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公子-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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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逸有些鬼使神差的走到了东楼,心中暗想,柳岩在侯府之中,若玉会不会也在?东楼前有将士把守,他可不想被射成刺猬,静静的在外面站了一会,并未听到那魂牵梦萦的声音,心里多少有些失望。
转身走了几步,突然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阁下是来找老侯爷的吗?”
回头一看,是一位丰神如玉的中年公子,眉眼间与安天命有些相像,但衣着却普通了很多,难不成这是大世子?陆逸老老实实回答道。“不是!我就随便逛逛,北园那边太吵了!”
那位公子笑了笑。“你却是坦然,我叫安道宏,呵呵,若是无事,兄台也可进楼坐坐!”
陆逸连忙躬身行礼,抬头仔细一看,他身后还跟着一位妇人,低头隐藏在黑暗里,身前还有两个孩子,大的是女儿,七八岁,儿子只有三四岁,眼睛大睫毛长的,长的都很正太萝莉。“原来是大世子,失敬失敬,在下陆逸!”
大世子笑容突然凝滞了,眉眼间尽是不得志的抑郁之气。“什么大世子不大世子,只是一个没权没势的庶子罢了。”说罢又默念了一下陆逸的名字,猛然抚掌道。“你是宁安府的推官吧,哈哈……我知道你要找谁,进来进来!”
“可是!”陆逸迟疑了一下,心想他真的知道我要找谁?
大世子道。“可是什么,祖父很平易近人的,今夜清净,进来喝杯茶吧!”
“恭敬不如从命!”
陆逸识人的直觉还是不会错的,眼前的大世子性格亲和敦厚,和他弟弟安道宏简直是天差地别,那家伙娘的像个宝玉,性子却狠毒的像王熙凤。
同是一个爹的种,怎么有这么大的差别?也许是庶子的身份让安道宏早早知道人情冷暖,身上没有张扬之气。
陆逸提起袍子跟着安道宏走了进去,东楼并不是一座楼,而是一座超级大的宅子,进了大门,周围还有很多木楼、宅子,都很冷清,之前还暖和的要出汗的陆逸,现在一下子冷了起来。
安道宏见陆逸一脸的惊讶,笑着道。“是不是感觉人少多了?呵呵,入夜之前还是有些官吏来拜访的,现在应该在北楼那边狂欢!”
“爹爹,偶冷!”三四岁的男孩奶声奶气的叫了起来,安道宏连忙把他抱在怀里。
两人也没让人通报,径直走进最大的一栋木楼,许是来到的地方太陌生吧,陆逸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站在波斯地毯上打量着周围的装饰摆设。
只听见有个低沉威严的声音从二楼传来。“道宏,是你来了吗?为枝、为玉都来了吗?”
气势强悍,但中气不足。应该是年纪老迈的老侯爷,陆逸猜测道。
“祖父,是我!孩子都在呢!”安道宏回答道。
老侯爷很是高兴,但声音里还隐藏了一点点失望的意思。“喔,你上楼来吧!”他还是希望自己最宠爱的三孙子能来看看。
进了房间,陆逸一眼就看见了老侯爷,正在与一名少年摆着围棋。那人低着头,陆逸也看不清面容。
“本侯先对完这一局先!”老侯爷头也不回道。
安道宏朝陆逸抱歉的一笑,陆逸微微回应一下,也只好站着等候。
也没等多久,只见老侯爷啪的一下落下一颗子,哈哈大笑起来。“屠龙!若玉,你要输了!”
陆逸颤抖了一下,只见那少年出声撒娇道。“姥爷,你又欺负我!”听声音,正是柳若玉。
老侯爷很是开心,爱怜道。“围棋一道,博大精深,你还得好好学!”
“姥爷还说自己老了呢,这不是没老!”柳若玉一身男装,展颜一笑都有种别样的风情,她围棋技艺非常高,刚才大意失荆州也不过是故意的,为的是安抚老侯爷那颗孤独好胜的心,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望向安道宏。“表哥,表嫂!”
下一刻,她却愣住了,匆忙朝老侯爷道。“姥爷,时候不早了,我去一下北园看看我父亲!”
老侯爷道。“嗯,你待会是在东楼休息还是?”
“我回知府宅子!”柳若玉连忙说完,一阵风似的从陆逸身边飘了出去。
陆逸一急:“哎,若玉!”连忙提着袍子追了出去……
老侯爷刚准备问安道宏这位公子是谁,却见陆逸一溜烟的追了出去,登时愣在了那里!
安道宏哪知一碰面就出这种事情,不敢说出陆逸的名字,摸了摸鼻子道。“刚认识的一个朋友!”也没意识到自己这句话有多假,刚认识的朋友,怎么会认识柳若玉?
老侯爷皱了皱眉头,但他到底是年纪大了,一时想不明白,安道宏也带着自己的妻子给老侯爷磕了个头,老侯爷点了点头,看了看自己的重孙,表情顿时缓和下来,亲热的叫道。“为枝,为玉,快到曾祖父这来,让我这老头子好好瞧下!”
“太爷爷!”两个小家伙登时欢快的跑了过去!'m無彈窗閱讀'
第一百五十三章 陆公子且吟一首?下()
早就有人知道今日会有士子文人参加灯会,所以存着在这么多士绅官吏面前搏一搏的士子们,都提前精心准备好了诗词,若是现场发挥不出来,也能用上!要是得到了众人的夸赞,让朵朵姑娘唱了出来,说不定就一夜扬名了。
众人或心中默念,或直接唱词,反正都是积极的在作诗词,唯有陆逸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起身离开,没多久就有几个人吟出了自己的诗词,赢得了一阵夸奖和恭贺声,上元灯会,已经进入到最热闹的高氵朝阶段。'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楚朝文风极盛,建国之初,一般人的名字都是用出生年日、排行起名,国家刚从鞑靼人掌权百余年对汉人的打压下喘过气来,在这种情况下,读书人水平可想而知,但开国两百年来不停的普及,江南文风早就恢复了昔日繁荣昌盛,就连西山省这种边境地区都有不小的发展,每三年的大比,取中者都有所增多。
当然,所有楚朝其余地区加起来取中的士子人数也及不上江南一带的三分之一。科考是做官的唯一路径,状元、榜眼、探花前三甲可直接进入翰林院,成为清闲无事的修撰或者编修,顾名思义,这是个修编史书的职务,当然最多打个下手罢了,这种重大事情大多是德高望重的翰林院大学士扛大梁,这些天之骄子的真正的任务是学习如何执政或者帮忙处理公文,运气好的话,一旦外放到地方,就是四品知府这种父母官,不像那些排名靠后的三甲进士,没有机缘的话,能在卸任之前干上一届知府就不错了。
所以,翰林院的编修虽然品阶不高,但潜力却是最足的,人人都爱啊!园子里的这群书生,不会飞出一两个状元探花,在大楚朝谁都不敢轻易招惹的就是这些士子。
柳岩没这么好的命,他只是个三甲进士,名次也不高,若非夫人是侯爷女儿,还不混上这个知府!所以在席上,他一直尽量的想要巴结西山布政司左参政李宜琨,虽然从三品的参政只比他高了一级,但人家可是进过翰林院的翘楚啊。
柳岩笑道。“李大人,这一府士子中的翘楚大多在此,待会写出诗词来,您可不要客气,好好敲打敲打!”大力发展儒学,让治下多出几个进士便是积攒政绩的最佳途径,柳岩一行想往上爬,不可能对提学之事不上心,各县的院试取中的文章都一一读过,对这一届的生员质量很是满意!
李宜琨朝柳岩道。“柳府尊,我就直言不讳了,适才的诗词都有看过,除了少数的几篇还算不错之外,其余的……差了些许火候!”这还是谦虚了,其实在他眼里,这些连狗屎都算不上。
“李大人莫急,本世子也偶得了一首!”直到这个时候,安道宏才走到众人前,缓缓吟出了这曲佳作——。
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
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
游妓皆秾李,行歌尽落梅。
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
一首诗念的是抑扬顿挫,张弛有度。所有人似乎都身临其境,火树银花,明灯错落,在园林深处映射出灿烂的辉光!一首诗将灯会推到了最高氵朝的地方,翰林院出身李参政一夸,士子登时沸腾了。
西山布政司左参政李宜琨大声鼓掌道。“好诗,好个风清月白的良宵!侯爷,没想到三世子竟然擅长诗词,真是难得难得啊!”文人放诞不羁,听到好诗,李宜琨牛饮了一杯,酒水沾满了衣襟和胡须,侍女要去擦,被他推了开来。
安道厉大为满意,眼前的这种效果,也不枉花了高价求得这首诗,只是遗憾的是,没有一下把陆逸那条臭虫才在脚底下,实属遗憾。底下的狗腿子当然明白,各自向周围的士子大肆吹嘘,把陆逸贬成不敢应战的缩头乌龟。
侯爷也不知道这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儿子什么时候会了诗词,但谁都不会拒绝夸奖的,周围所有的官员也趁机向他恭喜祝贺,他便安然受之,李学善听的是心中难受,暗道陆逸去哪了?王兇心中舒爽,感觉心头的郁闷都全部散去。
余远瞩心道,“这下被骂的颜面丢尽了!”不齿安道厉的行为,抱歉离席。
安道厉则是冷笑,不知道好歹的东西!
————
北楼中发生的时候,陆逸是浑然不知,他此刻噔噔蹬地下了老侯爷住的楼,跟着柳若玉冲了出来,他速度不慢,但是柳若玉轻功超群,兔起鹘落,直接飞出院墙离去了,陆逸卯足了劲追过去一看,影子都找不着了。
陆逸大喘了几口气,周围寂静无人,在原地发呆了一会儿,狠狠的骂了一句。“丫的,跑得好快的娘们,让我抓到就扒光衣服,吊起来打!”
黑暗处屏着呼吸的柳若玉闻言大怒,拳头著攒的紧紧,柳眉倒竖的暗想:死淫贼居然还敢骂我!真想出去揍成猪头,不行,这小子诡计多端,肯定是想诱我出去,哼,你这污浊之物还想骗本小姐,去死吧。
想到他说把自己扒光衣服吊起来,柳若玉羞臊的粉面一红,很快又冷静下来,心中冷笑:淫贼本性不改!
陆逸四处张望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结果,愤恨的道。“懒的去找,我也去看那朵朵姑娘到底是何等的天姿国色!”
一脸怒意甩着袖子回到了北楼,柳若玉才悄悄出来,脸色阴沉如水,随手扯下一朵早春花放在嘴里,两排贝齿咬得咯吱咯吱响,零落的花瓣仿佛就像被撕咬成碎片的陆逸。
陆逸一眼就看到余远瞩站在入口处,焦急的张望着。
“远瞩,你站此处作甚?”陆逸不解道。
余远瞩看清来人,连忙把他拉着,焦急道。“你去哪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安道厉写出了一首新词,得到了几乎所有士子的赞赏和佩服,那些狗腿子,把你贬的要多低有多低……说你是……是个没卵子的废物唉!”
“你怎么没把我给你的词念出来?就算不能稳压一头,平分秋色是足够了!”陆逸刚才受了气,脾气不像之前那样能受控制了,身上的寒意如同剑锋,谁惹杀谁。
余远瞩猛然摇头道。“我看他那样辱没你,要是传扬出去,你在宁安府的名流士绅当中就没得混了!你这首词不知道精心准备了多久,这种情况下,我哪里能占用你的东西!”
陆逸不禁感动,随即愤恨道。“好个安道厉,你卵子够大,够狠是吧!我就一刀切了你的,看你还狂不狂!”
走近一看,三四百士子书生都围在了一起,最中间的台阶上站着安道厉,一副众星拱月的样子,在几个狗腿子的煽动之下,几乎所有人都在贬低陆逸。
陆逸冷哼道。“远瞩,你上去吟出这首词!”
“不行,这是你的心血,我岂能用!”余远瞩义正严词的拒绝道。
陆逸道。“无妨,你照着做,快点去!”
说话间,陆逸推着余远瞩走到了士子中间,余远瞩力气不够反抗不过,一脸无奈。
一名纨绔嘲讽道。“怎么着,余公子也要吟一曲?别笑死人了!”
“笑你妈了个逼的!”余远瞩一口水吐在那人脸上,大声喝道。“呔!”
闻道宁安灯夜好,雕轮宝马如云。
蓬莱清浅对觚棱。
玉皇开碧落,银界失黄昏。
谁见江南憔悴客,端忧懒步芳尘。
小屏风畔冷香凝。
酒浓春入梦,窗破月寻人。
气氛,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
“余远瞩,你,你,你莫不是抄来的,你诗词一直一般,怎会写出这么好的词!”刚才那个纨绔愣了,支支吾吾道。
“滚,余某在娘肚子里就会吟诗作对了!”余远瞩毫不客气的怒斥道,把那家伙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