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手天下情-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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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法正想了想,躬身道:莫非臣所说的修炼提气之法没有一点效用?
有,可是心结不除,始终郁郁寡欢,药只能治身,不能治心。
嗯嗯。法正不紧不慢道:皇上,臣这次焦急如焚的前来禀报就是与您讨论有关这件事情的进展。
哦?李嗣源一下子有了精神,直接掀开被子,不顾寒冷,坐了起来:快,说说。
皇上,您可知道最近洛京城满城风雨的鹤龙隐落的传闻?
李嗣源摇摇头,明显不知。
皇上,有一街边小贩在卯时前后沿西北角穿过长街,进入麻石巷,经过坊市和长廊以后到达东南角的石桥,名唤洛阳灞水桥。据他所言,本来是趁着日出,赶去城里繁华街市摆摊售卖,谁知发现了异象。
哦?什么异象。
有一白鹤绕着石桥转圈,而且身后跟着一条金龙。白鹤风声鹤唳了大约一柱香时间就原地消失了,而金龙也钻入地底封死了清泉。
怎么会这样?李嗣源道:你有什么发现。
皇上,臣昨夜夜观天象,象征者帝王星宿的紫微星有些暗淡无光,已经悄然发生了轨迹,星辰光芒渐渐照射着东南方。
什么?李嗣源微微吃惊:你是说朕的王朝命不久矣?如今南吴、南汉依旧没有归顺于我,朕的雄图霸业怎么能就草草收场。
李嗣源只感觉气血不畅,头已经眩晕麻木。
皇上,您不必忧心。这只是暂时的情况,要是我们可以找到破解之法,江山依旧永固。
什么破解之法?
皇上您一直想得到唐昭宗留下的神秘宝藏,可惜历经数年未尝可得。臣结合昨夜的天象,加上最近洛京城的怪事,可以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当年昭宗曾对身旁太监说明宝藏被封印在一处清泉,我怀疑洛京城事件就是一个引子,它所印证的方向很可能就是解开宝藏的秘密。
不等李嗣源说话,法正继续道:紫薇星替代往往都是改朝换代的迹象,因此东南方向是一个不能忽视的地段,再结合此地有宝藏的下落,皇上,臣推算,这和谢广陵脱不了关系。
谢广陵?李嗣源道:朕知道他手里握着宣符印,可是朕没有一点办法啊,他是富有盛名的尚书,而且是前朝遗民,朱温不敢拿他轻举妄动就是因为恐怕遭人口实,出师无名导致政权不稳,朕也同样没辙。
皇上,臣听说,您的父亲,唐末的晋王威风凛凛,那时的水天傲不过是他手下一个无名小卒,还受过晋王恩惠呢,不如从他那打突破口?
没想到李嗣源摇摇头:这个方法朕早就试过,可惜水天傲这老东西也和谢广陵一样软硬不吃,根本就不是念旧情的主,他的心里只有所谓的昭宗,哀帝,何曾有过朕。
皇上,既然如此,臣有一计,不知您能否听听。
讲。
您可以借着稳固城防的名义,进入谢水两家搜查窝藏钦犯,进行私下搜寻。这样,他们即使知道您的用意,也不能多说什么,倘若搜到宝藏图和宣符印更好,倘若没有那就随便安几个私通外敌,例如契丹兵,回纥贼之类的罪名,将他们带走,他们一定会方寸大乱,安排手下转移东西,我们只需要守株待兔就行。
李嗣源思量了半天,点点头:不错,就按你这个计策实行,不过我希望你不要令朕失望。
臣明白。
外面的风依旧吹得猎猎,刮起了桂花树下的几片枝叶,连带着桃花的清香也多了几分颜色。
京都城南謝府
一棵大槐树耕种在中央,遮住了冬日的阳光。原本偌大的庭院,因为暴风雨的侵袭,雨后更泛冷炙,没有发出沙沙的落叶声,而是不同寻常的寂静。
从不远处依稀瞥见一道陌生的黑影在墙外踱步,他的双眼炯炯有神,看不见脸庞,只是盯着两个10岁的孩子。
这两个孩子衣着华丽,一看就是大富人家的子女。稍显稚嫩,却有着不与年龄相符的成熟。最前方的男孩名叫谢灵洵,是吏部尚书谢广陵的独子,他眼色一转,仿佛感觉有什么灼目的东西,映在另一旁的院口。原本奔跑的他静静停下来,四处张望,却只见一闪而逝的长袍剪影,不禁大感诧异。
原本追着他的女孩脸上好几个梨涡,如梨花带雪,肌肤斑白,可爱极了。她不解的看着沉思的男孩,仰着头好奇道:灵洵哥哥,你在想什么啊?
谢灵洵摇摇头,眉头没有散去阴云,缓缓坐在槐树底下:最近,父亲和水叔叔总是深居简出,而且我看见江云叔叔的兵力减了许多,我偶然听见爹爹呵斥王管家,像是要他们跟着江叔叔往陇西走,不知道是什么大事,都好久没看见爹爹他们了。
水若云听及此,捂着樱唇好笑道:哟哟,小小年纪故作老成,难道你想提前享受天伦之乐啊?哪有你想的如此严重,估计爹爹他们只是平常的议事,官做大了不就是这般烦恼么?
谢灵洵弹了弹她的脸蛋,淡淡笑道:就你聪明,最懂我的心思。
他三岁母亲就因为难产而死,一直都只有爹爹的记忆,接连大半年都只有这般玲珑女孩与他作伴,虽然有点碧海飞鸟的闲逸,却更添许多伤感。说到底,不过是稚气未脱的孩童,思念家人的疼爱无可厚非。这灵动的女孩借机扯开话题,只不过让他心里好受一些罢了。
想到这里,谢灵洵更加坚定要一辈子保护身边女孩的心愿,而女孩真的和他心心相印,此时她的脑海浮现爹爹前几日郑重提过的婚事,自己从小就和灵洵哥哥订亲了,以后可是要进入婚房的,好像还要,,还要喝交杯酒。越想她越发羞人,脸色都红成了烈焰绽放的玫瑰。
云儿,你在想什么。谢灵洵好奇的瞧着她的小脸,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忽然发现了树上红彤彤的果子,惊喜道:云儿,看哥哥给你摘果子。
好啊好啊,水若云高兴的拍拍手,把先前的尴尬忘在了脑后。
水若云看着谢灵询矫健的身姿,眼睛里都是光芒和斑斓的色彩,她在心里默念:灵询哥哥,和你在一起很开心,我们永远不分开好不好。
谢灵询身形灵巧,没几下子就爬到了墙头,跳到邻屋家的树上,他得意的朝树下的水若云撇了一眼,随后准备用手去抓树上的果子,却被一个稚嫩悦耳的声音打扰了:
哥哥,哥哥,那是别人家的果子,你不能摘的。
谢灵询一听这声音如黄莺初啼,如沐春风。不过他是怀着忐忑的心情摘果子的,这样一下受惊就从树上跌下来。
啊,灵询哥哥。水若云看到这一幕连忙跑过去接谢灵询,却没有接住,还被树上掉下来的果子砸了脑袋。
唉哟。谢灵询倒是没有砸中,只是沾了一些露水。他连忙给水若云揉了揉额头,焦急而难过道:若云,对不起,都是灵询哥哥不好,让你砸伤了。
看着水若云头上的大包,谢灵询自责懊悔。他一双手始终在她额头轻揉,就是不愿离去。
灵询哥哥,水若云笑了笑:没事啦,一点小伤而已,为了灵询哥哥,若云做什么都愿意。
哥哥,姐姐。你们很疼吗。
谢灵询和水若云听到这怯怯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转头一看,那是一个9岁左右的女孩,穿着一件花棉袄,脸上红彤彤的,挡不住的娇气。两个花辫子一摆一摆,就像春日的杨柳一般鲜艳。
小妹妹,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因为我爹爹带我来玩啊。小女孩理所当然的回道,止不住的开心。
你爹爹在哪啊?谢灵询望了望外面,并没有其他人:你为什么不让我摘果子。
因为那是别人家的啊,你不能抢别人的东西。小女孩义正辞严,掐了掐自己的小指头。
可是我父亲官很大。谢灵询自豪的指了指自己,然后又指了指水若云:他父亲也是,我们理所应当主宰这片土地,所有东西都是我们的。
不对不对。小女孩瞪了谢灵询一眼:天下都是每个人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权利和义务,你不能剥夺别人的东西,大官也不成。
是吗?谢灵询看了看水若云:若云,你说谁说的对。
当然是灵询哥哥说得对了,你说什么都对。
哼哼。小女孩气愤的看了两人一眼:你们是一伙的,当然这么说了。
谢灵询苦笑一声:那小妹妹,你知道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也可以随意剥夺别人权利啊。
可是你不是皇上啊。
小女孩这一句话让他的笑容凝固了,他顿时找不到词语辩解。
就在他还想说些什么,一个陌生的男人走了过来,他大概23,4岁,十分年轻。不过目光咄咄看着谢灵询,就像鹰隼一样犀利。
他换了一副柔和的目光看着小女孩:流袖,我们该回家了。
嗯嗯,爹爹。
小女孩转身对谢灵询挥挥手:哥哥,流袖回去了,有缘再见。
谢灵洵和沈流袖相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紧紧望着那个男人的身影。谢灵洵的目光死死定格在那件青白色长袍,上面还点缀着一朵朵齿轮形的花纹,整体青黑色,使刚刚晴朗的天空变得更加阴翳。
第4章 飞来横祸,离别之初()
天空不声不响的划过一道闪电,惊雷阵阵。
大雨瓢泼之际,空气变得愈发冷冽,这座院子别致幽雅,却隐藏着悄然杀机。四周万籁俱寂,除了隐约的打鼾声,就是窃窃私语,一片死寂。
一个黑衣蒙面人飞上外墙树的枝头,随后迅速窜上墙顶,蹑手蹑脚的沿着屋顶缓缓蹲下,确认四周没有人以后堪堪落定,把瓦片拿出一块,借着昏暗的灯光观看里面的情况。
谢广陵端坐在正位,桌边的炉火烧的正旺,隐约有些湿润的梨花香。
这里处于城南远郊,偏僻孤寂,平常也鲜有人来。除了落叶和飞花,就只有亲朋好友的痕迹。此时正值早春时节,还是没有褪去寒冷,反而更显清冽。
床上躺着一个10岁的男孩,不偏不倚的睡在床头,睡的正香甜,脸都是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谢广陵面带忧思的抿了一口新鲜的茶水,依然觉得干涩。虽然有着馨香,少却了嘈杂的声音,也是无法入睡。坐立不安的他放下茶杯,开始在房内来回踱步。
他忽然又想起了半月前结拜兄弟水天傲忧心忡忡的情景,那天他字字珠玑,至今无法忘记。
广陵,如今所有势力对我们虎视眈眈,看朱温的所作所为就清楚,李存勖更不是一个好惹的主,我们得早做打算。
水天傲满腹忧虑,意兴踌躇,都没有发现酒杯已经空了,还闷着头往嘴里灌,闹了一个笑话,泛起苦笑。
是啊,从接到皇命的时候我早就会想到这一天,我倒是不怕死,就是我的孩子。灵洵才10岁,他母亲死的早,从小就颠沛流离。我不忍他和我一起送死,可是皇上待我恩重如山,我绝对不能轻易拱手让人。
这我都了解。水天傲道:然而如今是该抉择的时候了,我也和你一样的想法,随意找一处这样偏僻民居了此余生,看着灵洵和若云长大成人,一起完婚以后再善终,但是别人不会让我们如愿,朱温一直寻找我们,李存勖更是把我们带到眼皮底下软禁,就算是如今的李嗣源,也不是和善之辈。只要有这两样东西在世的一天,就不会停止腥风血雨。如今是乱世,比不得当初的风光,哀帝也已经长埋定陶。靠我们两人的力量实在有限,只有想好退路才是大计。
嗯。谢广陵皱皱眉:那依你的意思,将如何自处。
我最近总是心神不宁。我府上有前几年从西域带回的卦灵师,已经藏身四年,为我未卜先知了许多事情,无一没有应验。他前些日子告诉于我,最近可能会发生不测,我想把若云带回去,以好及时应对。也希望你能想好脱身法子,躲过一劫。
摇摇头,谢广陵揉了揉自己发烫的额头,双鬓已经抵挡不住岁月的叨扰,多了一层的雪白。他尽量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想了想最近隔三差五的不明来客,他终于有了警惕。
真是年老不饶人,其形气也衰。谢广陵幽幽叹了口气,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随后唤来了管家。
老爷。管家应了句,轻轻的关上了门,生怕吵醒其他人。
你赶快去吩咐其他人,让他们赶快收拾东西,我们明天一早就离开此地。
啊,老爷,这是为何?管家猝不及防,一双黝黑粗厚的双手颤抖了一下,谢广陵浑然未觉。
来不及解释这么多,谢广陵轻声一叹:王林,你来我府上已经多久了?
回老爷话,已经十年有余。
嗯嗯。谢广陵平静的望着他:当年,我隐居在汉中之时,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