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枭臣-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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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横等人没想到汤隆这么不要脸,搞突然袭击迫使李茂后退了几步,但是谁都没有说什么,因为他们对李茂的武艺很有信心。
李茂看似被压在下风,一步步后撤,但是脚下却稳的很,汤隆仿佛程咬金的三板斧没有把他怎么样。
等汤隆三鼓而竭,李茂陡然反击,八卦棍的招数仿佛黄河水连绵不绝,强弱形势立即逆转。
李茂有心和汤隆切磋,顺便再验证一下自己的实力,因此没有立即使出杀招,而是和汤隆有来有往的缠斗在一起。
汤隆起初还有不弱的气势,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几十个呼吸后,就有点招架不住了,只觉得李茂的力气虽然没他的大,但是手里的棍棒像是有一股黏性,让他束手束脚无法施展武艺,不禁越打越憋屈。
旁人看出李茂的用意,知道李茂是在拿汤隆做陪练,不禁都笑起来。
“大郎的武艺进步的真快,王教头不愧是名武师王升之后,尤其在棍棒之法上的造诣,尤其值得称道,大郎拜了一个好师父啊!”林冲的感受最明显,他师从鉄膀臂周同,也算名师教出的高徒,但是看李茂的进步速度,不得不承认在教徒弟这方面,王进好像比师父周同还厉害一点。
徐宁深以为然,“大郎的棍棒和马术的确没得说,我在马上也不是大郎的对手,那马儿在大郎胯下,就跟自己的双腿一样灵活,还好表弟没有选择和大郎马战,否则坚持不到现在。”
邹渊笑而不语,李茂的马术绝对是天赋,似乎天生和马匹投缘,甚至烈马在李茂身边几天,都会乖顺无比,这一点别人没法比。
汤隆被李茂压着打,再这样下去肯定有输没有赢,同时也感觉到李茂没有施展全力,分明是想给他留个颜面,他再不知好歹,那就不是憨货而是傻蛋了。
第二一五章番部异动()
汤隆至此心服口服,将哨棒往地上一抛,晃着手说道:“不打了,你这个人还算有几分本事,我不是你的对手。”
汤隆不是一个混人,反而和邹润比较像,为人处事比较认死理,心折服气后朝李茂纳头便拜。
“你的本事也不差,但是做营指挥使还差点,继续做你的都头吧!如果能立下战功,再升你做个指挥使或者虞候,也不是不可以。”
汤隆哈哈大笑,“打仗我向来不怕,定要杀几个西夏人让你们见识见识,延安府的汤隆不是孬种。”
“几年不见,倒是真的长进了,你有这句话就好,立下功劳,大郎自然不会亏待自家兄弟。”徐宁见汤隆这么说,使劲拍着汤隆的肩膀保证道。
汤隆端起大碗给李茂敬酒,连喝了三碗哈嗤哈嗤个不停,显然不太适应白酒的辛辣滋味,和他以前喝的酒水相比,纯粮酿造的二锅头让他脑袋嗡嗡响脸皮滚烫。
李茂笑着接受汤隆敬酒,但没有像汤隆喝的那么猛,不过又重复了一遍徐宁的保证,只要汤隆有本事,功名富贵信手可得。
有了李茂和汤隆做瘾头,雷横等人趁着酒兴耐不住技痒,互相切磋了一番,这是行军路上的保留曲目。
见识过林冲徐宁等人的武艺,汤隆越发的服气,他以前自以为在营寨算个人物,诸多都头中敢为第一,现在才知道是坐井观天,天下的好汉比他强的太多了。
一夜无话,李茂起来的时候,发现童贯比他起的还早,正在吩咐身边人准备出发。
汤显的后勤工作无可挑剔,给数千禁军准备了辎重,顺便掏出半辈子积攒的一半家底,给童贯和李茂一人一半。
一千贯银钱对李茂来说只是小钱,但却没有拒绝汤显的好意,更明白汤显的用意,这是想给汤隆买一份前程。
如果他不收,汤显反而多心,只是随后这笔钱又花在了汤隆身上,给汤隆换了身好甲,一匹上好的战马。
“太尉大人,再有两个时辰就要到保安军了,距离被围困的定远城也不远了。”李茂夹着马腹来到童贯身边说道。
“这一路还真是辛苦,前些年不觉得如何,这次感觉有点累了,岁月不饶人啊!”童贯满面征尘,回想十年前的西北之行,正是壮年,今次行军则感觉有点吃不消,心有触动说道。
“太尉大人说的哪里话,禁军之中能有几人比得上您,亲临前线战地,古往今来也没几个人能做到,凌云心中佩服的很呢!”
李茂这么说不是恭维,而是真的钦佩,别说童贯身体不健全,年纪也不小了,就是棒小伙这么日夜兼程的赶路,能坚持不说累的有几个?
“太尉大人,前面的营寨还歇息吗?”李茂记得童贯说过,这一带已经属于边境,也是大宋实际掌控的地域,如果不能在此进行休整,下一站就是定远城,人和马能不能坚持住不好说。
“保安军必须停一停,刘法估计也来了,这一仗怎么打,也听听他怎么说,毕竟这次他是主力。”
太阳偏西的时候,一座小城出现在视野中,正是保安军的治所,也是大宋紧挨着西夏的最大城池,真正的边关重镇。
和之前看到的营寨不同,保安军治所颇有些后世山海关的味道,城砖垒砌高达两丈,垛口上还摆放着床弩和滚木等防御利器,城里城外都能看到忙碌的民夫和配军,正在加紧加固防御工事,看到李茂一行人也只是略微怔了怔,接着不予理会继续干活。
透过表面看本质,只是这份严明的纪律,可以说明刘法带兵有两把刷子。
刘法身为熙河经略使,也是名正言顺的相公,地位不弱于童贯太多,并且和西夏作战多年,可谓身经百战,在西军中极有威望,童贯虽然领六边兵事,但对刘法也不得不倚重,很给刘法面子。
“刘大人,这次我将你从熙河请调到保安军,没有心生不满吧?”童贯笑着说道。
“大人言重了,同殿为臣,一切都是为了国事,大人分兵三路进击之法,总要当面商议完全才行。”
刘法也是满面风尘,显然从熙河那边过来不久,路途甚至比童贯从京城到此还远一些。
“刘大人能这么想最好,不知熙河那边情况如何?横山附近又是什么情况?”童贯再了解西北,也不如刘法这个熙河经略安抚使,不耻下问没有任何难为情。
“熙河倒是无忧,只是李讹移反叛没有一点征兆,又引西夏人来,定远城怕是守不住的,西夏人又修筑古骨龙城,显然对西北的威胁认识的很清楚,但是他们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浅攻进筑之法步步为营,在横山打下了几个楔子,西夏人不想失去横山屏障,只能无所不用其极,说服李讹移父子反叛也在情理之中,甚至还在鼓动吐蕃番部作乱。”
“难道番部还想复国不成?”童贯对于这个消息十分看重,若是宗喀王国旧部也有这个打算,在某个时刻参与进来,对大宋这面非常不利。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诸多番部最近很是活跃,塞外也出现了很多番部的人马,静塞军那边传来消息,有几个宗喀王国的旧人在四处活动,显然贼心不死。”刘法参加过十年前的青唐之战,对覆灭的宗喀王国很重视,他也是在那一战受了重伤。
“真是一群养不熟的东西,枉费了王韶费了那么多心思。”童贯想起这么多年对熙河开边花费的心思,对比眼下蠢蠢欲动的番部,顿感心累无比。
李茂知道王韶是王厚的父亲,熙河开边的主事者,听说关系不是很好,没想到私下里童贯对王韶如此看重。
与此同时李茂心里也有忧虑,虽然他知道西北宋夏之战,最后是大宋赢了,但是赢的伤筋动骨,而且还不知道具体的过程,这就让他头疼了。
眼下的局面十分复杂,不但要面对西夏铁骑,还要防备诸多番部,更有宗喀王国的旧部想要复国,乱的很啊!
童贯与刘法两人的交流,李茂听的非常仔细,这是大的战略层面的分析,是他最为欠缺的短板,此时听着二人的分析,才知道能做到一方经略,成为相公,没有真才实学绝对玩不转。
童贯和刘法商议了将近一个时辰,刘仲武此时还没到,只能布置个大概的方略。
首先要弄清楚敌我双方的情况,其次是解定远城之围,李讹移父子必须尽快解决掉,宗喀王国的旧部也得防备。
李茂听的头昏脑胀,同时心潮澎湃,作为童贯的亲信,蔡京的门生,他已经有资格参与到这场大战中,这是机遇但也蕴含着巨大的风险,热血翻涌的同时也有着踌躇和莫名的惊惧,打仗,还是冷兵器时期的战斗,一切都是未知,能不能活下来,同样也是未知数啊!
第二一六章狭路相逢()
李茂一行人离开保安军继续向西,大约半月后来到了一条大河旁。
“凌云,这臧底河是我大宋与夏人的界河,乃是兵家必争之地,夏人在臧底河筑城,是大宋不能容忍的举动”童贯看着眼前的洑流侃侃而谈。
“的确是一处天险。”李茂看出眼前的河流水势湍急,是一条天然的屏障,但是和记忆里的河流安不上号,或许是黄河的某条支流吧!
“西夏党项人依靠着横山天险屏障灵州夏州得以立国,从神宗皇帝开始拓边,最好的成绩是收复六州,拓边两千余里,恢复了安史之乱前对这块土地的统治。”
横山历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大唐更是把这里控制得死死的,可惜随着安史之乱一切付之东流,如今却是让党项在此地建国。
李茂和童贯侃侃而谈的时候,一阵踏踏马蹄声响传来,马上两人顶盔贯甲直入中军,背上插着的小旗迎风发出哗啦啦的声音,正是禁军负责侦察周边的游骑斥候。
这两人马不停蹄,李茂一看就知道前方必有变故,熟知兵事的童贯也是心中凛然。
“大人,我等有重要军情禀报。”当先一人收拢坐骑停在李茂身前不远处。
“怎么回事?有敌情?”李茂发现这两人看似镇定,实际上汗珠子顺脸淌,说话的声音也有点发颤。
“前面不到十里有西夏人活动,都是骑兵,似乎是从对面水势平缓的地方涉水过来的。”
“大概有多少人?都是骑兵?”李茂皱着眉头问道。
“怕是有千人左右,看打扮像是西夏的铁鹞子。”
李茂的脸色愈发难看,虽然没有亲眼见过西夏的军队,但是对铁鹞子的大名绝不陌生,无论是童贯还是刘法,对西夏军中精锐铁鹞子和步跋子非常忌惮,那是西夏军精锐中的精锐。
童贯脸上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大阵仗他十年前就见过,重视但并不惧怕,毕竟现在整体上是大宋占据优势。
徐宁在李茂身边,听了斥候的述说,冷哼一声道:“大郎,不过千把西夏骑兵,怕他何来?就让我带人杀过去,我还没和西夏人打过呢!”
李茂没有带兵打过仗,身边除了童贯见过战阵,近五千禁军都是娇兵,在京城鲜少有见血的时候。
想到身边的兵力,李茂紧张的心情略微放松,一千西夏骑兵,五千禁军骑兵和步兵,就算禁军战斗力不行,也应该不会战败吧?
李茂觉得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兵力是胜败的决定性因素,有了底气之后,不由自主的朝童贯望去,“太尉大人”
童贯微微一笑,似乎对李茂的镇定很满意,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显然看出李茂想要和西夏人碰一下,他这样举重若轻,更让李茂放得开了。
不过战阵无小事,李茂又派出百人悄悄前去打探,别是西夏人的先锋,人家如果再有大队人马在后面,那可不能一头撞过去以卵击石。
“太尉大人,这里林木茂密不利于骑兵冲锋,我军最好去前面拿出缓坡,居高临下冲锋,优势更大。”李茂言外之意是想童贯留在这里,毕竟童贯的身份地位太重要,容不得半点有失。
童贯看了看附近的地势,深以为然,有道是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他虽然不是君子,但更重视自己的性命。
李茂分出数百军兵护着童贯的周全,转首看着身边的禁军,四千多的禁军精锐,一千左右的西夏铁鹞子,怎么盘算都是赢面大,不赌一把实在不甘心啊!
然而李茂的依仗并非兵力占优势,而是身边的将官,徐宁已经金枪在手跃跃欲试,恨不得立即开战。
雷横同样眼神热切的看着李茂,对打仗他也很向往,战阵厮杀不同于江湖械斗,更让人热血澎湃。
林冲比较稳重,不过眼中泛着光采,握着长枪的手微微轻颤,显然心里并不平静。
邹渊等人亦是如此,尤其是汤隆,想着李茂之前的承诺,双腿夹着马腹,准备头一个立功,怎么也要赚个营指挥使才行。
李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