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枭臣-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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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虎指着远处的高楼,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李茂一眼就相中了那栋建筑,“我们前去看看,如果价钱合适就买下来,希望京城不是寸土寸金,我手里这点现钱已经不多了。”
徐宁一撇嘴,“大郎,跟酒楼的老板客气什么,扔几贯钱买下来就是了,惹恼了我,一拳头把他的脑袋打飞,这酒楼岂不是成了无主之物?”
李茂等人走进酒楼,发现生意还不错,经营的品种菜系非常丰富,此时炒菜已经近乎普及,食材的香味扑鼻而来。
李茂占了一个位置招呼童虎和徐宁坐下,几个人喝酒吃菜,推杯换盏,不长时间酒足饭饱,李茂招来店小二,“小二,麻烦去把掌柜的叫来,就说我有要事相询。”
店小二看到李茂等人不想开玩笑说瞎话,马上去后厨找掌柜的。
一个年约五十的老头走到桌案近前,拱手为礼道:“几位客官,可是饭菜不合口味,有何吩咐尽管说。”
李茂开门见山道:“掌柜的,我听说这酒楼快要换主人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掌柜的脸上闪过一抹难过,“没有办法,如果客官还想吃我家的菜,那只能去城外的码头旁边,老朽在哪里还有一家祖传的店铺,还是由老朽掌勺。”
李茂哦了一声,“掌柜的,不知道这酒楼价值几何?日进斗金的买卖转让出去岂不可惜?难道是一时间银钱周转不开吗?”
掌柜的唉声叹气道:“天下之大也没有个说理的地方,就是我不想也不成,这酒楼价值万贯,我能拿到手一个零头就不错了。”
掌柜的心里满是怨气,原本他是不敢发泄的,但明天他就要卷铺盖走人了,不宣泄一下心里憋屈,而且李茂等人面生,对着陌生人掌柜的也敢说话。
李茂微微笑道:“掌柜的,这酒楼一万贯卖给我如何?如果掌柜的同意,我们现在就可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咱们马上去开封府立下文书字据。”
一万贯如果能买下这么一栋建筑,绝对赚大发了,这样的临街商铺,没有三五万贯根本买不到。
掌柜的一愣,“客官不要开玩笑了,就算我敢卖,你也未必敢买,客官可知买主是谁?乃是杨戬杨大人,客官先吃,老朽出去忙活了。”
李茂起身叫住了掌柜的,“掌柜的,我确实想买,而且一手交钱一手交契约,到时候酒楼的主人是我了,他难道还会去寻你的晦气不成?总不能绕过我去找你,毕竟酒楼和掌柜的你已经没有关系了啊!”
掌柜的价值五万贯的酒楼,被强买强卖只落到手里几个大钱儿,心里憋气又窝火已经满嘴起泡了。
但是他一个买卖人如何敢和权势滔天的宦官杨戬作对,能拿到几百贯钱就不错了,总好过一文钱也捞不到。
现在有人愿意拿出一万贯来买酒楼,掌柜的起初不相信,接着见李茂说的信誓旦旦还要立字据,心思不禁活泛起来问道:“这位大官人,你所言当真?不是来戏耍老朽,看老朽的热闹?”
第一七四章慕名李师师()
李茂见对方意动,立即从身上拿出一万贯的钱引递了过去,“掌柜的不相信我?只要你敢卖,这笔钱就是你的了。”
掌柜的害怕李茂反悔,回去拿来地契等文书一股脑的交给了李茂,“客官,您看看还缺什么?我这就去给您拿来。”
李茂仔细的看了看,“契约文书不缺什么了,但需要掌柜的去一趟衙门,这契约没有官府的印鉴,也是废纸一张啊!”
掌柜的只想拿着一万贯跑路,离开这个伤心地另外再开一家酒楼,当即和李茂等人来到了开封府。
掌柜的听到官府内的人称呼李茂为大官人,这才知道客官也是背景深厚。
掌柜的现在恨死了当官的,心下不禁腹诽,心说你们因为我家的酒楼最好掐起来,人脑袋打出狗脑袋才好,全死了更好。
契约文书过户建档很简单,李茂毕竟是一府的七品官,代武大郎做下了这笔生意,甚至酒楼的店小二和厨娘都送给了李茂。
“徐大哥,你带着手下的弟兄,去酒楼拾掇拾掇,暂停营业把那些桌子椅子都捣腾出来,咱们得重新装修装修,有点跨时代的特色。”李茂笑着吩咐道。
徐宁就怕闲着没事干,听了李茂的话,立即回去找人干活,手下人知道大郎李茂出手大方,伸伸手动动腿,肯定能弄个百来贯花花,因此干劲十足。
李茂和童虎走在街上,看到不时出现的青楼,李茂心里一动,“童虎,这城里最出名的可有一个叫李师师?”
童虎笑道:“大郎也知道李师师的大名?不过那是以前,我听人说过几年前李师师名贯京城,就连官家都偷偷去呢!”
李茂愣道:“几年前?现在呢?”
童虎道:“李师师现在也是京城的四大名妓之一,其他的三位分别是刘婆惜,小月奴,孙雪儿,这四个人乃是京城妓家最大的招牌,大郎如果想弄青楼,最少也要弄到和她们一个档次的美人才成,还得有文采呢!”
李茂完全没有听到童虎在说什么,他的心思全在李师师身上,原来这个时候李师师都已经二十多岁啦!
那么水浒传里说宋江和李师师,燕青等人的故事都是完完全全的虚构了,因为到那个时候李师师都四十岁了,燕青能守着可以做娘的李师师双宿双栖?
没想到李师师真的和宋徽宗赵佶有一腿,看来稗官野史的记述有时候不能不信,尤其是京城小报盛行,堪比八卦狗仔队呢!
现在想来李师师必定没有了二八年华的风姿,赵佶才把李师师甩了另寻新欢。
“大郎,大郎?”童虎见李茂愣神不语,几次召唤才把李茂的魂叫回来。
李茂问道:“李师师现在何处?”
童虎答道:“就在前面的燕子巷,大郎难道想去看看?”
李茂点头道:“既然来了,如果不见上一面,心里总像缺点什么,童虎头前带路,我倒要看看这名传千古的李师师究竟是何模样,和历史上的四大美女有多大的差距。”
燕子巷不深,李茂和童虎来到此处发现巷子外留有几顶轿子,几个仆从模样的在一旁候着,看样子估计轿子里的人都是来看李师师的。
李茂刚想往里走,就听到一阵吸引人的歌声,李茂听不懂唱的是什么,但是声音婉转,悦耳动听,不问可知演唱者是李师师。
李茂心下感叹,名妓果然有傲人的资本,怪不得能引得徽宗赵佶成为入幕之宾。
大约过去了一刻钟,歌声停下后李茂赞叹道:“不见其人,只闻其声也不虚此行啊!”
李茂正感慨着,巷子里走出来几个人,估计是听完了词曲准备离开了,李茂忙和童虎走了过去,来到门外道:“东平府李茂慕名而来,不知可否一见?”
李茂的话音落下,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推开门,“请进,官人如果想要听曲得再等一会,我家姐姐正在歇息呢!”
“我只是来和师师姑娘聊聊天而已,听不听曲都是次要的,小姑娘还不头前带路。”李茂说着递给小姑娘一块散碎的银子。
小姑娘得了银钱,脸上的笑容越发绽放,“官人请随我来,师师姐姐就在前面呢!”
就要见到艳绝京城的李师师,李茂多少有点紧张,痴愣片刻才跟上少女的脚步来到了里面的正房。
“姐姐就在里面,官人进去吧!”少女把李茂领到了正房外。
“也不知道究竟长的怎么样,如果只符合赵佶一个人的审美观点,长的和瘦金体似的,可就枉费我心血来潮来一睹你的芳容了。”李茂想着手往门前推。
一个年约二十的美人坐在绣墩上,怀里抱着一面琵琶,此时她正调试着琴弦,不成旋律的音符不时响起,有如泉水叮咚,更像是大珠小珠落玉盘。
李师师听到门响,抬起头来看着进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郎,顿时展露出职业般的微笑道:“公子稍等,琵琶弦有些松了,奴家调调弦。”
李茂不知道古人称道的四大美女究竟是什么模样,但眼前的李师师绝对有可以称为美女的本钱,长的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
白净的面皮,眉毛很细很长,眼睛不大不小,如一汪深潭清澈,鼻子很挺,嘴唇很薄,下巴略尖,再配上耐看的脸型,很符合后世的审美观点。
此时的李师师已经二十岁出头,真难想象倒退几年,她该是何等的娇媚动人。
“你就是李师师?”李茂肯定面前的确实是一个美人,但还是想要亲口证实一下。
李师师此刻正好调试好了琴弦,起身微微福了一福,“奴家正是师师,公子不是东京人吧?不知道大郎想要听什么曲?”
李茂用欣赏的目光看着李师师,道:“我并不是来听曲的,只是想来看看你,你管我叫大郎就是,周围的人都是这么叫我,公子什么的就不用了。”
李师师白皙玉指按在琵琶弦上,“大郎怕是失望了吧!奴家年华老去,难有往昔之姿。”
李茂摇头道:“话不能这么说,二八年华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双十年华犹如初绽的莲荷,正所谓春兰秋菊各有擅场。”
李师师双手按在琵琶上,愣愣的看着李茂,眼睛顷刻间湿润了,低声道:“多谢大郎谬赞,可惜有人只懂得含苞待放,却不懂莲荷初展,想来那些话都是敷衍奴家罢了。”
第一七五章美人未迟暮()
李茂若有所思,心中暗忖道:“古话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想必赵佶那个皇帝是此中好手一个吧!”
李师师轻轻拭去眼眶里的湿润,福了一福,“奴家艳名远播,而今年老色衰,过眼的繁华只是刹那,能在这天地间走一遭,不愧为人矣!岂能奢求更多呢!”
李茂觉得李师师有些悲观,但也和风气习俗有关,这时代女子及笄之年便开始考虑婚嫁,青楼女子的黄金年龄也是及笄之年到二九年华,年过双十的李师师,在世人眼中的确老矣!
但是在李茂的后世心理中,及笄之年不过是小学五六年级,二九年华也才迈入大学校园。
二十岁出头的李师师,正是女人一生中最璀璨耀眼的年纪,可惜一干人等不懂得欣赏,只能说审美观点和他大相径庭啊!
李茂笑道:“女人家果然都喜欢伤春悲秋,说这些难免心情郁郁扫兴,师师身在青楼阅历不凡,不如看看我这个人怎么样?”
李师师诧异的瞥了李茂一眼,随后正色的瞧了瞧,“大郎器宇轩昂,仪表不凡,想来不是普通读书人,听闻靳柯状元郎是东平府人,大郎稍微带点清河县口音,定是那状元郎李茂李凌云吧!”
不得不佩服李师师消息灵通,只凭传闻就猜到了他的身份吗,至于状元郎,那属于黑箱操作,李茂也不想时刻挂在最边上炫耀,李茂话锋一转道:“让师师见笑了,不知师师是否还想着官家皇帝?”
李师师摇摇头,“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有些人,错过了就再也回不了头,只有留在回忆里才最珍贵,大郎说对吗?”
李茂听出了李师师话里的无奈和思念,一个皇帝,一个青楼女子,再加上赵大赵二家的皇帝做的多少有点窝囊,这段风流韵事估计也就是故事了。
“浮生如此,别多会少,不如莫遇。”李茂深深的看了李师师一眼,“希望师师快乐一些,双十年华才是人生的开始,何必多做几十年人间惆怅客,游山玩水寄神于山水也是不错的选择。”
李茂觉得自己让李师师离开京城没什么不对,这样一个剔透玲珑心的女人,不应该经历国破家汪之痛,那不是女人的战场啊!
童虎看到李茂如此快就出来了,诧异道:“大郎这么快?这才多长时间,是不是没吃药,我这里有番僧的妙药,保证大郎服下之后金枪”
“我又不是来寻花问柳,只是一尝夙愿而已,见到活生生的人,总比传说和一幅画来的真实,但也跪在真实啊!还有那个什么番僧,秘药,你可悠着点,别吃死了。”
李茂记得西门庆就是因为吃了番僧给的助兴之药,连连操劳把自己搞死的,前车之鉴不远,当引以为戒。
童虎暗道可惜,李师师再怎么没了当初花魁的名气,也是有名的妓家,仪态万千啊!
大郎只是来看看,实在可惜,如果是他,肯定此刻还在那雪白的肚皮上快乐的划船呢!
李茂和童虎出了燕子巷,突然发现大街小巷都张罗着彩饰,似乎国家有什么大喜事似地。
没过多长时间,李茂就看到了一张告示,原来是皇帝将茂德帝姬下嫁给蔡攸,也就是蔡京的儿子,赵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