喋血荒漠-第5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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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到这里需要一天时间,如果顺着河里走的话,还用不了一天呢。我们的金矿就在河上游,比起这里,落差就大多了。”
“呃……人走一天的路,也就是几十公里,如果按你所说顺着河道走,最多也就二十三公里路,汽车跑起来,再慢也用不了两个小时就到了。嗯——只是这冰面上车太滑,不敢跑快了,只能慢慢走。”
羽队长看了看河道,又看了看向导,蹙着眉头心事重重的说:“嗯嗯,我说地方的同志们,你们可不要着急,再不要在我的兵面前说三道四发牢骚好吗?这一路走来担惊受怕,你们也看到了路难行,也看到了我们军人在不遗余力拼搏,丝毫也不敢耽误前进着,你们也要理解我们的难处,不要像昨天一样牢骚满腹,支支吾吾满嘴跑马,影响我们的情绪,行不行?”
“哎呀,队长,昨天都怪我们的人,说话不知道轻重缓急,惹你们生气,对不起呀?我们也是睁着眼睛看着哩,你们真是不易呀?在这么深的雪地里打滚,只有你们意志过人的解放军能行,说什么……”
“这就好。”羽队长严肃的说:“你们能理解我们的苦处就行了,坐在车里别乱讲话,你们也看到了这些兵,都是十七八岁的毛头小伙子,正是火气方刚的叛逆期,世界观,价值观才刚刚形成的年龄阶段,他们吃苦拼命是应当应份,哪怕是流血牺牲,都在所不辞,可他们受不了别人说三道四,诋毁他们的付出和艰辛,你们最好不要刺激他们。马上就要到了,希望我们都能愉快的结束这次合作,在我们彼此的心目中,留下愉快的记忆,好吗?”
“当然,当然。队长,你看你说的什么话?我们昨天对你们出言不逊,态度不好,也是给急的呀?金矿上有上千人断炊断粮,没有饭吃,眼巴巴在等待拯救,更严重的还有妇孺老小,我估计这些天已经饿死了不少,如果不是你们解放军冒着死亡的危险来拯救我们,这些人都会被冻死饿死。现在已经到了家门口了,我们也不着急了,你就放心吧队长,我们再不会给你们找麻烦了,只有感恩戴德,感激不尽了。真的,相信我们。”向导无比真诚地说,眼睛里泪花点点,辉映着太阳。
“这就好,谢谢你们理解,感恩戴德的是我们的党和国家,我们是党的军队,听党的话,走党指引的路,是我们宗旨,你们用不着感谢我们。”羽队长看了看身边的军人们,又看了看河道说:“弟兄们不要怕,我们这就出发,你们先上车。黑子,给弟兄们传达口令,前面车上不去的地方,后面车主动把拖车杠架起来往上顶,动作要统一。一声喇叭,停止前进,两声喇叭前进,三声喇叭后倒,别像上次把我们俩个顶到悬崖下面了,这些臭小子不知道,还在顶。”
“知道了。呵呵……现在想起来,还有点意思,不会再犯老毛病了,我这就去把他们训练训练,他们会整齐统一行动。”黑子乐呵呵转过身走了。
河岸离河面有一米多垂直的坎,汽车下不到河道里,羽队长看了看那片大湖,湖面与湖岸却严丝合缝衔接着,顺坡下去,车队就能开到湖里了,湖面和河道自然在一个平面上,胆战心惊靠着湖边,往河道里行驶。
鬼知道这湖面的冰会不会塌陷?只能战战兢兢靠着湖边往前走,似乎湖面上的积雪更厚一些,别说是汽车轮胎不见了,就连车厢板都挨着积雪,那份提心吊胆的心情,让每个人紧张的能闭气,在冰天雪地里手心冒汗。
没办法呀?不冒险就无路可走。河道里的积雪,比陆地上的积雪还要厚,不仅仅埋住了汽车轮胎,还把汽车翼子板都快埋住了,翼子板就像雪梨一样,在耕耘着积雪,在快速前进的汽车两边翻腾着雪流滚滚,还是有些看头呢。
汽车前面的保险杆,自然是不见了踪迹,就连汽车车头的一大半都不见了,顶着积雪在前进。被汽车发动机烧红的排气管和消音器,遇到积雪自然融化了,“呲呲啦啦”乱叫唤,冒出一股股白色水蒸气,从汽车尾部钻出来,打着漩涡随风飘荡。
没有出路的整个车队,为了完成使命另辟蹊径,冒着不知道有什么风险的风险,被塞进了蜿蜒曲折的河道里,首尾相继前进着。每台车的尾部,都拖着雪雾和水蒸气,显得极其吃力在全速前进。
现在羽队长坐在开道的头车上,是黑子硬把他拉上车的。开路先锋黑子,还是有些心虚,怕汽车压塌冰面掉到河里,没有人作伴,就成孤魂野鬼了,让他坐在一起,既是为了壮胆,也是为了说话解闷。
放眼望去,没有一处能让目光停留的地方,到处都是白茫茫一色,连到了天尽头,就连天空也有些发白,太阳也是白光光,好像被雾气或者白色云朵所阻碍,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没有灿烂耀眼的一点活力。
军人们戴着宽大漆黑的防雪镜专注开车,担心着汽车下面的冰面会不会塌陷?塌陷了冰面的河里有多深?能不能把汽车淹没?有没有逃生的机会?不是傻子的任何人,身处在这样的环境中,由不得不考虑生死。因为面临的风险太大,随时随地就会消失在这里,成为孤魂野鬼,回不了故乡。
所以,能不能活下去,就成了挥之不去的魔咒,时时刻刻萦绕在心头。这无可厚非,只要是一个正常人,害怕才知道防范,不害怕就是神经病,即便是浑身是胆的黑子也不例外,他尤其处在开路先锋的位置上,面临的风险,自然是首当其冲。
羽队长知道他心思,不像平时那么损他,同时,也是为了给整个车队做出表率壮胆,让大家增加自信心,勇往直前。队长都舍生忘死在前面开路,还有哪个人敢畏缩不前?这就是一个指挥员,在关键时刻所必须有的城府。不然的话,如何让大家心服口服的团结在身边临危不惧,去冲锋陷阵?
羽队长不是神经病,他心里自然是少不了担心害怕,可他却必须呈现出一幅大义凛然的姿态,让所有人看到他无所畏惧的气概,才能把队伍带到目的地完成使命,展现军人风采。
黑子忐忑不安,侧头看看他表情,而他却把车门子玻璃摇下去,胳膊搭在上面悠闲的抽着烟,一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事不关己的神态,嘴里还哼哼唧唧哼着歌,看不出一点惧色。
黑子胆怯的问道:“嗯,我说老伙计,你你,你真不担心这河里的冰面崩塌?把整个汽车队都葬送到这里面全军覆灭?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
“哈哈哈……”他一听哈哈大笑,侧头看了看黑子,满不在乎的说:“你怕了?要是怕了就下车,到河岸上去等着我,万一我们都牺牲在这里,你就去报信,那你可就成了唯一的幸存者了,给全国人民和全世界人民说说我们悍不畏死的壮烈事迹,你就成了活着的英雄了,自然也成威震寰宇的名人了。嗯嗯,别的好处有多少我不敢估计,起码找个漂亮姑娘是不成问题,怎么样?我这个办法,还是对得起你吧?”
“闭上你的乌鸦嘴。”黑子一听不是味,小眼睛一瞪,忿忿地说:“你你,你这也叫办法?你这是寒碜我。我有你说得那么卑鄙吗?你们都死了,让我一个人活着?年年给你们烧香磕头?让我给你们当孝子贤孙?哪哪,哪还有什么活头?哪日子过的一定是比死了还难受。”
“呵呵……不见得吧?天天搂着漂亮媳妇腾云驾雾,享受生活,你还管我们死不死了的事吗?我看你就是那样的人。”
“滚犊子。你你,你把屎拉下了?我怎么……咦——你怎么把我想的和你一样?见了女人就重色轻友?把我们多少年的情义不顾?都抛到九天云外去了?”黑子转移话题揭短的说。
“呵呵呵……”羽队长看着黑子语无伦次的表白,开心的说道:“啧啧啧,你娃真能编?我也想重色?可色在哪里?也想轻友,可你却像影子一样,天天和我在一起,离不开见不得死掐,你说说看?这话是不是昧良心的话?哼哼,小伙子,饭可以吃饱,话不可以说绝,对不对?”
“呵呵,对个屁。你娃那个德行,我还不知道?走到哪里都骚哄哄的沾花惹草,就像发骚的公狗一样,都有母狗围着转,小心把你娃让母狗给骟了?”黑子恶毒的攻击道。
“哎呦呦——闭上你的乌鸦嘴。你说话咋这么难听?咱们说这条河呢,你又扯到哪里去了?不说女人能死呀?是不是你脑子进水了?”
“你……别别,别说这条河好不好?”黑子惊恐不安的说:“不说都心里怕怕地,说起来就更怕了?万一把冰压塌,我们可就真的完了,还娶媳妇呢,就连爹妈都见不着了,可可,可咋办呀?”
“切——哼哼,看你那屁胆子?不死吧你?嗯嗯,你也不想想?我哪一次做出的决定让你吃亏了?多少次危机关头让车队转危为安,你不是不知道?今天同样也不例外,你就把你死的愁,这条河结实牢靠,不会让我们全军覆灭,一切都会顺利。”
“哎呦呦……”黑子还是心有余悸,看着弯弯曲曲的河道,起起伏伏的丘陵,把他瞪了一眼,惶恐不安的说:“啧啧啧,你就吹吧,鸭子熟了嘴不烂。唉——上次穿越雪岭的时候把汽车推到悬崖下,差一点就到马爷爷(马克思)哪里学文化去了,现现,现在想起来都心悸肉跳吓死了,说实话,老汉我的尿都吓到裤裆里了。”
“哈哈哈……”羽队长无所谓的笑了笑,若无其事看着车头上泛起的雪浪四处飞溅,极有看点,满不在乎的说:“没那么悬吧?那不是有惊无险的还活着吗?且且,一场虚惊有什么大不了?让你念念不忘?危险中求生存是军人的特性,才能展现与众不同,也是家常便饭。嗯——说起来,今天在这河道里求生存,可比穿越雪岭要稳当得多,你看这弯弯曲曲的车队,看起来有多壮观?”
“哼哼。”黑子鼻子里哼哼了几声,看了看摆在河道里之字形的车队,忧心忡忡地说:“还有比这更壮观的呢,你娃要是让这么多的汽车掉进河里,那才叫壮观呢,还有这么多欢蹦乱跳的生命。”
“啊——闭上你的乌鸦嘴。”羽队长一听,就吓得打断了他的话,怒吼道:“你你,你这是成心添堵,让我不得安身是不是?我我,我心里的一点点底线,让你这么一说,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你是存心想捣乱是不是?嗯嗯,不过话又说回来,一米多厚的冰坚硬如铁,承载汽车应该是没有问题,没有这些把握,我不可能让这么多弟兄们拉进来冒风险吧?你娃也不看看我是谁?是不是?没有瞎吧你?”
“哈哈哈……”黑子讥笑着说:“对对对,我瞎着哩,看不见你的雄才大略,真知灼见,你就往死里吹吧?小心把眼泪吹出来没地方流去,这可是我对你娃的忠告。”
“呸呸呸……”羽队长晦气的呸了几口,故作坦然的说:“闭上你的乌鸦嘴,你这个丧门星,再不要说了行不行?我本来就一点点自信,让你这么一说,心里就觉得毛森森。这这这,这冰不塌,你心里不舒服是不是?说点别的行不行?”
“咦……什么都是你的理,你是常有理呀?哼哼,刚刚我说女人,是你非要说这条河,现在我说这条河,你又让说别的,你是不是中邪了?还是……”
“切——你才中邪了?”羽队长恶狠狠的打断了黑子的话,看了看就要转过去的一个之字形河道,能看见后面的车队,若有所思的说:“呃——不对?你你,你说这中邪的事?还是……有些怪怪地。刚才每个人的神态怎么都有些神道道不正常?与平常相比有些反常,神经也有些过敏哦。嗯——说起来也怪怪的哦?”
“你……”黑子一听身形一晃,显得有些惊恐不安,面露惧色,看了看弯道处一个奇形怪状,凶神恶煞一样的雪堆,强打精神说:“你不要吓人捣怪了好不好?平白无故制造紧张空气,人会发疯不知道吗?哎呦呦——在这么空旷的地方,只有我们这些孤零零的军人在拼搏,无依无靠,自生自灭,哪哪,哪个人心里都有些发毛,如果再要是加上些其他因素,不就更发毛了吗?”
“吆喝——”羽队长有些吃惊的说:“小伙子,看不出来还有这些认识?不简单啊?哼哼,敢在关二爷面前耍大刀?有魄力啊。”
“哼哼。”黑子轻蔑的说:“看把你娃能的?你是关二爷呀?告诉你,我和你相处了多少年了,我也没有差到哪里去,你也没有强到哪里去。嗯——这个?总的形势嘛?呵呵,你说对吧?”
“哈哈哈……”羽队长笑的前仰后合,开心的说:“你说对也对,要不然,我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