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隋-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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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乱,二弟,你率人挡住左侧之敌,高明山,带你的人挡住右翼,其余人等跟我来,进营!”
卢明月万万没想到齐郡军居然会在自家老营外布下伏兵,顿时便慌了神,哪怕明知齐郡军杀来的伏兵断不会多,可这等暗夜之中,无上军的兵力就算再雄厚,也难有个发挥的余地,更别说无上军的军纪极差,打打顺风仗还好说,一旦被齐郡军突进了队伍中,那绝对是一场倾覆之灾难,正因为此,卢明月根本不敢全军迎战,紧急下了几道命令后,头也不回地便率部拼命向里许之外的老营冲了过去。
“儿郎们,跟我来,向左转,冲啊!”
“右转,跟上,杀啊!”
卢明月倒是逃得飞快,可被点了名的卢明达与高明山二将却是不得不紧着率部急转,以图挡住左右两翼杀来的齐郡军伏兵。
“向前突击,杀!”
“冲过去,给我杀!”
从左侧杀出的是秦琼所部一千骑兵五千步军,而从右边杀出的则是罗士信的两千铁骑以及四千精锐步军,因着绕远路之故,两部齐郡军伏兵进抵伏击地的时间其实也就只比卢明月的大军早了一个多时辰而已,一路急赶下来,同样是人困马乏得很,可好在有了段休息时间,精气神自是比仓皇逃窜的无上军要强得多,随着秦、罗二将的命令下达,两支伏兵全都高速冲刺了起来,有若两道铁流般杀向了仓促前来迎战的卢、高二部。
“挡我者,死!”
这几日来,秦琼尽管从来不提,可其实却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这也不奇怪,受命领军,本该有着绝对的权威,却屡遭下头诸将们的逼宫,任是谁遇到了这等事,都不会有甚好气性的,只是为了大局之稳定,就算心中有火,秦琼也没法胡乱发作了去,毫无疑问,迎上前来的无上军也就成了秦琼泄愤的最佳对象,只听其一声怒吼之下,手中的长马槊已是暴刺而出,一枪便将一名鼓勇冲来的无上军偏将挑落了马下,而后马不停蹄地便冲进了乱军之中,所过处,挡者无不披靡,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直杀得仓促应战的卢明达所部死伤惨重不已。
第九十二章大破无上军(六)()
“给我死,杀!杀!杀!”
就在秦琼所部杀进乱军之际,伏击地稍远上一些的罗士信也已率部迎上了仓促出击的无上军大将高明山所部,但听其咆哮连连中,手中一柄长马槊运转如飞,枪过处,所有胆敢冲上前来的无上军将士无不被挑杀当场,硬生生以一人之力撕裂了无上军的冲锋阵型,威风凛然,无敌之势尽显无遗!
“挡住,挡住,后退者杀无赦!”
有着罗士信这等无敌悍将开路,其所部六千将士一个照面便将无上军的阵型冲得个七零八落,一见及此,驱兵向前的无上军悍将高明山登时便急红了眼,一边大吼着,一边接连出枪,击杀了几名逃窜回来的溃兵,试图靠杀戮来稳住己方之阵脚。
“贼子,拿命来!”
高明山杀自己人正自杀得起劲,却不曾想罗士信早就瞄上了他,说来也不奇怪,只因高明山身旁的亲卫众多,还打着不少的火把,在这等暗夜乱战中,无疑就是个最显眼不过的目标,擒贼先擒王这么个道理,罗士信又岂会不知,一路狂冲着便杀奔高明山而去了。
“都给老子上,挡住那厮!”
这一见罗士信有若杀神般冲了过来,高明山的心登时便虚了,哪敢亲自上阵,忙不迭地便喝令紧随在后的数名偏将上前迎敌。
“噗呲,噗呲,噗呲”
无上军的军纪不行,可好勇斗狠者却不在少数,哪怕明知罗士信勇冠三军,时值高明山有令,还是有五名偏将奋勇冲上了前去,试图阻挡罗士信的突击,可惜的是这几名偏将冲上去得快,死得也快,就连一个照面都不曾支撑下来,就尽皆被罗士信挑杀得成了空中飞人。
“啊,撤,快撤!”
眼瞅着麾下五名悍将就这么被罗士信轻松地杀了个精光,高明山登时便慌了神,哪还顾得上甚任务不任务的,怪叫了一声,一拧马首便往后狂逃了开去,他这么一逃不打紧,本来就已无力支撑的无上军将士当即便陷入了崩溃状态,呼啦啦地都往大军所在处撒腿狂奔而逃,结果么,原本正自向老营方向急撤的大军当即便被自家乱兵给冲得大乱不已,再被罗士信率部一冲,整支大军就此被拦腰冲成了两截。
“快,撤回大营!”
高明山这么一败,原本还提着最后一口气跟秦琼所部拼死周旋的卢明达登时便慌了神,自忖再战将下去,怕是连自己都要陷入死地,哪敢再战,呼啸了一声,率手下亲卫紧着便往大营方向狂逃不已。
“向前突击,给我杀!”
秦琼并无去追杀卢明达,而是挥军便冲向了乱成一团的无上军后军,与罗士信所部形成夹击之势,横扫整个战场,直杀得无上军尸横遍野,只几个来回的冲杀而已,整支被拦截下来的无上军已是彻底没了组织可言,无数的乱兵四散奔逃,当真兵败如山倒一般。
“末将叩见大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战场上秦、罗二部如何往来绞杀无上军乱兵,却说卢明月刚率亲卫队冲进了老营,就见留守大将万云飞已紧着抢到了其马前,很是恭谨地行了个大礼。
“免了,免了,传令下去,紧守大营,接应各部回归,没本王之令,任何人不得出营半步!”
连番遇险之下,卢明月早成了惊弓之鸟,哪怕回到了大营,也不敢掉以轻心,纵使明知己方后军正惨遭齐郡军之屠戮,也不敢出营接应上一下。
“末将遵命!”
营外的乱战实在是太过惨烈了些,万云飞本就不敢率部出击,这一听卢明月如此吩咐,自是不会有甚异议,紧着应诺之余,赶忙服侍卢明月翻身下了马背,又殷勤地将卢明月护送进了中军大帐,至于营外袍泽们的死活么,万云飞却是根本不曾放在心上。
“快,跟上去,不得肆意喧哗!”
于溃兵们来说,里许开外的大营无疑是最安全的地儿,根本用不着人指挥,一股股的溃兵冲出了血肉横飞的战场之后,下意识地都往灯火通明的大营方向狂奔不已,一派的兵荒马乱中,却是无人注意到一支伪装成无上军的齐郡军小部队不知何时已混进了溃兵之中,为首一名将领赫然正是齐郡军戊营校尉左涛。
左涛的小心其实根本没有必要,值此混乱之际,败回大营的无上军将士几乎就没个停顿,至于秩序么,那是根本就谈不上的,整个大营里,除了万云飞的三万留守部队沿着栅栏排开警戒之外,到处都是惊魂未定的无上军溃兵,无论是将领还是士兵,都在拼命地喘着粗气,哪有人会有心思去过问一下旁人的来历,就这么着,左涛一行千余人无阻无挡地便混到了辎重营所在处。
“快,四散放火!”
万云飞的大营本来就是齐郡军的大营,当初齐郡军弃营而走时,并不曾对摧毁营地,各项设施皆在,万云飞入驻后,见齐郡军大营扎得周全无比,也自懒得加以改动,这无疑就便宜了左涛等人,根本无需费心费力去侦查各处之要点,只消按着事先制定之计划分散行事即可。
“官军进营了,快逃啊!”
“起火了,快逃啊,官军杀进来了!”
“不好了,官军杀来了,弟兄们,快逃啊!”
左涛所部的八百人说来不多,可真要在乱军中制造出些混乱却是不难,这不,辎重营的大火方才一燃起,混入乱军中的齐郡军士兵们立马扯着嗓子狂呼了起来,刹那间,整个大营顿时乱成了一团,而众齐郡军将士们则趁着这等混乱的势头,到处放着火,片刻功夫之后,整个大营已是处处火起。
“报,禀大王,不好了,营中处处火起,官军杀进来了!”
中军大帐中,卢明月方才刚喘息了一回,猛灌了一大海碗的水,正寻思着该如何收拢残部以保全实力,却不曾想主意未定,就见一名亲卫从外头狂奔了进来,满脸惶恐之色地便嚷嚷了一嗓子。
“什么?”
一听是这么个情况,卢明月登时便急红了眼,惊呼了一声,紧着便蹿出了中军大帐,入眼便见大营中火光冲天,无数的乱兵有若无头苍蝇般四下乱窜,根本不可能组织起有效之抵抗,一见及此,卢明月的心当即便沉到了谷底,虽不明白齐郡军是如何冲进了防御森严的己方大营中的,可有一条他却是清楚的,那便是此时不走,就再也走不掉了。
“撤,快,撤回对岸!”
卢明月虽是嚣张狂妄之辈,却不意味着他不怕死,实际上恰恰相反,他对自家小命可是着紧得很,眼瞅着事不可为,他也顾不得营中乱兵们的死活了,一骨碌便翻身上了马背,领着匆匆聚集而来的数百名亲卫便冲出了火光冲天的大营,拼着老命地向河岸边的浮桥冲了过去
第九十三章战略转进(一)()
无数的事实证明,嚣张狂妄之人,往往都是极度自私之辈,卢明月显然就是这种人,这不,他自己才刚率亲卫队顺着浮桥过了河,也没管自己的两个弟弟以及众多的将领还在河对岸苦苦挣扎着,悍然便下令砍断浮桥,哪怕四座浮桥上此时都挤满了逃命的无上军官兵,卢明月也无一丝一毫的怜悯之心。
浮桥既断,被隔离在双洎河北岸的二十几万无上军也就基本成了瓮中之鳖,毫无组织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是杀红了眼的齐郡军之对手,待得到了天亮时分,除了侥幸逃过了河的部分残军之外,也就只有卢明达所率的万余残部沿河岸逃去了长葛,余者皆被齐郡军切断了退路,毫无斗志可言的无上军将士大批大批地成了齐郡军的战俘,就连万云飞与高明山这等无上军的重将也尽皆降了,至于卢明甫么,则早在乱战中阵亡,也不晓得究竟是死于何人之手,至巳时三刻,双洎河北岸唯一成建制的军伍就只剩下困守大营中的文振所部三万兵马。
“少将军快看,营中有动静了!”
日头早已升到了三竿高,大战过后的战场上狼藉一片,无数的尸体横陈着,血水四溢,苍蝇乱飞,其状可谓是惨不忍睹,然则策马立于帅旗下的张君武却根本不为所动,脸色始终淡然如常,直到紧随在侧的张恒发出了一声惊呼,张君武的嘴角边方才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不为别的,只因正有一名无上军偏将手持着白旗从营门里行了出来。
“去,将那名使者带到此处来!”
自昨夜击溃了卢明甫所部之后,张君武就不曾再大动干戈,哪怕是天色大亮之后也是如此,既不曾派出留守部队去参与围剿散布在方圆数十里范围内的无上军乱兵,也不曾挥军攻击文振的大营,而是始终以两万不到的部队列阵在文振的大营前,等的便是文振派出的使者。
“诺!”
听得张君武有令,张恒自是不敢稍有怠慢,恭谨地应诺之余,亲自领人策马行上了前去,一番剪短的交涉之后,便即将那名来使带到了中军处。
“在下文仲明,见过张将军。”
来使很年轻,看年龄,也就跟张君武差相仿佛罢了,身材高大魁梧,一看就是勇武过人之辈,可举止间却又透着股书卷气,显非常人。
“文将军客气了,不知您与文大帅是”
这一见来人气度不凡,张君武心中暗自嘉许不已,不单翻身下了马背,更是和煦地拱手还了个礼。
“好叫将军得知,某正是父帅之长子。”
见得张君武如此客气,文仲明脸上不由地便露出了一丝诧异,只是应对间却依旧是一派恭谦之态度。
“哦,原来如此,文少帅来见张某可是有甚见教么?”
昨夜文振下令乱箭招呼自家溃兵之际,张君武便已判断出文振有着归降之心,若非如此,他也不会专程率部在此列阵,当然了,心中清楚归清楚,说么,却是不能说将出来的,在这等谈判之际,装装糊涂也属理所当然之事。
“将军天纵神威,家父不敢顽抗,愿举军来降,只是有几个要求,若能得将军应允,文某父子皆感激不尽。”
尽管张君武一直表现得很是和煦,可文仲明却根本不敢有甚自矜的表现,很是恭谦地便道出了来意。
“文少帅请说,张某听着呢。”
张君武并未因文仲明的请降而有甚特别的表示,更不曾大包大揽地给出承诺,仅仅只是笑着鼓励了其一句道。
“将军明鉴,我文家本是汝州世家,不得已从了贼,悔之晚矣,不敢求将军法外开恩,然,下头军兵无辜,大多是被携裹之人,还请将军能宽恕诸军之过,容众将士们自择归乡或是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