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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部分

宋时明月-第439部分

小说: 宋时明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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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兴接着转向陈师道、李廌:“明年是常科,宫中的梁师成跟我拍了胸脯,保证把考题预先透露给我,你们二位去京城科考,不妨住在马梦得那里,自会有意外收获!”

    陈师道、李廌眼睛一亮,赶紧回答:“我等晓得,多谢离人费心。”

    秦观不满的嘟囔:“我回中原的时候,毛滂毛择民甚为巴结,我弟子不多,离人能否把毛滂也安排在秀州?”

    毛滂也是马屁精,他与秦观联手编撰《西厢记》,成为中国戏剧的祖师爷。但苏轼当政的时候,他拍苏轼的马屁,而后章惇权势熏天的时候,他写诗讴歌章惇,此后蔡京也被他连续写了十余首诗讴歌。秦观这人善良好哄,赵兴忍了忍,想到毛滂与秦观臭味相同,刚好可以到秀州,一起为中国戏剧发展做贡献。便开口许可。

    然而,秦观这番话说明他依旧没改说话不经大脑的习惯。毛滂现在是高邮军知军,这是一个知州一级的官衔,秀州与知州平级的官唯有华亭市舶司市舶使,这个官职赵兴刚才明确表态是留给晁补之的,他这话一说,置晁补之于何地。

    “那个马屁精……既然你想跟他在一起,不如我给你换个地方,到明州去,他为明州市舶使,你为明州知州,如何?”

    秦观点头:“明州更好,我闲来无事,还可以来杭州找你玩耍。”

    黄庭坚轻骂:“就知道玩。”

    赵兴继续说:“几位师兄手下还有没有及第的贡生,也多多推荐给我,我准备在杭州也比照广南故例,开设书院,推行‘知行合一’学说……”

    说到这,黄庭坚开口了:“‘知行合一’这个说法好,你在广南说的那些话,过于惊世骇俗,还是剔除一些东西,以‘知行合一’学说为基干,确立自己的学派,方可大行于世。”

    赵兴顺竿爬着回答:“老师故去了,师门中黄兄为首,还是由黄兄出面整理,总结出一套严密的理论,推行天下。”

    开宗立派,对门人来说都是难以拒绝的诱惑,黄庭坚答应的很痛快,张耒也跃跃欲试:“我在京城也闲着无事,恰好可以跟黄兄商量。”

    赵兴想了想,又说:“知行合一,必然发明创造无穷——我打算号召书院出去的学子,给书院赞助,他们可以赞助部分金钱‘养读书种子’,或者赠予书院部分股份。而我出面组织书院毕业的学生结成党,扶助他们创业做官,保护他们的创造力,顺便也推销他们的货物。

    如此一来,我党就有合法的额外收益……嗯,在座的几位作为学派的开山宗师,自然也享受一份补贴。这份补贴,两位师兄可拿去在京城拉帮结伙,我们就是要组成一个紧密团结的团队。今后,谁再想动动我们,想把我党人员任意发配,那就要面对全党的同仇敌忾。”

    陈师道、李廌听到这,也坐不住了。李廌爽直,首先拍着大腿说:“我听说杭州万卷堂跟离人关系密切,离人在杭州的家里藏书过万卷,老师葬礼过后,我回家苦读也不是事儿,不如我去帮帮师弟,筹备那座书院如何?”

    赵兴猛然间想起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笑着说:“甚好——那座书院我打算起名做‘万松书院’,地点就设在保俶塔(**塔)对面,彼处风景甚佳,有师兄操劳,我可轻松许多。”

    陈师道稍一转念,想起赵兴能搞到明年科举考题的保证,有考题在手,还用得着闭门苦读吗,他马上也拍着胸脯:“我也同去,老师的葬礼过后,我跟你同去杭州,一起筹备万松书院。”

    赵兴沉吟着,继续说:“新学派以‘知行合一’为主,还要教授学生推理推导方法……不如我们把新学派称之为‘智学’,如何?”

    黄庭坚意犹未尽,一指老师的灵堂,说:“老师学问文章,我等弟子当奉行不误,这万松学堂里,还要教授老师的学说。”

    赵兴点头:“我已经派人去了倭国,将老师的书籍字帖运回,重新刊印,此外还要重修老师的碑帖《快哉亭记》与《岳阳楼记》……”

    稍停,赵兴又恶狠狠笑着,补充:“万松书院还要立一个元祐党碑,把所有被迫害致死的人名都涂红,让后人瞧瞧我们曾经历过一个多么黑暗的时代,让他们警惕……可惜,元祐党碑上竟然没有我的名字……我不管了,这次我要自己的名字附在元祐党碑上,让他们知道天下人心所向。”

    秦观刚才心情不畅,现在听到了赵兴的建议,他唯恐天下不乱的煽风点火:“定要描红——离人在广南设立的元祐党碑,凡是贬官都将名字描红,在杭州也一样,我们与苏公的名字都要描红,立在书院门前,让天下人瞧瞧,他们曾以为的‘罪人’究竟是何等人物。”

    赵兴冷冷的笑着,继续说:“当年刘挚在广南的时候,也曾经赞同过我的学说,黄兄注意帮我搜罗一下刘挚、刘安世等人的门徒,把他们都网络起来。除此之外,我对吕大防的‘蓝田公约’也很感兴趣,打算在两浙路所属五州推广‘蓝田公约’,咱不妨将这些人的名字也列在我们党派中。”

    秦观赞叹:“如此一来,关学、洛学两党,想不靠拢我们都难。”

    灵堂后面的阴谋在众人的谈论中发酵,稍后,仆人的通报打断了密谋——李之仪、李格非赶来吊唁了。

    这两人虽然跟赵兴关系密切,但毕竟还没有到能够一起密谋的地步,几位师兄弟马上四处散去,只留下黄庭坚与秦观陪赵兴接待。

    李格非没有带着李清照来,李之仪也是单身一人,苏轼的长子苏迈陪同他们上完香后,黄庭坚又陪他们致祭一番,两人在后堂见了赵兴。李格非一见面就解释:“清照还小,这样的丧事不适合出面,我把她留在杭州了。”

    赵兴摇头表示不介意,他看着两李,问:“万俟咏动身了吗?”

    赵兴的属下,唯有那群以色列人在广州待得惯。他们曾经颠沛流离,在比广州更穷荒的地方都生活过,在广州,因赵兴打下的基础,他们受到格外尊敬,所以接到朝廷大赦的消息,广南其余的官员都坐不住了,纷纷打点起行装返回中原,唯独以色列人打算扎根。

    赵兴原本想将李之仪与李格非其中一人留在广东,接任转运使,但这两人都嚷嚷着要回乡。李格非已经彻底辞官,打算待在苏州安度晚年,而李之仪则转任四川州官——这是他兄长李之纯曾任地方官的地方。除了二李外,廖正一也不打算留,他在赵兴的推荐下进入朝堂,凭借这几年在广南的资历,成为户部一名郎中,在苏辙手下做事。

    李之仪、李格非是在万俟咏之前离开广南的,赵兴问起这个话题,李之仪有点尴尬,李格非因为跟赵兴是儿女亲家,说话随意一点,他轻松的回答:“我们动身的时候,万俟咏还在等待续任者,我听说现在还没有人愿去广南,你夹袋里还有什么人,赶快去替万俟咏回来。”

    赵兴叹息:“我等在广南经营数年,把广南经营的仿佛天堂,现在居然没个人愿意去享受那份成果,真是遗憾!”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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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大军阀的狐步舞 为报倾城随太守() 
李格非努力开解赵兴:“朝廷不赦免还罢了,大家还能齐心协力营建广东,如今朝廷的赦免令一下,那些贬官身死岭南的消息传遍天下,如此一来,谁还敢去那个流放地当官。想来中原之地毕竟繁华,我等在岭南苦熬多年,好不容易有机会返回故里,他们不愿留,也是情理之中。”

    “那就詹范,这位原任惠州守在任上很照顾老师,现在为勃泥总督。他生在岭南,想必也愿意回家乡当封疆大吏,我这就给他去信,告诉他:只要他点头,广东就是他的。”

    李之仪讪笑着,回答:“还有一位昔日的循州守,叫周什么来着(周文之),我记得他去了两湖,调他回来守广西正好。两广一带,小吏本都是我们带出来的人,这两位即使当上转运使,两广也还在我们的掌心中。”

    赵兴放松了心情,望着李之仪笑着说:“李兄去了四川,我的章水大运河就可以向上延伸了,我打算炸掉沿江的礁石,使川府与长江水运畅通无阻,这成都方面,还要靠李兄多多支应。”

    李之仪点头:“水运畅通,对我成都有益,不消你说我也会注意的。”

    仆人奉上二陈汤,李格非与李之仪起身,拱手道:“请节哀!”

    赵兴咧嘴苦笑:“这话,我也应该对你们二位说。”

    二李默然。

    接下来几日,赵兴继续接见了一批无名之辈,选取了部分愿意投靠者,便带着苏轼长子苏迈,小儿子苏遁返回杭州,而苏轼其余的两个孩子则不再愿意在官场挣扎,赵兴组织了苏家的分家仪式,常州的家产归苏鼎,汝州的家产归苏过,苏迈与苏遁则随赵兴去杭州定居,并担任小吏。

    夏六月,赵兴离开常州,顺着长江一路向秀州出发,等他抵达秀州时,小皇帝赵佶关于秀州归属的答复也来了——赵兴如愿以偿。同时,小皇帝也同意了他开设秀州市舶司的建议。

    不仅如此,小皇帝还意犹未尽,同意赵兴可酌情在沿海各个大州随意开办市舶司……

    小皇帝对钱财的追求是急迫的,历史上,到了宋徽宗时代,可谓“祖国遍地是海关”,当时,小皇帝一口气开设了十多个市舶司,恨不得将天下钱财纳入囊中。

    接到诰命的赵兴有点哭笑不得,他转眼扫向晁补之,询问:“晁大哥是打算留在秀州,筹办秀州市舶司,还是随我回家乡?”

    晁补之轻轻摇头,笑着说:“我在岭南数年,族中兄弟很是担心,能有机会回家,自然要回家待上一年半载,这也是我该得的享受。”

    赵兴又转向苏迈,询问:“如此,还是伯达兄留一下,我给你留几名助手,也好在此处筹建华亭市舶司……我记得华亭县也算繁华,有人口万余,沙腰、芦沥二盐场还算有出产,我给你三十万贯开办费,如何?”

    大宋朝整修一条黄河,一年花费也不过八千贯,三十万贯的开办费用已经是奢侈了。但赵兴议定的市舶司当中,唯独华亭,以前不曾有海外通商的基础设施,而该地位又于长江口,是赵兴计划中的重中之重,所以三十万贯的费用也不算多。

    苏迈预定的华亭知县、市舶司推官,他是个不喜欢多话的人,只拱了拱手,默默答应,晁补之连忙拱手称谢:“如此,便要伯达贤弟多多操劳了,我回去后整理好家务,便立即赴任。”

    苏迈依旧默默点头,接着,苏迈的家人鱼贯下船——他们这一支系今后将定居华亭,并在当地繁衍……

    赵兴的旗牌官引着苏迈登岸,稍倾,又一名军士登舟通报:“太尉,莱州胶水知县宗泽宗汝霖求见!”

    赵兴不耐烦的摆手:“又是些烦人的托请,不见……等等,什么,你说他叫宗泽——快请快请!”

    晁补之听说过这人,在一旁介绍:“宗泽宗汝霖,此人是元丰二年进士,与我同年。当时老师刚好是科举座师,此人也算老师门下弟子,不过他中举后,老师就贬往黄州了……此人中举的时候已经三十三岁,是个老成之人,没想到多年以后,他依旧在县令的位置上辗转。”

    晁补之是有资格说这话的,他与宗泽同年中举,虽然屡遭贬谪,但现在也是五品的华亭市舶使,当然,即使没有赵兴的存在,他也做过几任京官,而宗泽却一直当一个县级小官。

    宗泽比晁补之不如,比赵兴更不如了,赵兴及第比宗泽晚十余年,他现在已经是二品太尉,而宗泽还是七品知县,两相比较,晁补之自然有资格调侃宗泽。

    此时,舱内还有一个秦观在,他不能上京城任官,一路上走一路上闷闷不乐,对于这样的七品县令,他没兴趣敷衍,便趁大家说话的工夫,他起身向后舱走去。

    等宗泽进了船舱,先与晁补之叙了同年之情,而后才向赵兴致意。

    在宋朝,每年参加科举的人,最高峰有四十余万,但进士及第者,每三年不过三百余人,少的时候甚至不足一百人,所以进士同年及第,这份情谊显得格外稀罕。没一会儿,晁补之便与宗泽聊的火热,赵兴这个主人在旁边半天插不上嘴。

    稍倾,女使们开始奉上清茶,趁这工夫,两人的交谈稍稍停顿,赵兴连忙插嘴:“汝霖兄,你认识一名叫岳飞岳鹏举的少年吗?”

    宗泽哑然,他歪着头想了半天,摇头回答:“未曾听过这个名字,怎么,此人很出色吗?究竟是何地人士,值得太尉如此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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