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还我河山-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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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力战过后,残存的几人,竟然还敢冲锋,敢率先冲锋。
刘浪很累,连杀八名鬼子,已经耗费了他所有体力,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现在就躺下,连眼皮都不想睁开。可他睡不着,浑身上下,布满无数伤口无处不痛的身体提醒着他,一旦闭眼,他就很有可能再也醒不来了。
他也不能睡,这一刻,他不是什么七十年后的最强精锐,他也不是什么想活着实现打鬼子的军人后代,他现在只是一名军人,一名带着七名士兵的长官。
他要带着他们去死,去告诉鬼子,去特么的什么装备,去特么的什么战术,咱中国人,发起疯来,自己都怕,一人一口,也能把全倭国人给生吞了。
步枪太重,刘浪干脆甩掉了长枪,反握着刺刀,在鬼子瞪圆的眼珠中,他一边奔跑着一边给自己的胳膊上狠狠来了一刀,没有鲜血飚射,只有泊泊流动,滴滴掉落的血滴被奔跑的风卷成一条细细的血线飘落在刘浪身后。
不仅是用剧烈的疼痛来刺激自己保持清醒,生物在体力消耗达到极限的时候,大量放血是能短时间恢复体力,就如同古人在冲刺的最后给奔马放血能再度提高速度一样,但是这无异于在透支生命,最后的结局基本只能是死亡!
指挥官疯了,士兵们也疯了,纷纷有样学样,狂叫着狠狠划开自己的血肉,让已经不多的鲜血在身后飘扬。
紧跟在刘浪身后,迟大奎开始加速,那怕已经干涸的肺就像要马上炸开,可他依旧发力奔跑,那怕他手中的机枪,几乎已经只剩下一根铁管,那是连续砸碎两名鬼子头颅留下的纪念。
事实证明,人的头骨,真的很硬。
刘大柱也在加速,那怕他落在了队伍最后,他依旧拖着被刺刀挑开一个大口子还在不停飙血的腿,一瘸一拐的再加速。
血,流的再快点儿,也许,身体就更轻点儿。
衣衫褴褛,比叫花子也强不了多少的残兵们借用剧烈的疼痛刺激发力冲锋,可冲锋的速度,在肃穆站着的日军眼里,多少有些可笑。
可没人笑。
这是一群寻死的军人。
“八嘎,举枪。”在小队长短促的吼声中,所有人日军神色肃穆的端平了手中的长枪。
这样的敌人,是真正的军人,在战斗中死去,是给予他们最高的尊敬。
枪声大作。。。。。
步枪、机关枪、驳壳枪。。。。。。很多枪,突兀的在这片寂静而惨烈的战场上响起。
猝不及防的日军至少有一半打着旋翻到在地。
“冲啊!”
“打鬼子!”
“干死狗日的!”
伴随着枪声,是一片呼喊声和急促的脚步声。
残余的日军一看这形式,那还会跟七八名残兵较劲?拖着长枪迅速后撤,再不跑,从后面偷袭过来的几百支那人可就要给他们包饺子了。
枪声响起的第一刻,刘浪就大吼一声:“卧倒。”
然后,他那具重达100公斤的躯体就狠狠的扑倒在地,砸得大地母亲灰尘直冒,自个儿眼冒金星。
长官果然是个狠人,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啊!这是刘大柱在把自己摔昏的那一刻,脑袋里残存的最后一个念头,他甚至感觉自己都是被刘长官扑地之后产生的震动震倒的。
“麻辣隔壁的,这特么不是救人,是杀人,个狗日的,差点儿给老子就废了。”刘浪在昏迷之前,摸摸裤裆,然后碎碎念着幸福的昏了过去。
经典的国骂最大的好处,就是让你能清晰的分辨出是敌是友,那玩意儿比什么口令好使的多,除了中国人,其他任何人种,面对“干”这一个字拥有的多种含义都得麻爪。
整个战场上,尸横片野。
只有一个瘦小的国军士兵摇晃着一个鬼子胖军曹的身体在那儿泪眼婆娑
这是快跑断腿的88军264旅陈振新营383名国军士兵冲上来之后看到的最后战场。
第29章 命令()
一个小时后,第五军前线指挥部里。
“好,陈振新,老子要亲自给你向军座请功。”参谋长祝邵周猛的一拍桌子,满脸喜色的冲电话里嚷嚷。
挂了电话,祝邵周看向面带不解之色的张治中,大笑道:“军座,找到了,找到了。”
“你是说?找到偷袭日军指挥部的部队了?”张治中大喜。
“是的,264旅钱伦体属下的陈振新营冒死突进,在距我军前锋2公里处找到了那支部队,经过现场核对和该部队唯一幸存士兵口述,确定正是他们,用缴获的41式步兵炮端掉了日军指挥部。”祝邵周回答道。
“对了,又据陈振新口头汇报,还在追击中抓到一名日军俘虏,据该第七联队联队部直属中队一等兵秋山水原交待,遇到炮击偷袭时,他们联队长林大八大佐和第五师团少将参谋长坂田次郎都在联队司令部,不过,这需要进一步核实。”祝邵周又补充道。
“哈哈,一名大佐和一名少将,这支部队算是给老子立大功了,不,特娘的,这绝对算是头功,头功中的头功。”张治中抚掌大笑。
做为一名出身于黄埔三期的国军嫡系将领,深得蒋总统信任的张治中是出了名的儒将,就算是被日军打得节节后退也不动声色只是皱皱眉的儒将竟然在此时大爆粗口,可以想见他此时内心的激动。
也难怪张治中激动的不能自已。
自甲午战争以来,中国,还从没击毙过日军大佐以上的将领,但现在,这一切将成为历史。不,确切的说创造历史,不仅有一个大佐,还捎带上了一个少将。
这,必将在他张治中的履历表上,乃至中国抗击外敌的历史上,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更重要的是,日军指挥部的突然失联,给日军造成了无人指挥的严重后果,这一次,他将用胜利告诉全世界,日军,并不是不可战胜的。
包围圈里的5000日军,一个也别想跑。
“不对,什么叫唯一幸存?”激动中的张治中突然回过味儿来,满脸的兴奋之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凝重。
“据陈振新刚才电话里汇报,现场还能跟他对话的,只剩下第十九路军第61师师部女兵通信排少尉纪雁雪,除去几名还在抢救的重伤员,其余人等,全员战死。”祝邵周脸上的喜色也尽数褪去,一脸肃然。
“全员战死。。。。。”张治中讷讷的重复了一遍,缓缓摘下自己的军帽。
整个司令部,一片寂然。
“他们是那个师的部队。”
“纪雁雪少尉说,他们隶属于第十九路军61师三团一连,带队的最高长官是61师师部通信官刘浪少校,就是被毛维寿留下断后全军覆没的61师三团所部。”
沉默片刻,透过瞭望孔,望着远方通红一片的天空,张治中缓缓的道:“命令,待战果核实,立刻电报军政部并总统府,第十九路军61师所属三团一连冒死拒敌,于21日夜12点派出敢死队偷袭敌联队司令部,尽获全功,毙敌第五师团少将参谋长坂田次郎及属下第七联队联队长林大八大佐,请军政部予以嘉奖。”
此令一出,司令部更是寂然。
不仅参谋长祝邵周愕然,其余站立肃然的作战参谋们集体张大了嘴巴。
“怎么?有问题?”张治中猛然回头罕见的严厉询问道。
“军座,他们,他们可是十九路军的啊!”一名上校参谋大着胆子在祝邵周的眼色下开口解释道。
“混账。”张治中嗔目大怒。
一巴掌拍在身边的桌子上,震起铺满地图的桌面上一片尘土。
良久,看着一众噤若寒蝉的将校们,大怒中的张治中谓然一叹,做为总统最为嫡系的中央军第五军的最高将领,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属下们的心思?
不是他们嫉妒十九路军将士所立的功劳,假若是这样,他倒还没那么头疼。
而是涉及到的方面实在是太过忌讳,国党内部派系林立,争端不断是其一;其二便是这十九路军蔡廷锴一部虽名义上归中央节制,但因其前身国民第十一军代军长为赤色分子叶挺,故一直为老头子所忌惮。
就拿这次淞沪抗战来说,十九路军孤军奋战半月,不仅没等来援军,就连所需军需,还是上海民众筹款所购,实是军人之耻。若不是国内抗战之声愈浓,张治中相信,就算他和俞济时等人如何请缨,老头子也绝不会让第五军一兵一卒踏入百里之隔的东方之都。
这个时候,为十九路军请功,实是犯了极大的忌讳。
可是,全员战死啊!张治中眼里的坚定之色愈浓,一拳砸在桌子上,大声命令道:“命令,命两翼国民军61师毛维寿部,国民军87师所部,全军突击,弃所逃之敌,向我中路合围,我要用5000鬼子的脑袋,给以身殉国的官兵们当祭品。”
“是。”所有人听到张治中杀气腾腾的命令,全体立正领命。
心中却是长舒了一口气,杀多少小鬼子无所谓,重要的是,军长终于不再固执己见去触碰老头子的心病了。
有投共前科的十九路军,实在是个大麻烦。
不料,第五军的高级军官们还是不够了解他们的这位最高长官。下完一道杀气四溢命令的张治中并没有停,继续大声命令道:“我命令,陈振新所部,令其弃敌不顾,全营官兵搜索战场,将61师3团一连突袭敌军司令部所部全员带回,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那怕就是一根手指,也要给我带回来,少一个,我就要他陈振新的脑袋。”
然而,命令还未停止。
“命令,待明日战果已定,以明码电文通令全国,我51军、十九路军五万将士,浴血奋战,歼敌第五师团第七联队林大八大佐以下5000人,国民军61师三团一连所属28人突袭敌第7联队司令部成功,立下头功,着令嘉奖,张治中。”张治中的声音在隆隆的炮声中震耳欲聋。
第30章 耐操型胖纸()
张治中做为一名在国共两党都担任过高级将领的将军,在曾经的时空中除了在“一二八淞沪抗战”中一举歼灭日军3000人获得过辉煌战绩,在其他的战役包括1937年爆发的中日淞沪大战中表现都乏善可陈。
就算是新共和国首任总理,对其的评价也不过就是“爱国主义将领”六字而已。
但在这个晚上,张治中不仅因为一队区区二十人国军小队的牺牲而表现出了常人所不能及的担当,还展现出了他不被世人所知的军事指挥才华。
闪耀中国,亮瞎了全世界。
张治中大胆的放弃了两翼溃退的日军,以自己在庙行地区全部2万4千兵力,没有预备队,没有后方,就连司令部直属的警卫团都被张治中派了出去。
这一仗,从凌晨时分一直激战到第二日午时。
天色大亮之后,已经派不出地面援军的日军“上海事变”总指挥植田谦吉中将只能派出战斗机对尚在反抗的日军进行支援,可惜,飞临战场上空挂满了炸弹的飞机除了在空中盘旋,唯一能做的,就是干瞪眼。
整个战场,已经打成了一锅粥,土黄色和蔚蓝色彻底搅合在一起。甭说包围圈里残存的日军是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就是国军,这会儿基本也失去了统一指挥,纷纷以连级、营级为单位,不惜代价的攻击见到的每一处日军阵地。
一个航空炸弹下去,可以炸死十来个支那人不假,但陪葬的同胞也绝对不会少,别说飞行员不敢冒着屠戮同胞的风险,就是上海地区日军总指挥植田谦吉也不敢张这个嘴,被敌军击杀和被自己的飞机炸死虽然都是死,但完全是两个概念。无论结果如何,敢下这个命令或者敢这样做的,战后一定会站上军事法庭的被告席的。
那怕是陆续收到第七联队所属三名大队长发来的“玉碎”电报,植田谦吉也只能沉默着看着墙上宽大的上海地图发呆。
植田谦吉现在也不是光杆司令,除了还在大海上向上海全速赶来的11和14师团,他手下还剩余两万大军,可对面防线上同样虎视眈眈的三万支那军人让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透过接近一个月的战争,想象中孱弱的支那军队要远比想象中的顽强。牵一发而动全身,任意一处调动,都有可能导致全军溃败。
身为帝国上海派遣军最高指挥者,植田谦吉现在能做的,只能是眼睁睁看着麾下战斗力最强的联队被一点点吃掉,却不敢调动一兵一卒。
于是,在天上装满炸弹炮弹不停盘旋的飞机眼睁睁的注视下,2万4千名国军如同潮水一般淹没了属于日军特有的土黄色。
亲眼目睹己方友军覆没的日军飞行员愤懑的俯冲而下晃动着机翼像肥鸭子下蛋一样丢下500斤重的航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