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隋-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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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一记硬碰下来,若说张君武只是有些吃惊的话,陈明振就是被震慑得个心慌意乱不已,此无他,陈明振自打出道以来,行走江湖十余载,还从没遇到过能在力量上与自己抗衡的人物,哪怕是在近五十万的无上军中,论力量,他也是军中之冠,刀锋所向,从来没谁能硬接他一刀而不伤的,可眼下他引以为傲的力量居然不敌张君武,差距还明显不小,这叫陈明振又如何不慌的,奈何此际他已无路可退,面对着张君武的再度杀来,尽管心中忐忑不已,陈明振也只能是咆哮一声,挥刀迎上了前去。
“铛、铛、铛”
虽说是无上军大将,可陈明振其实并不是马上将军,尽管他也会骑马,可马上功夫也就一般水平而已,认真说来,他实际上就是一步将,一身的武艺尽在刀法上,这会儿一手刀法施展开来,当真令人眼花缭乱,瞬息间连出十数刀,刀刀皆用巧劲,竟是硬生生将张君武霸绝的一枪卸了开去,不仅如此,但见陈明振脚步连闪之下,已蹿到了张君武的马旁,手起一刀,狠辣无比地便砍向了张君武的大腿。
“铛!”
别看张君武已打过不少的大战,与敌将单挑次数也自不少了,却还是第一回遇到这等步战之将,一开始还真有些不适应陈明振的打法,纵使如此,张君武也自不曾乱了分寸,这一见陈明振贴到了自己马旁,张君武的右手立马便松开了枪柄,只一抄,便已握住了刀柄,一抽之下,腰间的横刀已是猛然出了鞘,顺势一个下劈,准确无误地挡住了陈明振的袭杀,巨大的力道顿时便震得陈明振身形不稳地连退出了三大步。
“呼”
不等陈明振稳住身形,张君武的左手猛然一抡,手中的长马槊已如鞭子般向陈明振抽击了过去,势大力沉已极,震荡得空中都出现了水状之波纹。
“啊呀”
张君武这一抽击实在是太过突然与迅猛了些,脚步虚浮之下,陈明振根本来不及躲闪,也不敢硬架,只能是惊呼一声,使了个铁板桥,但见其腰猛地一个后仰,险而又险地让过了长马槊的横击。
“别动!”
陈明振这一躲倒是躲得巧妙,然则不等其庆幸逃过了一劫,就见人影一闪间,张恒已从乱军中窜了出来,手中的横刀只一压,便已架在了陈明振的脖颈之间。
“留他一命,押下去!”
齐郡军中勇将如云,只是多的是骑将,至于步将么,却是奇缺无比,算来算去,也就只有驻防中牟的建节尉肖正南勉强能算是步将,只不过肖正南的才能更多的是体现在步军指挥艺术上,就勇力而论,却并不算出众,张君武早有心要觅一步战名将,这会儿见得陈明振无论是武艺还是力量都极为不凡,自是早起了爱才之心,只是这当口上显然不是招降纳叛的时辰,他也就只是简单地吩咐了一声,便即策马率部向前冲杀了去。
“儿郎们跟我来,杀啊!”
陈明振一被擒,其所部当即便吃不住劲了,被重整旗鼓的齐郡军盾刀手们打得个节节败退,眼瞅着就要被赶下河去之际,无上军东路大元帅宁保山率第二梯队及时渡过了双洎河,呼喝着杀上了前去,硬生生地挡住了齐郡军的猛烈攻势,双方再次形成了胶着的激战。
“渡河,渡河,给老子接着抢渡!”
这一见己方的登岸部队已渐渐稳住了阵脚,卢明月登时便来了精神,咆哮着下达了将令,可身边诸将们却无人敢应,尽皆面面相觑地发着傻。
“混蛋,尔等都愣着作甚,想死么?”
卢明月吼了好一阵子,见身边诸将都没个声响,不由地便怒了,双目圆睁地环视了下众将,阴冷着脸地便断喝了一嗓子。
“大王息怒,军中筏子已用尽,而今之计,唯待宁帅所部的筏子归来,方可再度增兵。”
见得卢明月暴怒如此,徐亮可就有些稳不住神了,赶忙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解释了一句道。
“该死,快,传本王之令,着对岸紧着将筏子都给老子撤回来!”
这一听关键时刻居然没筏子了,卢明月当真被气得个七窍生烟不已,可也没辙,只能是气急败坏地嘶吼了起来。
“呜,呜呜,呜呜”
卢明月的命令不能说不对,毕竟要隔河增兵,就须得有筏子,问题是他下命令的时机显然有些不合时宜,这不,就在无上军的筏子方才刚往回划之际,一阵凄厉的号角声大起中,下游处烟尘滚滚大起,一彪军急速沿河岸冲杀而来,赫然是秦琼率齐郡军之主力赶到了!
第七十八章将计就计(九)()
“沿河突进,给我杀!”
这一见战局胶着,秦琼自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大吼了一声,率部便从侧翼杀进了无上军中。
无上军一开始之所以能跟齐郡军杀得难解难分,固然有着攻击总比防御占优的因素在内,可更多的实际上是因齐郡军真正的主力部队都已去了下游,营中的五万齐郡军都是乡军编制的部队,在战斗力上明显不是特别强,而今,秦琼所部既已回归,无上军可就再也支撑不住了,仅仅只一个照面的冲锋而已,整个无上军便已彻底陷入了崩溃状态之中,偏偏大多数木筏此际都已调头回撤,就算想逃,都没处逃了去,大败之余,也不知有多少士兵被逼得跳水逃生,不算宽阔的河面上人头浮动,沉入河底者不计其数。
“传令:降者免死,顽抗者杀无赦!”
张君武本就不是嗜杀之人,见得大局已定,也没打算真将无上军残部斩尽杀绝,挥手间便已下达了道将令。
“降者免死,降者免死!”
张君武的将令一下,各部齐郡军将士立马便齐齐呼喝了起来,当即便令本就已无丝毫战心的无上军又是好一阵的大乱,一时间,也不是有多少无上军士兵丢下了兵刃,就此跪地举手投降。
“唉传令全军,降了!”
面对着兵败如山倒之势,无上军东路大元帅宁保山自知已难有回天之术,神情复杂地回首看了眼对岸的本阵,无奈地仰天长叹了一声,而后双眼一闭,将手中的横刀往地上一丢,满脸疲惫之色地下达了投降的命令。
“混蛋,该死的废物,宁保山,你个狗东西,安敢背叛本王,好,好得很,本王要杀了你全家,废物,废物”
前后两波渡河的无上军主将一被擒一投降,剩下的残部又哪可能会有死战之心,没多久,就全都乖乖地举手当了俘虏,这等情形一出,卢明月当即便被气得个浑身哆嗦不已,跺着脚便狂骂了起来,那等暴怒的样子顿时便令无上军诸将们全都为之色变不已。
“大王息怒,大王息怒,张小贼阴险狡诈,又占天时地利,光靠我军,恐难胜之,而今之计,唯有提请瓦岗军从汴州出兵,与我军形成夹攻之势,方可破此强敌,若是瓦岗军不动,我军便撤,让瓦岗军自己打了去。”
徐亮连献数策皆遭惨败,唯恐卢明月盛怒之下会拿自己开刀,这便赶忙从旁闪出,紧着又上了一策。
“大王,军师所言甚是,我军本就是来解瓦岗军之厄的,哪有我军死战,瓦岗军却在一旁观望之理,要战就一起战,若不然,我军便撤,看他瓦岗军能有个甚下场!”
“大王,末将以为军师所言正理也。”
“就是,我军苦战连连,瓦岗军那帮废物却在看戏,当真岂有此理!”
一番大战下来,无上军将领们的傲气早被打没了,都不愿再跟齐郡军死磕下去,只是碍于卢明月的凶威,无人敢轻言退兵罢了,而今么,既是有了徐亮的带头,诸将们自是全都跟着闹腾了起来。
“够了,都给老子闭嘴!”
卢明月此番兴师动众而来,本以为凭着自己手下四十余万兵马,吃掉齐郡军乃轻而易举之事,却不曾想这才一场大战而已,便已折损了近七万的兵力,却连区区一条双洎河都渡不过去,心下里本就又羞又愧又怒,再一听手下诸将这等丧气的话语,心火不单没消,反倒是更旺了几分
“末将参见翟帅。”
尽管在军中的品阶与翟摩侯一般,都是方面大帅,然则徐世勣在翟摩侯面前,却依旧一如往昔地持着恭谦之态度,抢先见礼不说,还将自己摆在了翟摩侯之下。
“懋功老弟客气了,且请坐罢。”
翟摩侯显然很是享受徐世勣的尊重,根本就不曾有甚谦让,于让座之际,上位者之姿态俨然。
“谢翟帅赐座。”
徐世勣恭谨万分地谢了一声,而后方才长跪地坐在了翟摩侯的对面。
“懋功先看看罢,嘿,这才几天时间而已,卢明月那狂妄家伙就已支撑不住了。”
待得徐世勣入了座,翟摩侯倒也没说甚寒暄的废话,但见其一抖手,便已从宽大的衣袖里取出了封信函,一派随意状地便丢在了徐世勣的面前。
“翟帅之意是”
信不算长,也就寥寥千余字罢了,所言所述也就只有一件事,那便是要求汴州方面的瓦岗军出兵郑州,以夹击齐郡军,除此之外,并无旁的言语,甚至连战况通报都不曾提上一句,然则徐世勣心中却是跟明镜般地清楚着,就卢明月那个骄狂的性子,若不是在齐郡军面前吃了大亏,断然不会有这等挤兑瓦岗军出兵之言语的,当然了,心中清楚归清楚,徐世勣却并不打算急着发表自己的看法,仅仅只是不动声色地探问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不管他,卢明月那厮狂妄至极,就一背信弃义之徒,且让他去跟张小贼狗咬狗好了,我等只管坐山观虎斗也就是了。”
翟摩侯素来瞧不起卢明月,在他看来,卢明月胆敢自号“无上王”,分明就是打算跟瓦岗军争天下,根本就一养不熟的白眼狼,让无上军去消耗一下齐郡军的实力,无疑是美事一桩来着。
“翟帅,请恕末将直言,唇亡齿寒啊。”
徐世勣同样很讨厌卢明月的为人,月余前,他兵败荥阳,不得不取道汝州,于途,可是没少受无上军的刁难,不单兵马被扣下了大半,所携带的财货更是几乎被卢明月勒索了个精光,逃出荥阳时的四万五千大军待得回到了汴州,就只剩下两万兵马了,辎重更是几乎不存,要说对无上军没有怨气,又怎生可能,然则徐世勣到底不是寻常之辈,并未被怨气冲昏了头脑,尽管不曾明着指责翟摩侯的战略不对,可提醒之言本身就说明了徐世勣的态度
第七十九章官渡之战(一)()
“嗯”
唇亡齿寒的道理,翟摩侯不是不知道,问题是他早已被齐郡军给打怕了,加之汴州方面的部队都是败军,加上徐世勣所部,拢共也就只有六万不到而已,辎重更是少得可怜,他根本不敢下决心再去跟齐郡军玩命的。
“翟帅明鉴,卢明月所部若是就此退去,张君武必会先取汴州,以切断我瓦岗军与卢明月所部之联络,一旦如此,我军恐难坚守,与其被动挨打,倒不如主动出击,不与官军决战,只求拖其后腿便可。”
尽管也已是多次惨败在齐郡军手中,然则徐世勣个性坚韧不拔,并未因此而丧失斗志,这会儿见翟摩侯迟迟不肯下个决断,便知其必是胆怯无疑,无奈之下,也只能紧着将出兵与否之利弊道了出来。
“懋功打算如何战?”
翟摩侯已丢了郑州,若是再丢了汴州,那后果恐怕不是那么好耍的,哪怕他是翟让的唯一侄儿,怕也难逃被撸夺兵权之下场,正因为此,尽管心中担忧不已,翟摩侯最终还是决定打上一回,只是究竟该怎么打么,他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不得不将这等棘手之问题丢给了徐世勣。
“夺回郑州,全盘皆活!”
徐世勣显然早就通盘考虑过了的,这会儿听得翟摩侯见问,毫不犹豫地便给出了答案。
“哦?”
郑州位于新郑的侧后方,一旦能夺回郑州,齐郡军就难逃腹背受敌之窘境,这一点,翟摩侯自不会看不出来,问题是他根本没信心能办到此事,偏偏碍于面子,又不愿亲承,也就只能是不置可否地轻吭了一声了事。
“翟帅明鉴,郑州虽非坚城,然亦非可遂下者,强攻实难,唯巧取可行,今须得先取中牟,而后再做图谋,纵使郑州不得下,也可迫使张君武分兵,如此一来,卢明月也就没了撤兵之理由,倘若其所部能抓住战机,或能得一大胜也。”
尽管翟摩侯一无表示,可只一看其脸色,徐世勣便知翟摩侯就是被齐郡军给打怕了的,却又不好明说翟摩侯胆子小,无奈之下,也只能是将战局之可能演化详解了一番。
“唔,汴州乃要地也,实不能不守,今,懋功既是决意要战,那本帅便再拨出一万兵马