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枭臣-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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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茂?”孟长东和乔洪一起说道。
孟长东道:“李茂对玉楼非常喜爱,和孟长北过从甚密情有可原啊!”
西门庆冷笑一声,道:“我原本也是这么认为,但是李茂不是好色之徒,行事每有深意,绝不可能为了一个小娘子神魂颠倒。”
“难道这是李茂布的一个局?”孟长东和乔洪异口同声道。
随即被这个局给镇住了,能布下这么一个局来,李茂这个人极其不简单。
不但是老谋深算,而且手段狠毒,杀人都不见血呢!
西门庆霍然站起,“虽不中亦不远矣!你们看看李茂自从来到清河县之后的一番作为,除了他还有谁能想出那样的敛财之法。
如果我所料不差,孟福不是远走高飞就是被李茂给除掉了,顺着这条线根本就查不到李茂头上。”
“那么我们怎么办?这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就算是真的可没有证据啊!
就算把这些都告诉了胡师文,胡师文只怕也不相信,他只会勒着我们的脖子让我们筹集银钱平息民愤。”
“这件事安排的可谓滴水不漏,那些签字画押的契约文书就能置我们于死地,如果不是胡师文还想着让我们把窟窿堵上,我们只怕也不会坐在这里,而是大牢。”
西门庆点点头道:“够狠啊!可我就不明白了,李茂早在半个月之前就布下了这个局,难道他知道我们暗中对付武大郎当铺的事情?”
孟长东叹气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想不要被抄家就得赶紧筹措巨款填补窟窿,否则三天之后就等着被抄家吧!”
乔洪紧握双拳,“那么多钱去哪筹集?当我们是江洋大盗庞万春呢?”
西门庆冷笑道:“我敢保证我的猜测正确,李茂在这件事中肯定脱不了干系,那就拿他开刀。”
“李茂?”孟长东摇头道:“李茂能有几个银钱?解决不了大问题,那可是三十多万贯的窟窿。”
西门庆摇头道:“李茂没有钱?如果金银铺之事是李茂的布局,那么其中一部分银钱肯定在李茂手里,拿下李茂不但能补上金银铺的窟窿,还能一劳永逸。”
就在李茂前往吴骧府上准备再问问那些失踪的乡兵家将详细情况的时候。
吴家来亲戚了。
王氏的外甥叫秦桧,李茂当时险些闪脚摔地上。
秦桧?难道是奸臣转上有名有号的秦桧?
吴骧和王氏还有这样的亲戚?
李茂仔细打量秦桧,只见秦桧比自己大两岁,看起来一表人才,如果此秦桧就是彼秦桧,那真应了人不可貌相的话语。
如果他现在把秦桧一刀砍了,历史上是不是就没有了风波亭冤案?
李茂的心乱糟糟的,不能确定王氏的外甥是不是后来的奸臣秦桧。
和王氏说了没几句话就退出吴府,让人去打听这个秦桧的具体来历。
吴府内宅,王氏排摆酒宴给外甥接风,这纯粹是家宴,作陪的只有王氏和吴月娘两人。
王氏对吴月娘笑道:“月娘把会之表哥忘了吧?在你五岁那年,会之表哥来过东平府,还记得吗?”
吴月娘摇头道:“娘,我那个时候还小记不清了,表哥,月娘给您倒杯酒吧!”
家里面好不容易来了一个亲近之人,吴月娘虽然已经对表哥陌生,但心里还是很欢喜的。
秦桧笑道:“表妹倒是长大了,我都不敢认了,那个时候月娘还拖着两条鼻涕,想来还真好笑呢!”
吴月娘脸色微红,被人当面揭穿小时候的糗事够难为情的。
王氏见外甥和女儿如此作态,心里越发欢喜,看来亲上加亲有门啊!
“姨母,江宁那边都已经知道了姨丈故去的消息,特意让我来奔丧,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家父的意思是希望姨母能够把清河县的事情料理清楚举家迁往江宁,不知道姨母意下如何?”秦桧问道。
王氏叹息一声,道:“姨母也有此打算,可惜吴家的根在清河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有很多事情不好处理呢!”
秦桧一皱眉,“姨母,家父亲现在身为江宁知县,姨母一家迁往江宁事事便利,还望姨母早些决断。”
王氏点头道:“姨母知道了,先看看眼前的官司如何处理吧!一走了之,只怕东平府不放人。”
秦桧哦了一声,“姨母摊了官司吗?”
王氏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此事幸亏有凌云从中斡旋,否则我们孤儿寡母哪会如此安生。”
吴月娘接着话茬,“娘,李茂刚才来过吗?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王氏微微一笑,“月娘不必心焦,凌云胸有沟壑熟知律法,再说吴家身正不怕影子歪,凌云肯定会完美的解决这件事。”
秦桧听到姨母和表妹谈论所谓的李茂,不禁想起了见到的那个比他还年轻的读书人。
“姨母,此乃家事,岂能尽数托付给外人?”
“你姨丈故去后,如果没有凌云帮衬,吴家举步维艰,会之今后和李凌云多亲多近,总没有坏处的。”
王氏对外甥秦桧很看重,甚至比堂兄弟那边更亲近。
秦桧已经在江宁府考中举人,明年会参加秋闱大比,若是金榜题名中了进士,那就更好了。
第一一六章玉楼隔空对月娘()
秦桧听了王氏的话,心里有点不以为然。
李茂不过帮着吴家处理了几件小事,就得到了姨母如此看重,一个穷秀才能有什么本事?
王氏心里有事支走吴月娘,月娘走后王氏问道:“会之,你今年十七岁了吧?不知订婚没有?”
秦桧听了这话脸色微红。
“姨母,会之现在不过是举人功名,还没有想过婚配之事,会之已经和父亲说过,什么时候进士及第,什么时候订婚成亲。”
“如此甚好,会之,姨母想要把月娘许配给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王氏听到秦桧并没有订下亲事,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这个”秦桧没想到姨母会开门见山的提出了这个事,心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最后说道:“一切还要父亲大人做主,会之不敢自作主张。”
王氏点点头,“会之,吴家就剩下了我和月娘,姨母也只有你这么一个贴心的近人了,如果你不反对的话,一切有姨母和你父亲做主,可好?”
“会之谨遵姨母之命。”
秦桧自认在婚姻大事上没有自主发言权,还不如干脆些将事情推给父母。
如果父母也是这个意思,他自然会遵命行事。
再说月娘表妹现在出落的花容月貌,与其娶一个没见过面的女人,还不如娶表妹呢!
王氏欣喜道:“如此甚好,姨母马上修书一封送往江宁,这段时日会之就留在清河县,也好和月娘熟悉些,月娘那丫头性子直,会之要多担待些。”
李茂拿到了有关秦桧的消息,和脑海中的记忆一对比,顿感造化与巧合的奇妙。
王氏的外甥秦桧,字会之,江宁人,身有举人功名,和历史上的大奸臣秦桧半点不差。
李茂琢磨秦桧的时候,王氏派人送来请柬,竟然要给秦桧接风洗尘。
弄的他心里很别扭,但也有些好奇秦桧这个人,所以接到请柬后暂时把一脑门官司放下,前往吴府赴宴。
“李茂,你来啦!”吴月娘这几天和李茂只朝过几次面,连话都没有说几句,因为李茂这几日太忙了。
李茂看了看吴月娘,“月娘娘子,有事吗?”
李茂在前面走着,一边走一边想着秦桧的事,他走着走着突然停住了脚步。
身后的吴月娘一个没留神撞在李茂的后背上,惊急后退的时候又踩到了裙摆,身子不由得摇晃起来。
李茂下意识的一把拉住吴月娘的手,等吴月娘身子站直了也没有放开,他心里正想着秦桧的事情呢!
“你放手”
吴月娘看到自己的小手被李茂拉着不放,心跳顿时如鹿撞,立即联想到了李茂曾经干过的那些登徒子之事,不由得紧张万分。
“我真笨,干嘛紧紧盯着秦桧不放呢!在秦桧身上瞎耽误精力,还不如把重点放在武家哥哥身上,不管贼赃是怎么进入当铺的,总不会是从天而降吧?”
李茂此刻兴奋无比,松开吴月娘的小手,激动的在吴月娘的手上上捏了几下。
“月娘,我有事马上要出去一趟,给我在夫人面前告罪一声,有时间我亲自做东道请秦桧吃酒。”
吴月娘被李茂双手在脸上使劲捏了几下,捏的小姑娘痴愣发蒙,脸红似火。
看着李茂的背影,一跺脚道:“你这人,总是这么毛手毛脚”
说完之后手上烫的很,还有些火辣之感,不由得娇羞万分。
李茂兴冲冲的把乔山从被窝里揪出来,急切道:“乔大哥,我们重点要找到金钗的来历,我就不信贼赃还长脚了?能自己跑到当铺里面?”
乔山睡的正迷糊,疑问道:“大郎,就算是栽赃,可是栽赃之人早就把手尾打扫干净了。”
第二天一早,李茂意外的在门口看到了面容略显憔悴的孟玉楼。
孟玉楼眉头紧锁,脸色微白,看样子似乎一夜没有合眼。
李茂对此心知肚明,因为孟玉楼的老爹和小妾涉嫌参与“非法集资”案,被清河县府衙暂时收押了,能不着急才怪。
“玉楼,怎么了?”李茂嘴上如此问道,心里却有些歉然。
当初又是提亲,又是骑马,现在怎么收场他也不知道。
孟玉楼看到李茂,愁苦的面容勉强挤出几丝笑容。
“大郎,家父和我家娘亲都被官府抓去了,大郎能否想个办法把他们救出来?家父从来没有受过那种罪”
李茂为难道:“玉楼,伯父和伯母等人卷入的那件事造成了极大的影响,只怕官府不会轻易放人,但是玉楼放心,我会知会县尊李昌期,一定不让伯父在牢里受苦。”
孟玉楼此刻已经六神无主,听了李茂的话,就像是寻到了一个依靠。
情动之下忍不住扑到李茂的怀里,道:“谢谢你。”
李茂拍着孟玉楼的后背安慰道:“谢什么?还把我当外人?玉楼家里遭遇此事我岂能不出力?”
孟玉楼听了李茂这话,娇羞道:“大郎我们还没定亲呢!不要这么说。”
“迟早的事,难道玉楼还想着另攀高枝吗?那我可不能答应,你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人。”谎话说顺嘴了,李茂张口秃噜这么一句,说完也有点后悔。
乔山的到来让李茂和孟玉楼闪电般分开。
乔山走到李茂身边,“大郎,今天早上得了一个消息,有人说他曾经看到追缉庞万春时的经过,不过那人是个船夫,现在封河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人。”
李茂说道:“我亲自去,当时追缉庞万春的地方我记得非常清楚,如果真有人看到贼匪被杀,就能解释贼赃的出处了。”
孟玉楼插嘴道:“大郎有事吗?我陪你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李茂转头对乔山说道:“乔大哥再去叫几个人,我们立即出发。”
李茂带着孟玉楼和乔山直奔城外的河边,几个人都骑着马,很快就抵达了一个简陋的码头。
当天追缉庞万春虽然火烧火燎的,但李茂对这一带很熟悉。
站在结冰的河岸思维发散,董平和吴骧当时都没能追上庞万春和其手下。
只有西门庆和庞万春等人有过近距离接触,庞万春劫杀苗家的赃物,最有可能落在西门庆手里。
第一一七章巾帼英雌()
这里是一片开阔地带,冬天时更显得渺无人烟。
李茂在河岸边等了一会,乔山等人才打听到那个开河时摆船为生的老头住在什么地方。
李茂等人叫开院门,开门的是一个满身酒气的老头,似乎宿醉未醒的样子,“找谁呀?”
乔山狠狠拍了船夫的肩膀一下,“老丈,你的好运气来了,你不是说仲秋过后,看到河岸边的一桩血案吗?快把详细的情况说一说,我家大郎能给你赏钱。”
船夫一听有钱可拿,酒醉顿时清醒了七分,忙招呼李茂等人进院。
“是有这么个事,当时我在河对岸的芦苇荡里,看到杀人了,吓的病了好几天呢!”
李茂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子放到船夫的面前。
“详细说,一点细节都不要遗漏,这银子你拿去买酒喝,如果你说的事情对我有用的话还有重赏。”
船夫麻利的把钱踹到怀里。
“我保证一点都不会遗漏,当时天气好的很,河面上没有水雾,杀人的那个是个年轻的后生,不过发怒的样子吓人的很。”
李茂心中暗喜追问道:“老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