早会知道,现在只是个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儿了!
眼下,唯一保靠的法子,就是把那些个东西换个地儿存放。真要就是事泄,那日本人死无对证,他能咋?到了这时,蓝野多少有些个后悔!那日本人若真就知道了这么个情况,发起狠来,到俺特务科来抓人,再让那些个金银饰品店的掌柜伙计当面指认,这事儿可就有点儿悬了!俺一起过去的那三个特务股的弟兄,估计,那店掌柜和那俩个店里的伙计倒不一定认得出来,当时他们仨人儿都化了妆,怕就怕事儿要出在俺身上!当时考虑俺的长样儿上有点儿象汪春的秘书钱忠,因此就故意往钱忠的模样上描了描,但真就是有人当场认人,这事儿恐怕就很难能够蒙混过去。
蓝野真就是个人物,就是已经到了这后半夜,前半夜还喝了那么多的酒,头脑照样还能想事儿!但这时,说点儿实在话,蓝野多少也有点儿懵圈的意思了。可蓝野那是啥人,这世上,他是任啥不怕的人,自个儿是死是活,那算不得啥,只是,咱那七八个弟兄白死了不说,倒把俺也搭上了,那另几个弟兄,是不是就能够保全也未可知!
这可能是蓝野有生以来最为难熬的一夜了!
早上,田胜左到了班上还没有坐稳,就听到办公室门外有人喊了一嗓子,报告!田胜左一听就知道是谁了。蓝野一进田胜左的办公室,回身就把门关上了,急步走到了田胜左的桌前。田胜左一看蓝野的这一应的动作和神态,就知道是出了事儿了!但他并没有言语,而只是用眼睛探询地瞅着蓝野。
到得这时,蓝野也用不着再故做深沉了。把一应的事儿都倒给了田胜左。田胜左听完蓝野的一席话,沉默,一声不吱,脸上除了平静,并没有一丝儿意外惊慌的神色!只是那眼睛却在不停地来回转动!末了,有些个感叹似地说道,诶?你还真就别说,俺这河山还真就有能人哪!这帮子犊子,从他们那帮子人身上还能鼓出包来!这还真就是俺小瞧了那帮子人!想让俺阴沟里翻船是咋的!说到这里,田胜左就从坐着变成了站着,那张本就有些个吓人的脸看上去就更有些个吓人啦!田胜左在桌子旁边儿晃了两圈儿,又坐了下来。
接下来,田胜左伸出一只手,往自个儿面前摆了摆,他是招呼蓝野把脸往他那边儿凑一凑,然后,慢慢地低声地对蓝野说道,咝……费伟不是你们特务科的人吗?蓝野点头。回头,你把他喊到你的办公室去,跟他这样说一说……然后,再……
田胜左对下一步一应的事儿做出了细致安排。
第二百五十九章 找出滋事者()
普天之下,要说蓝野没有怕的人,那是假话,但他怕的人确实不多,就一个。谁?就是坐在他面前的这个河山县警察局局长田胜左。那要说一个人怕另一个人,那不会是无缘无故的,一定是有着来头的。蓝野怕田胜左倒不是因为田胜左是他的长官,而是因为两个人在较长期的接触中,在有些个事儿上,田胜左令蓝野发自内心地钦佩。蓝野对田胜左的怕并不是惧怕,而是由钦佩转化而来的那么一种敬畏。
听了田胜左一番细致的安排,蓝野对田胜左那可就更加钦佩啦!看着听着,蓝野在自个儿的心里简直就是有点儿啧啧称奇了!啥话也别说了,照着人家说的办吧!
回到自个儿办公室,蓝野把费伟喊了过来。
费伟昨儿个酒也没少喝,回到办公室就开睡,一气儿睡到了今儿个早晨上班儿的时候。费伟呆着的这间办公室是两个人共用。费伟同那另一个小子虽说是一盘架儿,但还是独立作战的时候较比多。那小子今儿个也不知又晃到啥地儿去了,到了这时也不见个人影儿,估计又是办案去了!费伟乐不得自个儿在办公室独处,那总比两个人在一间屋子里放松得多!你是愿意自个儿干点儿啥,还是愿意用啥样儿的姿势坐着,甚至躺着,没有人在身边儿瞅着,心理上那是极其放松!他到一楼的水房简单地擦了把脸,嗽了嗽口,打了一暖瓶开水,回屋沏了杯花茶,身子坐在了椅子上,把两条腿架到了桌子上!几口热茶喝下去,觉得整个身子好不舒服!正想把眼睛眯缝着再迷糊一会儿,电话铃却响了!是股长蓝野!
费伟把两条腿从桌子上拿下来,翻了一下子眼睛,心里话,俺就知道你得来电话!费伟对自个儿在心里说起的这话,实际上也没啥神奇之处,他是根据事儿发展的事理推断的,知道蓝野肯定还得找他。昨儿个晚上酒后回到县警察局,他到蓝野办公室说出的那一番话,他知道,蓝野一定会非常上心,是不是就一宿也没睡觉都不好说!不找他,蓝野心里能安稳嘛!你看那个熊样儿,还搁那儿拉硬儿哪!还说啥,行,俺知道了!你知道个屁!到了,你还得找俺不是!
到了蓝野的办公室,蓝野非常热情地招呼他坐下。蓝野办公桌的前面放着一把椅子。费伟坐下来,对着蓝野,微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