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遥远的往事-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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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事儿就更不好交待了!
第二天,小原藏亲自到了大日本关东军驻奉天特务机关机关长王儒的办公室,把头一天在省警察厅厅长张昊池和特务科科长荆志国处了解到的汪春案子的后续工作和结案情况向王儒作了详尽的报告。当然,再详尽,也就是那么些个话儿啦!这次拜访王儒,让这个小原藏对汪春案有了新的了解和认识。他的这些个新的了解和认识,还不是啥人跟他说了啥,而纯粹是他个人的一时感悟。小原藏觉得,这个汪春案好象并不是一起案件,而是一场血腥的政治游戏。
小原藏是从他对王儒的观察中得出这样的感悟的。在说到省警察厅在汪春案的涉案车辆上发现了一小块儿并没有烧成灰烬的麻绳残片时,小原藏明显感觉到王儒的炯炯目光抖动了一下子。在说到,张昊池和荆志国置大日本关东军已经侦破汪春案这一事实于不顾,两个人仍然对案件持不同看法时,王儒的眼光再一次抖动了一下子。在说到省警察厅特务科正在初家屯的一家汽车配件行进行侦查蹲守时,王儒的眼光又一次抖动了一下子!
小原藏仿佛听到了王儒心里的骂声!混蛋!
小原藏辞行时,王儒表示非常感谢奉天省警察厅对大日本关东军驻奉天特务机关的支持,王儒在深深感谢的同时,请求省警察厅能让厅特务科向大日本关东军驻奉天特务机关报告侦查手段和细节,并能把侦查结果报大日本关东军驻奉天特务机关。王儒说,我们将不胜感谢!
送走了小原藏,王儒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准确地说,王儒是陷入了深深的懊恼之中。眼下,王儒根本无暇听啥汪春案子,啥汪春案的侦破后期工作,啥结案报告,他真正想听的是省警察厅特务科都在忙些个啥,那两个人五人六的警察天都要黑了出了奉天城去了哪里,干啥去了。现在,知道荆志国他们特务科都在忙些个啥了,那两个人五人六的警察出了奉天城去了哪里,干啥去了。可这非但没有遂了王儒的愿,还无异于迎头浇了他一盆冷水!他在心里骂了多少次“混蛋”之后,还是硬装出笑脸,还得请求那个小原藏副厅长安排他的那些个奉天省警察厅的人去帮着咱大日本关东军特务机关办这办那!混蛋!这中国的东北,不,这满洲国到底儿是谁说了算哪!
第一百七十九章等待与追寻()
当然,王儒嘴上说,请省警察厅,请省警察厅特务科帮着干点儿啥,或者有啥事儿通个气儿啥的,这些个说到底,那都是些个表面文章。要说在这满洲国,说了算的还得是日本人。咱让他干啥,他敢不干吗?汪春坠崖案,咱大日本关东军说他是个啥性质的案子,那就是个啥性质的案子,这点事儿要是整不了,那还是大日本关东军吗?王儒坚信,你别看啥奉天省警察厅又啥张昊池,又啥荆志国的,到归齐,还得回到咱这大日本关东军的道儿上来!你不是这个那个的吗?好!咱倒要看看,你能这个那个的到啥时!
小原藏在日本关东军,在警界,那也是供职多年,看啥事那是有准头儿的!他在向王儒报告有关情况的时候,观察到或者说感觉到王儒的目光先后抖动了三次,那是相当地准确!这三次目光抖动都是王儒心理活动的一种外在表现。
王儒觉得,这么多年来,自个儿对这中国,对这中国东北,这两三年来,对这满洲国人,还真就是有些个小瞧了。张昊池和荆志国对汪春案各有各的看法,那是意料之中的事儿,出乎意料的是这两个人竟然在大日本关东军对这个案子态度如此明确的情况下,仍然还死抱着自个儿的那一套不放。王儒感到,大日本关东军,大日本帝国在满洲国这儿那也是任啥手段都用上了!到了这时,这两个满洲国人竟然不把大日本关东军,大日本帝国的事儿当回事儿,把大日本帝国说过的话当作耳边风,真是混蛋!心里想都不行,别说这俩人儿在这个时候竟然还坚持自个儿的啥观点!着实可恨!这两个人这是想干啥?
那个荆志国居然还拿出啥证物来说事儿,一块已经烧焦了的破麻绳残片,派了几个人到啥汽车配件行蹲守!你能蹲出个啥!诶,还别说,这个荆志国琢磨的那个事儿还真就是贴边儿,这小子还真就是有两下子。有那么一忽儿,王儒就有点儿往肚子里倒吸冷气,那荆志国咋象汪春坠崖时就在那案发现场似的哪?这咋可能?绝无可能!
大日本关东军要是连这点儿事儿还整不明白那不是说笑嘛!象这类事儿,咋个处理,咋个应对,王儒心里的道道儿有都是。省警察厅不是有几个人在那初家屯的汽车配件行蹲守吗?咱特务机关也派俩人儿去那汽车配件行蹲守!一旦发现啥人可疑,即刻缉拿!这时的王儒,心里可是憋着一股子气儿哪!
正在这时,日本关东军驻奉天特务机关又收到了一份情报。几天以来,省警察厅特务科的一台轿车每天傍黑儿出奉天城,早上进奉天城。情报还是由奉天那所中学送出来的。王儒当然知道这情报出自何人之手。这份情报与前几日送达的情报在内容上基本相同,这个时候再次被摆放在王儒的面前,不但没让王儒高兴,反而增加了王儒的懊恼。王儒内心甚至出现了想一把撕了这份情报的冲动!
陈果把她们学校打更的老刘师傅的照片交给了荆志国之后,心里那个顺畅劲儿就别提了。这个事儿表明,在荆志国的心目中,咱还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要不,他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儿交给咱。陈果想。这个事儿确实重要,陈果想到了这张照片可能的用途。要知道,这个事儿要是被那老刘师傅知道,老刘师傅倘若真就不是啥正经人,陈果可就是冒着风险哪!是不是会危及生命那可也说不定!要说,荆志国那么一个大特务,难道就一点儿也没想到这一层?那咋可能呢?
荆志国相信,陈果有能力应付可能出现的任何情况!
实事求是地说,多年以来,荆志国对陈果始终也不曾有过丝毫的不信任。这俩人儿之间,要说起了疑心的应该是陈果,而不是荆志国。陈果对荆志国起疑,缘于荆志国他们特务科在破获了一起中共在奉天的秘密交通站之后,荆志国由副科长晋升到了科长。陈果听说,在袭击那个中共交通站的当场,荆志国还打死了一个人。当时的报纸上,并没有说,这个人是谁打死的。这个事儿,陈果始终也没有问过荆志国,荆志国也没有说过。可这个事儿却一直存在了陈果的心里。陈果对荆志国起了疑,她就觉得荆志国也不相信她陈果了,总之,俩人儿之间的那种相互信任没有了。这一次,荆志国把悄悄地为老刘师傅拍照的事儿交给了她,当然,就眼下的情境来说,这个事儿交给她,那是再合适不过了。陈果对这个事儿交给她合适不合适,倒没咋在意,她看重的是荆志国对她的信任。荆志国还是信任咱的!陈果想。信任这个东西,有的时候有的人宁愿为这么一个信任失去生命!
有了这个信任,那可就啥都不同了!陈果沿着自个儿这么些个年来的生活轨迹进行了回顾和反思!她觉得,自个儿有的事儿做得是不太合乎常理,冷不丁让人不太好理解。陈果觉得,这个事儿怪不得别人,也怪不得自个儿。到了今儿个,自个儿有些个事儿,荆志国虽然和自个儿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他没问,她也没说。现在,陈果有了一股子想把自个儿的一些个经历告诉或者向荆志国述说的念头儿,她只是有些个犹豫,不知道,这么个时候是不是说这些个事儿的时机。
陈果出身大清朝汉军八旗世家,受到过良好的家庭教育和熏陶。十来岁时,她父亲的一个同僚的啥家人就因为是革命党而在逃命的时候惨遭枪杀。就是在那一回,陈果险些就倒在了那些个缉拿革命党的人的枪口下。陈果在北京大学校读书的时候曾经差一点儿就加入了中共的一个外围组织。这些个事儿已经非常久远了,但久远并不等于就没了。在北京大学校念书那时的陈果,青春靓丽,经常到北京大学校不远处的一家书店去买书看书,时间一长,就跟那家书店的掌柜熟悉了,那掌柜也是东北人。接下来,又跟那个掌柜的太太熟悉了。这两个人,陈果后来想到,应该就是共产党了!这两口子经常介绍陈果看一些个有点儿进步意义的书籍,也就是当时那些个进步学生都在偷偷摸摸地看着的那些个书籍。后来,经大帅介绍,陈果同荆志国相识了,恋爱了,过了一年就毕业了,那家书店去得也少了。那掌柜和他太太都很喜欢陈果。曾经提出想介绍陈果加入一个啥演艺社,后来,就问她是不是已经有了对象了,说,如果还没有,他们认识一个小伙子,很不错的,想介绍给陈果。陈果说,已经有了对象了!那两个人又问,那一定是很不错的啦!不知在哪儿高就?陈果说,在奉军,是个参谋!那时东北军还叫奉军。那两个人一听就不说话了。从那儿以后,陈果觉得,那两个人对她好象就不象以前那样亲热了,当然态度还是蛮热情的,只是不再提加入演艺社的事。等到陈果要随荆志国回东北,陈果去那家书店去那掌柜和他的太太道别,那两个人非要请陈果留下来吃顿饭。陈果当时有事儿要办,饭没有吃。那两个人在陈果走时,从里屋拿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个圆头圆脑的小伙子,眼睛挺大挺亮。那掌柜对陈果说,这是咱东北老家的一个亲戚,他也在奉军当差,啊,现在叫东北军,他叫钱忠。你到了东北,遇到啥事儿可以去找他。那天,咱俩儿不是要给你介绍个对象嘛!就是这个人,当时他就在里屋坐着哪!你进门的时候,他是看着了你的。看你来了,他非要进到里屋,咱俩儿说,这是为啥呀?就是说亲不成,认识个熟人不也是挺好的嘛!他说,那就不用了!你看,就是这么个实诚人!你那时要是还没对象,那说不定……唉呀,这都是个缘分!陈果把那张照片拿在手里看了看,退还给那夫妻俩儿,那两个人说,你就拿着吧!陈果说,不用了,我记着了,真要是有啥事儿,我一准去找他!
眼下,就是这么个乱世,这要是赶上好的世道,这本不算个啥。可在这个世道,那可就不同了。陈果觉得,自个儿嫁给荆志国,无怨无悔,自个儿是深爱着荆志国的,她相信荆志国也是深爱着她的。但也不知咋的,她就是觉得自个儿现在的生活有些个郁闷。她觉得,是命运捉弄得她错过了她一生中的一些个重要的东西,她应该象她的祖上一样,为这个国家,为这个民族干点儿啥事儿,那样活着,才真正是个人样儿!这样想来,有些个东西在她的心中就明朗了起来。其实,她可能一直都是在苦苦地等待着哪!只是她没有觉察罢了!
第一百八十章为公为私()
陈果具有女性少有的自信。
陈果十来岁时稀里糊涂参与的那一次为革命党人送葬的事儿对她的一生产生了重大影响。那一次,她拣了一条命,吓得病了一场,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经常在睡梦中惊醒,但把她从死神手里夺回来的那个人却永驻在了她的心里!在她的心目中,那是真正的英雄!
随着慢慢长大,陈果对那一次经历的惊恐后怕慢慢地消退,却对那一次的经历有了自个儿的想法儿。陈果觉得,自个儿之所以在那么个场合被吓得手足无措,年龄小只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自个儿不具备那种场合所需要的应对能力。这中间大约过了有两年左右的时间。陈果向自个儿的爹提出了一个要求,要爹为她找一位武术教师。要说,陈果本就出身大清朝汉军八旗世家,那还请啥武术教师,她的爹行军打仗那也是一辈子了!但细究起来,行军打仗和武术还是有些个差异。她爹有些个惊奇地看着自个儿的女儿,瞅了半天,朗朗地笑了起来,哈,我们家的姑娘要当花木兰哪!果啊!你是个姑娘家,将来长大了要嫁人家儿的!你说你学得了一身的武艺,那啥人家小子还敢娶你呀!陈果说,爹,他要是好人,他就敢娶我,他要不是好人,他就不敢娶我!我不愿意受人欺负!她爹听她说出了这个话,那笑着的脸就绷住了,定定地瞅着陈果好一阵子,猛地一拍桌子!果!这才是我的姑娘!妥,爹立马就办!陈果爹妈就陈果一个女儿,视为掌上明珠,真就为陈果找了一个武术教师。谁?大清朝的一位禁卫军教头,当时大清皇帝已经辞位,这禁卫军已经归到了中华民国的陆军部。到得陈果上了北京大学校,这已经就十多年过去了,陈果业已学成!陈果一边儿学习中华典籍,接触新文化,一边学习中华武术,那这些个可不单单是陶冶性情的事儿了,这十多年又正逢是陈果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