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枭臣-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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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虎闻听不以为意,“文忠,范权的闺女真的很美吗?可不要弄个五大三粗的婆娘去做压寨夫人。”
钮文忠嘻嘻笑道:“哥哥现在就想着做范权的女婿了?那范权之女小名范美人,容貌身段肯定错不了,至于哥哥能不能抱得美人归,还得看那范权的意思。”
“文忠怕那范权瞧不上我?”田虎顿感不忿,他现在势力虽弱,但名头很响,绿林大豪配江湖大豪的闺女小娘,不正好是绝配吗!
钮文忠怕田虎乱来,手指离去的李茂说道:“哥哥自认比他李茂如何?小娘也是爱俏的,那李茂若是求亲,希望倒是比哥哥还大呢!”
“那便砍杀了他,让他去和阎王爷结亲便是。”田虎哈哈一笑,双腿一使劲催马前行,不管传闻如何,且先看看范美人究竟长的如何,太丑的话,范权求他做女婿他还不愿意呢!
“微服私访”的李茂以礼相拜,只说自己是路过的江湖人,久闻大名如雷灌耳之类,想要拜望一下河北赫赫有名的范庄主。
范权身为河北东路地下的扛把子,自然认为李茂等人是来拜码头的,倒也十分客气出门相迎,刚把李茂引进门,就听说河北田虎前来,只得分院落将双方安置好。
按照先来后到,范权先招待李茂,李茂看着年近四旬的范权,十足一个富态的土财主,很难和绿林巨擘联系起来。
范权待人接物自有套路,先是套了套李茂的根脚,见李茂不愿意深说,只当是绿林的后起之秀,言语间不免有些轻视,暗忖新人就是不懂规矩,怎么能空着双手前来拜码头呢!
李茂擅于看人,察言观色瞧出范权对自己的轻视,当即从怀里拿出一颗梁世杰送的东珠,只当暂时寄放在范权手里。
范权所在的范家庄虽然不在信安军的管辖范围内,但属于临近州县,快马一日便可往返,有道是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对范权这类人,李茂当然要剪除或者打压,尤其是在范权和田虎没有勾搭连环之前,否则等梁山大势,田虎跟着扯旗造反,他还能忙得过来吗?养寇自重是扩张的不二法门,但养成尾大不掉,那就是自找苦吃了。
范权看到这颗大号的东珠,变脸的功夫比川剧还厉害,当即命人安排宴饮,坐地分赃这么多年,岂能看不出这颗东珠的价值,比田虎带来的礼物还贵重倍许呢!
李茂在这和范权宴饮,手下人则寻着机会在范家庄坞堡内转悠,专业人士很快勾勒出了范家庄的大概地形。
做男装打扮的孟玉楼,和孙定在坞堡内游逛,俨然一个翩翩少年郎,浊世玉公子。
被李茂强迫着读书,孟玉楼的见识水涨船高,又偏爱兵书战策,望着一座小城样子的坞堡,感慨道:“这般经营,没有三五千人怕是拿不下这座坞堡,看那些庄客也都是有功夫的,不比厢军乡勇差多少。”
“夫人好见识,这也是大郎忧心所在,河北地界像这样的坞堡就有七八处,另有贼匪数十股,方才路上见到的那个田虎,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一旦为祸作乱,必然危害一方。”
两人正说着,一颗毛毬径直飞来,孟玉楼下意识的起步飞脚,将毛毬踢飞,随即传来了一声娇呼。
只见一个年方二八的清秀佳人,怀抱毛毬面带惊色的望着孟玉楼,毛毬飞来的力道不弱,砸的她胸口疼,不过看着始作俑者是一个玉树临风般的公子,竟是一眼看痴了。
孟玉楼知道自己的力气,看到毛毬砸中了人,拱手为礼道:“冒失了,唐突佳人,还望勿怪。”
范美人美眸眨了眨,脸色微红急忙还礼,有心想和面前俊俏的公子说句话,不料身后传来丫鬟的招呼,只能深深的看了孟玉楼一眼,转身跑回内宅,脚步轻快中罗裙飞舞,宛若一只蹁跹的蝴蝶。
孟玉楼只当小娘脸皮薄,没把此事放在心上,继续和孙定往外走。
范美人回到内宅,丫鬟惊恐道:“小娘怎么能出去?外面来了两伙客人,被老爷知道又要数落我们了。”
范美人眨眨眼,“是来的客人吗?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士?”嘴上问着,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孟玉楼的身影。
第二八九章北地信安()
“今天游玩的甚是畅快,就不计较李师师那档子事了,大郎若是喜欢,别用女先生做借口,直接收了便是。”
孟玉楼走马奔驰一舒心中郁气,过年李茂就十八周岁了,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李茂喜欢女人,尤其是美女,她不嫉妒,委屈的是李茂竟然不告诉她。
“方才在范家庄,还遇到了一个二八佳人呢!模样美艳周正的很,不如也收拢到大郎身边吧!”
李茂岂能听不出好赖话,孟玉楼大气没错,但再大气的女人,骨子里的醋意绝不会削减,而且二人一路走来,他对孟玉楼怜惜的很。
“玉楼不要如此打趣揶揄为夫,有位大师虽然说过男人一生应该多日几个女人,多多品尝不同女人的滋味,不过我还得为自己的小命着想呢!”
孟玉楼鲜少听李茂说粗话俚语,听到李茂说多日几个女人,面色绯红道:“大郎好生无状,难听死了,这种话怎么能随便说呢!”
李茂无言以对,他又没说谎,那可是后世有名大学问家的日记所述,可以说说出了所有男人的心声,至于那位大师到底日了几个女人,倒是不为外人知晓了。
李茂纵身一跃来到孟玉楼的马背上,双手环着孟玉楼的腰肢掌心放在小腹上。
孟玉楼顿感浑身一热,痴痴道:“等到了信安军安顿下来,我们也生个娃娃玩吧!雪儿和娇儿都会走路了”
李茂有典型的早育恐惧症,即便是和孟玉楼在一起,也计算着日子,每次都“发愤图墙”呢!
但是他低估了一个女人对子嗣的渴望,尤其是身为大妇之一的孟玉楼,总想着能给李茂生第一个孩子,一举得男更完美。
李家后院虽然气氛还算融洽,但第一个孩子,长子嫡孙可是能继承家业和官职,孟玉楼希望长子能出在她这一房。
这是最好的机会,李茂爱惜李清照和吴月娘,和爱月儿也只有过一夕半晌的欢愉,等以后雨露均沾的时候,孟玉楼可不好意思长期“霸占”李茂,那会被梁国夫人潘大娘戳脊梁骨呢!
想到这方面,孟玉楼陡然一惊,她好像漏算了某人,虽然以仇恨的名义苛待,但也没少巫山云雨,万一有了呢?不但关乎她孩子的地位,还是一大笔糊涂账啊!
李茂不知道孟玉楼脑袋里想的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回到驻地后已经夜深,自然是云雨一番,用后世的话说,男女之间没什么烦恼不能一炮解决,一炮不行那就换个姿势再来一炮呗!
一路无话,经过长途行军跋涉,李茂终于来到了他的地盘信安军。
信安军州原为永清郡,下辖之地三县七镇,宋辽界河附近还有一大片草场,多达几十万亩,倒是解决了骑兵最难筹集的草料资源,最是让李茂满意。
李茂一行人声势浩大,信安军州的知州孙虎早就得到消息,带着手下的文武官员出城十里迎接。
俗称令尹知府的这位孙知府,心里老大的不痛快,他在信安军任上还不到两年,腰包还没捞的鼓起来,从天而降一位现管,而且还是经略制置使,硬生生给他脖子上加个枷锁,上哪说理去?
但是心里再委屈不痛快,孙虎也不敢表现出来,因为这位新任的经略制置使的来头太大,天子门生,童贯的亲信,座师是蔡京和陈文昭,他想这个知府做的安稳,今后就得夹起尾巴做人,万万不可得罪了李茂。
“信安军州知府孙虎,见过李相公。”孙虎见到李茂先拍了一记马屁,一方军州的经略制置使勉强可以称为相公,不算僭越。
李茂看了看体态瘦弱仿佛一阵大风就能吹跑的孙虎,再看看分列两旁的文职和武将,知道这个场合必须发表几句讲话,腹有诗书的他自然张口就来。
场面话说完之后,将信安军的文武一一见过,文官倒也罢了,孙虎是两榜进士出身,从知县一步步升迁到的知府,纯粹是熬的资历,其他三位知县也是科举正途,和李茂很有共同语言。
但是信安军的兵马都监让李茂很不满意,一看就是喝兵血的兵痞子,手下带来迎接他这位经略主官的兵马,一个个仿佛没睡醒,这样的兵马能打仗?也就不奇怪后来童贯的十万大军为何被辽国一万败兵杀的人仰马翻了。
李茂看信安军众人,信安军的文武也在打量李茂和后面那些乌央乌央的人马。
以往的上官赴任,大多轻车简从带着家眷,自家新来的这位经略大人可好,不但带来了三千禁军铁骑,还有无数番兵和西夏俘虏,人上一万接地连天,望着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后续队伍,信安军文武面面相觑,大家眼中皆有一个意思,这位新来的经略制置使,很招摇啊!
信安军的治所在信安镇,实为辖县规模,但也停驻不下李茂带来的这些人马,只好由信安军兵马都监带着前往校场暂时安置,而李茂则在孙虎的引领下步入信安镇。
孙虎说话带着笑容,“相公经略信安军的消息传来,下官就着手准备经略府,就在前面不远处。”
孙虎的知府衙门不能让给李茂,又不能让李茂的经略府看起来比知府寒酸,这方面他费了很大的心思,用官府的钱强买下信安镇内一个大户的宅院,修葺粉饰一番,就成了李茂眼前的经略府。
背地里的这些阴暗勾当李茂现在不知道,看着门户大开,迎面就是经略府的议事之地,宽敞明亮的很,四进几十间房的宅子也只够使用,深感满意的夸赞了孙虎几句。
内宅家眷自有孟玉楼等女安顿,而王嫱主仆和耶律南仙,在城外的时候就被雷横接走另行安排住处,反正不能让两下照面就行。
进了大厅,身穿官服的李茂居中而坐,一身绯红色的袍服和稍显稚嫩的面容,显得特别扎眼。
同样服绯的孙虎坐在李茂的左手边,下首是信安军的通判,再往下则是三位知县,主薄等等。
另外一侧是武官,兵马都监不在,为首的是信安军厢军指挥使,另有几个营指挥使。
在场的皆是官场老油条,李茂新任经略制置使,肯定会来一招新官上任三把火,至于这第一把火烧在哪,众人心下惴惴不安,都盼着李茂别找到自己头上。
第二九零章十七禁五十四斩()
李茂一言不发的沉默了半晌,孙虎还行,表面上没有丝毫异象,毕竟他职衔品级和李茂相同,只是缺了判军州事的经略制置使的实权。
其他文武随着李茂沉默时间的延长,脸上的表情就有些丰富了,不知李相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会不会拿自己开刀。
李茂科举厮杀出来,又在开封府历练,在西夏征战,年纪不大但养成的气场很强大,第一次在并不亲近熟悉的人面前展露,威慑力十足。
“孙知府,本经略承蒙官家恩典,以左諫议大夫,轻车都尉经略信安军,对军州的事务一无所知,可否请孙知府将信安军历年事务整理成册,本经略也好做到心中有数。”
孙虎点头称是,“军州政务历年有所积欠,本官三天内整理清楚,到时给相公送来请相公过目。”
三位知县也纷纷表态,心里却在想着怎么把李茂烧的这把火糊弄过去,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他们可不想给前任背黑锅擦屁股。
民政方面交代完毕,又是很沉重的统计清查造册,孙虎等人立即告辞,表面上表现的很积极,一副唯李茂马首是瞻的样子。
文官离开经略府,李茂把目光落在几位指挥使,都虞候和虞候身上。
“本官进士出身,然,领兵征战西北擒获西夏晋王,对军务之道有自己的见解和看法,”
指挥使等人立即阿谀如潮,而且并未大肆夸张,毕竟李茂的军功已然传遍天下,哪怕大部分功劳被童贯攫取,可李茂的名头还是很响亮的。
李茂顿了顿,脸上的神情显得更严肃了,沉声道:“本经略此来路过大名府,无论是禁军还是厢军,大名府还算有模有样,但信安军的禁军和厢军的面貌,委实令本经略有些失望。”
摆手阻止了几个人想要开口辩解,李茂继续说道:“明天,信安军下辖的禁军要在校场集结,七天之内,信安军的所有兵员必须在信安镇集结,本经略要检阅一番,尔等可听清楚了?”
指挥使等人根本没有套近乎的机会,领了李茂的命令后离开了经略府,出来后一个个愁眉苦脸。
大宋禁军在京城的还好些,卫戍地方的禁军和厢军,基本上烂透了,个中龌龊数不胜数,平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