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枭臣-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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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娘,你变的比以前还美,便宜了王押司和杨雄那两个混蛋。”
画风转变太快令石秀猝不及防,石秀还是个雏男子,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听着禅室内不堪入耳的声音,大抵知道二人在做什么。
石秀刚才压下去的愤怒,这一刻再也抑制不住,拼命三郎的脾性瞬间上线,转身一脚踹开禅室的门。
顺手抄起方木门闩,双眼圆瞪看着面前两具白花花的“肉虫”。
裴如海和潘巧云被吓的魂不附体,潘巧云早在被王押司强娶之前就和裴如海有过云雨之欢。
她经历过三个男人,愈发觉得还是裴如海能给她带来别样酣畅淋漓的欢愉,因此裴如海一用强,她半推半就的从了。
潘巧云的想法是遂了裴如海这一次,权当做个了断。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被石秀撞破,一瞬间脑海仿佛炸裂,整个人瑟瑟发抖,神思电转想着怎么解决眼前的祸患。
裴如海被惊吓的一泄如注,顾不得丑态,一手拿起衣衫,一手抓着梵唱时的器具和石秀对峙。
石秀破门的动静不小,在外面放风的丫鬟迎儿根本没来得及示警。
等她听到声响进来一看,也不禁傻了眼,因为眼前所见和潘巧云告诉她的不符,两个人怎么还光着呢?
第四三五章贼喊捉贼()
石秀还是有点嫩,他胸中愤怒如烈焰升腾,但是当丫鬟迎儿突然出现,满腔怒火仿佛被瓢泼大雨浇灭了。
家丑不可外扬,石秀怕潘巧云和裴如海的丑事影响到杨雄。
当他听到外面又有脚步声传来,通红的双眼瞪了瞪潘巧云,手里的门闩方木被他狠狠的掷在地上转身就走。
潘巧云没想到石秀会在这个时候退却,她慌乱的把衣衫穿好,脸色不善的瞥了瞥裴如海,开口却是吩咐迎儿,“别让其他人进来。”
迎儿红着脸退出去,今晚的事情让她心里有点乱。
当她把听到破门动静走来查看的人打发走之后,发现禅室内没有丝毫动静,不禁又胡思乱想起来。
“他是谁?”裴如海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丑事被撞破,羞臊只是一方面,传扬出去才更要命,尤其是他多少了解杨雄是什么人之后。
潘巧云眼睑微垂,“石秀,老爷的结拜兄弟,曾经帮过老爷的忙,待他和亲兄弟没什么两样。”
裴如海轻哼一声,“我们的事不能让杨雄知道,他肯定会对杨雄说吧?”
潘巧云摇摇头,她对石秀没有好感,却知道石秀的为人,“暂时不会,如果你现在离开襄州,他应该会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裴如海眉毛挑了挑,他想走,但必须把潘巧云带走,这是他来襄州的目的,可潘巧云似乎不这么想。
潘巧云见裴如海穿好衣衫往外走,心里生出不妙的预感,一把拽住裴如海的衣袖,“如海,你要做什么?”
裴如海笑了,笑的潘巧云有点发毛,俏脸瞬间覆盖含霜,“你别毁了我。”
“我们去看看那个石秀,万一他去跟杨雄说了呢?这个地方你还能呆下去吗?就不怕杨雄一怒之下杀了我们泄愤?”
潘巧云的手一颤,这是最坏的结果,沉默中被裴如海带出了禅室。
“迎儿,你去石秀房中看看,如果他不在马上来告诉我。”潘巧云不敢心存侥幸了。
迎儿很快去而复返,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夫人,石秀去了老爷房中,到现在还没出来呢!”
潘巧云和裴如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
且不说他们俩的丑事一旦曝光会不会被浸猪笼,杨雄这一关就过不去。
裴如海眼珠转了转,低头在潘巧云耳边说了几句,潘巧云双眼蓦地瞪大,“你这样能行吗?”
裴如海脸颊上的肉抽搐了两下,“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如果不把今晚的事情遮掩过去,我们谁都没好下场,云娘被赶出去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潘巧云只犹豫了片刻,用力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先离开吧!我让迎儿送你出去。”
裴如海相信潘巧云会知道如何取舍,他面带微笑轻薄的捏了捏潘巧云的脸颊。
石秀没有当场发作,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当他发现自己走到了杨雄的房中,看着酒酣正好眠的结拜兄弟,心里异常酸涩。
叫醒杨雄,告诉杨雄禅室内发生的丑事?
石秀不忍心,犹豫和恍惚中,被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惊的回过神来。
潘巧云几步来到床榻前,心跳仿佛敲响的鼓发出咚咚声,发现杨雄依旧睡着,悬着的心略微放松。
“我不会再和他见面了,你也忘记刚才的事情,可以吗?”潘巧云没有按照裴如海的想法付诸实施,她想把事情解决的简单些。
石秀握紧双拳,迟疑了片刻正准备说话的时候,一千贯银钱的交子递到了面前。
一千贯不是小数目,但潘巧云此举像是火星子落油锅,彻底点燃了石秀的怒火。
“无耻”石秀不是没见过银钱,他和叔叔折的本钱就有上千贯,潘巧云此举对他无异于羞辱,“请自重。”
潘巧云的手一松,交子飘落在地,看向石秀的眼神略带一丝怜悯,随即被精光取代,她伸手在石秀腰间一扯,石秀衣衫松开敞开胸襟。
在石秀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潘巧云扯开了自己的衣衫,随着撕裂的刺啦声,呈现在石秀面前的是一抹肚兜红。
“啊”潘巧云一声尖叫,震的石秀耳朵发痒,酒醉的杨雄也身体激灵一下睁开双眼。
石秀懵懵的看着潘巧云,随后缓缓转首和醒来的杨雄对视,没等他开口,潘巧云已经哭着扑到床榻上,抽噎着,委屈着,在他的视线内,看到潘巧云的指甲在胸口留下了几道红色的痕迹。
“老爷,石秀喝醉了,竟然老爷”潘巧云哭的很大声,演技拙劣。
石秀被潘巧云气的怒极反笑,伸手点指潘巧云,“大哥,她就是一个”
石秀的话还没有说完,外面传来杂沓的脚步声。
管家胡道面色慌乱的闯了进来,但是看到眼前的一幕,话到嘴边被他咽了回去。
杨雄头脑晕沉,不知道眼前这是唱的哪一出戏,看看面含怒容的石秀,又看看泪流满面衣衫不整的潘巧云,他伸手扯过锦被遮掩住潘巧云胸前的春光。
“胡道,你来做什么?”杨雄先开口询问胡道,内宅不禁管家胡道出入,但他的卧房不是胡道能来的地方。
胡道脸上冒汗,磕磕巴巴道:“老爷,迎儿死了,死在了石秀的房中。”
石秀怔在当场,潘巧云的脸色瞬间煞白,忘记了哭泣。
杨雄起身的同时,石秀回过神来面色异样转身跑了出去。
潘巧云的脑子一团浆糊,战战兢兢的看着胡道,“胡管家,迎儿怎么死了?”
胡道作为管家迎来送往岂能没有眼力劲,暗忖事情不太对劲。
他还是别掺和为好,实话实说道:“老爷,夫人,刚才石秀的房中传出尖叫惊醒了几个嬷嬷,进去之后发现迎儿死在石秀的床榻上,身上的衣衫已经没了,嬷嬷说”
潘巧云脑海中神思电转,嘴上说道:“老爷,我刚才看到石秀和往常不一样,没等我说什么,他就上来欺辱我,身子都被他抓破了。”
潘巧云说着稍微放下锦被,露出了胸口上方那几道血痕。
配合她脸上梨花带雨的面容,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虚弱和委屈。
第四三六章反咬一口崩掉牙()
石秀跑回房中,里面有两个嬷嬷在收拾着地上的血迹,床榻上锦被下隐约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形状。
几步上前揭开锦被,刚分开没多久的丫鬟迎儿脸色青紫,死不瞑目瞪大双眼,身下留有一滩血。
人不是石秀杀的,他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裴如海,但是人死在他房中解释不清楚,被人算计的滋味令他怒火中烧。
杨雄阴沉着脸走进来,身后跟着瑟瑟发抖楚楚可怜的潘巧云,一脸严肃的管家胡道,另有七八个院子手持棍棒刀枪。
“大哥,不是我。”石秀脸色涨红,额头青筋蹦起,说话带着几分烟火气。
杨雄的醉意已经削减六七分,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尸体,看着潘巧云扑过去落泪,脸上没有露出太多情绪。
“怎么回事?从头讲来。”
石秀欲言又止,外人这么多,他焉能说出口,明知道这样会被杨雄误解。
“贪杯误事,因奸不允,瞧你做的好事。”杨雄呵斥石秀一句,转首对胡道说道:“把尸体装殓好,此事不要声张。”
石秀面色微变,听杨雄话里的意思,似乎认定他对迎儿做了什么,胸膛滚烫好似火烧,紧握双拳直视杨雄。
“大哥,让管家他们和嬷嬷出去,我告诉大哥发生了什么事。”
潘巧云已经猜到迎儿的死和裴如海有关,毕竟她最后让迎儿送裴如海出去,她没想到裴如海会杀迎儿嫁祸陷害石秀,一下子将她逼到死角。
听了石秀的话,潘巧云身子颤了颤,知道绝不能让石秀开口说她和裴如海的丑事。
“老爷,我几次三番说石秀的不是,老爷总以为我嚼舌根,现在迎儿死了,他又对我老爷还听他啰嗦什么,快快将他赶出府去。”
一边是妻室,一边是兄弟,杨雄犹豫片刻对胡道点头,“你们都出去吧!”
潘巧云闻听此言止住哭声,眼泪汪汪的看着杨雄,“老爷宁可相信外人,也不相信枕边人吗?”
杨雄眼中的石秀,有脾气不假,但秉性纯良,绝不可能做下眼前这种事。
刚才的斥责更多是对石秀的保护,毕竟出了人命,又说不清楚,哪怕是一个丫鬟处理起来也很棘手,因为管家和嬷嬷都看到了。
杨雄的本意是先让石秀离开两天,等迎儿发丧完,管家和嬷嬷再封口打发走,自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胡道等人乐的不掺和其中,当房内只剩下三人和一具尸体。
杨雄对潘巧云说道:“迎儿是你的贴身丫鬟,我会让她走的风光,先听石秀把话说完。”
石秀冷哼一声,将他觉察到禅室的动静,亲眼看到潘巧云和裴如海的苟且之事,丫鬟迎儿也是见证人全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只觉得胸口不再憋闷,堪称一吐为快。
潘巧云除了硬刚到底别无他法,“休要血口喷人,是你先在禅室门口纠缠迎儿,又对我动手动脚,被海山师父撞破怀恨在心,先是欺辱杀了迎儿,又去老爷房中纠缠我”
石秀没想到这个时候潘巧云还能颠倒黑白混淆视听,现在死无对证,潘巧云如果和裴如海一个说辞,他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府外突然传来密集的马蹄声,紧接着原本已经出去的管家胡道跌跌撞撞的跑进来。
“老爷,是襄州府衙的差役,说府内发生了人命案,凶手已经抓到了。”
胡道一句话,令房中三人神情各异,没有给他们太多时间,襄州府通判带着差役直接闯了进来。
裴如海杀迎儿并非临时起意,而是被逼无奈,他没想到潘巧云的贴身丫鬟竟然威胁他,为的是那一千贯银钱。
裴如海没有钱,一张度牒在身之后吃喝不愁,满脑子想的只有还俗后和潘巧云双宿双栖。
以前只有杨雄这一个阻碍,后来多了个石秀,再然后就是迎儿。
当裴如海意识到迎儿是他和潘巧云丑事的人证后,计上心来杀机顿起。
询问出了石秀的房间,迎儿被他掐死,伪造了被欺辱的现场。
或许是杀人激起了心中的暴虐,裴如海下手重了点,鲜血溅了他一身,他惊慌失措逃离杨府,却被时迁碰个正着。
时迁是个非常合格的盗贼,无论是盗墓还是溜门撬锁手到擒来,绝对是个精明人物。
他不认识裴如海,但李茂让他查探的人,他岂能不放在心上,所以看到裴如海的第一眼就和他打探到的情况重合在一起。
特别是看到裴如海身上的血迹,时迁觉得很有意思,佛祖劝人向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个海山师父怎么还把屠刀捡起来了?
至于裴如海身上是不是人血,这对时迁来说等于是在骂他眼瞎。
一个照面,裴如海就被时迁撂倒了,拿出自学和从信安军禁军学到的逼供手段,三五招散手就让裴如海扛不住坦白交代。
时迁本想把裴如海弄到李茂面前,权当给李茂讲个笑话,可惜事情不凑巧。
因为杨瓒配合李茂全城戒严,府衙内的差役全都上街巡逻施行宵禁,襄州府通判带人遇到了时迁和裴如海。
裴如海不是嘴巴不牢靠,而是被时迁的手段吓住了,身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