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天地之大明第一北漂-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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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宇澄的脸色便更加的难看了,看着脚夫,道:“这些消息,都可靠么?”
“绝对可靠,我托了很多的人,找到了和汪一壑一同出海的士兵,从他的嘴里知道的这些消息。唉,可怜的师妹和师弟啊。”
张宇澄脸色透着血红,这一瞬间,只是觉得气血翻涌,恨不得冲下山,将武六七碎尸万段的才解气,这个时候,上清宫之中的钟磬连连的敲响,声音悠扬的传出去很远很远。这个时候,应该是老天师早课完毕了。便整理了一下袍角,对脚夫说:“你下山,给我准备一下行装,我可能要北上了。”
“大师兄,你可是说要北上么?”
“你没有听见么?”
“可这不可能啊,老天师曾经说了,我们都是方外之人,除了我之外,大家除非修道有所成,否则不能入世,自古但凡道家入世,并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我自会去劝说师父,你怎么这般蛇蛇蝎蝎的唠叨个没完、”说罢,转身便回到了上清宫。
上清宫的装扮,淡雅中透着一丝仙风道骨。建筑房屋宫殿的材料,都是上好的,但是却丝毫没有奢靡之风,看上去就像是传说之中老神仙居住的地方一般,白色的纱帐迎着微风轻轻的飘舞,长廊的左右两侧便是翻滚的云海,让人感觉这里便是九层天的仙界了。
上清宫的天师,看上去已经年岁不小了,发髻都已经纯白了,并没有一丝的杂色。只是脸上的皱纹纵横交错。看上去十分的安详。见张宇澄走了进来,只是微微的抬起了眼皮,道:“你心绪不宁,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张宇澄便是这么个人,即便再气急败坏,但脸上终究是不见颜色更变的。只是躬身施礼,道:“师父,这都瞒不过您的眼睛,看起来我还是需要再勤加修炼了。”
“悟道,乃是悟心,倘若自己的心境湛如明月,自然就知道别人的心境了。且说说看,你有什么事情,让你这般的无神迷乱呢?”
张宇澄欲言又止,过了片刻,才下定决心一般,道:“师父,我请求您放我下山游历,悬壶济世,行侠仗义,也是一种修行。也就是您说的修心。”
老天师只是微微一笑,依照他的阅历,张宇澄的这些小心思,早就看的偷偷的了,便叹了口气,道:“你若是不肯说实话,那就一辈子在山上,不准下山!”
第211章 小天师下山()
张宇澄忽然明白了,在这个洞悉一切的老天师面前,耍小聪明,并什么好的选择。只能是如实相告了。于是便深深的一躬,道:“师尊,我便实话实说,是雷妙真和汪一壑的下落,已经查明白了。”
老天师眉毛一挑,说道:“哦?怎么样了?”
于是,这张宇澄便把脚夫的话,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他没有见过武六七,但是却将武六七形容的猪狗一般的不堪。
老天师仓眉倒竖,半信半疑的听完了张宇澄的故事。
凭借着老天师的阅历,自然知道,这样的故事,一定是一半是真的,一半是假的。但是真的这一半,也是骇人听闻了。听罢多时,只是沉默不语,片刻之后,才长叹一声道:“这件事,并非只有男女情爱,还有朝廷的纠葛在里面,说不清楚也说不明白。我早就说过,各安天命,让你们避世修行,也是为了不至于陷得太深。唉。”
听了老天师的话,张宇澄便是一阵的狐疑,看样子,即便是雷妙真和汪一壑都栽在了武六七的手上,但是老天师似乎并不追究,好像还有一些宿命论的味道。
不行,说什么也要再尝试一下。
“师尊!”张宇澄深深的一躬,接着说道:“师尊,再怎么说,这二人也是咱么上清宫的弟子,若是就这样的被一个市井商人欺辱了,咱们龙虎山几百年来的威名,不是就荡然无存了么?”
老天师思忖着张宇澄的话,好像在咂摸其中的味道,站了起来,望着窗外翻滚的云海,道:“我等修道之人,都是避世修行的,为的就是躲过天劫。这样才能脱胎飞升,我叫妙真和汪一壑下山,已经是十分后悔了,不能再让你只身犯险了,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师尊抬爱庇护,弟子感激涕零,只是事关咱们上清宫的名誉,所以弟子以为,并不能等闲视之。我也觉得这件事蹊跷的很,若是诚如此言还罢了,若武六七真的是一个歹人,那么铲除奸邪小人,维护煌煌正道,也是我们道家的本分。”
这张宇澄实在是伶牙俐齿,老天师见他这般跃跃欲试,又事关两个门徒,这样隐忍避世,似乎也不是很通情理,于是便叹了一口气,道:“这件事,你想的也不无道理,但是你这般下山,我还是有一些不放心啊。”
张宇澄见事情终于是有了些转机,便躬身说道:“弟子在师父的坐下,已经十年有余,师父对弟子还不放心么?”
“正是因为你入我门十余载,我才真正的对你不放心。你这个人,看上去虽然持重清淡,但是争强好胜之心却胜于旁人,清规戒律虽然能守定,但是下山却未必了,我们需要约法三章,你对着三清上仙发誓,我才准许你下山。”
老天师沉着脸,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说的这些话,你可都信服吗?
张宇澄脸色一红,低头道:“谨听师尊教诲。”
老天师站了起来,在房间之内踱步,正中央一个熏笼之内,让人心旷神怡的熏香缓缓的燃烧着。老天师揭开了盖子,用金匙加了些熏香,缓缓的说道:“一壑之所以落得如此下场,便是妄动杀念,所以此次下山,你绝对不能枉自杀生,你能应允否?”
“回师尊的话,能!”
“身为出家之人,在山上还是在人世间,都要修行,记住,道法自然,有些事情,非人力能够解决的,此次下山,切不可逞强好胜,你能应允否?”
“回师尊的话,能!”
老天师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道:“天下道宗,千门万户,并非我龙虎山一方独大,所谓百川东到海,我们道宗之内,本是同源,来自于庄周李耳。而最终的追求都是得道飞升,只不过所用的方式不同罢了,这次下山,且不可用龙虎山的威名,欺压其他道宗道友,可能应否?”
这件事本不用说的,身为龙虎山大弟子的张宇澄是明白的。
可是无奈一点,龙虎山的威名远播,即便是没有明文的规定,也被看成是道家的中庭,是天下道者敬仰的地方。
但是却也有隐隐的不同,龙虎山的修道,以修心和道法为主,道法千变万化,玄妙异常,在凡人看来,这些掌握着法术的道士,无异于最接近神仙的存在了。
可世间还有一类道人,却不修道法,而是练武,这些人以武当张三丰为代表,创立太极拳法和太极剑法,也是威力惊人。
于是法宗和武宗明面上没有什么冲突,各安天命,可是实际上,法宗却是看不起武宗的。武宗却说法宗是邪魔外道,双方都很鄙视对方。
老天师之所以这么做,便是要提醒张宇澄,无论何时何地,切不可再挑起武宗和法宗之间的争端了。
张宇澄欲言又止,在他看来,维护法宗的正统,甚至是最最重要的事情,谁不想成为领袖?但是看着师尊如此的表情,若是不答应,恐怕很难下山了,便拱手道:“回禀师尊,能!”
“你既然都能应允,那好,现在便当着三清大帝的神像,起誓吧。”
张宇澄这才无奈的叹了口气,走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上香参拜,又将刚才的三个条件说了一番,才转过身来,和自己的师尊告辞,下了龙虎山。
有金鼎上清宫至山脚,至少要走一天的路程,这张宇澄却是身轻如燕,心情十分的好,颇有一日看遍洛阳花的感觉。比起来冷冷清清的上清宫,外面的一切都很舒服。
于是,在脚夫那里取了包裹和盘缠路费,以及出家时候的度牒。
这度牒是自己身份的重要标志,特别是在洪武以后,有了这个文书,则可以畅行天下,过城门而不必赋税,不可被抓壮丁,不可被抓劳役。
虽然张宇澄自认为,自己一身的本领,自然不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但是想到了答应师尊的三个条件,还是将度牒带在了身上。
第212章 憋了什么坏水了()
由江西一路北上,张宇澄似乎并不很着急,而是一路上边防名胜古迹,道观庙宇都留下了他的足迹。
其实这人并非是无事可做,在游历山水的过程中,还寻访了很多高人,泰山南天门、金顶太行山、五台山、戒台寺等等的地方,都拜山而进,却不是潜心礼佛,而是去和世外高人斗法。
这张宇澄一身密宗法门,出神入化,让人防不胜防,名声也渐渐的传了出去,小天师的名号不胫而走,特别是在民间,他被传扬成了天庭派来行走人间的神仙了。
一时间,江西龙虎山的名声便传扬了出去。
从江西到北平,张宇澄竟然走了将近半年的光景,进入刚刚建设完毕的朝阳门的时候,已经是冬月临近。
北平的天气,是很极端的,酷夏之时,闷热异常。而隆冬时节,却是能冻掉人的鼻子。
可是这位奇怪的年轻老道,却是直穿一件洁白的道袍,骑着一头在保定府买来的小驴儿,有限的在大道上走着,似乎不怕冷。怀里抱着云板,领子里面插着佛尘,颇有仙人气度。
到了北平,这张宇澄却不着急找武六七的麻烦,而是径直去往了西山白云观。这里正是北上的最后一站。
白云观始建于唐,为玄宗奉祀圣祖玄元皇帝……老子之圣地,名天长观。金世宗时,引大加扩建,更名十方大天长观,金末重建为太极宫。著名的老子坐洞观书的石雕便修建在后崖,这里也是长春真人丘处机羽化之地,向来是北派道家的重地。
而张宇澄也是一个比较玲珑剔透的心思,他知道这个时候,找白云观的麻烦,不管是不是赢了,也是很没有必要的。
他本想在白云观挂单的,若是输了的话,自然没有人瞧得上自己。自己也没有脸面在这里常住。若是赢了的话,白云观这些道士,定然会把自己看做是仇人,那样一来,就要时刻防备着了。
靠着自己一路北上积攒下来的名望,张宇澄很容易的就见到了白云观的主事,并暂且在白云观之中住了下来,一开始白云观的主持还有一点担心,毕竟这张宇澄一路北上,连战连捷。就更加不会把白云观放在眼里了。
可是张宇澄却是很客气,没有了传言之中那种睥睨的样子,反倒是谦虚恭谨。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白云观的主持也觉得这是一件很大的事情,便在白云观做了三天三夜的道场,一场盛大的祭祀活动,便是这位龙虎山的小天师主持的。
住了下来,这张宇澄便开始在北平城之中活动了开来。却也没有兴师动众,而是暗中观察了武六七很久很久。
武六七怎么也想不到,一把利刃便在自己的头顶上悬着。
此时的武六七,过的相当潇洒快活。一方面,在自己这班狐朋狗友之中来回折腾,今日宴请,明日还礼的,好不热闹。第二,眼看着年关将至,自己的生意就会更加红火,于是武六七亲自督促这酒坊采购粮食用于酿酒。仁义居也积极的囤积物资,准备在年关痛痛快快的赚上一笔。
这些当然不能满足武六七的胃口。四年过去了,该说的评书段子,已经快说的差不多了,大隋唐、岳飞等等成本大套的书目,已经来回说了几遍了,很多从一开始就听武六七书的朋友,便感觉有一些乏味了。于是纷纷要求武六七出新的段子。
武六七干脆挽起袖子,亲自登台,讲了出海的这段故事。名字就叫武六七出海斗群小。
而在场听评书的观众之中,有一位很陌生的人,大冬天也不知道多穿一些,只是穿着普通的道袍,脚底穿着芒鞋,头上戴着道冠。每次前来听书,都是找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定,一言不发,一口茶水不吃,只是面无表情的听着。
这段故事是武六七亲身经历的,再加上用评书的技巧演绎出来,十分的抓人眼球。武六七口似悬河,如何出海,如何路遇洋毛子的船,如何遭遇骚乱,详尽细致,汪一壑的名字自然是要隐掉的,只说是一个还俗的道士。
武六七没有在意的是,在下面黑压压的观众之中,一双冰冷的眼睛,正在注视着自己。
“看来我这次是来对了,”这人却正是张宇澄。虽然看上去是脸色平静,实际上已经是怒火中烧了。“这武六七绝对不是什么善类。做错了事情竟然这般的大言不惭,竟然真的把自己说成了一个顶天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