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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部分

寒门枭臣-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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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宋禁军在京城的还好些,卫戍地方的禁军和厢军,基本上烂透了,个中龌龊数不胜数,平时也没人较真,毕竟大家都这样,乌鸦就不嘲笑猪黑了。

    但是遇到李茂这个不讲潜规则,把第一把火烧在禁军和厢军的经略制置使,他们根本毫无反抗的能力,官大一级压死人,更别说李茂比他们大了好几级呀!

    孙定暂时安顿好禁军铁骑和番兵与俘虏,回到经略府一刻不得闲,虞候做的就是类似秘书的工作,各种公文他又手到擒来,一个上午就从经略府发出张贴了好几张告示。

    随着告示的贴出,无论信安军的官场还是士绅,对李茂的第一个印象就是雷厉风行,而且看其对民政的梳理,对军务的娴熟,想要把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糊弄过去,没那么简单。

    另外信安军还出现了百年未遇的一大奇景,城外校场竟然有近万异族人在做苦力活,用简陋的工具扩大平整夯实校场。

    和偶然遇到的辽人不同,西夏俘虏和唃厮啰的番兵五官长相和宋人迥异,几乎一辈子都没见过异族人,群情激动的围观了好几天才算作罢。

    李茂的第一把火烧向军务,是和孙定商量的结果,民政方面,孙虎是知府,还有军州通判,这些在政务方面能给李茂制造些小麻烦和掣肘,只能暂时搁置。

    而军务方面,李茂有全权处置之权,即便有人反对,李茂也可以无视。

    经略制置使要检阅禁军和厢军的明令传达到境内三县七镇,当大头兵的压力几近于无,他们只是混口饭吃而已。

    但上到兵马都监指挥使,下到都头,面对李茂的命令无不叫苦连天,吃空饷,喝兵血已经成为这些人的生活习惯,被这么折腾找茬,几乎所有武官都在心里骂李茂,但又不敢抗命不尊,只好临时抱佛脚应付差事。

    信安军辖境不小,三县七镇分部的很散,尽管李茂给了七天的期限,他们也没觉得时间宽裕,一时间颇有些鸡飞狗跳之感。

    西夏俘虏和番兵扩建校场的时候,李茂手持名册眉头紧皱,信安军的卫戍禁军和厢军,加起来九千八百人,深谙其中龌龊的李茂暗暗猜测,实际兵员人数能有一半,就可以烧高香了。

    知府孙虎和下面的三位知县,在三天的期限内把“述职”成册交给李茂。

    大宋地方财政混乱,寅吃卯粮是常态,但看着治下几乎破产的财政状况,李茂倒是有些佩服孙虎了,这位知府大人还算有些本事,起码做了个合格的裱糊匠,没让信安军出太大的状况。

    孙虎这个知府做的有些窝囊,其他州府的走马承受在李茂这里行不通,谁让李茂是经略制置使呢!

    有了孙虎的配合,民政方面孙定借李茂之名推行的十分顺利,各种详细的数据陆续的摆放在李茂的案头。

    李茂用自己的一套算法统计,信安军的各种民政概况了然于胸,按照类比来说,信安军大概和东平府的情况差不多,土地的田亩数,民户丁口等等,用李茂自己的话来总结,起步不算太差,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这七天李茂忙的昏天黑地,每天晚上只睡两个时辰,而且吃住都在校场的临时军营。

    第七天的一大早,李茂让林冲把自己写好的十七禁令,五十四斩的大字摆放在校场出入口。

    字写的很大,很有些后世广告横幅的意味,但是已经到校场的信安军禁军和厢军,识字者纷纷心下凛然,看这架势,经略相公这是要杀人祭旗啊!

    李茂洗了一把冷水脸,精神为之清明些,令三千禁军铁骑,一千余番兵轻骑做好准备,治军,如给顽疾下猛药,万一有不服者,正好让某些人看看什么是经过战火洗礼的真正军人。

第二九一章治烂兵须下猛药() 
李相公的命令在信安军等同于“圣旨”,在这七天时间里,陆陆续续有禁军和厢军抵达校场,稀稀拉拉的人数还填不满新修的简易校场,兵员缺额严重的程度可见一斑。

    点将台上,李茂长身站立,眼睛看着摆放在一旁的日晷,随着规定时间的到来,李茂让人把日晷搬走。

    “古有军法,十七禁令五十四斩,徐宁,你且大声朗读一遍。”

    徐宁禁军金枪班出身,对这些耳熟能详,“慢军,轻军,淫军闻鼓不进,闻金不止犯之者斩”

    徐宁有模有样的把军法大声复述一遍,李茂确保面前的信安军禁军和厢军将士都听到之后,沉声说道:“点鼓聚将,清点花名册。”

    八面牛皮鼓敲响,再有李茂带来的兵马肃杀的表情,信安军禁军和厢军的将领反应不一。

    有神情自若者,这是把屁股擦干净了,无论是横挑鼻子竖挑眼,鸡蛋里挑骨头也不惧怕。

    有缩手缩脚者,实在是想不出混过去的办法,不免忐忑不安。

    更有甚至摆明了死猪不怕开水烫,不信李茂敢大开杀戒,还想看李茂这个新官的笑话呢!

    第一个被点名的就是信安军禁军指挥使,战战兢兢的把名册递交给李茂,脸上汗出如浆,声音发颤道:“相公,信安军禁军实数三千人整,今日皆在校场。”

    李茂给了徐宁一个眼神,徐宁当即开腔点卯,结果应付上官的小伎俩很快被李茂等人看穿,无非和大学课堂点名一样,多数都有人代答,信安军禁军三千之数,能有两千都是多的。

    徐宁跟在李茂身边近两年,从李茂身上学了不少知识,他把花名册一收,让信安军禁军站立成方阵,横竖一数,心中有数来到李茂面前回禀:“信安军禁军名册三千,实到两千四百零八人。”

    李茂知道更准确的数字恐怕比这个人数还少,不用猜也知道信安军禁军中还有冒名顶替凑数的。

    “你身为信安军禁军指挥使,克扣粮饷,喝兵血,疏于整死军务,军备废弛,可知罪吗?”

    李茂说话的语气无比严厉,禁军指挥使卖惨道:“相公,非信安军一地如此,大宋禁军基本上都是这样的情形,还望相公明察。”

    “比的地方我不管,也没有权力去管,但在信安军这种情况发生了,就该按规矩办,来人,将其卸甲,斩。”

    指挥使没想到,李茂真敢杀自己,恐惧惊呼道:“我乃信安军禁军指挥使,你敢擅杀朝廷大将?”

    李茂懒得和此人废话,第一把火也好,立威也罢,不动真格的难道还是过家家吗?

    曹正听了李茂的命令,不容指挥使分说,直接让人卸甲,绑缚,拖着来到了点将台下,亲自操刀,雪白的刀光一闪,一颗大好头颅,堂堂军州禁军指挥使的头颅飞了起来,滚出三四丈远,鲜血喷溅了一地。

    看到指挥使被杀,无论是信安军禁军还是厢军,顿时骚动起来,大有哗变之势。

    早有准备的童贯私兵和唃厮啰番兵,立即拿出神臂弓对准了这些人,徐宁大喝道:“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谓之构军,犯者斩立决。”

    随着徐宁的话音一落,一排排弩箭射在信安军禁军被厢军脚下,令哗变之势还没翻腾起来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人是傻子,面对四千骑兵,营啸哗变纯粹是找死,而且已经有人看出李茂这个经略使是想杀鸡给猴看。

    倒霉的是那些当官的,和他们普通士卒关系不大。

    正如这些信安军禁军厢军所想的那样,徐宁清点过名册人数后,被卸甲绑缚的营指挥使有六个,都头三十二个。

    还以为法不责众,这些人最多被打几百军棍就把这一篇揭过去的时候,一颗颗人头滚落,把校场地上染红了一大片。

    所有人都噤声了,惊恐万分的看着点将台上的李茂,直把李茂当成了一个杀神,简直比阎王爷还心狠手辣。

    遇到这样的上官,当兵吃粮的日子不好过,禁军本来就是募兵制,很多士卒纷纷打起了退堂鼓。

    李茂不愿意背上嗜杀的恶名,可信安军禁军已经烂透了,根本没有丝毫战斗力,让这些将领继续干下去,等着将来带着更多大宋儿郎送命吗?

    今天杀几十个,今后救的可是成千上万人啊!

    不过李茂也不是没有私心,兵员暂时不缺,但官职缺啊!不宰掉这些喝兵血尸位素餐的家伙,如何安排自己人的位置?

    “滥竽充数者,打五十军棍赶出校场,余下的禁军厢军,绕校场跑二十圈,没能跑完者,打三十军棍赶出校场”

    杀完将官还是折腾兵卒,兵卒们叫苦连天却也不敢说个不字,在韩世忠的监督下,最后能达标的信安军禁军厢军,加起来还不到一千人,令李茂失望之极。

    滥竽充数和不合格的皆被打了棍子赶走,李茂看着点将台下全都浑身打颤的勉强算是合格的军汉,脸上的表情不再那么紧绷难看了。

    “李固,把这些人重新登记造册,自参军以来积欠的兵饷钱粮,实数发放。”

    这就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套路,但留下的这些军汉兵卒愣了愣之后,无不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叫喊,“相公英明,我等信服,甘愿为相公效死。”

    为什么当兵?除了武将,这些普通军汉还不是为了吃一口饱饭,让他们理解家国荣誉根本不可能,谁让他们吃饱,发粮饷,谁就是好官,青天大老爷。

    那可是历年来积欠的粮饷啊!如果实数发放,这些没有被淘汰的军汉兵卒,每个人都算发了一笔小财呢!

    “将唃厮啰番兵编入信安军禁军,报枢密院更名,西夏俘虏中青壮者暂时编入厢军,韩世忠暂领信安军兵马都监一职。”

    “林冲暂领信安军禁军指挥使,徐宁为副指挥使”

    李茂把信安军禁军的将领清洗了一遍,全部换上了自己人,至于原任的那位信安军兵马都监,还要和孙虎与通判通个气,换个冷板凳养老便是。

第二九二章没有懈怠的资格() 
一系列的命令颁布下去,李茂又给枢密院和童贯各写了一份文书和私信,信中请童贯帮忙活动一下,将曾孝序调任信安军做知县。

    三个知县一起换掉不现实,也会让李茂和孙虎的关系弄僵,但换掉其中一个,想必孙虎不高兴也不会反对,民政不像军务,徐徐图之慢慢替换才是上策。

    李茂在校场大开杀戒,信安军辖境文武风声鹤唳人人自危,有宋一朝,刑不上士大夫。

    虽然文官瞧不起武将,但那也是朝廷命官,李茂说杀就给杀了,这无异于犯了忌讳惹了众怒,几天时间就有几十封告状的奏折和信件送往京城。

    忙碌了十多天,李茂终于可以喘口气了,军务有几个好兄弟在绝不会出现纰漏,暂时以练兵为主,整合西夏俘虏使其融入到厢军中。

    政务有孙定和李固谋划,循序渐进,等曾孝序到来之后,做个甩手掌柜也不是不可以。

    心境刚刚有所松懈的李茂,在看到李清照新写的一首词后,悚然而惊,这几天太顺遂,李清照这首词无异于给他敲了个警钟。

    李清照今天起的早,天蒙蒙亮的时候发现经略府的书房中还有烛光,她轻轻推开房门,看到李茂坐在一副密密麻麻标记的地图前发呆的样子。

    望着好像一夜未睡的李茂,李清照心生灵感,脑海中冒出了一曲浪淘沙。

    帘外五更风,吹梦无踪,画楼重上与谁同?记得玉钗斜拨火,宝篆成空。

    回首汴京城,雨润烟浓,一江秋浪醉醒中,留得罗襟前日泪,弹与征鸿。

    李茂听着李清照轻声吟唱,转首看着身穿小衣披着披风的李清照,浪淘沙中的意境他有些恍惚,但心里冒出的却是论语中,日月逝矣,岁不我与这句话。

    时不我待,只争朝夕,他有什么资格懈怠?往大了说是为了家国天下,往小了说是为了独善其身,不管大小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啊!

    李茂走到李清照身前,抬手紧了紧披风,“快到秋天了,早上凉的很,怎么起这么早?”

    李清照脸色微红,声音很低道:“这几天来了月事,腹痛睡的不好,想喝些姜茶,路过书房才发现老爷好像一夜没有休息。”

    李茂抱起李清照,转身走到椅子坐下,双手环着,掌心温热按在李清照的小腹上轻轻揉按。

    先成亲后恋爱的好处突显出来,李清照对李茂亲热的举动没有丝毫反抗和不适,只是脸色更红了。

    “这些天冷落了你,清照不要埋怨我才好,经略州府千头万绪,不得不事必躬亲,刚刚还有些疲乏懈怠,清照的浪淘沙让我警醒了不少,光阴易逝,时不我待啊!”

    李清照很喜欢和李茂聊天谈心,“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但老爷已经做的很好了,年未及冠便主政一方,天下又有几个如老爷这样的英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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