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将军海东青-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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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礼在后边一瘸一拐的跟着,嘴里繁复的低低念叨着:“太君,慢着点,小本经营,可不敢砸了呀!太君,我是良民啊!”
手电的强光下,犬养的目光落在了院子里的金鱼缸上,只见周围地上水流了一地,几片荷叶落在地上,还有几条金鱼在地上的水渍里挣扎着跳动。
“你的,这是怎么回事?金鱼的为什么落到外边?”
赵海子一把揪住楚元礼的衣袖,“说,太君问你怎么回事?”
楚元礼慌忙靠近犬养跟前:“太君听我说,不瞒您说,老汉我有个女儿,前几日边捞这鱼边吃东西,可能是吃什么坏了肚子,从昨日起就起不了床了,发烧总说冷,还不停的打寒颤,不停地呕吐、拉肚子。我自持习医多年,给抓了几副药,吃了也不见好,病却更重了!老汉我妻子早亡,只有这一个女儿。所以就迁怒在这鱼的身上,正在这儿打骂金鱼,想给女儿讨个公道。不料您就来了!我知道您们皇军最讲道理,您给评评理,这金鱼该不该打?您说!”
犬养听的是懂非懂,扭头看了看赵海子,赵海子赶忙趴在犬养耳边解释着,只见犬养蹙了蹙眉头。
犬养转头看了看身边的一个鬼子兵,“麻生君,你原来是医生,你听说过鱼能传染给人病么?”
那个被称为麻生的鬼子急忙靠近犬养,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只听到犬养的嘴里发出一声疑惑的声音,“纳尼?霍乱弧菌!”然后他赶忙摆了摆手,几个鬼子推开门口的楚元礼进了屋子。
几个日本兵闯进屋子,只见床上一个女子背对着门披头散发的躺着,抱着被子发抖,地上残渣剩饭撒了一地,屋里屋外一股难闻的药味。几个鬼子捂着鼻子跳了出来,走到犬养跟前,点了点头。
犬养看了看麻生,“麻生君,你刚才说未实时就医会死亡,死亡率超过百分之五十。”麻生很肯定的点了点头。犬养看看赵海子,“赵桑,你们的留下搜查,我们的去下一家!快快的!”犬养话音刚落,这些鬼子就快速的就撤出了医馆。院子里只留下了楚元礼、赵海子以及他带来的十来个伪军。赵海子刚才也听到了犬养和麻生的对话,虽然他听不懂什么是霍乱弧菌,但他也预感不妙。正踌躇间,只见屋门一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扑倒在门口地上,伸着手,嘴里叫着:“爹,快救救我,我冷!我冷!”
赵海子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赶忙招呼手下,“快走了,这儿没有反抗分子,我们去下一家!”十几个伪军一窝蜂就出了门,一个倒霉蛋还被挤得碰到了门框,“哎吆”了一声挤了出去。望着这帮人的背影,楚元礼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从容的笑。
就这样,在这父女两人的掩护下,赵田赐躲过了鬼子的搜查。仁者医馆里有医有药,也该是田赐命不当绝,得遇贵人。
这几日,楚元礼在医馆外打理生意,对外说是女儿病重。楚若华在内宅照顾着赵田赐,这几日朝夕相处,这对青年男女有着共同的信仰,他们两人很聊得来,无话不谈,双方都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渐渐暗生情愫,又似乎是一见倾心。
躺着的赵田赐看到楚若华正准备给他换药,看着阳光照射下楚若华的婀娜的背影简直看呆了。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赵田赐一字一顿的念叨着。一颗青年男人的心在激荡着。楚若华大概听到他说了些什么,脸也红了,年轻女子的心也被这个英勇又俊朗的青年吸引,却又故作愤怒。
“你念叨些什么乱七八糟,咿咿呀呀的呀,还不快点换药,要不你的腿就废了。”
相恋的两个人一起相处总嫌时间过得太快,可他们的心里都有一个疑问,鬼子找不到赵田赐还会不会再回来搜查,要怎样才能安全的出城呢?
skbshge
第57章 致书友()
近日孩子微恙,故而今日更新略有延迟,还请各位书友多多包涵,本书创作不易,后半部悬念迭起,精彩不断,还望各位继续支持!
skbshge
第58章 一重浪灭一重生(下)()
一泊沙来一泊去,一重浪灭一重生。
相搅相淘无歇日,会交山海一时平。
(引自唐代诗人白居易《杂曲歌辞·浪淘沙》一诗的部分诗句)
龙王山的聚义厅上坐着龙三、古家兄妹、赵老憨等人,龙三急切的问着下边站着的余小鱼,“你小子他娘的都和我贤侄说什么了?怎么他回来和你问完话后就把自己关了起来,再没出过屋子,我们谁想问问他,他也不见!你小子——哦,不对,叔没礼貌了,小鱼兄弟,你到底和我侄儿说啥了?”
余小鱼一脸无辜的表情,“龙爷,忆君大哥让我把海大当家的在牢里的事都和他说说,我也就是把海大当家的受过的苦和说过的话一五一十的讲给他听,谁知他听完就一口血喷在了地上,然后让我出来,关上门就再不见人。这我——可我说的都是实话呀——”
“小鱼兄弟呀,就是你这些实话害人啊——你和他——和他说那么细干什么?哎——”龙三无奈的摇着头。
古兰心嘟起了嘴,狠狠瞪了一眼余小鱼:“余小鱼,要是我忆君哥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要你好看!”余小鱼无奈的摊了摊手,一脸痛苦的表情,也没有说话。
一个山兵从门外走了进来,向上拜了一拜,“报二寨主,打探消息的兄弟已经回来了,说是梁大当家已经回了鹞子崖,曾队长也回了曾庄,李大当家也回了虎头山,还有撤退时,高秀姑确实去了赵天锡那里,然后他们也没和我们联络,赵天锡带着高秀姑和他的手下在山里转了两天,现在去了赵家集方向。”
龙三摆摆手,“知道了,下去吧!哦,对了,胡癞子还没有回山?”
那个山兵摇了摇头嗯了一声。
“继续打探消息,我们到后面再看看我贤侄去!”龙三说着快步走下台阶。
古兰心嘴里念叼着:“这都三天三夜了,我叫了无数次了,他也不答应,送饭送水也进不了门,这一个大活人也不吃饭睡觉,只见他的影子坐在窗边,也不理我!想进去看看吧,他又从里锁上了门,把门砸开吧,又没人敢!哎,看着真让人心疼!这样子还不把好好个人憋死呀!”说着说着眼圈又红了。
古大壮安慰的拍了拍妹子的肩头。“走,咱们再到后边看看去。”
说完,一行人又急慌慌绕出门去。
屋子里的忆君,正坐在一张靠窗的椅子上,看着从窗缝隙照在桌面上的一缕阳光发呆,以前的一幕幕场景在脑中回想。
赵家集的破庙里,吴妈没了。茫茫沙尘暴里,海东青在沙原救了他。
小忆君翻身下地,跪下就要磕头。
海东青却一步退出老远。
“少来这没用的,既然好了,我有话问你,你这小子看也不像大户人家的公子少爷,那匹马你从哪得的?莫不是偷人家的马,才让人家追杀的吧?”
“您说那黑马?我也不知道怎么,也许算是借的吧?”
“少来混弄我,那踏雪乌龙驹何等宝贵,谁会借给你这个小鬼?小小年纪不老实!”
“哦,它叫踏雪乌龙驹么?我都不知道,原来这马名字这么好听。”
“少打岔,小子快说实话。”
海东青从火炉上拿起一只烤好的野兔子,“吃吧,孩子,苦命的孩子!”
小忆君还真是饿了,靠着石床捧起兔子大嚼起来。
海东青脸上的神情变得慈祥。“孩子,光听你说了,你就不问问我从哪来?干什么的?”
“嗯,您说我听!”忆君忙把手里的烤兔子交在左手,右手使劲抹着嘴上的油腻,不成想右手上也是油腻,一下抹成个花脸。
海东青会心的笑了笑,“不妨事,娃娃,这几天你失血多,净喝稀的了,现在是该补补了,你吃你的,我说你听着就行!咱爷们没那多礼数!”
小忆君翻身跪倒,“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忆君有一请求,望您应允!”
“哦,有话就说吧,不必大礼!”海东青一把扶起小忆君,将他扶坐在石床上。
“忆君只求师父收我为徒,教我武艺!”
“哦,那你说说为什么要拜师学艺?”
“为报娘亲的大仇,为救小小报恩!为——”忆君实在想不起来还有为了什么。
“没了?”
“嗯,没了。”
“好吧。”海东青整了整衣服,扶住小忆君双手。
“来,起来!为师定会收你为徒。因为你我有缘能聚在这儿,更因为咱们都与蔡将军有断不了的情。不过学艺可不只是为了你说的报仇报恩。”
“嗯?那还能为了什么?”
“你知道吗?师父这几日出入辽远县县城,街上议论的都是如今张大帅死在了皇姑屯,而日本人又垂涎东三省已久,趁此机会正蠢蠢欲动。我们不知道张少帅会作何打算?城里也有人传言说张少帅有心和南方政府合作。当然,不管怎样,都不能让小日本儿进了东北。如果日本铁蹄踏进东北,我中华子民将不知有多少会成为亡国奴。你想想,你们母子背井离乡,到处流浪,是何等的凄苦。到那时,会有千千万万的人就会像你们母子一样!明白吗?”
小忆君虽然不完全明白师父讲的什么,但看到师父讲的义正辞严,便用力地点了下头。
“那师父,我们还为了什么?”
“孩子,这几年师父一直反思,师父错了,蔡将军一死我就心灰意冷,不知所措,甚至感觉没了方向,觉得就这样浑浑噩噩活着就行!现在师父想明白了,堂堂七尺男儿不止要为家,更要为国。要像蔡将军一样,为了民族大义,披肝沥胆,为民操劳。好男儿就应该为国家、为民族尽自己的心力。不怕艰险,不惧死生!现在是危难之秋,也正是你我报效国家的时候。对,师父决定带你一同去东三省,一路之上,师父会将这一身本领教给你,武艺、射击、还有文化。咱们边学边用,用在对付日本人那儿,咱们这就起身去东三省斗斗小日本儿。”
“师父,徒儿遵命!”
此刻忆君脑海里一遍遍的闪过,是师父教他认字习武,教他枪法马术,教他为国为民、做人的道理。他回忆着白山黑水间他们师徒二人捕豺狼、打鬼子的时刻;他回忆着太行山麓中他们救弱小、杀倭寇的情形。他仿佛看见了师父又从牢房地上潇洒地站了起身来,走出铁栏外,走到他身前,握住他的手,大声地喊着:
“日本人侵略我们,妄图让我们屈服,但许许多多的抗日志士正在与他们顽强的斗争着。我们是不屈的民族,想想几千年来,我们经历了无数次外族入侵,可我们的人民从未被打倒,一次次战胜强权,重新站起!我见过也听过许多真正的英雄,有蔡锷将军、***将军、***将军等等,他们都与独裁和侵略拼死斗争,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为国为民的楷模。比起他们,我不算英雄,只是一个小学生。这些年了,我和日寇从东三省打到太行山,日寇铁蹄所到之处,家园遭焚、百姓受戮。看到这些,我心如刀割。立志要与日寇斗争到底,绝不退缩。可能不久的一天,我就会丢掉性命。但我为了千万同胞的福祉而死,我不会害怕,也不会后悔,因为我知道,我死得其所。就像***将军说的:‘恨不抗日死,留作今日羞。国破尚如此,我何惜此头?’”
忆君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又看到了师父的声影。
“你们知道吗,鬼子的严刑和杀戮恰恰说明他们心虚、胆怯,他们想用这点招数就吓住我们的同胞,他们那是妄想!抗日志士是吓不倒、杀不完的!假如鬼子明天让我上刑场,我也不会怕,我会在刑场上大声的喊:‘同胞们,我就是海东青,鬼子悬赏五千大洋要我的头,我从没有怕过!日寇想亡我们的国,想奴役我们,行吗?不行!鬼子的末日就在不久的将来,自古侵略者都没有好下场。你们记住,人心不死,国必不亡!各位父老,拿起刀枪,把侵略者赶出我们的土地,赶出华夏,赶出中国!’”
海东青又静静地坐下,抚着小忆君的头,慈祥地说:“好孩子,给为父抹掉你的泪,做一个响当当的男子汉!你记着,为父这一生做了两件荣耀的事,一件是跟了蔡将军,让我明白了什么是为国为民;另一件是收养了你,让我体会到了父子之情!为父一生知足了!好孩子,我早就把你当成自己的儿子了!你一定要替为父好好活下去,替我亲眼看到日寇的末日!”
“你一定要替为父好好活下去,替我亲眼看到日寇的末日!”
忆君猛地惊醒,一把抹掉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