喋血荒漠-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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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麻麻,汇成小河汩汩流淌,老半天说不出来,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大家,不知道如何开口?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恐怖异常的兵站寂静无声,仿佛时间凝固了,只有每个人的呼吸声,就连远处的狼群都肃穆下来,忘记了这绝佳的进攻机会,心慈手软任由机会溜走,实在是说不过去了。
兵家大忌不过如此,失去机会就意味着灭亡,历时就会改写,这是不争的事实。不得不说,不得不抉择,羽队长兀突的抬起头看了看太阳鼓足勇气,神情严肃的说:“弟兄们,我们的战友处在生死存亡的危机关头,我们该不该去救……”
“啊——”大家一听惊呼不已,犹豫了几秒钟后,异口同声的答到:“该——”
他又说道:“我们的战友如果离开了我们保护,就会消失在高原,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了,我们该不该保护他们……”
“应该——”战士们异口同声地说。
羽队长看到大家群情激昂,心情有些激动,他的目光移到遭受重创的刘晓强脸上,他就像踩了尾巴似地浑身一颤,害怕队长和大家小瞧了自己,挺了挺身体,豪迈的说:“队长,你不用为我担心,我也是有尊严的军人,不是花瓶,更不是熊抱软蛋,职责所在,义不容辞。我知道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我现在已经是二一八车队的一员了,虽然不优秀,我觉得很光荣,决不会丢车队的脸,为了集体的荣誉,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就去把狼王抓来让你审判,即使让狼群把我撕碎了,我都无怨无悔。队长,请你相信我,我在进步,我在长大,我在努力,请你给我机会。”
刘晓强的话不仅感动了羽队长,也感动着所有当军人,他是来车队时间最短,年龄最小的兵,能有如此气魄,其别的兵还能退缩吗?他和他师傅黑子正好是兵头将尾的绝配搭档,只要他俩冲锋在前,车队的羊群效应就会凸显,其别的兵就不敢落后了。所以,羽队长抓的就是他两个,鞭打快牛,响鼓重锤敲,一点都不会错。
羽队长动情的说:“这才像我们车队的兵,你没有让我们失望,提出表扬。我们这支部队有着光荣的历史,从井冈山到延续至今屡建奇功,从步兵到工程兵汽车兵与时俱进,以前我给你们都讲过。今天,我们要为我们的荣誉谱写新的荣耀。大家看看这数不清的狼群,再看看几个兵站的战友,如果我们现在就走,留下他们与这么多狼群搏斗,大家可想而知,更何况我们拉来的物资,是许多战友的生命保障,在这浩瀚的高原上,这点物资渺小的像一粒沙子一样,一线的战友能找到吗?为了国家利益,为了军人荣誉,为了上千兄弟和战友的生命,我决定留下,和他们并肩抗拒狼群,等待大部队到来。留下来就意味着与狼共舞,能不能活着回去我不知道。但是,我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精神感天动地,这是一个军人必不可少的优秀品质,这一辈子都值得骄傲。如果上级首长知道了,我们的亲戚朋友知道了,都会为我们大声喝彩,我深感欣慰,谢谢大家。这里虽然是魔窟,让我们恐惧不安,却蕴藏着闪闪发光的军功章,军人就要为荣誉而战。只要我们团结一心,绝望之地就是希望之处,大家有没有决心……”
“有……”军人们的斗志被调动了起来,一个个斗志昂扬,充满了豪情壮志。
他大声的命令到:“命令:我们的给养有限,从现在起节约用水,停止洗脸刷牙,把尿收集起来加到车里。口粮减半,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把汽车围成圈车头朝外,防止狼群再次攻击,没有命令不许出击。解散,各就各位。”
军人们鸟兽散了,羽队长跑步来到站长前立正敬礼后说:“报告站长同志,我们不走了,留下来保卫兵站,请指示——”
兵站长一听感动的热泪盈眶,裂开不受控制的大嘴哭出声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就眼前的形势而言,哪一个人不想逃之夭夭自保?谁不想远走高飞脱离险境?完成任务的战友们不但不逃,反而留下来并肩作战,置身于危险境地共同进退,令人动容,真正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义举,怎么不让人敬佩?
他颤抖着说:“谢——战友们,也谢谢你队长同志。”上前握住羽队长手,使劲摇晃着千恩万谢,无以言表。
羽队长不以为然说道:“站长同志,统一指挥,才能握紧拳头各个击破,保证攻无不克,你和我的兵融为一体,要听我指挥,你同意吗?”
站长毫不犹豫的说道:“我同意。队长同志,从现在起,我和我的兵坚决服从你指挥,请下命令。”
羽队长也毫不客气的说道:“谢谢信任,物资堆放影响视线,降底高度,码放成金子塔形。狼有狂犬病毒,不能污染了物资,帐篷也拆了,以免藏狼袭击我们,执行吧……”
“是——”兵站长李长善立正敬礼后,大声的回答道。
站长还没离开呢,黑子却急匆匆跑来说:“你现在是最高指挥了,你命令站长把他们的子弹给我们抬上几箱子,补充我们的损耗。昨晚到今天,我的子弹快打完了,就剩下十几发了,没子弹打狼,总不能让我用嘴去咬狼吧?”
羽队长一听,气的吼到:“你是土匪吗——兵站的子弹是供给测绘兵保命的,他们在高原上凶多吉少,没有子弹能活吗?兵站的一针一线都不属于我们,你就死了这贼心。一百多发子弹,你给我打的就剩下十几发了?还把自己的车胎打爆,看你有多能?每一发子弹都是国家财产,要用在该用的地方,像你这样浪费良心能安吗?我告诉你,剩下的子弹打不死五只狼,我就收了你的枪,滚——该干嘛干嘛去。”
兴匆匆的黑子撞到枪口上了,气得转身就走,嘴里还不干不净的在骂:“我到是遇上驴了?什么人嘛——多大个官?有啥谋不得?还老乡哩,老茄子……”
黑子垂头丧气往回走,惹的大家哈哈大笑,这样的场面时空见贯,车队的军人不足为奇,兵站的军人不了解情况,还以为羽队长不近人情,严厉苛刻有多厉害呢?心中肃然起敬。
失去机会的狼群犹如影随形,挖掘资源重振雄风,现在又聚集了起来蠢蠢欲动,准备再一次攻击。头上长白毛的狼王来回奔跑,好像在部署战斗方案,转达战斗前的动员令。
其别的狼就像打了鸡血士气高涨,咆哮着扬威耀武,随时准备冲锋,留下来与兵站共存亡的羽队长观敌瞭阵,也再次催足大家上车,准备迎头还击。
这样来回的拉锯战到何时是个头?什么时候才能解除狼群包围?这一天能过去吗……
“……”
第十二章奔丧万里路()
第十二章
奔丧万里路
上海的外滩花红柳绿,风光秀丽,宽阔的江面上浪花朵朵,帆影点点的小船,淹没在巨型轮船的轰鸣声中起伏不定,一排排翻卷着的大浪绵延不绝,扑过来岌岌可危,让人提心吊胆。
欧陆风格的建筑奇形怪状,风格迥异,错落有致,高楼大厦鳞次栉比,仿佛是世界各地建筑史的博览园,亮丽的展现着大上海是世界之都的风姿,让人赏心悦目,吸引着世界各地人们的眼球,不远万里到这里一探究竟,惊叹不已。
观景赏花的人们摩肩擦踵,熙熙攘攘,游人如织,其中还有碧眼金发的欧洲人,皮肤黝黑的非洲人,两者之间的棕色人,加杂在众多的亚洲人中间格外扎眼,指指点点感叹着世界之都的魅力震撼人心,独树一帜,绝无仅有。
谈情说爱的年轻人成双成对,醉翁之意不在酒,卿卿我我的浪漫着她们的浪漫,光天化日之下手挽着手相依相偎,众目睽睽之下勾肩搭背招摇过市,如入无人之境,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惹人注目,是不是有伤风化,伤风败俗,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世界之都的潮流文化窥见一斑。
如潮的人流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三教九流汇聚一堂,自然少不了职业军人。基地军医梦医生一身戎装,一脸瞧脺拥挤在其中,失魂落魄飘荡在这繁华都市孤身一人,楚楚可怜,不见了昔日的飒爽英姿,顾盼生颐的美目水雾弥漫,蕴藏着点点泪痕,眼前的一切繁华景致,丝毫也不能减轻她内心的悲痛和忧伤。
家在上海她,出现在这里实属无奈,抚养她长大的姥姥风烛残年,灯油枯竭,经不住岁月煎熬病痛折磨,行进到了人生终点站恋恋不舍,望眼欲穿,在临终前也没有见到远在风雪边关的她最后一面,嘴里面念叨着她的名字闭不上眼,惋惜的死不瞑目,不情愿撒手人寰,抑郁寡欢告别了繁花似锦的人世,不甘心去了不熟悉的另一个世界,六道轮回去了。
“黄叶无风自落,秋云无雨常阴。”等到她从万里迢迢的边关碾转反复赶来时,至亲至爱的姥姥已经阴阳相隔,黄土一杯埋葬了,只剩下爬在坟头诉说哀肠的份了。伤心欲绝的她痛彻心扉,泪洒黄浦江,哭断衷肠也无济于事,几天几夜不吃不喝精神崩溃,没有人为她的痛苦分忧。
生老病死自然规律,逝者已逝无法挽回,亲戚朋友,左邻右舍好言抚慰,哭了几天的她才平静下来,没有了姥姥的家无所适从,家仿佛让姥姥带走了,没有了昔日的温馨。家里面每个角落冷冷冰冰,没有让人驻足的地方,眼前晃动的全是不复存在姥姥的一举一动,一犟一笑,声声关爱,搭眼一看全是幻觉,催人泪下。
感情再深,恩义再浓,阴阳相隔终将疏淡,再痛的伤口痛麻木了也会愈合。今天觉得有些心情,来到外滩大道上疏散悲伤,信步由脚走着,浑浑噩噩。姥姥的离去,让她心中无限愧歉,从小屎一把尿一把拉扯着她长大的姥姥,是她童年的全部,所有童年的回忆都与姥姥有关,等到能认识父母是谁的时候,她已是个小学生了,父母仅仅是个名词而已,姥姥的一言一行,都深深的留在记忆里不忆自显,母亲为此而嫉妒,而姥姥总是慈祥的呵护着她长大。
长大了的她,在军医学院上学的时候,不放心的姥姥,总是转乘几趟车来看她,带着她最爱吃的蜂蜜包子。为了保温,姥姥总是把饭盒裹上厚厚的棉布揣在怀里,等她吃的时候还是热烘烘的。
慈祥的姥姥看着孙子能吃上她的热包子,就像得到了什么宝贝,满足的脸上全是笑变形的皱纹,像秋天怒放的金菊一样,灿烂的无与伦比,而她却感动的总是含着泪水在吃。直不起腰身的姥姥离去的时候,总是不让她去送,怕违反学校纪律影响学习,她也总是泪眼朦胧,看着姥姥那驼着背迈着碎步,坚定离去的背影,不知道有多少的牵挂和思念。
姥姥的离去让她六神无主,父亲的病重使她心急如焚,母亲受不了打击,为此也已瘫倒在床上了,全家的重担一下子全都压在了她肩上。她还没有做好什么是生活的准备,总认为还没有长大,还是青涩欢快,无忧无虑的少女,从来没有想像过离去亲人的日子怎么过?兀突的面对现实,就有些无所适中了,又怎么能挑的动呢?这担子实在是太重了,没经受过多少历练的她,面对这塌天的一切毫无章法,已是手忙脚乱,心力交瘁,不知该如何应付?
还是戎马一生的父亲懂得她的心思;今早把她叫去,要她马上返回部队,作为军人,使命大于天,一切要听组织安排,不能因为自己的一点小事而把组织上的大事给耽误了。现在正是基地用人的时候,尤其今年任务重任务杂,许多部队都要经过基地周转,才能开展工作,在这个节骨眼上怎么能离开基地呢?
父亲的话铮铮铁骨,容不得她半点动摇,女儿的心柔情似水,也无法改变父亲的命令。“嘟——嘟嘟……”黄浦江里一艘万吨巨轮,犹如移动的高楼大厦,冒着黑烟劈波斩浪,拉响汽笛警告着过往船只避让,大有巨无霸不可一世的气势欺凌弱小,横行霸道,唯我独尊。
无力抗衡的弱小者纷纷避让,敢怒不敢言。还有吃水很深的大型轮船,顶着船头翻起的浪花吃力前进,沙哑的汽笛声在告诉巨无霸,它也有些吃不消了动作迟缓,避之不及,相煎何太急……
她迎着风,信马由缰走着,管不了百舸争流的黄浦江孰是孰非,不知不觉滑落的泪水不去擦,让风把它吹干。“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死一江春水向东流……”此时的她就是这种心情。
唯有轻盈的海鸥扇动着翅膀,轻飘飘在寻找着什么?萦绕在身旁不弃不离,一圈圈飞,累了就停在江边栏杆上,好奇的打量着穿军装的她,娇艳的脸上为何任由泛滥的泪水流不去理采?海鸥翘着尾巴点着头,好像是在安慰她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