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枭臣-第6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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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茂仔细小心的把这三个盒子收好,接下来除了出席童贯的后事,还有一系列的大型活动。
比如庆功,比如祭祀,家国大事在戎在祀,可不是纸面上写的那么简单,这一圈忙碌下来,足足花费了半个月的时间。
偶有闲暇的时候,李茂会拿出童贯整理的资料看一看,如果说孟玉楼让李茂对自己的枕边人有了另一个层次和角度的了解,那么童贯这份材料更甚,当然了解的对象是朝廷的文武百官。
李茂对明朝时候的厂卫没有好感,所以谍报司和内务司鲜少有对文武百官施行“监控”的时候。
但童贯这份资料,效果基本等同于锦衣卫了,好在童贯在一开始就交代李茂,收集这些材料的人,大部分年事已高,已经或者即将“退休”。
李茂如果觉得有用,可以继续使用这些人,延续下去,如果觉得没用,那么也不要再秋后算账。
毕竟童贯再不管事儿也是广阳郡王,与那些人还有老上下级的关系,大差不差的囫囵过去是必然。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李茂看一个人能不能用,能力排在第一位,但某些人的私德方面,还是让李茂从这份资料上大开眼界,甚至有些人两下对照都变的陌生了。
有了孟玉楼和童贯打“小报告”的催化,李茂脑海里的那个雏形逐渐完善,算是歪打正着吧!
因为李茂想的是封藩,真正的封藩,那么人选就是重中之重。
李茂的封藩不是册封皇子的藩国,而是类似领主,总督之类,当他意识到李无生很可能因为他的超长待机而登基称帝希望渺茫的时候,脑海中灵光一闪的想到了日不落和山姆大叔的关系,甚至五眼联盟也包括在内。
后世的历史也是可以借鉴的嘛!如果所占之地都是自己人,那么即便将来演变成了其他不同名字的国家,但同宗同源,人种和文化都如出一脉,笼统的说不也是一个国家吗!
李茂来了灵感,拿起铅笔开始写“策划书”,封藩的大体框架陆续出现在纸上。
首先被封藩出去的肯定是国公级别,那么这样的公国必须要有所牵制。
比如在军事上,要统一接受信安军的指挥,治理地方可以全权掌握,但教化教育之类的也必须牢牢的掌握在朝廷手中
写完了大概的框架,李茂又是一阵头疼,国公级别的皆是他的股肱之臣,左膀右臂。
先把谁封藩出去委实难心,得力的他不想现在就舍手,不得力的去了藩国也难以打开局面,左右都是难题。
而且还涉及到封藩重新制定公国的名称,肯定不能使用原有的国公称号,否则李茂自己都会糊涂到底把谁封藩到了何处,用后世的一些地名最让他舒服便捷,就怕国公们不乐意呀!
大体上,李茂倾向于把新近得到的真腊等地,包括爪哇一带都分封出去,而且人选都出自朝廷的文武百官。
至于李无生和其他公主皇子,李茂已经瞄上了塞尔柱及其以西的欧罗巴,自留地怎么也得更好一些吧!
李茂在地图上和手里的资料上来回看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做出了决定。
加封阮小二为越国公,实封原有的李朝越国辖地,张经祖为真国公,实封真腊全境,而李俊则被加封为泰国公,领地就是暹罗国所在。
这三位皆是远征真腊的功臣,擢升国公然后实封出去,争议会比较小,容易得到内阁的赞同和通过。
至于另外一些功臣如张所等人,李茂还另有重用,实封藩国就得往后顺延。
封藩就像是一颗重磅炸弹,一经抛出就把朝野内外震撼的蒙圈了,李茂开基立国的时候,加封了不少国公级别的爵位,但那有名无实,只是享受名誉和俸禄而已。
实封是什么?就是类似汉朝七王之乱,晋朝八王之乱的那种册封,有实实在在的封地,在封地等同于土皇帝。
虽然李茂的封藩之策在重要方面加以限制和钳制,但那也是实封啊!马上封侯什么的和实封藩国相比,好像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这么说吧!李茂的儿子们都没有实际的藩国,有的甚至连爵位都不是公侯级别,却先把功臣宿将加封为实封藩国之主,引发的震荡能小了才怪。
李茂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就像是后世经营公司一样,他执掌的是总公司,全球总部,而分封出去的实际上相当于分公司,或者自主性很强的拓展部。
李茂演讲时候所说的商、战,通过实封藩国得到了最具体的体现,藩国要自负盈亏不说,还得接受总公司的领导,上缴利润,传承总公司的文化等等。
内阁不是没有反对的声音,而且还不小,因为李茂先封功臣宿将而把皇子刨除在外,这不合礼法。
要封藩,也得先封李茂的儿子才说得过去,接下来才能轮到臣子啊!
李茂不管这些,用自己的权威强行通过了这次封藩,并且马上让阮小二等人回金陵城接受册封,这个排场一定要搞的隆重盛大,打个样。
第一二四零章 盐碱地()
设身处地的想想,李茂如果是臣子而非皇帝,那么想不想有自己的藩国领地?
答案毋庸置疑,所以那些嘴上反对的欢的人,心里估计巴不得他再拿出几个地方实封藩国。
之所以反对,大部分原因是实封藩国的既有顺序被打破,没有论资排辈,有些人没捞到实封心里不平衡而已。
阮小二,张经祖,李俊,这三位被天上掉下的大馅饼给砸的晕晕乎乎。
草莽出身的他们早就今非昔比,当然明白实封藩国意味着什么,只是可以世袭这一点,就足以让人欣喜若狂了。
而且成为一国之主,可比出将入相,公侯万代强了百倍,实权根本就不一样好吗!
国公和公国,这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以国公之名行公国之实,在传统文化氛围里称得上石破天惊,以至于三个人回程的路上聚在一起秘密开了个会,揣摩李茂实封藩国的用意。
远征真腊打了好几年,最初那叫一个艰难困苦,阮小二,张经祖,李俊不说功劳,苦劳先尝了个遍。
但是和实封藩国相比,无论功劳还是苦劳,似乎都变的轻飘飘,用德不配位可以变通的解释,所以三个人的心里很不踏实。
李俊的见识和才干,比阮小二和张经祖强了不止一筹,私下的这次聚会也是他发起的。
最惶恐的当属阮小二,他和李俊与张经祖不同,就是个小渔夫出身,借着宋江带着梁山投靠李茂而晋身。
短短十年时间,从一个渔夫登上公国国主之位,能踏实才怪,就拿他们曾经的带头大哥宋江来说。
宋江也是国公,还是内阁大学士,如今也不过是在川蜀治理地方,两下一对比,阮小二就睡不着觉了。
“李俊,你说陛下这是真的要实封藩国,还是另有用意?”阮小二是直肠子,有什么问题憋不住,直言不讳的向李俊发问,张经祖也眼巴巴的望着李俊。
李俊吧嗒吧嗒嘴,沉默了片刻说道:“我先说明,只是我自己的理解,对不对不敢保证,再说揣摩上意犯忌讳,今天就是我们三个私下里谈谈,在外面我可一个字都不承认。”
阮小二一撇嘴,“拉倒吧!咱们这几年都在一口锅里刨食,谁不了解谁?我和张经祖是傻子吗?你先说说你的想法,我反正是脑子乱糟糟一团,根本静不下心来。”
李俊心里的纷乱不比阮小二少,但表面上镇定的多一些罢了。
“陛下的圣旨你们手里也有,虽然实封藩国的具体内容要回到金陵城才能看到,但陛下在圣旨内也大概描述了一下,这个实封藩国,让我们三人成为公国国主,就是实打实的藩国”
阮小二强忍着暴揍李俊的冲动,“你能说点实际的吗?别拽词儿,我就想知道陛下为什么实封藩国,为什么选择我们三个,难道你们觉得张所等人的功劳不如我等?如果没有张所等人,我们能赢得远征真腊的胜利?”
李俊耐着性子说道:“别着急,我这不是还没说完吗!你一瞪眼睛还让不让人说话了?”
李俊呛了阮小二一句,接着说道:“我的看法是朝廷的实力有点不够用了,陛下也想不出别的办法维持军事和财政的开支,那怎么办?你们注意陛下说了一个新词没有?自负盈亏,开府建衙也好,当家做主也罢,做了土皇帝那就得担负土皇帝的责任,每年需要向朝廷缴纳的赋税可不是小数目,我自己都怀疑这个公国之主能做多久,真的把家当都赔进去还不够的话,不用陛下开口,咱们自己就得请辞不干了。”
李俊直指实封藩国的要紧处,成为一国之主看起来很美,光宗耀祖都比不了。
但是这个国公真不好干,李俊确信还有其他更加具体的束缚,否则等李茂百年之后,谁敢保证不出现七八王之乱的勾当。
哪怕还有李无生镇场子,但是等李无生也不在了呢?帝国怎么确保对实封藩国的大体控制权?相信李茂肯定另有安排。
阮小二听了李俊的分析,反倒放心了,呵呵笑道:“不就是让我们做个长期佃户,继续给陛下种田嘛!这我就放心了,只要没有其他勾当,做个藩国国公也不错哈!”
李俊嘴角抽了抽,直接越过了阮小二这个脑回路不正常的家伙,对张经祖说道:“陛下实封藩国,这三个地区的位置也肯定经过深思熟虑的考量,阮小二是直接从李朝越国打到了大理国,你在远征真腊的时候,大部分时间就是在真腊海面附近作战,而我那个暹罗国,还有一半不在信安军的控制中,想要坐实藩国之主,能不往死里出力?”
张经祖刚刚抵达真腊没多久,是准备接替危昭德执掌海军,毕竟他的伤早就好了,但刚踏上真腊土地就被紧急召回,一个实封藩国国公的帽子就扣到了脑袋上,心里也是没谱。
听完了李俊的话,张经祖想的比阮小二多一点,“陛下圣旨已经昭告天下,请辞的话就不用想了,哪怕是做不好,不想做,也得先试试再说,别的我不担心,只是忧愁一个方面,藩国怎么治理?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还是照搬朝廷的框架?”
且不说李俊三人因为实封藩国的事情喜忧参半,此时的金陵城内,李茂正抱着林韵娥生的儿子。
这个小家伙算是李无生的一奶同胞,同父同母,但命运起步甩了李无生十八条街,不会遭到一丁点的苛待。
“无生小时候和他像吗?”李茂小心翼翼的把孩子递给林韵娥,“这眼睛和鼻子现在看起来就有些像呢!”
林韵娥讪笑一声,一个爹,能不像吗?正因为太像了,她的心里有点别扭,太容易想起以前的那些不愉快了,准确的说是她的那些黑历史。
“今天怎么过来了?”林韵娥转移话题,同时也真的诧异,即便是她又给李茂生了个儿子,但是两个人的感情可没好到如胶似漆的程度,李茂肯定是有别的原因才会留宿在她的寝宫。
李茂坐到林韵娥身边,答非所问道:“你还真是让女人嫉妒,胎胎得男,玉楼因为这个事情没少抱怨你。”
林韵娥噗嗤一笑,“这我可没办法帮她,估计她那就是盐碱地,不容易怀上,我也告诉过她几个偏方,还是没用啊!快说今晚怎么来这了?就算轮也轮不到我啊!”
第一二四一章 纸包不住火()
李茂干笑一声,不再假模假式的跟林韵娥近乎,沉吟一声道:“明天你去驸马府看看,眼睛亮堂点,看看咱们那位驸马爷有没有异常,或者不合乎常理的举动。”
林韵娥没想到李茂会因为此事来找自己,有些不解道:“前两天刚去过呀!能有什么异常,驸马对娇儿和雪儿应该不错,否则也不会把驸马给累倒,凡事都亲力亲为也够难为他的。”
李茂不自然的再次笑了笑,“去看看吧!别人去我还不放心,毕竟你的年纪和阅历,在内宫中还真找不到别人相比,据说在清河县的时候,略使手段就把王采他爹管的顺溜无比,那种宅斗的戏码之类,在你眼中肯定无所遁形。”
“这是夸我吗?”林韵娥白了李茂一眼,倒是随口应允下来,她和西门雪,郑娇儿的关系一向不太好,反倒因为生产之事有了话题,也乐得缓和同李茂身边近人的关系。
一夜无话,第二天李茂正在完善修改实封藩国的具体内容,林韵娥就抱着孩子走进了御书房。
看到李茂望来的询问眼神,她差一点把孩子失手掉在地上,把李茂吓了一跳。
李茂把孩子接过来,不悦的对林韵娥说道:“你这是顺手了吗?掉到地上摔出个好歹来”
李茂说着发现林韵娥的身体在抖,眼神也错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