喋血荒漠-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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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长出了一口气,放下枪关上保险,插进枪套说:“弟兄们——警报解除,虚惊一场……”
“啊——你——不打鬼了——”黑子疾呼道。
“鬼你个头——哪里有鬼?不要危言耸听,胡说八道。嗯——大家收起枪,关上保险听我说,这是一种自然现象磷火,上过初中的人都知道化学反应,有机物质腐朽了深埋地下与空气隔绝,一旦露出地面与空气接触,就会燃烧起来,却是冷光,我们手表上的夜光就是磷光,用不着害怕。也许是昨天的沙尘暴太过强大,吹走了几米厚的沙子,把深埋在地下的腐朽东西暴露出来了,与空气接触就燃烧起来,不是三班长胡说八道的什么鬼,大家放心。磷火不会危及我们,就是到跟前来也不要害怕,磷火很轻盈随风而动,吹一口气就会改变方向,明白了吗——继续睡觉——”
嗷——原来是这么回事——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大家一听还是有些不放心,惺惺的走回去睡觉,道听途说的那些鬼故事一一粉墨登场,与眼前的这些幽灵之光结合起来,妖魔鬼怪就复活起来了,就成了眼见为实的现实版,活灵活现在展现在脑海中,不害怕由不得你。
羽队长没有忘记吓坏了的刘晓强,看到他惊魂未定,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表现不错,警惕性很高,提出表扬,还害怕吗……”
“我——害怕队长,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鬼蜮……”“切——不是鬼蜮,别自己吓自己,我不是说了吗?是磷火,你上中学了没有……”“我——上过一年就不上了……”“怪不得不知道化学反应,嗯——你下岗还有多长时间了……”“还有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嗯——你去睡吧,我替你站岗……”“啊——不可以队长,怎么能让你站岗?你一天那么幸苦,什么事情都要你操心,我们都看在眼里帮不上忙,还能让你站岗吗?弟兄们知道了会瞧不起我,谢谢你队长,你去睡吧,我不怕……”“切——别充大头了,你能坚持到现在没有疯掉就够坚强了,不期而遇的自然灾害,让我们防不胜防,尝尽了苦头,老兵们都有些受不了了,你一个新兵蛋子还能坚强到哪里去?听话,睡觉去……”“不——我不是你想的那种熊包软蛋,我是新兵蛋子不假,我的责任我负责,我要向你们学习,你们能行我就能行,我不是车队的累赘。”刘晓强无畏的说。
一个人内心强大,即便是年龄小,表露出来的气势气魄就无惧无畏,不看好的这个兵在困难面前不退缩,说明他自制力超过了实际年龄,羽队长默默地看了看他深感欣慰,这个兵来历不明,却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一定有不同凡响的背景,是什么呢?
赵群里躺在睡袋里,不见师傅回来有些不放心,翻起身来就要去寻找,黑暗中人影晃动,来到跟前一看是师傅,低声的说:“师傅,没事吧……”
“没事,睡觉吧,瞌睡死了,明早上按时起床……”“是——”
黎明即起,黎明前的黑暗还没有退去,按部就班的军人们忙碌起来,出操吃饭出车纹丝不乱,车队行进时,不见了往日的霞光万道,初升的太阳像烧红了的铁饼挂在那里,了无情趣的冉冉升起,没有光彩普照大地。
没有影子的车队,在消失的西域古国的废墟上前进,偶尔出现的残垣断壁,在不懂行情的军人们眼里,犹如司空见惯的沙包沙梁一闪而过,失去了千载难逢,重见天日的绝佳机会,令人扼腕。
疑神疑鬼的黑子忘不了昨夜晚的诡异现象,一夜都心神不安,现在天光大亮,有意取道幽灵之光出现的地方,想看个究竟。
刘晓强开着车随心所欲前进,他在旁边抽着烟指指点点,目光搜寻着可疑的地方,看到与沙漠不同的颜色手一指,刘晓强心领神会驱车前往,留在沙地上的车辙曲曲弯弯,拐来拐去,后面的车队不解其意,同样扭来扭去步步紧跟。
羽队长在最后面看着车队歪歪扭扭,像绸缎一样随风舞动,看了看地形地貌,没有障碍物逼迫车队改变方向,怎么会歪扭七八曲折前进?黑子是不是吃错药了?他心里面第一念头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黑子是不是故意挑战他?我就这样——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他想到这里就有些按捺不住,策划着如何修理他?让他不敢由着性子胡来。
还没有想出万全之策,车队却停下来了,自然反应是车出故障了,心安理得等待着,掏出烟来抽了一根,看着漫漫黄沙浮想联翩,目光中却发现刘晓强蹦蹦跳跳跑过来说:“队长,可不得了了,有死人……”
“啊——死——人?男的女的……”“看不出来……”“男人女人都分不清,弱智呀……”“不是——队长,是骷髅头……”“你——”羽队长一听膛目结舌,骷髅头自然看不出男人女人了,看了赵群里一眼,他启动起汽车往前走,刘晓强跳上脚踏板随同前进。
来到跟前一看,黑子紧张兮兮的说:“这里怎么这么多的死人骨头?昨天夜里发光的东西就是这些东西,怪吓人的。”
羽队长转着圈看了看,目光所及,零零星星的骨骸裸露在沙子外面,骷髅头腿骨居多,还有腐朽的木块,不远处隐隐约约有一片耸立的树桩,用望远镜一看,好像是墓地标志,招呼大家驱车前进,来到跟前一看果不其然。
沙尘暴吹走了沙子,露出来的棺木已经腐朽塌落了,人体骨骸散落一地,还有完整的干尸,白森森的牙齿露在外面,深陷的眼睛成了窟窿,看起来阴森恐怖。
陪葬品土陶罐,陶碗陶杯为数不少,还有从来没有见过的铁器刀剑,奇形怪状不知何物,黑子吓得不敢向前,远远站在一边观看。
羽队长身边不缺乏胆子大的兵,赵群里像保镖一样端着枪,护卫在他左右,还有十几个兵尾随左右,捡起地上的遗物品头论足,这个说是羊角,那个说是牛角,还有锈迹斑斑的铜鼎玉器,造型别致,没有人认识这些东西是国宝,拾起来看一看就丢弃了。
岂不知这些都是价值连城的古代文物,在这些没文化的愣头青大兵眼里,就是弃之无用的废铜烂铁,真正地暴殄天物。
羽队长感到震惊,深埋在地下的古人坟墓,让一场威力超强的沙尘暴挖掘了出来,千年的秘密大白于天下,考古学家苦苦寻觅不得其法,没有机遇一睹芳容,探个究竟,却让一群不学无术的大头兵不期而遇,天上掉馅饼不过如此,却没有昭告天下的一刻,下一次沙尘暴肆孽,这里的一切又不见天日了,何时浮出水面,那可就遥遥无期了,猴年马月吧。
白骨垒垒不忍目睹,不管不顾就这样离去,有失为人之道,羽队长左右为难的看了看,大手一挥说:“弟兄们,这都是我们的老先人,一场沙尘暴挫骨扬灰,把安息的老先人惊动了,暴露在天地间不得安宁。常言说入土为安,我们身为后人,怎么能眼看着老先人抛尸荒野?于心何忍?全体都有拿铁锹挖坑,把所有的尸骨掩埋起来,不许带走这里的任何东西,动作要快,我们还要赶路……”“是——”
众军人齐心合力,把散落在这里,能看着的骨骸和陪葬品都埋起来,最后列队告别,羽队长别出心裁的掏出手枪,鸣枪三声说:“前辈们,我们路过这里,不知道你们是谁,打扰你们了,请你们原谅。按习俗应该焚香祷告,大三牲小三牲供奉你们,可我们是军人,一群毛头小伙子,不懂得那些陈规陋习,再者说了这里物质匮乏,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我们一颗赤诚的心,你们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高抬贵手原谅我们吧——保佑我们一路平安,就此告别。全体都有——敬礼——”
列队的军人们齐刷刷举手敬礼,礼毕后就要上车离去,活地图肖剑生博学多才,心知肚明这里的一切都是价值连城的无价之宝,痛心疾首的说:“队长——我们总得留下些什么做个纪念……”
“闭嘴——不说话会死呀——这里的一切都属于国家,我们的职责是保护,不是窃取破坏,你以为我是白痴吗?不知道这些东西蕴含的价值?人的欲望和贪婪比沙尘暴还要厉害,一旦拥有这些东西就会见财起意,谋财害命,人为财死火拼起来,我们人人手中有武器,还能走出这里吗?即便是出去了怎么办?人们知道了就会蜂拥而至,这里的一切都将哄抢一空,我们就是罪人,一辈子受到良心谴责,还能保家卫国吗?你比我聪明,想想看是不是这个理?死是个年轻,别忘了自己是军人,想法太多会遭人唾弃,听我的没错,我们只留下脚印,什么都不能带走,这是命令,出发——”羽队长毫不留情呵斥道。
肖剑生出生在湖北,是楚文化的发祥地,耕读传家是家训,文化底蕴深厚,家里面藏书颇丰,自幼苦读,知识积淀比羽队长还有丰富,文韬武略无不知晓,谈吐儒雅,是羽队长依杖的智囊,看到这些文化瑰宝怎么能不知晓?就想提醒他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暗暗佩服队长大智如愚的雄才大略,坦荡胸怀,是一个目光远大,心存志远的领军人物,咽了口可惜的吐沫,立正敬礼后转身离去。
千年等一回,不期而遇一次震惊世界的考古发现擦肩而过了,死亡之海的秘密将继续延续下去,哪一天重见天日遥遥无期。还好,有文化的羽队长也算是人中翘楚,没有劫掠破坏,就是万幸……
基地司令员去内地疗养了,娇娇女梦医生又多了一层牵挂,吃过饭拾掇干净,倚靠在卧室里的床上发呆,该想些什么?今天一天,沙尘暴呼啸着尘土飞扬,受不了的人们囚禁在屋里不敢出门,基地为了安全期见全体放假。呛人的尘土无孔不入,坐在屋子里都不可避免,土腥味挥之不去,戴上口罩也不能堵绝,早早的上床就寝,是无可选择的选择。
今天早上刚上班,通信员小王就通知基地开会,她急急忙忙拾掇好手头的医疗器械,匆匆忙忙跑不到会议室,就看到主席台上是基地政委石永祥自主持。自从父亲离开后,基地的日常工作就交与石政委主持大局,各个部门的头头脑脑都已经到齐了,梦医生找了一个空位子坐下来,就听到石政委讲话了:“同志们,近来一段时间的工作强度比较大,每一个同志表现不错,大家辛苦了。现在就剩下最后一批物资还没有入库,原计划今天突击一下,这段时间的工作就告一段落,可就在刚才接到了军区紧急电话通知,又一次规模超强的沙尘暴就要袭来。沙尘暴威力巨大,已经摧毁了好几个兵站,几百公里的军用通信线路毁坏了,还有雷达和军事设施遭受了毁灭性打击,军区已经命令抢险部队出发了,命令我们做好迎来送往的准备工作,希望各部门做好物资发放的准备,不得有误。军区首长要求我们全力配合,保障供给,发扬我军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应对威力超强的沙尘暴,保护好人员设施不受损失,为了安全期见我命令,全体都有放假一天,特种岗位除外,吃饭问题散会后到食堂里领取,食堂里已经为大家准备好了一天的食物。刚才有人问我二一八车队的状况,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什么地方?按时间预计,他们正处在沙尘暴中心,马上就要到达五号兵站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也说这么多,我的讲话完了。”讲完话的石政委,征求了旁边的段副司令,马副政委没有异议,大声地说:“散会——”
军官们起身纷纷离去,会议室里就剩下转不过弯子来的梦医生,石政委的讲话如雷灌顶,什么就叫快到了五号兵站?沙尘暴威力超强?他们正处在中心?不是已经吹毁了好几个兵站了吗?五号兵站在哪里?还存在吗?车队还……
忧心忡忡的她一整天坐立不安,临近中午沙尘暴如约而至,湛蓝湛蓝的天空顷刻间沙尘弥漫,大地上强风吹来鬼哭狼嚎,天摇地动,枯枝败叶漫天飞舞,光秃秃的树枝嘶鸣着声声哀嚎,房顶上滚过的风暴掷地有声,仿佛要掀翻了屋顶,窗户门缝隙里涌进来的尘土有眼可见,院子里晒衣服的一根粗铁丝都受不了摇摆不定,可见沙尘暴不可小觑。
坐立不安的娇娇女心头发虚,遥想身处沙暴中心的军人们无依无靠,就凭血肉之躯,怎么能抵御得了毁灭性的沙尘暴?坐在屋子里都胆颤心惊,置身野外可怎么好?难道就没有活路吗?年幼无知的小弟,让人心悸的心上人,他们还好吗?还有几十号活泼可爱战士们,哪一个不让人揪心?
年老体弱的父亲身患绝症,枪林弹雨走过来透支了生命,胃癌晚期扩散了病情加剧,已经到了灯枯油尽的风烛残年,弥留人世间的日子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