喋血荒漠-第18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切——这叫什么话?”羽队长用关爱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说:“你说这话,等于是在说我么——是说我这个笨师傅,才找了你这个笨徒弟是不是?嗯嗯——车队里几十台车,我却偏偏坐在你这个笨徒弟车上,说明我跟你是一样笨,这就叫臭味相投,互相欣赏,志同道合懂不懂?嗯——不要看不起自己,三人行必有吾师,这都是孔老圣人名言。谁都有谁的长处,不可能千篇一律,这世界才变得五彩缤纷,妙趣横生,生活才多姿多彩。说自己笨,说明你有自知自明,了解到与别人的差距,这是很不易的表现。人贵有自知自明,孺子可教也,这种心态很好,比我强,会有进步。唉——人生最难得认识自我。我是不服人太高傲,不放过自己,想更上一层楼,把自己逼得很累,我以后也向你学习,人人都是我老师,当学生多好呀——永远长不大,永远有学不完的知识,你说是不是——”
小赵看着他脸上玩皮笑意像个孩子,又有些认不出了。一向杀伐决断,雷厉风行,严肃认真的队长,还没把童年的天真都摈弃,偶尔也会流露出来难得一见的童真,这很难看到一面,觉得队长和别人没什么两样,可他怎么知道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操那么多心呢?
师徒俩谈笑着他们的话题,快乐着他们的快乐,整个车队也在愉快气氛中前进着。绿草茵茵,满目翠绿,清风习习,草虫唧唧,阳光照耀在沾满鸟屎的车上怪模怪样,行走在空旷无银的草地上,别有一番景致留在高原上。
羽队长抽着烟极目远眺,观看美丽风景,总想留刻在记忆深处,让它成为永久回忆。茂密的深草铺盖大地,空气里充满着青草味道,吸一口气都是充满着青草味。
空气含氧量比不长草的地方多了许多,呼吸起来特别顺畅。草地上湿湿像是下过雨不久,车队过后尘土不起,只有汽车排气管的废烟在冒。视野开阔度真是好极了,远山上的积雪发着白光,天空中的云彩像棉花一样白。
起伏不平的绿草地,就像绿色地毯一样柔软而亮丽,铺在所能铺到的地方,草密密麻麻拥族在一齐,好像是怕冷在相互取暖,一族族绵延天边。草丛中也有许多花在怒放,花朵很小,有的只有米粒般大小,却非常精致,粉嘟嘟聚集在一起连成片虚张声势,显得不那么渺小了,反而让人觉得它不可一世。
黄的、红的、粉色的、雪青的,还有无法形容的颜色连成了一片海,一片一片聚集在一起各不相同,风格迥异,浓墨重彩镶嵌在不同地方,就是一副辽阔无边的油彩画壮观无限,好看极了。
花香随着青草味不断吸入鼻孔,就连车轮上也沾着花瓣,散发着花的芳香,简直就是一副美不胜收的绝版风景画,仅此一幅,绝无它有。
日落而息是自然规律,太阳接近山峁的时候,就是宿营的时候。黑子选择的这个宿营地四周空旷,没有一点依靠,让人觉得心里发虚。羽队长下车观察了一遍后,对黑子说道:“这几天宿营地选择的都不错,今天怎么选择这么平坦的地方宿营?无依无靠,无着无落……”
“切——平坦了还不好吗——”黑子得意的说道。
羽队长蹙眉忧虑的说:“嗯嗯——这里草长的这么茂盛,说明雨水就非常充沛,万一要是下大雨,这里就会变成汪洋大海,我们进退无路,即是淹不死也会被泡死。”
黑子听过后,满不在乎的说道:“切——这么多天都没见过下雨,哪里来的雨?你看这天气多好?谚语说,早朝阴晚朝晴,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羽队长不想辩驳,看了看四周看了看天,忧心忡忡地说:“行军打仗要居安思危,是我们野外生存的第一要素,现在我们离基地也有几千公里了,一旦遇到危机,谁都救不了我们,只能靠我们自己。哥们,小心驶得万年船,几十号人的生命和使命可不敢马虎啊——你看,遥远的地方有一处比较高一点的丘陵,在哪里宿营。”
黑子放眼一看,少说也有几十公里,心里就有些不愿意了。太阳一出就跑车,太阳落山才能休息,十几个小时艰苦工作,把所有的气力都耗完了,一旦停下车来,就再也不想动弹了。
黑子哭丧着脸说:“唉——这么遥远的距离,跑起来得一阵子,我累得实在是开不动车了,就在这里宿营吧——”
他看着黑子可怜巴巴的样子,隐侧之心一闪而过,硬着心说道:“且——汽车跑,又不是你跑着哩?这么点距离就是一脚油门,屁大功夫就到了,用得着这么难受吗——抓紧时间,天快黑了,还要吃饭哩。”
别无选择的黑子极不情愿,怀着一肚子怨气,甩甩打打又上路了,眨眼之间到了那片高地埋锅造饭,炊烟升起。袅袅炊烟善解人意,并没有绝情绝义直冲云霄,而是在微风吹拂下弥漫开来,萦绕在宿营地不弃不离,形成了一层薄雾,在落日余辉下忽忽悠悠飘荡着,营造出一幅神仙福地的飘渺感觉。
吃过饭的军人们,一个个都在草地上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看花的、捉虫的,欣赏风景的,还有躺在草地上伸腰独自疗伤,嗨吆声唤喊痛的形形色色,各有千秋。
夕阳把草地装扮的妩媚动人,青草叶上仿佛抹上了红艳艳的口红,搔首弄姿点头晃脑,摇摇摆摆尽显羞涩,晚霞照着的地方都是如此。
羽队长伸直腰身平躺在草地上,想把一整天坐疼了的屁股放松一下,两手抱着后脑勺,两腿大叉开,看着空中被晚霞染红的缕缕彩云变幻莫测,层次分明,幻想着能对号入座的各种图案,想什么像什么其乐无穷。嘴里哼着歌曲,显得无比惬意,幸福和满足都在往外溢。
黑子听到他歌声,满脸堆笑走过来斜躺在身边,顺手拔了地上一片草叶,坏惺惺往他脸上饶痒痒取乐开心。羽队长故意忍住痒,只管哼他的歌也不搭理,仿佛就像空气不存在似得。
黑子一看他脸上的搔痒能忍住,就往耳朵里搔,草叶还没到耳朵呢,他就已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把黑子手打到一边说:“别闹了,没事休息一会好不好?不嫌累呀——这么好的风景,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不会好好看一看铭记在心?以后想起来也会想得清楚些,胡闹啥哩……”
“嘿嘿……看把你说的神乎其神,这里风景有什么好?就是比别的地方多长了些草罢了,还有啥呢——咦——说来奇怪?这么好的草地,咋就不见吃草的动物呢——是不是动物们还没有发现这里有草呢?想打猎都没东西打。”
羽队长一听,毫不客气骂道:“猪脑子呀你——上次我不是给你说了吗?现在这季节不是打猎季节,就是有也不能打,猎手就是造孽懂不懂你——哎呦呦——跟你这种人活在一块咋这么费劲?说了多少遍了?你怎么就没个记心呢——”
黑子一听不是滋味,瞪了一眼,又打了一拳,恶狠狠的说道:“哼哼——现在才知道跟我活在一起费劲了?晚了——小伙子。要不你另外找个地方去活?离我远一点行不行?免得我心烦。我我——我只是嘴上这么一说过过嘴瘾罢了,看你那熊样——就像打你们家的什么似地?啰啰嗦嗦说个没完了?这里是动物世界,是自生自灭野生的,不是你们家的,别那么心痛,要是有的话,我照打不误……”
“你敢——把你打出屎来。咦——我说哥们,你说的有点意思,这里怎么会没有动物呢?这么好的草没有动物吃,不会是这草不适合动物的胃口……”
“怎么会?上次那片草海也是这种草,还没有这么茂密鲜嫩,怎么会有那么多动物吃?我觉得不是草的事,可能有另外的原因……”
“哦——另外的原因?会是什么呢——嗯——这一带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呀——难道说隐藏着什么鲜为人知的怪事……”
“这——说的是呀——会有什么呢?咦——你娃不是有文化聪明得很吗?能看出来有什么不同吗?有动物的话,我们就可以吃烧烤了……”“我——”羽队长一时语塞。
陌生的地域,蕴藏着什么他不知道,他没有未卜先知的特异功能,又让死对头黑子击中要害,掐住死穴,这两个冤家又掐起来了。不服软的他一听,从躺着的草地上坐起来,用手从后面掐住黑子脖子道:“你是成心跟我作对是不是?你娃是不是活腻歪了?还是想挨揍?我和你战斗了这几年,你娃是输多胜少,屡战屡败不是我对手,你可别忘了?哼哼——真想跟我叫板的话,我也没办法,不信你就试一试?如果没有我同意,你敢胡乱杀生,不把你娃灭了就算我输,信不信?哼哼——在别人面前我不敢吹这个牛,可在你面前就敢大言不惭说,我可没有把你娃当根葱哦——呵呵……收拾不了你——我早就不干这队长了。所以啊——我劝你不要拿鸡蛋往石头上碰,那是弱智表现,要面对现实,你娃想越过我这道坎,比蹬天还难哪……”
“哈哈哈……你是不是吃错药了?神经吃坏了尽说胡话——我和你战斗了这么多年,我输的也没有你说的那么惨吧?基本上是难分伯仲,棋逢对手,将遇良材,不分你我打成平手,你别往自己脸上擦粉,往别人脸上抹屎,说话留上些余地,高原风大,小心把舌头闪了?呵呵——你也是记吃不吃打呀——才输了没几天就忘了——苍天呀——大地呀——有些人不要脸,这种活法也能活下去?这叫什么世界啊……”黑子嘻笑怒骂,两手伸向天空干嚎,羽队长使劲掐着他脖子,笑的前仰后合。
故意做作的黑子,把伸出去的手放在眼睛上假装抹泪,把他逗得更笑得厉害了,没有防备的黑子放松警惕,用力把他搬倒在草地上,顺势爬在他身上死死压在身下,并说道:“哈哈哈……你就认命吧?这世界美好的很,有阳光有风雨,有大地有天空、还有飞翔的鸟,盛开的花,绿油油的草,都是美好生活的象征,只有像你这种心黑得像炭一样的人,才感觉不到美好,吃了没文化的亏,只能怨你爹妈没让你上学,干嚎有什么用——呵呵……不过能当兵能开车,能到这里来,就知足吧——生活公平的像天平似地,没有亏待你,就别这么伤心了,哈哈哈……”
黑子止住假哭,笑呵呵地说:“呵呵……我是在说你娃,没有说我自己呀——你怎么把矛头指向我了?每次到关键时候,就拐弯转移主题,指桑骂槐,这就是你有文化人干的事——哎呦呦——起来,起来——压死我了,刚吃过饭,你想要命呀?”他一使劲,把羽队长从身上抖落下来。
存心不良的他,准备反过来压他,狡猾的羽队长见势不妙,从地上站起来跑了。黑子觉得有些吃亏,也翻起来去追,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松软的草地就像足球场一样,任凭打闹嬉戏,驰骋放纵,这是难得的景致。
闹疯了闹累了,也把黑夜闹来了,夜幕向拉链一样席卷而来,按部就班吞噬了美好的一切,黑灯瞎火危机重重,不敢撒野的战士们,唯有钻进睡袋里闭目养神,韬光养晦。
刚睡下,一场猝不及防的灾难,在黑夜掩护下磨刀霍霍,悄无声息,向一无所知的他们席卷而来。现在正是高原雨季,南方热气流携带着无穷水汽,滚滚向这里杀奔而来,黑厚的云层翻卷着聚集力量,不断壮大,势如破竹,还不时的闪着光芒,像是在侦查地面上的情况,该往哪里下雨?不该往哪里下雨?
天空星光依然灿烂,可空气中已布满了水汽,风雨欲来风满楼,那些已聚成水点的雨,也顺着风从远处飘过来,睡在睡袋中的战士们,哪里知道睡袋外面的风云变幻?整天的劳累,已把他们有限的气力耗费完了,再加上吃过饭的打闹娱乐,透支了体力乏困致极,躺下就进入了梦乡,哪管外面的天气变化?风起云涌?
零星的雨点打在睡袋上,发出“嘭嘭”声音,对熟睡中的士兵们起不了警示作用,他们已然在酣然大睡。哨兵年幼无知,成长过程中还在不断的学习,积累经验,相对于大自然的演变过程知之甚少,没有经历过什么,唯有吃亏上当交学费了,才能记忆深刻,永世不忘,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他只知道警惕观察四周的情况,是因为危险来自于大地,来自大地上的各种未知情况,而相对于黑咕隆咚的空中变化,对哨兵而言,不是他所管辖的范畴。这是和平年代,夜晚的天空属于星星月亮,不会有敌机入侵袭击,对空中的观察了解,对他来说就没有这个概念。
几滴雨点打在哨兵脸上,哨兵抬起头看了看,怎么会突然不见了星辰的天空,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