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5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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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将那些夹杂在其中有些气急败坏的可疑身影,给当场暴露出来了,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的,他们手中却闪耀着兵刃的反光,或是提举着疑似弓箭的事物。
但见到这一幕的邓坊,却是微微松了口气,是敌人就好。
这座依湖畔而建的城垒,虽然不算大,日常也只驻有两个团正辅兵员,但是无论是粮秣器械,还是火药铅子,都事先储集了许多。
就算陆陆续续收拢了,附近退回来的斥候、游哨人马,也足够支持上大半个冬天的。
天色发暗之后,看着星星点点的火光残余,以及横七竖八堆叠在城垒下的尸骸。
“这些胡马儿是疯了么。。”
身上血迹斑斑的邓坊,有些惊讶的吐了口气
“就这么急着赶来送死么。。”
“他们可不疯,只是走投无路,要开始玩命了而已。。”
一个声音接口道,却是带队前来支援的,猎骑第三营正将罗克敌。' 超多好看小说'
“这些还只是先头而已。。”
“接来下,只怕会有一番苦战了。。”
。。。。
随着冬日的临近,淮河泛滥旷日持久的大潮汛,也终于退潮的浑浊大水而结束,逐渐的露出下面被浸泡冲刷的,满目疮痍的土地和各种不堪入目的废墟残垣。
据说被冲击到淮河出海口附近浅滩上,各种人和动物的尸骸垃圾,像是连片泛白的死鱼一般,密密麻麻的纠结集聚成多个,大片大片的临时浮岛。
以上种种其状可怖,腐朽不堪的恶臭熏天而那在在寒冷的天气下,也是数里可闻,而令附近的行经的人船皆要远远回避。
但沿淮大水退去之后,留在泥泞不堪洪泛滥里的问题和后遗症远不止这些。
完全崩坏的道路、水利设施,良田沃野和几成鬼墟的那些城邑村镇,倒还在其次,更关键的是天灾之后难以回避的**。
完全可以预期到,经过了寒冷冬天的潜伏期后,来年泛滥区内即将爆发的大规模瘟疫和饥荒,如果没有足够强大外力介入的话,这种情况甚至可能出现往复而持续上好几年。
而根据参谋团推演作业,所提供的数据来预判,眼下正在江南诸道四下扑火的江宁行在,也不太可能有余力出手,额外解决淮泛区的问题。
这样也意味着聚集在淮南的官军,也不会有多少意愿和动力,成建制的主动进入和试图穿越,这些疾病与饥荒横行的疫区的。
而只能通过海路继续保持小规模的人员交流和接触而已。
唯一能够算的上是不幸中万幸的好消息是,那些依旧留在淮南道境内的大小数十部藩军胡马,也因此在洪水、饥饿与疫情的多重折磨削弱下饱受重创。
据说许多地方依旧出现了,整座村邑市镇人相食的惨剧,就算有什么幸存下来的,只怕再也无力回天了。
这片淮河下游,夹心饼干一般的不规则条状地带内,再没有像样的力量,能够组织和妨碍淮南与淮北之间的合流与交通往来。
这样淮南方面的军事压力,也等于是变相的减轻了许多,而能够抽出手来进行休整和轮替,或是支援其他方向的战线。
如今江宁方面直接掌握的主要战力,分作三大地域集群:
既由东南招讨行司总管宁冲玄领下,抽调江南地方二线军队和收拢整顿前线溃军,组成的淮南集群,大致有六七个残缺的军序。
具体战兵规模估计在五、六万之间。这次淮河大水退去后,估计能够剩下一半以上的兵力。
然后是负责轮流拱卫,屏护江宁的御营诸军和拱卫军、殿前军、神机军各一部,这一部分人马数量最少,大约有三四万兵员。
但装备训练上最为精锐,而且不乏北伐幸存的老兵,也是监国内定的基本盘和机动力量。
目前大半都被用来作为预备队,支援地方上的战斗;或是充当某种保险措施和变相督战性质存在,而镇守江东、江西、两浙道的要冲和重点区域。
最后是那些从两海道并西四道的各地驻屯军马中,调集回戍岭外待命的海外客军。陆续抵达大约有六、七十个营头,近十数万人马。
除了先期抵达已经前往支援荆湖路的数支部队外,也是现在正在镇压江南诸道,此起彼伏的反乱、民变的主要力量。
其余的武装力量,还有在北伐中几乎被抽空的江西招讨行司,荆湖招讨行司,剩下的几只地方部队,外加上一小部分成建制幸存下来的中路兵马。
估计也有大几万人马,只是面对大举南下的番胡狂潮,未免有些吃力和难以为继。一直靠江宁方面不余遗力的输血和其他支援,才堪堪稳住襄樊一代的战线。
最后就是建制保全相对完好的西路军和西蜀招讨行司。不过,因为距离过远的缘故,这一路能得到的消息很少,而我安插南方一代的少量人手,暂时也没法深入江汉上游地区去打探和收集消息。
其他临时征发起来的土团、乡勇的就更不值得一提了。因此,无论是前线还是后方,都是大部分不同程度的对峙,而局部激烈拉锯的局面。
这时候,虞侯长薛仁辅,却脚步匆匆的送进来一个消息。
然后,我毫不意外的叹了口气,宣布启动第四套应对的预案。
因为,前沿多处报告,围绕防线突出部的据点,爆发了激烈的战斗。
这也意味着,我一直等待着,却又姗姗来迟的秋防,终于开始了。而前线的堡寨群,将迎来一轮暴风骤雨式的激烈战斗攻防,作为秋末的洗礼和临冬的序幕。
这也是草原上的那些塞外诸侯,最常见的做法和手段,根据过冬物资的保有量,而驱使部众南下发起规模不等的抄掠活动。
这样要是能够得手的话,固然是意外之喜,但要是失败的话,也能藉此消耗掉多余的人口和没有用处的老弱妇孺,这就是弱肉强食的草原法则。
而这是他们来到中原后的第二,第三个年头,过去的整年中,他们在北朝和淮东的双重打击和袭扰下,过得不是很好,也在持续的削弱中。
因此,为了过冬的生计和存亡,在压力面前放弃嫌隙合流起来,拼死抄掠上一把也就不足为奇了。
而对我来说,这还有另一重意义。
仔细研究过这个时代,数百年间流传下来的草原分藩与诸侯羁縻政策,就可以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那些草原土生的势力,在萌芽和壮大阶段,就以及被用强制的文化输灌,经济命脉的控制,政治上的分化和军事武力上收割等各种方式,世世代代的调教驯养成走狗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中原数千年农耕文明孕育出来的文化和生活方式,对于那些尚且处于莽荒落后的边番地区,是一种甜蜜可口的毒药。
因为自古以来气候和环境的局限,当地的社会结构和经济基础,往往不足以稳定而持久的支撑这种生活状态。
但是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那些外族的首领们也是难以免俗的,一旦他们习惯了奢侈享受的生活方式,以及中原文化带来的高大上和便利性。
就世世代代的沿袭下去,很难再以摆脱。
为了保持这种享受和追求,就必须加紧对内收刮以供所需,或是不自觉的想办法转变自身的经济社会结构,以创造更多的价值。
无论他们怎么做,大都是资源严重分配不均,内部矛盾极具激化的结果。
于是,无数曾经强横一时的草原霸主和政权,要么在积累爆发的内乱中消亡;要么就此动荡分裂而一瘸不振;要么就在走投无路之下,以失败的身份远走他乡另寻出路;或是干脆放下身段,变成中原王朝用荣华富贵圈养起来的走狗;
从此变成草原历史上昙花一现的传说之一。
也只有极少数眼光独具的幸运儿,在身边的有识之士帮助下,利用中原王朝自顾无暇的兴衰周期律,抓紧时间和机会,在激烈的社会矛盾冲突,与层出不穷的传统势力反扑下,完成了建立文法的政权转型,而成为历史上中原边疆的屈指可数大患之一。
而更有两三个幸运儿,乘着中原王朝内乱极度虚弱的机会,乘机入主一方占据了大片人口和土地,而最终完成了从奴隶氏族大量残余的游牧政权,到新兴封建国家的彻底转型。
正所谓历史总是重复的,放到现代社会,就好比那些第三世界国家,喝着可乐,听着嘻哈音乐,看着欧美节目长大的当地社会上层。
要么想办法横征暴敛贪污勒索够了,娶个西式教育的老婆,移民天堂去享受金钱至上的一等人生活;
要么就在当地穷奢极欲的拼命压榨和奴役本国人民,做好一个帝国主义的合格买办和代理人,然后等欧美主子时不时丢根骨头(给予附加条件的援助)。
然后指望着下一代在外国出生成长的子女,直接混血换种成一等人,为毕生的目标和追求。
这也就是历史上极少数外族,偶然入主中原之后,就迅速腐坏堕落极快的重要原因。
这个历史惯性总是在重复着。
当然了,至于那些喜欢用屁股来倒推脑袋,在用岁币资敌造成敌国经济繁荣,而附带影响了经济文化交流上,故意倒果为因的宋粉之流。
把割地赔款年年被迫交税币的耻辱,吹称铁血大宋远见卓识的长远布局和经济战略,所谓脑补大旗党的奇葩,就是另一回事了。
毕竟他们再怎么吹捧,也改变不了所谓两宋政权鼠目寸光的老想捡便宜,却一次次被体谅和实力都远不及自己的,各种末代政权和新兴势力,给打脸啪啪啪响的事实。
第626章 怅怀21()
“你这娘们怎么就是说不明白,也牵扯不清。。”
“老子只是出军役,又不是直接上阵前。。”
“哪有那么多机会遭遇凶险的。。”
“你没听说么,无论在哪里都算是为公出力”
“你在地方多做一份,前方的将士们就是多一份保障。。”
“这一切,还不是为了保全大火儿的现在日子。。”
“那些胡马儿越境过来抢掠了。。”
“如果被漏过了,那有不知道有多少人家要遭殃了。。”
“再不松手,我可要大耳刮子抽你个娘皮了。。”
“还哭,你这是打算丢尽我们老编户的脸面么。。”
李富贵也要出军役了,他好容易才摆脱了泪汪汪的女人。
“看好小的们,别太辛苦了。。”
“老子走了后,咱家不差这点工分了。。”
最终他穿着一身半新不旧,手肘膝怀都被额外打过厚实补丁,名为工作服的灰蓝袄子,脚蹬百纳底的粗麻鞋,背着铺盖包袱,贴身挂着各种女人准备好的,干饼咸菜酱干等吃食,拄着军训里用的长棍,从走上了阡陌渐渐远去。
不久之后,他就来到了指定的集结点。
而在李富贵抵达之前,远处庄子的大晒场上,已经站了好些人分作数个稀稀拉拉的队列,或蹲或站的在等候着什么,其中一队人见到李富贵之后,就急忙忙的喊着他的名字。
“李狗子,快过来。。就差你了”
然后李富贵就赶快走了过去,按照木制的名牌,站进了并不算规则的队里,排在第六个的位置。
在这里,可以看到斑驳的土墙上,用黑炭新画上的简易宣传画。
上面用简明的线条勾勒出的大致意思:无非就是那些北虏和番胡来了以后,会如何的肆虐祸害乡里的;贪生怕死苟且逃避的人,又是如何害人害己,家破人亡的。
在这仔细琢磨墙画的期间内,有人忧陆陆续续的赶到,而被拉扯到相应的队列里去。
这会就可以看出大家各自的境况和准备程度了,那些有家室的汉子,一身行头无论如何破旧或是补丁,都被拾掇的洁净整齐,就连背囊的束带之类微小处,都被细心的缠绕结紧;偕行的干粮和器具捆扎分类好的,便于随手取用。
而那些年轻光棍们,就有些邋遢不拘了,衣服背囊都是松松夸夸的,还有些物件漫不经心的冒头露出一角,然后不得不在老成前辈的喝斥和叫喊声中,相互重新整理出各马马虎虎的摸样来。
这时候,急促的喇叭声,突然再次响了起来,晒谷场边上的祠庙里,也冒出一个大嗓门喊道。
“未时三刻已到。。截止皆为逾期不至。”
“现在全数开始唱名。。”
噹的一声铁板被敲响之后,
“报。青丘集老尖庄第二组,点发十五人,实到十五人。。”
“。第七组点发二十一人,实到二十人。。郭癞子因病缺额”
“第五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