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公子-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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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有人道破他们此刻的心声,只见一个半大的孩子像做贼一样偷瞄着,喃喃道。“光是这大腿,就比倚翠院的姑娘好看多了!”
此言一出,立马就有大人哄笑起来,一巴掌打在其脑瓜子上,揶揄道。“小娃娃也逛窑子,毛齐了么……”
“我……我没去那地方,是我爹说的。”孩子揉着脑袋,红着脸争辩道。
“你那半个屁放不出的爹,居然也去倚翠院?”立刻有熟人调笑道。
孩子有些不好意思,天真道。“我,我不晓得哩……”
“哈哈,这事被你娘知道,恐怕你父子俩人今晚都得跪着了……”仅仅只有几息的时间,场面就闹腾了起来,挤的水泄不通。
钱财、权力、女人果然是永恒的焦点,不会因为时间和地点而褪色。
反正都是抱着有看白不看的心态,哟呵,不让看?难不成你还能把我眼睛抠出来?
“好了,这下都丢人死了……”榆儿心中又气又急,双手捂着小脸,感受到少爷紧紧贴着自己,此时,微风像是不知趣一般,麻利地掀开了块破布,吹了进来,感觉凉飕飕的有些腿软,顿时耳根通红,羞不可耐。
刚才差点被打没人管,看热闹倒是来了一群人上窜下跳。陆逸气的火冒三丈,直接拔出了腿上绑着的匕首,大声吼道。
“不想挂彩,就给我滚开……”
一旦发狂,效果是立竿见影的,此刻有人记起来了,这少年还是一个生员呢,这事大家理亏,要是伤了人,告到县尊老爷那去,都会念及情面,说不定没屁事。
于是乎,众人收回了目光,该干啥都干啥去吧,女人虽好,但为此受伤就不值得了。
“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傻驴……”陆逸冷哼了一声,护着榆儿往前方不远的洪记绸缎铺走去……万客来酒家,二楼南边雅间,临着窗户位置坐着一位面目冷傲的俊少年,正自顾自地饮着杯中之酒,他面前摆着一桌子的香色俱佳的菜肴,却纹丝未动。
过了一刻之后,少年将酒杯放下,抬起头道。“大哥有事就说吧!”
“是这样的,为兄就是想问下,斐弟对这次的比试,有多大的把握!”说话的自然是胡知秋了,他此刻一脸局促不安,身后站着是胡大力。
第16章 蹦跶不起的生员()
第16章 蹦跶不起的生员本章免费
“这是大哥和他的赌约,与小弟有何干系!”胡斐淡淡地说道,在他眼里,这个大哥实在不是什么可造之才,一直都比较轻视。
“这也是为了我胡家的声望啊,要是让他住入我胡家的话……”胡知秋连忙解释道。
胡斐摇头道。“得了吧,就你的话,也只有大伯会信了……”
闻言,胡知秋有些尴尬,正想开口之时,“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了。
“胡大少,事情办好勒,嘿嘿……”来者迅速将门合上,大剌剌的笑道。
此人满脸络腮胡,正是与陆逸发生纠纷的大汉,他似乎也没注意到雅间中还有一人,顿时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
胡知秋搓了搓手,兴奋道。“干的好啊,你快说说,具体是怎样……”
等到络腮胡添油加醋地将陆逸的女人,被扒下裤子的丑态,以及仓皇逃离的细节都描述出来,听得胡知秋眉飞色舞,一副大仇得报的模样。
“你是谁?”两人正说的酣畅淋漓之时,胡斐忽然开口道。
胡知秋见络腮胡不知道怎样答话,倒是很理解,这胡斐素来高傲,在他面前也是颐指气使,浑然不把他这个大哥放在眼里,他也不知道如何介绍,便尴尬道。“这位是我四叔的公子……”
“原来是胡神童,真是失敬了……”络腮胡闻言一喜,立刻换上了恭敬之色。“小人刘大脸,城里帮闲的。”
这话真不是作伪,胡斐的名声的确很大,若不是十五岁的时候,母亲亡故,为此守孝三年,耽误了考试,否则现在是举人老爷都不一定。
“刘大脸,可是大青县有名的泼皮无赖啊!”胡斐似笑非笑道。
刘大脸的态度十分卑谦,乐呵呵道。“无本,无本生意……在胡氏的地盘上,混口饭吃!”
岂料,胡斐双目圆睁,猛然站起将手中的酒杯砸了出去,摔得粉碎。“混账!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斐弟,你这是干啥啊!”胡知秋不满道,刚才这声,可把两人都吓得哆嗦了一下。
胡斐声音铿锵,一字一顿道。“我胡斐虽然年仅十八,但行事光明磊落,要想让我击败他,就别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这话说得胡知秋、刘大脸老脸一红,十分难堪。
“下次不要自作主张了,这样是整不倒他的!”胡斐淡然道,他虽然年纪小,但却是极为爱惜颜面的人,从为母守孝就能看出了,而且他决定的事情,没人能够更改。说白一点,就是唯我独尊的伪君子。
“是……”胡知秋恨恨道,被自己的堂弟当面呵斥,自然颜面无光,但胡斐可以说是年轻一代的希望,将来极有可能会做大官,是未来的靠山,他自然得罪不起。
沉吟了一下,胡斐开口道。“洪记绸缎铺,走,去会会,刘大脸就别跟来了……”
穿着紫色缎袍的洪老板娘刚送走一位客人,就看到一对男女一前一后贴合在一起,以这种奇怪的姿势朝店里走来,不由感叹世风日下,随后便迅速地扭着水桶腰迎了上去。
“哟,两位客官,这是怎么了……”洪老板娘说着,眼神上下飘动。
“别看了,我穿着裤子。”陆逸闷闷道。
“呵呵,知道知道……”
知道才怪了,陆逸也不去解释,抬头一望,各式纱布、棉匹、绸缎挂满了墙壁,琳琅满目,只是做好的衣裤并不多,可供选择的更少了。
“随便买一条就好!”榆儿扭了一下身子,嘤咛道。
陆逸岂会答应,心道下次别又被撕开就行了。“我仔细选一下……”很快,他就看中了一条做工精细的鹅黄色的绢裤。
“店主,这一条多少钱?”
“这是样品,不卖的。”洪老板娘笑道。
“多少钱?”陆逸皱了皱眉,再次问道。
“五钱银子……”
榆儿惊呼出声。“好贵啊!”
“买了……”陆逸淡然挥手道。
一刻之后,换好裤子出来的榆儿有些兴奋,快活地转圈,打量着新裤子。
“至于这样么!”陆逸有些郁闷,正打算付钱走人之时,却被眼尖的洪老板娘再次叫住了。
“哎……公子,本店还有上好的胭脂水粉,要不要看一下?”
陆逸仔细一看,店内的几条桌子之上果然摆着一大堆瓶瓶罐罐,不由疑惑道。“贵店也卖胭脂?”
洪老板娘把话一正道。“这叫什么话,我洪记主卖布匹,兼营胭脂水粉,是大青县最大的一家……”
“嗯……”陆逸退出店门,只见招牌上果然写着兼营胭脂,再看两眼发直的榆儿,无奈道。“也罢,迟早都得买,选一盒吧……”
“少爷真好!”榆儿两眼如同弯月,甜滋滋地应了下来。
洪老板娘倒是精明,一个劲地说榆儿多么貌美,又夸陆逸年轻俊彦,小姑娘好福气之类的话,榆儿脸色如同红布一般,片刻之间便被冲昏了脑袋。
但这些小把戏对陆逸来说,实在太嫩了,只见他若无其事地推开老板娘递过来的“好货”,仔细地挑选着,看到一盒比较顺眼的便用指甲挑起一些,辨别着成色,大概过了一刻,终于看中了一盒质量颇为不错的胭脂,色呈素雅淡红,闻起来清新不腻,有种淡淡的兰花香味。
见榆儿抱着胭脂翻来覆去地看着,一副欢喜不得了的样子,陆逸也会心一笑,脱口说道。“谁堪览明月,持许照红妆。”
胭脂是这个朝代的最高级的化妆品,用红蓝花配上各种中药制作而成,纯粹天然,做工精细,又耗时费力,所以价格不菲,诸如后世的雅诗兰黛、海蓝之谜这种奢侈品。
这一盒上好的胭脂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银子,陆逸心中微微一疼,正要问价之时,却听见内间传来一阵击掌附和之声。
“持许照红妆,好诗……”说话之人声音清冷,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虽然装着粗声,但仔细一辨,就可听出这是女子。“小弟姓木,不知阁下高姓……”
内间用碎花帘子挡住,陆逸也看不到里面是何人说话,只见他怔了怔,随后便恍若未闻地打断此人道。“店主,这一盒多少钱……”看着样子,竟然丝毫没有和那女子说话的意思。
那女子显然愣住了,反应过来,心中便有些怒意地低“哼”了一声。
事还没算完,一个大约十七八岁,身穿杏黄罗衫,面容姣好的女子掀开了帘子走了出来,杏眼圆瞪,指着陆逸泼辣地斥责道。“大胆,我家小……公子问你话呢……”说到一半,却是硬生生地把要说的话给变了一下。
“嗯,这位姑娘还有其他事情么?”陆逸点了点头,表示已经听到。其实他想的很简单,如今刚安定下来,除了一些必要的事情,他不想再招惹是非,但此女装着男子,便极为不同寻常,免不得有些来路不正,他自然不想多做纠葛。
黄衫女子气得面皮涨红,叉起腰道。“好你个猖狂书生,我家公子见你有些文采称赞了一句,你却如此无礼,这岂是读书人的所为……”
“这年头坏人太多,我家少爷与你们素未谋面,不知来路,怎可轻易交谈……”榆儿自然不甘示弱,同样叉起了腰,一副不甘示弱的样子,跟陆逸拌了几天嘴,歪理倒是学到了不少。
“好你个牙尖嘴利的小娘皮……”黄衫女子身子一扭,两片刻薄的嘴唇一动,噼里啪啦就骂出一串难听的话。
好没教养的女子!陆逸眉头一皱,心中十分不悦。
“两位少爷……哎哟,和气生财,可别吵起来了……”洪老板娘本来不想掺合,但是也怕两人吵架影响自己的生意,于是连忙堆着笑道。
“谁和你生财了?”黄衫女子狭长的眉毛一挑,眼神轻蔑地说道。
顿时,洪老板娘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她虽然只是商人身份,但每年都要往县衙门孝敬一笔不小的银子,也算个有些关系的人,不然的话,如何经营一家利润丰厚的胭脂铺?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她才知道,什么人惹得,什么人惹不得。
在这位“木公子”带着侍婢进门之时,洪老板娘就将两人打量了一下,别的不说,光是这丫鬟的一身淡黄缎子行头,最少也值二两银子,再看到那公子身上吊着的玉佩,就让她的脸皮微微颤动,生出了不可得罪的念头。
所以,洪老板娘嘴巴只是动了动,终归没有说话。
这事情虽就此揭过了,但黄衫女子那居高临下的态度,让洪老板娘怒意难消,气得心中直骂:小浪蹄子,早晚有人整治!最好卖到勾栏妓院去……黄衫女子见老板娘不再开口,当下十分得意,将脸一板,打算再来训斥。
陆逸脸色一沉,大步走上前去,将榆儿挡在了身后。“姑娘还请自重,不要咄咄逼人!有什么恶语大可对我来说,但事先警告一下,陆某可是个生员!”
听到陆逸自称是个生员,黄衫女子稍微收敛了一些,但仍旧是冷嘲热讽。“生员又怎么了,大楚朝的生员多了去了,也没看到几个蹦跶起来的。”
第17章 针尖麦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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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倒是不假,生员考不中举人就做不了官,落魄一些的,最后也就混个西席先生之类的工作。
此时店里也有几个人在选布匹,听到如此狂妄的话都微微摇头,其中一个读书打扮之人更是愤怒难当,只是不便发作罢了。
“哦,在姑娘眼中,天下士子都如同草芥一般不值钱么?”陆逸似笑非笑道,随后脸色陡然一沉。“你就不怕我告你个妖言惑众之罪,掌嘴八十么!”
他并不清楚面前这位女子的身份,只是此女的衣服看起来档次不低,应该是有些身份的。但待阁女子一般是不会轻易见人的,这位应该只是一个丫鬟。
“你……”黄衫女子气的脸色通红,指着陆逸说不出话来。
这顶大帽子一扣,她若是再敢辩驳,势必要犯众怒,这年头读书人最重脸面,只要振臂一呼:这女的看不起咱们读书人嘞……到那时候,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将她淹死。
“枝红休得胡闹!”内间的女子狠狠一拍桌子,呵斥道。“还不回来,嫌不够丢人么?”
黄衫女子甩开帘子,剜了陆逸一眼,气鼓鼓地进去了。
“终于走了!”榆儿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