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天地之大明第一北漂-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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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沙弥眉头皱的紧紧的,心说这个武六七怎么这么不识趣,要是换了别人,可定乐得屁颠屁颠的了。有意提醒一下武六七,只能说到:“只有这些么?”
“是的,只有这些,另外,我对圣僧十分的崇敬,说句不知大小的话,其实我早已与圣僧神交多年,有幸在圣僧参禅之所施斋,又承蒙圣僧下问,已经是我莫大的福分了。”
武六七的神色,满是虔诚肃穆,小沙弥竟然相信了,叹了口气,转身回去复命了,将刚刚武六七的话转述了,便垂手侍立在一旁。
圣僧姚广孝正在拈香,一边在案头点着,双手圆拱如满月,慢慢插在香炉之中,一边听着小沙弥的话,竟然笑出了声,无奈的摇头道:“这个猢狲,还是很精明,不过在佛爷面前,猢狲就是猢狲,不过还挺招人喜欢。”
小沙弥这才松了口气,道:“师父是什么意思?”
“善哉善哉,你去告诉武六七,就说太守悬鱼。妻儿尚且自食其力,可况素未相识之人呢?和尚从来都是吃百家饭的,也不觉得吃人嘴短,还请施主自便吧。”
小沙弥这才知道,原来武六七的打算,姚广孝早就猜到了,还用了悬鱼太守的典故,点化一下武六七。
武六七站在门外,等着小沙弥的消息,小沙弥一脸苦瓜一样走了出来,道:“施主,师父叫我转告您:太守悬鱼。妻儿尚且自食其力,可况素未相识之人呢?和尚从来都是吃百家饭的,也不觉得吃人嘴短,还请施主自便吧。”
武六七仔细的咋摸着这句话的意思,虽然是语气平淡,但是意思却是在明显不过了。
太守悬鱼,指的是东汉时南阳郡太守羊续在任上,廉洁自守,悬鱼在屋外拒贿一事,
一次,他的夫人领著儿子从老家千里迢迢到南阳郡看望丈夫,不料被羊续拒之门外。原来,羊续身边只有几件布衾和短衣以及数斛麦,根本无法招待妻儿,遂不得不劝说夫人和儿子返回故里,自食其力。
羊续虽然任太守多年,但从不请托受贿、以权谋私。他到南阳郡上任不久,他属下的一位府丞送来一条当地有名的特产……白河鲤鱼。羊续拒收,推让再三,这位府丞执意要太守收下。
当这位府丞走後,羊续将这条大鲤鱼挂在屋外的柱子上,风吹日晒,成为鱼乾。後来,这位府丞又送来一条更大的白河鲤鱼。羊续把他带到屋外的柱子前,指著柱上悬挂的鱼乾说:“你上次送的鱼还挂著,已成了鱼乾,请你一起都拿回去吧。”这位府丞甚感羞愧,悄悄地把鱼取走了。
仔细咂摸着,这句话的语气,却是嬉笑怒骂,圣僧自然是杨续一般的刚正不阿,清廉自守,那么自己便是那县丞一样卑污的小人了。
武六七觉得,姚广孝伟岸的身影好像正站在眼前,而且眼神还洞穿一切一般,便叹了一口气,躬身道:“打搅了。”便躬身退去。
回到了家里的武六七,心情十分的差,见柳庆正在院子里,死皮赖脸的围着赛赛,而赛赛却是臭骂柳庆,便更是火冒三丈,道:“来人啊,把这个王八蛋给我打出去!”
众人见武六七这般的样子,都不敢靠近,只有赛赛走了上来,道:“相公,您这是怎么了?怎地心绪这般不好?”
柳庆也嘘寒问暖的道:“是啊,武大哥,这是怎么了?早上出去还好好的呢,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的事情了,”说罢,一拍胸脯,道:“看在赛赛嫂子的面子上,你就说,我给你解决了也就是了。”
第61章 不可随处小便()
说道此处,武六七便更加的气不打一处来,对柳庆道:“你等着,我会让你灰溜溜的在此地滚出去。”说罢,便回到了房间之内。
赛赛知道武六七有心事,已经到了很难排解的地步。
武六七这人,是个直肠子,心里根本就藏不住事情,有什么烦闷之事,也会自我嘲解,所以整日见武六七,都是一副嘻天哈地的样子。
赛赛轻轻的敲着武六七的肩膀,道:“有什么事情,竟然这般的动肝火?”
武六七便将今日的事情跟赛赛说了,赛赛却不埋怨,只是叹了口气道:“我都说过了,圣僧姚广孝是多高的门楣,是站在云彩上的人,我们根本就无法触及的。现在也就死心了吧,我们好好的经营着仁义居,你放心,柳庆是讨不到什么便宜的。”
“你之前待柳庆,可不是这个样子,之前恨不得天上一道霹雷,将其劈成两半,现在倒好,知道了他的好处了!”武六七语气不善。
赛赛知道,这个平日里嘻天哈地的武六七,其实很容易吃醋的,便笑道:“整日看柳庆像是个记吃不记打的看家狗,还不用出工钱,岂不是很划算?”
武六七叹了一口气的,道:“若是真这样,我宁愿关张大吉,也不愿意这厮整日在眼前晃悠,”
“现在不是没有办法么,不然这样,你去考个功名。做到封疆大吏,也算是光耀门楣,也没有人敢欺负你了。如何?”赛赛说道。
武六七知道,这是赛赛善意的揶揄,也是破颜一笑,道:“我还就不信了,圣僧就是那么油泼不进的人么?”说罢,脑子里一转,似乎又有了主意,便笑道:“等着吧,这次我定能成功的。”
“怎么,还去施斋么?”赛赛不满的道:“几千两银子又是白白送掉啊!”
武六七笑道:“这次,一分钱不用花。”
于是,庆寿寺的门前,原本施舍斋饭的武六七不见了踪影,大家都说这人施斋十二天,已然是功德圆满了。但是周围被武六七素斋勾起了馋虫的人,却是大大的失望了。
圣僧姚广孝中午,又是用的糙米白粥,吃罢了,笑道:“你出去的时候,有没有看到那个施斋的猢狲?”
小沙弥下意识的舔了舔舌头,道:“没有,今日并没有看到此人。”
“倒还不错,知错能改,一点就透,还有便是,知道羞耻之心,我很赞许他这一条,唉,只是再也吃不着那么香的素斋喽,罪过哦,罪过!”说吧,便跪在了蒲团之上,虔诚的道:“佛家所谓断六千烦恼丝,无欲无求。我终究还是修行不够,被口舌之欲动摇了。罪过罪过。”说吧,便入定了。
武六七其实还在庆寿寺附近,只是没有施斋,而是带着十几个屁孩子,正在一条巷子里面议论着什么。
武六七蹲在他们前头,贼眉鼠眼的对这班蛮小子道:“听着,给你们个赚钱的好差事,你们可愿意?”
“当然愿意了!我们愿意。”
“好!今后,你们不要干别的,看见左右每人的时候,就往庆寿寺的后墙上撒尿,听见了没?以后有尿就给我憋着,一定要在庆寿寺的后墙上撒!”
一众赖小子,从来都是在街上游手好闲,一听这个差事,就觉得很是好玩,还有银子拿,便都应下了。
武六七点了点头,在腰间解下了银子包,在里面掏出了几块散碎银子,交给了这些孩子们,道:“这是工钱。”
说罢,又掂了掂剩下的银子,道:“这是赏钱,你们记住了,给我在这里盯着,要是有和尚往墙上贴纸,你们就给我收好,不准弄破了,要是弄到了这张纸,一张三十两给你们,如何?”
三十两,够这些孩子们吃半年的,大家都点头,高高兴兴的领了差事。
武六七站起来,像是先锋官一样,下令道:“走!跟着本先锋撒尿去!”
种孩子们一阵欢闹,找了庆寿寺后墙的一截墙壁,对着墙,解下了裤子,便对着墙壁黄河东流。几个孩子甚至比赛谁的高。
于是,原本一尘不染的朱红色后墙上,变得污渍斑斑。就像是一朵一朵半人高的蘑菇。
这些小子们也是看见发财有道,便正日间什么都不做,没过几日,这后墙就已经是骚气扑鼻,臭不可闻。
这一日,圣僧姚广孝将小沙弥叫到了跟前,问道:“近日寺内外可有什么异常?”
“回禀师父,并没有什么异常,咱们是皇上御封的大寺,谁也不敢来造乱,只不过。”
“不过什么?”
“只不过一些个赖小子,偏偏在庆寿寺的后墙上便溺,弄得后面污浊不堪,这几天,师兄已经去粉刷了三次,还是不成,治标不治本啊。倘若是成年人还算罢了,叫北京城的留守衙门捉起来打板子,可是却都是一些混事不懂的小子,也没有办法责罚。”
“哦?有这样的事情?”
“是啊,武吉师兄现在整日的在后面值守,可是守着东墙,西墙就会脏,守着西墙,东墙便不能幸免。”小沙弥摇头苦笑道。
姚广孝站了起来,透了一口气,慈祥的笑了笑,道:“稚子无知,也许是做大人的不晓得教导,捉起来打板子是不成的,还是要告诫为主。”说罢,便站了起来,走到了案前,铺纸磨墨。
小沙弥知道,师父要写字了,便上前压着宣纸。
姚广孝不但是佛家大师,也是饱学之士,手腕轻抬,运笔有力,片刻的功夫,六个斗大的颜派楷书便跃然纸上,却是“不可随处小便”几个大字,想了想,又在下面写了道衍两个小字。
小沙弥知道,师父的意思是,要将这幅字张贴出去,训导众人,便忙不迭的去办了。
不到半个时辰,几个赖小子,拿着刚刚揭下来的纸,朝着一箭之地以外的茶摊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还喊着:赏钱,赏钱。
武六七原本在一张春凳上打瞌睡,忙翻身做起来,接过一看,便哈哈大笑,道:“得来全不费工夫!哈哈哈哈!”
第62章 宝贝到手了()
武六七就想是怀里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小心翼翼的双手捧着那张纸,好像怕是一不小心就会损坏一般,但是脚下却是一刻也不停,飞也似的一路跑到了南纸店。
南纸店,是读书人最喜欢的地方,端砚湖笔徽墨宣纸,应有应有,除此之外,唐伯虎的美人,祝枝山的扇面,也是琳琅满目,要是运气好,还能弄到一些颜真卿的字帖。
南纸店的后院,是一个大作坊,除了刊印一些书籍文字,还可以装裱字画。甚至还能修复一些古籍。武六七知道这个地方,在他原来的世界,曾经来南纸店修补过一本明代本草,这里的手艺简直是没得挑了。
武六七迈步走进了后院,找到了装裱的师父,在怀里取出了那一页宣纸,道:“麻烦您将这幅字给我装裱一下。”
装裱师傅还是比较见过世面的,打开了那张宣纸,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这字么,是好字,正经下过半辈子功夫的,只是这意思么,哈哈哈,不雅驯,实在是不雅驯。”
说着,便去看那落款,脸色顿时也凛然了起来,不可思议的望了一眼武六七,有趣仔细的看落款,手上的字似乎立刻就有千斤之重,忙拱手对武六七道:“不知道贵客到访,有失远迎,这果真是道衍法师的字么?”
“如假包换,却是道衍法师的字!”
武六七很满意装裱师傅的反应,看起来自己的这个想法,终究是有些用处的,
装裱师傅便是可惜的一叹,道:“这幅字,也是价值千金了,只不过是内容实在是不雅,无法张挂啊。”
武六七笑了笑,走上前去,将这幅字展开,笑嘻嘻的道:“您看,若是将这几个字调换一下顺序呢?”
说着,便在宣纸上指了指。
这装裱师傅顿时就明白了武六七的意思,一拍脑门,道:“要不我怎么说你是贵客呢,这样一改,不可所处小便,就成了“笑出不可随便”,意味深长,颇有劝解自勉的意思,高,实在是高!”
武六七说道:“将它装裱起来,最华贵隆重的那种,马上就做,我是立等立取。”
装裱师傅却不忙动手,给我六七端过一杯茶,道:“不知道这位贵人,是在何处找到的道衍法师的墨宝,这东西,我也是神往已久了,今日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这幅字,贵人是否可以割爱啊,你说多少两银子都成!”
武六七只是淡淡的道:“实在不好意思,恕在下难以从命啊。”
装裱师傅也是个敞亮人,见武六七实在没有转让的意思,便也觉得可惜,便系上了围裙,将袖面高高挽起,便开始了装裱。
南纸店虽然是北京的产业,但是所谓南纸,都是江浙沪广的手艺,装裱师傅展示的一手宣合装的技法,让人赏心悦目。
将宣纸铺平,然后用竹尺测量了一下,很熟练的用裁纸刀将上面的字都裁了下来。在桌案上排好了“小处不可随便、”又意义翻了过来,附上了一张上当的绢布,用刷子甩上了些水,然后翻过来,字就贴在了卷布上。
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