喋血荒漠-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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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厉害了。”她高兴的把简报递给二班长说道:“我骗你们干嘛?简报在这里,简报里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不是你们,难道是别人不成?告诉你们,二一八车队就这么一支,全军可没有第二支哦——”
二班长一听惊骇不已,迫不及待拿过简报打开一看,高兴的又蹦又跳,其别的兵挤在一起,仅仅看到简报标题,就忘乎所以的激情涌动,相互抱着,高兴的欢呼跳跃,嘻嘻哈哈,全是欢声笑语。
二班长却从兴高采烈到出乎意料,等他看完简报后,突然大叫了一声静止不动,身体就像木乃伊直挺挺疆直不动了,手中的简报飘落到了地上,把在场的人吓得目瞪口呆……
“……”
第八十五章啊嗨嗨嗨()
第八十五章啊嗨嗨嗨
身为医生的她知道,有些人在大喜大悲的剧烈落差中,心理会有难以预料的反应。所以,她一点都没有放松观察他们的变化。
二班长还没有喊出声来时候,她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等到他喊出声时,做好了准备的她,轻飘飘来到他身边,把浑身直挺挺的二班长扶住,招呼大家,把他抬到治疗床上,开始了熟练的救治。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其别的兵吓得六神无主,不知道二班长何故突然晕倒?难道是车队立了功,成为别人学习的英雄,就激动的晕过去了?不至于吧?
二班长虽说是个性内向的人,可也是经过风雨,见过世面的人,是车队的核心人物,不可能连这么点喜悦都经受不住吧?
梦医生和其别的兵,把他安顿好后,看着一脸惊恐的几个兵说:“他没事,过一会就好了,你们可不要学他啊……”
“啊——什什——什——么——”其中一个叫朱军的兵说道:“我我——我们好好儿的,为为——为什么要学他?梦医生,二班长这个样子,难难——难道会传染不成……”
“哦——会呀——”她一脸庄重的说道:“他这个样子不是病,是受到了突然刺激与打击,才有暂时休克。”
几个兵一听,惊骇的匪夷所思,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视。心想,大家都在一块儿,哪里来的突然打击?我们怎么不知道?就在他们疑惑不解的时候,梦茹把落在地上的简报拾起来,递给他们看。
几个兵莫名其妙的互相看了看,低头看起简报来,等把简报看完,一个个情绪失控,咧着嘴流泪满面,毫无顾忌,可劲的哭嚎开了。
男儿哭,惊天地。“呜呜呜……哇哇哇……喔喔喔……”哭声溢满整个医务室,好不容易止住悲伤的梦茹,在这些大男孩的悲伤中,又一次伤心涌动,触景伤情,也嘤嘤哭着自己的悲伤……
王管理算是这些人当中控制力比较强,他没有随着大家的哭泣而哭,只是有些眼圈发红,暗自悲伤。
当然,这里面也存在亲疏远近的距离。他不是二一八车队的人,只是因和队长是老乡,自然和车队的关系,要比其他人走动的勤快些而已。
牺牲了的这些兵见面认识,说起名字来就有些对不上号了,情感上自然比不得朝夕相处,同舟共济的战友了。
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不会平白无故产生,是建立在生死相依的基础上。
这几个没有随车队一起出发的兵,是上一次在兵站被狼群包围中受到惊吓,吓坏了的兵,身体上心理上都受到了重创,以至于发生了连续追尾的恶性事故。
他们住院治疗刚刚好,又受到了失去战友的打击,对这些心理承受能力比较差的兵来说,能哭出来就是好事,没有疯掉,就算是万幸了。
梦医生是女性,哭是女性的特长,哭一哭,反而能减轻心中的压力。
王管理看着哭成一团糟的场面,不知道如何安慰他们?也知道这些兵因为什么原因住院,担心会发生什么不测。
他看了看情绪失控的场面,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来到和大家哭成一片的梦医生跟前,拉了拉她的胳膊说道:“梦医生,他们可是病号,你是医生,你可不要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
一语提醒梦中人。她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职责,强行抑制住自己的悲情,收住眼泪,准备安抚其他人。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更大的哭声:“啊嗨嗨嗨……嗨嗨嗨——”
吃惊的回头一看,休克了的二班长清醒了过来,把他没有哭出来,就把自己憋休克了的那一声,如打雷一般哭来了出来。
梦医生还没有走到二班长跟前,他却随着哭声,猛然从治疗床上坐起来,两手疯狂的拍打着自己的双腿,歇斯底里的哭喊着说道:“嘿嘿嘿——我我——我——我的兵啊——他——他——他们这是怎么了啊——他他——他们这么年轻就殉国了?让让——让我这个当班长的怎么向部队交代?怎怎——怎么向他们的父母交代啊——啊嗨嗨嗨……”
其他兵都围在他身边,互相抱在一起放声痛哭,哭声震得屋顶的尘土,纷纷扬扬往下飘落。本来已经抑制住悲情的梦医生,此刻,在这般兵悲痛欲绝的哭喊声中,又一次悲情爆发,自然而然加入到了他们的行列之中,哭诉着自己的悲伤,难以抑制。
还是老兵王管理比较理智,他又一次拉了拉她的衣袖,提醒她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梦医生毕竟是老兵,比起眼前的这些兵来,无论从年龄兵龄、职务和阅历上,都有不可比拟的差距。
更何况作为医生,生老病死的场面阅历无数,司空见惯了,相对而言的承受力,比起这些毛头小子来,那可就不在一个层面上了。
经王管理这么一拉,自然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控,赶紧收住泛滥的情海,掏出手绢擦去横流的泪水,把抱成一团哭泣的兵拉开,扶着二班长的肩膀说道:“吸吸吸……你的伤刚好,不能这么用力,会把伤口撕裂。别别——别哭了——别哭了——听见了没有——”
二班长撕心裂肺的哭泣,在梦医生劝慰下,不但没有丝毫减弱,反而还愈演愈烈,越发加倍“努力”了,有些人来疯的味道。
梦医生反复劝慰,伤心过度的他越哭越伤心,仿佛没有刹车的汽车失控了似地,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情感。
恍惚间,那些牺牲了的兵就在眼前,音容笑貌活灵活现,嘻笑怒骂的声音余音绕梁,犹在耳畔。分别才几十天,就成了两个世界,阴阳相隔永别了?其中的一个兵,家里来信说妈妈有病,着急的吃不下饭,想请假回家探望,找到他哭诉哀伤。
那一阵子,他躺在医院里无能为力,想了想车队的状况,请假回家是不可能,战斗力减员的车队,已经无兵可用了,几乎到了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地步,就连跟车实习的学徒都拔苗助长,提前结束了实习期,战战兢兢独当一面了,还能允许请假探亲的人吗?
作为班长的他,怎么能不知道这些?一旦申请到队长那里,就等于把难题交给了队长。杀伐决断,毫不含糊的队长,就会陷入两难之中。
不批准战士回家探亲,于情于理说不过去,亲情大于天。身为人子,母亲病危,不能去看一眼,心中的愧欠难以平复。如果是弥留之际的最后一面,那将是一生一世的遗憾,会困扰一个人一辈子,什么时候想起来,都会是撕心裂肺的痛,会让队长投鼠忌器,批准回家势在必得,毫不含糊。
使命在肩的车队,已经伤痕累累,每一个人都无可替代,眼看着出发在即,容不得哪一个人缺失。
队长不会因为个人利益,而致国家利益弃之不顾,艰难的抉择,让他患得患失,不得安宁。
自古道,忠孝不能两全。既然穿上军装,国家利益为重是首要选择,身为军人,都知道责任使命大过天,舍小家顾大家,是军人操守。如若不然,就是不合格军人。
二班长躺在病床上,把车队的状况说了一遍,那个兵自然知道轻重缓急,自己的事再大,都是小事,国家的事再小,都是大事。
权衡利弊得失后,擦干眼泪说:等这一趟任务完成后回来,就回家看妈妈,此时请假不合时宜,会让队长左右为难,只有对不起妈妈了,含着眼泪去执行任务了……
余音犹在,谁想到一去不复返?二班长怎么能不痛心疾首?幻想着等他回来了,大家发扬风格捐款凑点钱,让他回家看妈妈。此刻,却成了永远的痛,再也没有机会表达情感了。
远在天边的妈妈,是生是死不得而知,儿子却已经命丧荒野,为国尽忠了。痛失爱子的悲剧,既是妈妈不死,噩耗到达后,也会要了妈妈的命。人间悲剧,不过如此……
举手无措的梦医生一筹莫展,呆呆的看着哭成一塌糊涂的场面,激灵的想起一招来,毫不犹豫的厉声道:“二班长,立正——”
二班长一听“立正”二字,就像有过敏症一样,虽然哭声没有停止,身子却迅速从治疗床上跳下来,笔直站在了地上,抑制不住的哭泣,使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梦医生虽说是医生,可她是军官,她的级别比羽队长都要高两级。身为军人,下级服从上级,不仅是条例规定,也是一个军人从当兵那一天起就养成的习惯,再加上她和羽队长的关系,这些兵就更是惟命是从了。
梦医生看着无法抑制悲伤的二班长,思考了一会说道:“你是班长,班长是什么你知道吗?班长是军中之母,是军队的脊梁,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节制?你的兵牺牲了,你这个当班长的伤心痛苦,是可以理解,也不能不顾自己安危,去伤心痛苦吧——你的兵是为国捐躯,是英雄,是国家功臣,你应该为有这样的兵感到自豪和骄傲,你在基地都这么难以承受,你就没有想想你的队长和战友们,眼睁睁看着离去的兄弟,是何等的感受吗——他他——他们还在荒原没有回来,如果像你这样,他们还回得来吗——啊……”
一席话,不仅仅是说给二班长一个人听,也是说给每一个哭泣的兵听。
二班长在梦医生的说教中,失控的情绪,立刻有些好转。
他本想谢谢梦医生劝慰,可伤感没有完全消失,根本就无法开口,嘴一张就会哭声出来。所以,离开这里是明智的选择,再呆下去,已没有必要了。
梁庆林强忍悲痛,给其他兵使了个眼神,向梦医生立正敬礼后,列着队出去了……
“……”
第八十六章家乡美()
第八十六章家乡美
二班长带着几个兵走了,王管理一看没其别什么事,也和梦医生告别,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窗明几净的医务室,一时显得寂静无声,门可罗雀。乘着没人的空隙,悲伤不已的梦医生,把医务室又整理了一番,一切收拾停当后坐在椅子上,心中的哀伤又一次风生水起,风起云涌,悲伤起她自己的悲伤了……
女愁哭,男愁唱。她的伤心和愁苦,不仅仅是为了羽队长一个,还有那些牺牲了的士兵。那些士兵每次从荒原回来后,都要经过她全方位认真体检,有病和身体不适应高原工作,是坚决不能再进去。否则,就会有生命危险。
这是她的权力,也是对士兵的关爱。这一下子牺牲了那么多人,牺牲的士兵,是身体壮如山的棒小伙子,一个个活泼可爱,人中翘楚,叫人过目难忘。
他们哪一个不是爹妈精心呵护,全身心付出的心头肉?延续着父母的生命和梦想,承载着传宗接代,光耀门庭的使命,可现在成了覆水难收,阴阳两界了。
这些士兵的离去,对给他们当队长的那个他,又怎么能承受呢?
他是那么爱他们,把他们视为自己的生命,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离去部下,离去战友的痛,他如何才能承受?即使他不死不受伤,也要了他半条命去了。
多么残酷的现实?多么令人心碎的噩梦?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承受得了。
心细如发的她思前想后想,无法排遣,不痛哭一场宣泄出来,又有何道理呢?还有一个更残酷,更难以接受的现实,就是父亲病入膏肓,油尽灯枯,已经走到了人生暮年的终点,作为医生的她心知肚明,只是违心的掩耳窃铃,不承认现实。
家里的电报,刘伯伯的电话一个劲催她回去,和父亲做最后决别迫在眉睫。没时间等待的她,已经收拾好了行装,就等二一八车队到来,和他见上一面就走,还不切实际的幻想着由他陪伴去共同承担,好有所依靠,可他却迟迟等不来,按基地给他规定的时间,已超期十多天了,还是杳无音信。
为此,她在走与等待当中进退两难,痛苦的抉择着,哪一头都是那么沉难以割舍,压的她喘不过起来。今天的噩耗开了个头,就一古脑把心中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