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山河-第7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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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平郎军团才能够在数十万大军的围攻中坚持到现在。
平郎有些机械的挥舞着手中的大刀,他现在几乎成为了一种直觉,一看见前面有人就挥刀砍去。他的手臂已经没有了知觉,思维似乎也停顿了,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坚持,坚持到底。
周围的喊杀声似乎突然消失了,平郎觉得自己面前的敌人似乎一下子撤了回去,艰难的摇了摇脑袋,甩了甩已经没有知觉的手臂,两个亲兵立刻上前将他扶住。又是歇了口气,平郎的思维这才逐渐回到了自己的躯体之中。
“大帅,河套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停住了攻击。”一个亲兵在平郎的身边说道。
平郎嗯了一下,打量了一下战场的局势,突然间泪流满面。他出征时整整十万精锐将士的一个军团,现在居然就只剩下了身边的数百将士。这是他花了整整五年的时间打造出来的精锐军团,是他五年的心血所在,可是现在,除了自己这里站着的数百人,他们全部躺在了战场之上。不过,平郎也不必自责,其实河套方面的伤亡也同样惨重,虽然主要的伤亡还在是破灭军团。现在,破灭军团只剩下五万多一点的士兵。而信刻和五小郎君的骑兵也折损了超过万人。
抬起头来,平郎尽量挺直了一下腰板,作为极乐四大名将之一,就算是在最艰苦的时候,他也要表现出自己应有的气度。在他的对面,是一个跨坐在一头高头大马之上的彪悍青年,他满脸的钢针似地胡须,脑袋上缠着一圈白布,赤。裸着上身,手上随手拧着一把硕大的双刃战斧。看那斧头的外形,至少也有七八十斤,不过如此分量的兵器在他的手中恍若一根竹棍,似乎根本没有一点的重量。
平郎认得这人是谁,河套五大战将之一的信刻,当今天下最生猛彪悍的将领。
“平帅,多年不见,久违了。”很显然是信刻喝令全军暂停进攻的,大军之中也就只有他才有这个资格。
平郎的笑容有些苦涩,不过一瞬间他的表情便变得坚毅起来:“原来是信帅。”
他不认为信刻突然喝令住河套大军的进攻是为了劝降自己,他不同于燕悲歌,他手上沾染的无辜百姓的鲜血也不在少数。信刻之所以这样做,一来恐怕是给自己送行,毕竟自己怎么说都算是一代名将,河套素来敬重英雄,因此多少有些惺惺相惜之情。二来,则是消耗己方的士气。
一支军队,突然从剧烈的厮杀中撤退了下来,只要稍微休息一下,在战斗中已经攀至顶峰的斗志以及精神立刻就会松懈,而本来因为激烈的战斗而忘记了伤痛和疲惫立刻就会回到战士的身上,短时间内,他们的战斗力必然会下降到极点。河套方面很显然是感觉到了自己这方困兽犹斗的巨大杀伤力,因此希望用最小的代价消灭己方。
信刻没有下马,这并非是他对平郎的不尊重,而是因为觉得没这个必要。
平郎的嘴角浮起了一抹笑容,他很想知道信刻准备对自己说些什么。劝降是不可能的,那么就应该是给自己一个自杀的机会了。这一招在河套大军之中比较惯用,因为河套从上到下全都是热血男儿,就算对对方的人品再是不耻,不过如果对方真的是一条铁血汉子,那么河套都会给予对方应有的尊重。
在河套看来,如果双方站在不同的立场之上,那么不管对方采取了何种招数,那都是情有可原的。就像是曾经在幽云十六州杀人千万的东北三国,他们乃是异族,占领了神州的土地之后,为了巩固他们的统治,他们必然要采取一系列的措施。这在神州百姓的眼中,自然是惨绝人寰天人共愤,不过对东北三国来说,这却是从他们的立场出发,他们为了自己国家和民族的利益,他们并没有错,顶多就是手段残忍了一点。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河套在出兵塞外的时候,杀人如麻也同样是这个性质。不过最重要的前提就是对方冒犯神州在先,因此复仇的意味更加浓厚。
不过,极乐圣教不同。身为神州子民,却勾结异族屠杀本国的百姓,这一点,河套绝对不会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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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八章 灭极乐(八)()
第六百四十八章灭极乐(八)
果然,信刻没有让平郎失望:“平帅,你们全军覆没已经是毫不怀疑。你虽然也是极乐骨干,曾经残杀的无辜百姓数以万计,不过本帅敬重你是一条汉子,因此给你一个全尸。”
平郎哈哈一笑:“信帅,你这是希望本帅自杀吗?”
信刻点了点头,有些高傲的说道:“平帅,你在我们河套的名单之上,属于必杀之列,绝无例外的道理。不过,你麾下的十万士兵确实堪称精锐,并没有辱没你极乐四大名将之一的称号。因此,本帅破例给你一个机会!况且,你毕竟是燕悲歌的结义兄长,燕悲歌现在说什么也是我们的将领,本帅很看得起他,因此特意给他一个面子。”
平郎有些哭笑不得,原来在信刻看来,自己之所以能够有一个自杀的机会,都是麾下将士拼死为自己挣来的。若不是将士们拼死一战,让信刻感觉的自己还像一个军人,恐怕自己连自杀的资格都没有。
平郎身边的亲兵大怒,一个个凑到平郎的身边说道:“大帅,河套欺人太甚!我们跟他们拼了,拼一个够本,拼两个有赚!”
平郎环视了一眼自己的这些部下,突然对着信刻说道:“信帅,如果本帅自杀,那么能否放过本帅麾下的这些将士?”
信刻摇了摇头:“不可能!将极乐圣教斩尽杀绝是我家主公下达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违抗。不过,念在他们都是一条汉子,本帅向你保证,本帅会给他们一个痛快的死法!”
此话一出,平郎军团的士兵顿时又是群情激奋,一个个看着信刻,恨不得将他抽筋剥皮。不过信刻毫不在意,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平郎。
平郎冷哼了一声:“信帅太小瞧我平郎军团了!”顿了一下,平郎昂着脖子,傲然说道:“我平郎军团上下十万将士,从无贪生怕死之辈。本帅身为他们的统领,自当和他们同进攻退。信帅若是看得起我平郎军团,那就尽管放马过来,我们平郎军团绝对没有一个孬种!”
信刻怔了一下,不过看着平郎那坚毅的表情,最终点头叹道:“平郎军团,不愧为极乐圣教资格最老的军团,果然都是条汉子,不过可惜啊,你们走错了道路。”
伤感了一下,信刻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平帅,战场之上,休怪本帅无情!来人,弓弩手准备!”
平郎苦笑了一下,他就知道信刻喝令全军撤退绝对是别有目的。如果两军交织在一起,河套方面也会付出很大的代价。但是对方这一撤退下去,全部用弓弩手远射的话,自己这边根本没有任何的侥幸。
平郎扔下手中的长刀,缓缓拔出佩剑。他的佩剑相当的华丽,这是程显清当初特地赏赐给他的。这柄佩剑用于江湖格杀或者是装饰都是很不错的选择,不过在沙场上终究是太华而不实了,因此平郎一直没有用他。不过现在,平郎希望用这把象征着自己地位和梦想的佩剑,来陪伴自己走完最后的这一段道路。就在这时,平郎发现信刻的表情突然僵硬了一下,还没有回过神来,河套大军的包围圈外突然传来一声暴喝:“朱兆在此!”
“大哥?”平郎双眼一湿,他怎么来了?
他居然来了!
他果然来了!
朱兆骑兵的速度极快,河套大军猝不及防,顿时就被他冲开了一个缺口。由于一路上河套大军根本没想到朱兆居然会去而复返,因此根本没有准备,以至于朱兆冲到这里的时候,根本没遇到多大的阻力。五百骑兵人若杀神马若游龙,硬生生的从李萧漠破灭军团的背后冲了过去,突然出现在战场之上。
信刻很显然也有些失神,手中的双刃战斧依旧抗在肩膀上,不过却没有挥出。朱兆骑兵冲到平郎身边,一个漂亮的转身,整个骑兵队伍便已经逆转了九十度,五百骑兵恍若一人,居然没有一丝的混乱,很显然朱兆对自己唯一的这一支骑兵倾注了大量的心血。
“老三,走!”朱兆方天画戟交到左手,右手一把拉出平郎,顺手放在自己的背后。
也不管平郎军团其余的士兵,朱兆一声暴喝:“兄弟们,走!”
“哪里走!”信刻蓦然一声暴喝,双腿一夹,战马已经将速度提升到了极致,斜斜的朝着朱兆冲来,他双足用力,臀部微微提高,手中的双刃战斧斜斜的拖在后面,一旦出手,必定是雷霆一击。
平郎军团的士兵虽然看见主帅被救走,不过他们并没有丝毫的愤怒,他们自知难以逃脱,干脆呐喊一声,拧起手中的兵器就朝着河套大军杀了过去。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便是用自己的生命,为主帅争取更多的逃生希望。
朱兆很清楚信刻的实力究竟有多强悍,以燕悲歌的天生神力,依然无法和他相比,而且现在是借助马力,这一击的威力必定不同凡响。
如果仅仅只有一个人,那朱兆还能够用巧劲将信刻的这一斧头卸开,但是他背后就是平郎。刚才拉着平郎上马的时候,平郎根本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很显然他的力量已经在刚才的战斗中完全耗干。想到这里,朱兆心中不由得涌起一抹庆幸,如果自己再来的晚了一点,恐怕平郎便已经横尸沙场了。
不能躲避,那么只能硬接了!朱兆双手持着方天画戟,不躲不避,提起全身的力气,也是一声暴喝,以力劈华山之势朝着信刻劈去。
“当!”信刻全力出手,威力自然不同凡响,朱兆只觉得自己虎口一湿,很显然刚才这一招的反震力已经将自己的虎口震裂,连带着双臂也是酸软无力。而信刻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手中的双刃战斧再次闪电般的劈落下来。
朱兆勉力举起方天画戟,这一斧头,他实在是接不下来了。他本来就不是以力量着称,而信刻偏偏是河套乃至于整个神州大陆力量最彪悍的将领。心中叹了口气,朱兆却没有丝毫的后悔,他现在就只有平郎这么一个兄弟,他说什么也不能让平郎死在这里。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回头看了一眼平郎,却发现平郎眼中满是笑意,朱兆顿时哈哈一笑,有此兄弟,此生足也。
只是,他的心里终究还是有些遗憾,只要躲过了这一斧头,那么两人的战马一交叉,信刻和自己的距离便会拉开。可惜!
朱兆正要全力一搏,突然一个亲兵狠狠地在马屁股上插了一刀,战马长嘶中,速度突然加快了一倍,正好插入朱兆和信刻中间。亲兵高举起自己的斩马刀,一边朝着信刻挥去,一边大声吼道:“大帅快走!”
朱兆的心中蓦地浮起一抹感动,这些就是自己的亲兵,在危急关头愿意用生命保护自己安全的真正的战士。
双刃战斧再次劈落,斩马刀碎,战马长嘶,血光冲天,信刻居然一斧头将对方连人带马劈成两截。不过这时候朱兆已经跑出了至少三个马身,而信刻本来就是斜插过来,现在也来不及调换马头,只能看着朱兆离开。
“信帅,不送了!”朱兆虽然心情紧张,不过能够从信刻的斧头下逃脱升天,还是很有些兴奋,于是大声笑道。双腿一夹,战马跟在自己的亲兵身后,准备从龙骧军团和血杀军团步兵的结合处冲出去。
“休要猖狂!接本将军一刀!”只听得一声娇喝,一道闪亮的刀光已经闪到了朱兆眼前。
“河套大军之中怎么还有女人,刀势还是如此的凌厉?”朱兆大惊,正眼看去,中间一个大约十六七岁的女将突然从战马上腾空而起,足尖在战马上一点,双手持刀,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朝着自己划来。
虽然使刀的是一个只有十六七岁的女子,不过那刀光恍若电光乍现,划破战场的硝烟,极其霸道的破空斩来。但是,在那无与伦比的霸气之中,朱兆却隐隐感觉到了一股浓得化不开的忧伤,仿佛最美丽的梦境正在碎裂……
那一瞬间,朱兆只觉得自己的心中似乎也涌起了阵阵感伤,甚至连心神都被对方的这一刀的意境给征服。不过,他终究是久经沙场的百战名将,心智之坚定,已经远远超出了常人。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尖,朱兆手中的方天画戟再次举起!
“当!”刀光狠狠的劈在了方天画戟之上,然而,凌厉的刀气并没有停下,梦幻般的刀光闪过,在朱兆的胸甲上留下了长长地一道印记。朱兆一口鲜血喷出,而对方也被反弹回了自己的战马之上。
“哀婉绝艳切梦刀,一招无敌比天高!”朱兆痛苦的呻吟了一下,只是嘴角又有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