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公子-第9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家门楣极大,粗看有些僭越,细看才发现都是擦着边儿过。只有家中有人做官,或者出过做官的人才能有门楣,分品级高低来限制门楣规格,要不怎么说寒门呢,其实第一个寒酸的就是门。
两个守门的门子见陆逸走了过来,连忙挥手。“来人止步!递过拜帖吗?”
“没有拜帖,你去通报一声,就说陆逸来了!”陆逸淡淡道。
门子见陆逸口气这么大,有些不悦道。“笑话,每天来拜访我家大人的不知道多少,要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我的腿还不跑断去?”
陆逸摇头。“我不找你家老爷,找你的管家!”
那门子一脸的不耐烦道。“管家也不行,快点去做个拜帖吧递上来,排队等着吧!”
“等多久?”陆逸又道。
“少则七八日,多则月余,早点递拜帖就能早点见着了,当然,还得靠这个……”门子嘿嘿一笑,大拇指与食指搓了搓,做了个暗示。
王家的权势竟然如此,想见个面都得等上几天,陆逸呵呵一笑,递了一锭银子上去,门子刚收下,就见王管家从宅里出来,一眼看见陆逸,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陆……陆大人!”
“你们王家的门真是难进……王管家,我们又见面了!”陆逸笑吟吟道。
“是啊是啊!”王管家堆着笑附和两句,完了又想起了什么,对着门子就是一顿臭骂。“不开眼的东西,还懂不懂规矩,敢收推官大人的银子!大人,我家大人还在府衙呢,你来的不是时候!”
两个门子被喷了满脸的唾沫星子,仍然连头都不敢抬一下。新上任的推官和自家老爷之间的摩擦他们都知掉,但是他们没见过啊,心里委屈的要死,这个什么推官又不说明身份,我哪里知道他是哪根葱?
陆逸呵呵笑道。“王大管家别骂了,我不找通判大人,今日专门来找你的!”
王管家心道这厮的笑容怎么有种欠抽的感觉,鼓起勇气,深吸一口气,带着满脸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家夫人找小的有要事,可能没有时间!”
“我知道!”
陆逸大步走上前去,站到王管家前面,王管家对这个煞星怕的要死,慌忙欲躲,又觉得太没用了些,门子也不敢过来拦,只见陆逸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拉着王管家下了台阶。“王大管家,我知道你要出门,正好咱们一道吧……”
“我……我……”陆逸速度极快,王管家被拖得来不及迈腿下台阶,差点要倒,慌忙问道。“大人,陆大人要去哪里!”
“请你喝茶啊!”陆逸诡异的笑了,他比王管家高出一个脑袋,手臂勾着对方的脖子,王管家一下子就喘不过气来了,更加说不出拒绝的话。
大小板栗将王管家给夹在中间,一行五人又原路折回。海无平狡黠的笑着,兴奋的捏着小拳头,狠狠朝王管家小腹处擂了过去。
“嗷!”王管家被这一拳捶的两眼翻白,更加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海无平身形瘦小,做的这一切门子都看不到,两人也愣住了,呆呆的望着王大管家被拖走,不知道该做什么,一直等到王兇回来,才通报此事,当然,这是后话了。
陆逸几人架着狼狈不堪的王管家扬长而去,又回到了那家小茶馆……
王管家低着头坐在凳子上,捧着茶杯,对面陆逸和海无平两人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身后站着的两尊铁塔让他如坐针毡,时不时的挪动一下身子,两方就这样僵持着,没多久王管家终于忍不住了,出声道。“大人,你这是何意,难道我犯了什么错不成?刚才这个小孩还打了我一拳,你们是滥用私刑!”
“小孩子没站稳碰了你一下,别危言耸听,王大管家,请问你初三下午做什么去了?”陆逸的眼神就像在审犯人一样。
王管家背后一寒,强自镇定道。“我在王家!”
陆逸冷喝道。“还不老实,你分明去了灯笼匠谢光远的家中,向他下了一张九百九十九盏灯笼的订单,许下重金,待人家借了二百两利子钱把花灯做出来了,你却无故毁约,是不是!”
“不知大人从何处得来的消息,这肯定谢光远在胡说八道,我王家的灯笼年年都是在董记做的,怎么会找这种不出名的工匠去做!更别说一次订购千盏花灯了,大人叫谢光远拿出字据来,他肯定拿不出!分明就是陷害,诬告!”王管家断然否决道。
陆逸也不辩驳,突然停了下来微微一笑,“你这么激动做什么!不是就不是嘛,说清楚就行了!歧视,我也是这样觉得,谢光远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呢,你们王家豪门大户怎么会找这么个小灯笼匠订灯笼!”
海无平坐在陆逸旁边,望着王管家两眼几乎喷火。
“是小的激动了,多谢大人明察!”王管家不知陆逸何意,平息了一下呼吸节奏,后背已经被汗水侵透。
正是因为他对陆逸心存畏惧,又是做贼心虚,被陆逸这么一惊一吓。
陆逸端起了茶杯,轻啜了一口。“耽误王大管家的时间了,既然事情已经弄清楚,大管家也回去吧!”
“陆大人,告辞!”王管家匆匆拱手,片刻也不想多待。
王管家一走,海无平就忍不住了,拳头捏的咯吱咯吱的响。“平时有人来买灯笼,也没立什么字据,谢伯父是个老实人,忠厚,看到王家这么大户人家来买花灯,肯定没想到要写字据!这个人分明知道谢伯父已经死了,还要他拿出字据来对质,真是畜生!”
海无平认定王管家害死了谢光远,还这么得意,当然愤怒极了。
陆逸在一旁皱眉道。“我看凶手不是他!”
“你要帮他说话?”海无平愤怒的瞪着陆逸。
陆逸解释道。“不是我帮他说话,而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谢光远已经死了!否则的话,他一口咬定不认识不就行了?说的多错的也多啊!”
说到此处,陆逸突然眼前一亮。“他说每年的花灯都在董记订的?董记,是不是谢光远的师弟董常在开的店?”
“哦,是了!”海无平想了起来,点头道。
“真是奇怪了,王家每年都在董记订购花灯,为何今年去找摆路边摊的谢光远,还故意玩出这种花样?”陆逸默默想着各种可能。
“今日天色不早了,海无平你也回去领你娘的鞭子吧!明日一早,本官带人和你茵茵姐一起去董记取花灯!对了,你带个话回去,尸体现在应该还没换衣服装棺吧,这就对了,先把灵堂搭好,尸体留着,我会叫仵作再验一遍!”
——————
徐闻达拿着银子买了寿材寿衣,又请了人帮忙搭建了灵堂,望着谢茵茵发呆,谢茵茵一身素缟哭的梨花带雨,弱不禁风的样子,很是惹人怜爱。
“徐公子,天色将晚你请回吧!”谢茵茵低着头不去看徐闻达,声若蚊吶。
徐闻达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道:“嘿嘿,你一个人在家也不好,我左右无事,在这待着,也能震慑那些想图谋不轨的地痞闲汉!”
“徐公子心地善良,小女子多谢了!”谢茵茵屈腰行了一礼,更加柔弱了。
两人各自坐在一条凳子上,之前从未见过面,自然没什么话说,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安静极了,谢茵茵已经哭不出了,只是默默流泪,一丁点声音都听不到。徐闻达望着宛若茉莉一般俏丽的谢茵茵,消瘦的身子,没有半点血色的薄唇,都是那么的清秀可人,想起一句话:女要俏,一身孝!
徐闻达忍不住都想要去抱一抱谢茵茵了,又觉得这不是君子所为,心道:要是陆逸在这,肯定就抱了,他才不管君子不君子,我要是有他那样洒脱无羁就好了。
“谢姑娘,我给你唱一首词吧!”平日里爽朗的徐大喇叭实在找不到话题了,挠头提议道。
谢茵茵这才抬头,看了徐闻达一眼,之前一直没仔细看,现在才看清他的长相,浓眉大眼,英气勃勃,便吐出了一个沙哑的音节。“好!”
徐闻达清了清嗓子,放声吟了起来:
繁灯夺霁华,戏鼓侵明发。物色旧时同,情味中年别。
浅画镜中眉,深拜楼西月。人散市声收,渐入愁时节。
ps:今天更新了一万字!好悲剧,收藏居然还掉了三个,这是什么道理?求红票安慰,呜呜呜!'m無彈窗閱讀'
第一百四十三章 徐大喇叭的暗恋【第一更】()
更新时间:2012…07…28
这个季节天黑总是早的,刚到酉时,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谢光远的房间里点上许多蜡烛,照得通亮,宁安本地的习俗,有人过世,必须要在天黑之前,点上白蜡烛,将死者清洗干净换上寿衣入棺,这样来生才能投个好人家。
徐闻达请来的人正准备给谢光远清洗身子换寿衣的时候,猴精一般的海无平带着老仵作赶来了。“别动了,让老仵作再仔细检查一下!”
几人顿时收手,也不离开,站在一旁观看。
之前老仵作来的匆忙,工具都未曾带齐全,这次有多了两个小箱子,打开一看,寒光闪闪,竟然是各种刀具。
谢茵茵急了,疾步走过去阻止道。“老先生!家父走的冤枉,难道还留不下一个全尸吗?”
老仵作连忙解释道。“行头都是带着的,现在只是死者身上有什么疑物,可能与破案有关,未经许可,老朽是不会解剖的!”
“谢姑娘若想破案,还是出去等候吧!”学徒硬梆梆的道。
谢茵茵擦着泪退了出去,徐闻达也跟在后面,海无平胆大,一点也不害怕,目不转睛的看着老仵作验尸。
只见老仵作将谢光远身上的衣物解开,仔细检查一遍,没有明显打斗的痕迹,收获不大。死者已经死了快一天了,一些尸体反应也开始显现出来,但还是能明显看清胸口处有个紫黑色的瘀斑,没有器物击打留下的印记,说明此处是用拳头或手肘打的内伤,脏器出血的反应。
老仵作吩咐徒弟将尸体翻了过来,仔细检查了其他地方,连手掌脚掌,甚至指甲缝都没放过,没有其他伤害。
门突然被推开,只见陆逸低头进了门,后面跟着杨平生和大小板栗。“我放心不下过来看看,老先生可有些许收获!”
第一个案子,陆逸当然极为上心。
“恕老朽无能,只看出是一击致命,凶手功力很深,没有留下其他痕迹,不知道案发地点是在哪里,也不知道凶手是有意还是无意,如果是有意的话,那就太厉害了,一拳打的死者只剩下一口气,正好赶到家里才死。”
“直接追查凶手这条线已经断了,看来只能分析案情,旁敲侧击!”陆逸点了点头,出声道。“杨书吏,你说说你的看法!”
“我在想谢光远为何不去医馆,反而先回家,而且回家也不与女儿说,不去请郎中反而一个人等死!”杨平生道。
“这是最蹊跷的地方!”陆逸沉吟了一会,断然道。“溺水者就是看到稻草也要拽住,人求生是本能,谢光远不去求医反而等死,不是担心没银子给药钱,而是他知道只有他死了才是最好的结果!”
杨平生疑惑道。“为何死了才好,他可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就不怕死了之后,这个女儿缺衣少食,被人欺负甚至卖掉?”
陆逸冷哼一声,继续断定道。“正是因为顾及这个谢茵茵,才索性死掉!凶手以谢光远唯一的女儿威胁他,谢光远与凶手是早就认识的,而且渊源不浅!”
杨平生大惊,出声道:“大人如此知晓?这样一推论很是合乎情理,也解释的通!”
陆逸没有再去解释,一脸的风轻云淡:“本官也不能肯定,只是不去大胆的去设想、猜测,哪里能找到真凶……”
杨平生感慨道。“大人真是厉害,小的还以为大人……”
“你以为我是个读书人,不懂刑名之事吧……虽然对大楚刑律不甚清楚,不过这查案这方面,我是有些天赋的!”陆逸两条剑眉舒展开来,他倒是脸不红心不跳,把前世古今刑侦电视剧上学到的皮毛,厚着脸皮说是自己的天赋。
陆逸随口开了个玩笑,杨平生却当真了,连声道。“大人果然是天才!”在他看来,书生虽然地位高,但大多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只会念书,对刑名之事哪里有这样了解?
老仵作检验完毕,也不耽误谢光远的最后时间,将外头等候的谢茵茵和一干帮忙的人叫进来,谢茵茵看到父亲的身子完整,总算松了口气。她也不懂什么,那些人却一个个麻利的很,烧好了热水洗了个澡,将僵硬的尸体一点点扳平,换上宽松的寿衣装进棺材……
接着就是哭丧了,谢光远已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